第2章
10
標間的房門打開又被關上。
還來不及插卡,我就被站都站不穩的周桁帶著,摔倒在一側的單人床上。
周桁被我壓在下面,我的臉正好埋在他的胸膛上。
我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幾乎震耳欲聾。
我慌亂地站起身,一是怕壓到周桁這個醉鬼,二是怕被周桁發現我的異樣。
可周桁還是發現了。
「去哪兒?」
沒想到都醉得走不動路的周桁,手勁兒奇大。
他一把抓過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我便又跌回他的胸膛。
「別以為我不知道。」
周桁半眯著眼睛,含混的聲音格外性感。
我微微弓起身,問他:「知道什麼?」
周桁的眼神毫無焦距,卻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我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一動也不敢動。
我聽見周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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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對我有……」
11
我醒來的時候,外邊已經天光大亮。
我趴在標間的單人床上,而周桁則壓在我的身後。
我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不料,正對上周桁剛剛睜開的眼睛。
我尷尬地笑了下:「早。」
我想起來,奈何壓在我身上的周桁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甚至還感覺,一切都在漸漸蘇醒。
此時,我甚至以為周桁是喜歡我的,所以才會對我……
我有些歡喜地看向他:「你……」
周桁卻打斷我,率先開口:「你是同性戀嗎?」
「嗯?」
我不懂他的意思。
周桁這是明知故問。
「你是同性戀吧。」
周桁再次開口,這次是肯定的語氣。
「你喜歡我。
「之前無緣無故疏遠我,就是在跟我玩兒欲擒故縱是嗎?
「想釣我?」
12
聽他每說一句話,我的身體便多一份戰慄。
我頭皮發麻,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隻小聲叫他的名字。
「周桁……」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周桁說:
「老子最惡心的就是同性戀!
「許然,你最好離老子遠一點。」
13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宿舍的,還好宿舍裡隻有顧城一個人在。
顧城看見我狼狽的模樣,頓時變了臉色。
「許然,你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我心如死灰,拒絕跟任何人交流。
隻機械地拿了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我的兩條腿又酸又疼,需要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才能站穩。
熱水灑下來,打在身上的時候,還有些疼。
我將自己徹徹底底清理幹淨,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顧城正一臉擔憂地等在外面。
「許然,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去醫院?」
我搖搖頭:「沒什麼事,也不用去醫院,都是我自願的。」
14
我發燒了,41 度。
但不知為何,體溫越高,我越清醒。
耳邊全是周桁那句傷人的話。
他惡心同性戀,他讓我離他遠一點。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原來對周桁的喜歡不過的我一廂情願的痴心妄想。
我跟周桁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想,我不該再喜歡周桁了。
15
周桁每天如常進出宿舍,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生病的這幾日,一直是顧城在照顧我。
我十分感激他,提出要請他吃飯。
顧城卻在我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說:
「不用感激,都是我自願的。」
顧城用我那天的原話堵回了我的感激。
16
我和顧城出去吃飯,正好隔壁桌是周桁。
而周桁的對面,坐的是我們系的系花。
既然已經決定與周桁劃清界限,我便不準備去上前打擾。
顧城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起身坐到我旁邊,在我耳邊說道:
「咱們換一家?」
我搖搖頭:「沒關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呵,你們倆這是在約會?」
我們說句話的功夫,周桁卻突然出現在我們旁邊。
我還不知道如何面對周桁,低著頭不去看他。
顧城點點頭:「嗯,你們在這裡幹嘛,我們就在這裡幹嘛。」
「哼!」
周桁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許然,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這才幾天,就忍不住要找下家了?」
顧城站了起來,他比周桁略高一點,高大的身軀將我擋了個嚴嚴實實。
「周桁,說話注意點,別犯渾!有你後悔的那天。」
「我後悔?」
周桁突然笑了起來,說:「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一時衝動。」
他忽然想起什麼,湊近顧城,惡劣地說:「怎麼,你也想和他……?」
17
此時的周桁,當著顧城的面,將我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就好像,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顧城有些生氣了,他抓住周桁的衣領:
「你放尊重些,都是一個宿舍的,何況之前你們關系那麼好,何必……」
周桁突然打開顧城的手,笑得有些接不上氣來:
「關系好?你說的是這種關系嗎?」
周桁將自己的手機舉到顧城面前,
顧城隻怔愣了一瞬,便憤怒地喊了周桁的名字:
「周桁!」
我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起身越過顧城,看見了周桁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我躺在酒店床上的照片。
我震驚有憤怒:「周桁!你偷拍我!」
周桁並不理會我,而是看向顧城,挑釁道:
「他已經給了我。你,靠邊站!」
18
我在宿舍為顧城處理傷口。
就在剛才,周桁和顧城在飯店門口大打出手,兩人都受了傷,誰也沒佔到便宜。
我和顧城回到了宿舍。
而周桁和系花一起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
也許是哪個酒店吧。
顧城的嘴角破了皮,胸前和腰側都青了一大片,看得人心驚膽戰。
顧城身上的淤青處,纏滿了我幫他弄好的冰毛巾。
他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坐在椅子上,雙腿微分,仰著頭看我。
我站在他的兩腿之間空隙裡,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籤幫他處理嘴角的傷口。
「你真好看。」顧城突然笑著開口,「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孩子。」
我被他的笑晃了眼,臉上有些熱,塗藥的棉籤稍稍用力。
顧城誇張地「嘶」了一聲,但他沒有躲。
我趁機警告他:「上藥的時候,不許說話。」
顧城突然斂了笑容:「我誇你,你為什麼不開心?」
上藥完畢,我站直身體,顧城卻夾住了我的雙腿,不讓我往後退。
我的呼吸有些發顫:「我沒有不開心。」
顧城點點頭,卻還是不放開我:「那你還喜歡周桁嗎 ?」
我嘆了口氣,認命道:「再也不喜歡了。」
顧城的眼睛都亮了:「真的?」
我點點頭,終於退了出來,轉身將棉籤扔進了垃圾桶了。
再回頭,赤裸著上身的顧城已經欺近身前:
「那我開始追你,好不好?」
19
周末回到家,卻在客廳裡看見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周桁。
我和周桁都是本地的,高中同班時,兩家的家長都認識。
上大學後,我跟周桁的關系越來越好,便會時不時去各自家裡串門小住。
周桁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就跟坐在自己家一樣。
他看見我進門,勾起了唇角,眼神裡滿是幸災樂禍。
「小然,你過來。」
媽媽異常的嚴肅,當著周桁的面,似乎又有些難以啟齒。
她將兩張照片放到茶幾上,向我推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拿起照片,一張照片上面是我和顧城,隻是,我是正臉,顧城是後腦勺。
另一張則是我躺在酒店床上的照片。
第一張照片中,顧城正偏著頭跟我說話,從照片的角度看,很像兩個人在接吻。
是我們吃飯遇到周桁的那天拍的。
而第二張更不用說,我隻在一個人面前露出過那一面。
我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兩張照片是出自誰之手。
我看向周桁一眼。
他挑了挑眉,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嘲弄。
在媽媽看不見的角落,周桁舉著的手機上寫著:
「隻有我可以,別人不行。」
我無視周桁的存在,直直跪在了媽媽面前。
深深吸了一口氣,坦白道:
「對不起,媽媽,我是同性戀。」
20
「我是同性戀,性取向永遠也改變不了。」
周桁走後,面對媽媽的歇斯底裡,我據理力爭:
「我沒有亂交朋友,我知道什麼是潔身自好,自尊自愛。」
而媽媽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她怒極反笑:
「潔身自好?自尊自愛?你潔身自好就不會進那個圈子,你自尊自愛就不會被人拍那樣的照片!你看看人家周桁……」
「周桁怎麼樣?」
我受不了地打斷媽媽的話,又重復了那句:「周桁怎麼樣呢?」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扎進肉裡,好像心口別扎了一個窟窿。
「媽媽,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周桁會有這些照片?」
媽媽睜大了眼睛,仿佛顛覆了自己的三觀。
我有些惡劣地告訴他:「就是這個周桁,翻臉不認賬;就是這個周桁,讓你兒子燒了三天三夜,卻不管他死……」
「啪——」
我被媽媽一巴掌打偏了頭。
我耳朵裡嗡鳴聲不斷,卻還能聽見媽媽的憤怒:
「周桁最受不了同性戀了,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會跟你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嗎!?」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是的。
是我先招惹的周桁。
是我活該。
就這樣吧。
21
一周以後的周五,我跟顧城約好,要去圖書館上自習。
快考試了。
不管心情怎樣糟糕,我都不想耽誤學習。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往外走,周桁便像牆一樣堵在我面前。
「阿姨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們回家吃飯。」
「我們」兩個字,周桁咬得格外清晰。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我身後的顧城,眼中滿是挑釁。
顧城上前半步,將我拉到他的身後:
「明天我會陪小然回家,你就不必了。」
22
「顧城,你這麼牛逼呢!你以什麼身份去許然家?」
周桁看向顧城,又拿出他手機裡的照片:
「我跟許然的事,連他媽媽都知道。」
「那又怎樣?」
顧城寸步不讓,沉穩的聲音擲地有聲地砸在周桁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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