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別攔我當皇後 字數:4070 更新時間:2025-03-07 17:23:35

才俊爭當他的門客,大臣暗地向他靠攏。


甚至有了應援口號:「八王瘸腿不瘸腦,天選儲君準沒跑。」


八王腰杆直了,膽子也野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我老爹。


他倆的宿怨要起源於五年前的賽馬。當時他倆難分勝負,我爹沒讓他。眼看著要輸,他急眼了,不慎從馬背摔下斷了條腿。


他氣不過,總疑心是老爹做了手腳,卻找不到證據。


以往是暗戳戳找我爹麻煩,現在明晃晃給我爹穿小鞋,就連我爹的黨羽都被他挖走大半。


我爹給我的飛鴿回信裡寫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跟九王不能輸。沉舟側畔千帆過,搞點天災或人禍。飛流直下三千尺,快讓八王死一死。」


我回信鼓舞:「務必苟住。」


為了引蛇出洞,我帶著老誘餌段綏遊山玩水。


時不時讓護衛去給買個吃的,動不動讓小廝給我倆點私人空間。就差在段綏背後貼上「取我狗命」四個大字。


但不知是不是三王五王的失敗讓八王望而生畏,這一路上無風無波。


我帶段綏遊孔橋,他捧著一堆吃食和玩意,感慨得紅了眼眶:「許鳳棲,沒想到最後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終於被他的愚蠢激起了一絲憐憫:「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他說:「我還想納十個妾。」


我說:「滾。」


剛說完,段綏真的兩眼一翻,從橋上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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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拖回驛館,大夫把完脈,說是縱情聲色引發的內外虧虛,需要戒色靜養。


回府之後,我遣散了所有樂工歌姬,讓人每天在段綏床頭念《清心咒》。


段綏醒來也是很感動,哭著說:「許鳳棲,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


奇了怪了。


我放縱他的時候他誇我好,我為他好的時候他反而罵我壞。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然精神萎靡,一天比一天消瘦。


我不得其法,熬夜思考問題到底出在哪。


秦嬌嬌陪我一起熬夜思考,思考二婚選誰比較好。


直到再去看段綏,段綏握著我的手說:「能不能讓小蝶多陪我一會兒?有她在我比較舒心。」


我剛想罵他狗性難改,思索幾秒後,叫人把小蝶捆了起來。


段綏大為震驚:「許鳳棲,你果然比我更變態。」


我壓根懶得理他,伸手卸了小蝶的下巴,從她身上摸出整整三個香囊。


經大夫看過,三個香囊藥性相衝,久聞令人陰虛失智。


我一直在提防生人刺殺,卻忽略了伺候段綏多年的熟人。


八王比他的兩個哥哥更聰明。


我把人和證據呈了上去。


同時呈上去的,還有參八王結黨營私、私制龍袍的數道折子。


是我老爹和段馳的手筆。


人當孫子當久了,一朝得勢,最容易失去機警。


八王是被他倆聯手捧殺的。


三日後,老皇帝判八王問斬於秋涼臺。


不但他自己拖著病軀坐在 C 位看,他還非讓段綏一起看。


老八的頭骨碌碌滾了好遠,段綏瞪大了眼睛僵坐許久。


起身的時候,他身後的宮女「呀」了一聲。


椅面上有一灘液體,段綏嚇失禁了。


從宮裡回來之後,段綏整天縮在床上,吃什麼吐什麼。


秦嬌嬌每天幫他收拾汙穢,喂他一口參湯吊著命。


老皇帝的病也更重了,到了起不了身的地步。


眼看皇嗣凋零,江山後繼無人,眾臣整日愁眉不展。


所以當段馳重新亮相在眾人面前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沒想到。


沒想到這傻子還活著,沒想到他能長那麼大,更沒想到他居然不傻了,甚至還風姿卓然。


有人欣慰驚喜,更有人疑竇叢生,可不管怎樣,所有人都默認段馳乃是下一任君主。


段馳來找我的時候,帶了一支金釵。


釵上的鳳凰展翅欲飛,金貴雍容。


他把金釵簪進我的發間,笑若春水:「我以江山為聘,求娶相府千金許鳳棲。願餘生同舟共濟,同進同退。」


我執筆慢慢寫就一個「靜」字,抬眸問他:「你如何確定自己已經穩贏了呢?」


段馳撂過一把帛扇,語氣清淡道:「這是我同皇帝的賭約。若我能在三個月內鬥倒所有人,他就會傳位於我。」


怪不得,老皇帝對敗者的處置如此利落。


可見無情本是帝王家。


「更何況。」他屈指輕敲扇骨,眉眼間透露出半傾鋒銳,「他欠我母妃、欠我的,就該用江山來還。」


他的語氣強硬果決,帶著經年的恨和傲骨。


半月後,老皇帝油盡燈枯而薨。


遺詔公諸天下,出乎天下人的意料。


「傳位於皇七子,段綏。」


8


段馳闖進內宮,持劍逼問先帝身邊的老太監。


老太監哆哆嗦嗦地道出了真相。


先帝根本沒有打算傳位於段馳。因為段馳身上流著一半的異國血統,不配稱帝。


之所以答應和他的賭約,不過是走了一步險棋,為段綏鋪路罷了。


就算段綏再不濟,也是血統純正的皇子;段馳再出色,也難保不生異心。


段馳聽完,笑得喘不過氣,淚湿了半張臉。


他握住我的肩,溫柔中夾雜著一絲瘋魔:「鳳棲,他好狠啊。他又殺了我一次。」


他那麼艱辛地活到了今天,以為對方終於良心發現願意施舍機會,卻發現不過是為他人的私心做了嫁衣。


怎能不崩潰。


風過回廊,如泣如訴……


我攥緊他的領口,想讓他振作:「段馳,還有機會。」


他拱手朝我深深拜下去,語氣戲謔:「草民,參見皇後娘娘。」


他笑著,卻笑得頹敗:「恭喜你啊,得償所願。」


隨後轉身走了,腳步虛浮,肩背傾頹。


我回到王府。


段綏朝我奔來,他病得骨瘦如柴,卻五官飛揚,精神狀態好像那個範進中舉:


「許鳳棲,我的夢想成真了!我要納八百個妃子,你再也攔不住我了哈哈哈!」


一群宮人捧著龍袍、九環帶誠惶誠恐地追在他身後:「陛下留步——」


段綏跑到我跟前,頭頂的冠冕歪歪斜斜,他瞪大了雙眼喃喃:「我是九五至尊,我要蕩平九州,天下人皆要跪伏在我的腳下。金樽美酒,珠寶美人,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眾宮人俯首跪拜,他站在中間喜笑顏開,像個孩子似的振臂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眼皮一翻,往後倒去。


他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之後,對著秦嬌嬌喊娘,對著我喊爹。


新帝高興得瘋了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大街小巷。


百姓們樂慘了,大臣們愁慘了。


我老爹帶頭,官員一波一波地去清波齋求見段馳。


一連七日,清波齋殿門緊閉,謝絕見客。


很快,西南藩王生出叛亂,周邊郡縣相繼淪陷。


北部鄰國又開始騷動,邊防薄弱之處被突破,村莊被血洗,死傷數百。


一國無主,軍政無人坐鎮,百姓無人護佑,一時間烽煙四起。


群狼環伺,國將不國。


老爹急得一咬牙,撺掇將軍踢開了清波齋的大門。


時至今日,眾人才發現,一個皇子的住處居然隻有一方草席和一塊被蛀蝕大半的木枕。


段馳不在。


老爹回來跟我訴苦,急得頭發又白了幾縷:「說句大不敬的,先帝偏疼嫡子做出這樁蠢事,自己撒手走了,可百姓何辜?」


我憋了口氣,一聲不吭地進了宮。


一路上問了好些人,七拐八繞,找到了宮裡最偏冷的殿宇。


是昔日順妃住了十年的地方。


段馳就坐在那張結滿蛛網的貴妃塌旁發呆,看見我,眼皮都沒掀一下。


我把帝王的冠冕扔到他懷裡:「起來,去上朝。」


段馳把玩著冠冕,嗤笑一聲:「老皇帝拿我當狗耍了一輩子,如今他的江山不保,我還要替他擦屁股?我是什麼很賤的東西嗎?」


「你是挺賤的。」我毫不客氣地說,「我挺想抽你兩個大嘴巴子。」


他眸光一沉,戾氣頓顯:「你敢——」


我上去就是啪啪兩巴掌。


他的臉上一邊一個紅掌印,人懵了。


「疼嗎?」我腰杆筆直地站在光影下,垂眸看著他,「可惜不會比邊關的百姓更疼。他們有的被敵國的尖刀刺穿,有的被砍斷手腳血盡而亡。妻子失去丈夫,父母沒了子女,我朝子民正身處煉獄,而你卻躲在這裡跟一個死人賭氣。」


他的眼睫微顫,手指緩緩收緊。


「生死面前,家國大義面前,個人榮辱算個屁。」我繃著那口氣,罵得毫不遮掩,「因為先帝不仁讓你受盡苦楚,該你上場的時候,你就棄萬千子民於不顧,難道你就比他高尚嗎?


「我後悔了,後悔當初把你當隊友。你想稱帝,隻是為了你自己能一雪前恥,而不是為了大庇天下、為了海晏河清。」


「你就躲在這兒繼續怨天怨地、顧影自憐吧,過幾年去了陰曹地府,去到先帝跟前,你還是個笑話!」


「許鳳棲!」他暴喝一聲,起身掐住我的脖頸。


那雙桃花眼含著血絲和湿意,他冰涼的手抖得很厲害,以至於使不出力氣。


他喘了許久的氣,最終漸漸平緩下來。


驀地,他笑了。


他看著我,眼中倒映著我的面容:「你的確會是個好皇後。」


9


段馳答應繼承大統,要求隻有一個:


他要娶我為後。


群臣不敢不從,把倫理綱常都咽進了肚子裡。


聘禮大張旗鼓、理直氣壯地送進王府,堆滿了院落,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秦嬌嬌嘆為觀止,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姐,不愧是你。」


我替她正了正松垮的步搖,問她:「籌謀好將來了麼?我可以幫你。」


秦嬌嬌笑著搖搖頭:「我想好了,暫時不離開這兒。」


我好奇道:「段綏正常的時候你想著走,如今他人傻了,你反倒想留下照顧他?」


秦嬌嬌望著畫廊深處,撫了撫碎發:「我後來仔細想了想,是他將我從秦樓那種虎狼地贖出來的,他於我有恩,我想還了這份恩情再說。」


我點點頭,吩咐人把兩挑子珠寶挑去她的院子。


秦嬌嬌瞠目:「姐姐,你幹啥?」


我道:「我不會幹涉你的人生,但我想送你一條退路。如若將來段綏對不起你的這份真情,你也能有說走就走的底氣。」


秦嬌嬌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哇」的一聲哭了。


哭就算了,還把眼淚鼻涕擦我身上。


嘖。做人好難。


我擬了份和離書去找段綏。


段綏坐在地上扮家家酒,非讓我當他爹。


我屏退眾人,蹲下身,把和離書擺在他面前:「行了兒子,幫爹摁個印。」


段綏看著「和離」兩個字沉默了幾秒, 一言不發地摁下了指印。


我倆大眼瞪小眼半天,然後一起破功笑了出來。


「許鳳棲, 這下你是真的夢想成真了,恭喜。」


我伸手替他抹去臉上的汙漬, 輕笑道:「我要替天下百姓謝謝你的成全。」


段綏是故意裝瘋。


隻有他瘋了,段馳才會是唯一的繼承者。


段綏笑了笑,低頭把野草切成段:「我沒那麼偉大, 我隻不過是貪生怕死之徒。我知道三王他們的事是段馳的手筆, 所以幹脆讓賢, 換條命罷了。」


晨光透過窗棂探入, 在地磚上投出雕花的光影。


我一時無話, 段綏低聲又道:「我沒什麼雄心壯志,這輩子隻想闲散享樂。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我點點頭,揣起離書走到門邊,他忽然喊住我。


「許鳳棲,」他紅著眼吸了吸鼻子, 「我沒他那麼厲害,你選了他是對的。他一定能護你一輩子, 保你此生金尊玉貴。」


「段綏, 你錯了。」我淡笑著推開門,轉頭看他, 「從頭到尾, 我的身份是自己爭的, 尊貴是自己給的。從前如此, 往後也會是如此。」


10


段馳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軍隊, 御駕親徵。


段綏不知從何反駁。


「贊後」在此期間, 我代為執政, 予其後盾。


我們互為戰友, 互為腹背,屢戰屢勝, 無有不服。


戰後, 我朝輕徭薄賦, 休養生息。


興辦州學,培養良才。


興修水利,助益民生。


創設諫院, 集思廣益。


不出十年,天朝在我和段馳的協同治理下物阜民豐、政通人和。


臣子誇贊我的賢明,子民感念我的恩德。


後世稱我為「承天輔聖仁皇後」。


贊曰「一代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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