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有很嚴重的潔癖。
結婚 7 年,他從不跟我牽手。
深夜暴雨,一個女大學生渾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門口。
手裡提的死魚爛蝦還在滴著臭水,手上也被重物勒出紅痕。
她可憐兮兮地拉著周溢之地手說:
「洛靈姐肯定是睡得太死了,所以沒聽見我喊她,才讓我在門外淋雨的,你不要怪她。」
周溢之沒有甩開,滿眼心疼。
那一刻我終於決定要離婚。
後來,周溢之卻握緊我滿是血汙的手,求我別離開。
1
外面下起了暴雨,周溢之還沒回家。
我的腦袋酸疼得發脹,不想再等他了。
就給他留了客廳的燈,找了一些感冒藥吃下後,先回房間睡了。
剛躺下去,我的腦海裡就亂糟糟的。
最近和周溢之,因為一些事情,鬧得很不愉快。
他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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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他發過短信,打過電話。
他要麼就冷淡地回復我一句有事不回,要麼就直接拒聽不回復。
想著想著,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的睡眠一向很淺,所以在家門外出現聲音的一瞬間,我就醒了。
我打開門,看見何薇挽著周溢之的手,全身幾乎都湿透了。
我張了張幹燥的嘴唇,還沒等我問出那句怎麼回事,周溢之看向我的眼神就盛滿了怒火。
「洛靈,你是故意的是嗎?你就非得把薇薇逼死?」
何薇的湿發貼在雙側的臉頰上,望向周溢之的眼睛裡盈滿了水光。
「溢之哥,你不要生氣,洛靈姐肯定不是故意把我晾門口不出來開門的。她可能睡覺了,聽不見我站在門口喊她……」
何薇喊我,這我還真的沒聽到。
「薇薇你少給她找借口!她這人向來矯情,一有點什麼聲音絕對會被吵醒。我跟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她。她不給你開門,一定就是故意的!」
周溢之朝我冷哼了一聲,一臉冷漠。
「讓開!」
我側著身子,看他準備把何薇拉進家裡來。
何薇掙開了他的大掌,尷尬地垂下頭。
「溢之哥我就不進去了。我託我舅媽在鄉下寄來的魚和蝦好像都壞掉了,味道很不好……本來想帶來給你們的,沒想到這種天氣,我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就壞了,我拿去扔掉吧……」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沒有聞到這股臭味。
應該是感冒得太重,暫時沒有了嗅覺。
何薇的另一隻手提著一整袋死魚爛蝦,一滴滴渾濁的水淌到了地上。
周溢之霎時緊緊地擰起眉頭,盯著自己拉著何薇的手。
他有潔癖。
2
我本以為她會嫌惡地甩開何薇的手。
然而,周溢之卻是緊緊扣住何薇,阻止她轉身拎著魚蝦下去丟掉。
「應該沒壞,拿進家裡吧!」
兩個人進來後,我反而變成了家裡的透明人,看著周溢之一臉心急地跑去浴室給何薇放洗澡水,還親自教她怎樣使用熱水器,甚至,還在何薇踏進浴室後,轉頭跑到客廳煮開水。
提早給她衝一杯感冒衝劑。
我的胸口隱隱有些脹痛,想要回房間睡覺。
「你站住。」周溢之輕輕把感冒藥攪拌後放在桌上。
「洛靈,我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刻薄!薇薇她本來就身體弱,你怎麼能讓她在家門口淋這麼久的雨?她很容易感冒的!」
我的胸口一陣灼熱,我還是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是我讓她在門口的嗎?而且,我沒有聽見她喊我。」
沒想到,跟周溢之這麼久沒見面,我見著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為自己澄清。
周溢之瞪著我站了起來,臉色陰沉。
「你少跟我裝。你不是最會跟我訴苦自己睡眠淺,一點聲音就睡不著嗎?每次一這樣,不就得軟聲軟氣地要我哄你睡覺嗎?」
「怎麼?一到何薇這裡,她在門外的叫喊聲你就聽不到了!」
一句一句,像一支支利箭扎進我的心窩。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沒聽見,是因為何薇壓根兒沒喊啊。
「洛靈,我算是看清你了。你的心裡隻有錢,隻有錢!有錢的時候,你就口口聲聲說心疼那些跟我們有著相同遭遇的小姑娘,想給別人撐傘。現在我們不過遇到了一點困難,你就要我放棄對薇薇的資助!」
「你這種人,最是虛偽!」
何薇裹著我的浴巾,剛踏出浴室,就聽到了周溢之這番話。
她扭頭就衝進了浴室裡想要穿上自己換下來的,湿漉漉的衣服離開。
「溢之哥,你們為難的話,就不用再資助我了,我自己可以去打工掙學費的。」
3
我們從何薇十六歲時就資助了她。
盡管那時候我和周溢之也才二十六歲。
我們剛剛開了家自己的工作室。
在一次去鄉下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何薇,那時的她,正被家裡逼著放棄高中去打工賺錢。
我和周溢之也是窮苦家庭出身,何薇那會兒經歷的,多年前我也同樣面臨過。
我因為成績優異,被校長堅定留在學校裡,為此他也沒少跑去我們家裡給我爸媽做思想工作。
學費全免,飯錢補貼。
因為這樣,我才能從小縣城裡考出去。
可是上了大學,家裡一分錢學費生活費都不給。
為此,我去申請了貧困補貼,這才和周溢之相識。
他學習刻苦,腦子也靈活。在沒課的時間,手上總有很多份兼職。後來,他漸漸地帶上我,我們周末坐公交去城裡做家教,晚上又趕著去飯館打雜工。
我在後廚被熱油燙過,被刀割傷過,也隻能稍微地處理一下,繼續埋頭和周溢之一起幹活。
有點闲碎時間,又在學校裡幫同學們跑腿買飯,去校門口買東西。
大學四年,我們寒暑假從未回過家。我們必須什麼錢都賺,才能湊得齊學費和生活費。
後來我們終於一點點地熬出頭,開了一間小工作室,終於不再是那種錢一到手,就必須花個精光了。
我們的口袋裡,終於能攢得到錢了。
所以在看見何薇的時候,我們心有靈犀,一致決定要資助她上學。
至少,不要讓她過得像我們這般苦。
我們的工作室一點點壯大,後來何薇上大學,我們把她的學費和生活費一並解決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周溢之將她的生活費從一個月兩千漲到了五千。
今年,市場上行情不好,我們這個行業更是因為各種新技術的出現受到了重創。
工作室危在旦夕,我們甚至賣掉了自己剛買沒幾年的車才有資金可以周轉。
何薇的支出,確實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負擔。
況且大學生一個月五千,已經是遠超平均線了。
我覺得何薇已經大三了,是個成年人了,而且大學裡勤工助學的機會非常多,於是我便想結束對何薇的資助。
結果,遭到了周溢之一頓劈頭蓋臉。
「她一個小女孩,她能出去幹什麼!你就不怕她被人騙嗎?」
可是我當初,也沒有人為我考慮這個問題呀。
4
湿噠噠的衣服又被何薇穿在了身上,周溢之攔不住她,跟她一起衝出了房門。
他剎住腳步,轉頭怨恨地盯著我。
「薇薇要是出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屋子裡一下又安靜了起來。
我徑直走到門口,將屋門反鎖。
不經意地抬手抹開了垂在臉上的碎發,手背竟感到一陣黏膩。
我盯著手背上這抹淚痕,一直繃在腦子裡那根要體面的弦,已經被斬斷了。我頓時眼淚決堤,單薄的後背佝偻著,蜷縮在了牆角。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就變成了一個毒婦。
為什麼在周溢之的眼裡,是我在逼死何薇。
明明我們自己,都已經很艱難了。
我回到床上,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又是深夜。何薇剛洗完熱水澡,連把雨傘都沒有就又衝進了雨裡。
我隱隱有些擔心,在床上轉輾反側,許久還是拿起手機給周溢之發了信息。
「何薇沒事吧?」
我慢慢地滑動著和周溢之的聊天界面,過去的一個星期裡,給他發出了很多信息,基本上都是沒回復。
我嘲諷地發出一陣輕笑,有點後悔給周溢之發了信息。
「問了有什麼用?他也不會回。」
我將手機熄屏後放在床邊,剛閉上眼睛,就被一陣亮光弄醒。
「薇薇沒事。」
周溢之還是回我了。
可是為什麼是為了何薇?
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腦海裡想了很多很多東西,想到眼皮撐不住了,才抱著手機漸漸睡去。
這次,周溢之沒有一個星期不回家。
隔天晚上,我自己一個人簡簡單單地吃了頓飯。
突然周溢之給我打了電話,語氣平淡又冷漠。
「我要帶薇薇回家吃頓飯,你去菜市場買點菜。」
那時,我是欣喜的。
至少,周溢之還願意主動跟我打電話。
家裡隻剩幾個西紅柿,我立刻就出發去菜市場,買了周溢之最愛吃的牛肉回家做。
他帶著何薇回家開門的瞬間,把玄關處的花瓶打翻了,我被驚了一跳。端著鐵板牛肉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還在沸騰的湯汁撒在我的手背上。
我吃痛地將鐵板牛肉放到料理臺上,看著一個巨大的水泡從手背上長了出來。
5
「洛靈,玄關這裡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放花瓶!」
周溢之不耐煩地喊我,又著急地護住還在她身後的何薇。
「薇薇,有沒有事?碎片沒扎到你身上吧?」
我顧不得痛,連忙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看見滿地的碎片,我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拾起來。
「這裡本來就有一個花瓶,還是你以前買回來的。」
這個花瓶是一年前,周溢之情人節送我花時順便買回家的。
他將花瓶放在玄關處,跟我說,以後這個花瓶插滿花,他工作完一身疲憊地回到家,看到這個花瓶心情就能變好。
我還沒撿完,手背上水泡的灼痛已經不允許我再不採取措施了。
在周溢之憤怒的神色下,我隻好轉頭去洗手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讓冷水衝在傷口上。
周溢之看到了我手上的大水泡,眉毛抽動了一下,臉上寫滿了鄙夷。
語氣充滿了埋怨。
「你為什麼做個飯都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是第一次做飯嗎?」
我沒回答他的話,隻是愣愣地盯著不斷衝在傷口上的冷水,眼淚跟著落在了水池內。
我的心一陣一陣地抽痛。
以前他的態度明明不是這樣的。
大學那會兒,小吃街的兼職基本都已經被搶光了。隻剩一家飯館還貼著招聘啟事,而它之所以還招不到兼職,就是因為錢少事多。
一個小時六塊錢,老板的脾氣還極其臭,所以同學們都不願意來。
可是沒辦法,再不好我們也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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