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課，成宦將我留下。

難道是因為一節課沒聽，他生氣了？

結果沒想到是讓我去當免費勞動力。

成宦神色自若：「你不想聽八卦嗎？」

「我當然……願意了！」

跟著成宦說走就走。

成宦帶著我……去掃大街……

成宦讓我不要廢話，快點幹，幹完好回家。

他是老師，忍！我忍！

成宦也沒有像資本家一樣，一股腦地榨幹我，答應我的八卦也給我說了。

基本上都是關於褚祀的。

說他簡直是天才，十五歲跳級進名校，二十五歲便成了高校副教授。

確實厲害。

他又說起褚祀的感情問題。

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付出了真心，結果到現在還沒和好。

聽得我耳朵發紅，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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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宦這樣說褚祀八卦真的好嗎？

成宦卻說：「你猜我為什麼在這兒掃大街？」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可不能告訴其他人。」成宦高深莫測說著。

我點頭，聽他說。

「其實……你們的褚老師是一個孤兒……」

孤兒……

難道褚祀變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為孤兒的原因嗎？

難道褚祀童年悲慘，不得已才會過上灰色人生嗎？

又思及褚祀是孤兒，還被我這樣對待……

愧疚呀……

當然，絕對愧疚不是因為褚祀的顏值，絕對不是！

「那……成老師，你知道褚教授私底下是什麼樣的嗎？」我問。

成宦神秘一笑，不答我。

我這才發現我對褚祀的了解知之甚少。

有種衝動……想要更了解他的想法。

我的手機震動，打開一看：

「暮暮，晚上我帶你去玩怎樣？」

06

我想要拒絕，但轉念一想：

「好，六點之後沒課。」

下課鈴一響，我聽見教室外面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仔細一聽原來是褚祀來了。

我心一跳，他怎麼直接來了……

我連忙出去，趙昭在後面跟著。

果然看見穿著一身西裝的褚祀被眾人包圍。

下一秒，褚祀朝我這邊走來。

好家伙！

我馬上把我身上所有的書本丟在趙昭身上，馬上跑！

要命呀！要是讓學校其他人知道褚祀是來找我的，那還得了……

褚祀也察覺到我飛快奔跑，不急不慌跟在我身後。

到了轉角處，我停下來偷偷看有沒有人。

「暮暮就這樣不想和我表明身份嗎？」

身後傳來磁音。

剎那間，我被褚祀從後面抱住。

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欲要掙脫：

「雖然大學很開放，但……」

「好好好，你總有理由拒絕我，我大度，不和你計較。」

我的臉頓時紅起來。

褚祀松開我，捏捏我的臉：

「走吧，去吃晚飯。」

褚祀帶著我吃了中餐。

上了十幾道菜，都是我喜歡的。

而且都沒有一樣菜有蔥。

以前和褚祀說過我不愛吃蔥。

他一直記得。

褚祀為我剝小龍蝦。

我不好意思：

「你自己也吃呀。」

我看著他一道菜都沒有動筷子。

「不用，我不餓。」

我放下筷子瞳孔中倒映著褚祀修長的手裡穿梭著小龍蝦。

「你不用對我這樣好，我怕……」

「不用怕的，暮暮，我才是害怕的那一個人，害怕你又像上次一樣一聲不吭和我分手。」他似乎回到了那個每天晚上溫柔陪我說話的人。

我沒再說話，一口一口吃著飯菜。

結果……吃多了。

褚祀拉過我的手，麻麻的，像是被電流蜿蜒過。

我心中排斥心理淡化，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其自然。

兩人走在公園之中，我帶著褚祀隨機跟蹤一對情侶，學著他們。

玩得不亦樂乎。

褚祀看著我玩，又玩起了我的手指。

我人美心善自然願意他這樣玩。

後來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寢室宵禁要到了。

褚祀打算送我回去，走在路邊。

卻被十幾個人攔住了。

褚祀將我護在身後：

「怎麼？還沒被打怕？」

我露出半個頭，我認識他們。

是上次被褚祀暴揍的一行人。

又看向周圍，沒有其他人。

現在已經很晚了。

我再次回想起褚祀的狠辣，牽住他的手竟無力滑落。

我到底還是恐懼的……

褚祀卻察覺到，緊握我的手：

「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07

嚴陣以待那些個地痞流氓，一個頭頭張嘴：

「褚祀！成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系！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後果！」

褚祀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話般，將西裝脫下，放在我的手上。

再解開領帶綁在我的眼睛上：

「暮暮，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我沒了視覺，其他的感覺似乎被激發到了幾倍大。

我聽到陣陣骨頭相撞的聲音，喘息聲，謾罵聲。

我聞到空氣中消弭不去的鐵鏽味。

時間仿佛停滯了。

直到……我再次恢復視線。

褚祀的領口早因為激烈打鬥，而撕裂開。

我看見他的胸膛，有力跳動。

鬼使神差扶上。

褚祀接過西裝，帶著我走了。

留下一群在地上呻吟的混混。

褚祀向我解釋這些人是誰。

原來這些人都是一直暗中收高利貸的人，偶然間觸碰到成氏集團利益，褚祀「順手」幫了成家一把。

至於褚祀為何幫助成家，他沒有解釋。

隻是說有些灰色事情，不能沾染了我。

我隱約間知道……褚祀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那又何妨！

我對他這幾個月的情感難道能一筆勾銷嗎？

現在回寢室已經來不及了，還有可能會被記晚歸。

褚祀帶著我回了他家。

那條路我上次走過。

我跑在路燈下面：

「褚祀！你知道嗎？上次我來過的，就在我提分手的那一天！」

褚祀停下腳步，含笑待我：

「原來呀……你原來是真的怕我。」

「不怕了，現在不怕了，你就是我親愛的褚祀！」

語畢，褚祀朝我而來。

我和他在路燈下相擁。

我倆磨磨蹭蹭回到他家。

到底還是剛談戀愛的小女孩，我顯得十分扭捏。

褚祀為自己處理傷口，我在旁邊看著。

他脫下外衣。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好多傷……

「你一直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一個孤兒該是以怎樣方式活下來的，更何況還成了大學教授。

他突然湊在我跟前：

「心疼了？」

我被他的反問嚇蒙了：

「當然不是啦！」

我推開逐漸靠近的褚祀，心跳如雷，仿佛要從人間蒸發了。

「如果你不愛我，就把我的心還給我……」我的手機響起鳳凰傳奇的音樂。

曖昧的氣氛瞬間消失。

我打開手機。

是我母上大人打的電話，她讓我周末一定要回家一趟。

08

為什麼？

算了，等周末就知道了。

又一天的高數課。

我聽不懂，全程陷在褚祀的溫柔鄉裡面。

那天晚上……

其實也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褚祀的家隻有一間房間，我睡的床，他睡沙發。

其實我和他一夜無眠。

趙昭瞧著我發春樣，嘖嘖嘖不絕入耳。

下課後，褚祀把我單獨喊到了辦公室。

我隨意坐下。

褚祀教我高數解題思路，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隨堂測試。

苦命的我坐在褚祀旁邊，打開高數練習題，聽著褚祀一步一步分析解題思路。

我起初還無法集中注意力，但是褚祀有一種魔力，一下子將我帶入到數學的世界。

斜陽透過窗，絲絲灑在褚祀的臉上。

我斜著眼看過去，真的好愛……

騰地一下！我起身！手肘碰到褚祀的那臉上。

褚祀吃疼，捂著自己的下顎。

我連忙道歉。

「怎麼突然起身了？」他問。

我四處張望，不知所措：「就……就……有點熱……找水喝……」

我趕快去飲水機那裡拿起杯子往嘴裡灌水，這才將我心中的小火苗澆滅。

轉而……我看著手中黑色的杯子……這不是我的……

抬眼看去杯子的主人，他正含笑，目光如炬。

天殺的！

我默默放下水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呃……褚祀，我先回去了……」

我和他這般膩歪過了幾天，在回家的頭一天。

趙昭突然要給我化妝。

「你幹嗎呀，抽風了？」

趙昭擠眉弄眼：

「我們去酒吧玩吧！」

「呀？我不去，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雖然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誰，但是你不要太守『婦德』了！」

在趙昭百般央求下，我答應一起去了。

當然了，絕對不是因為主觀想要去。

酒吧燈紅酒綠，舞女搖曳身姿，觥籌交錯！

果然好玩！

起初還不敢，後面直接放飛自我。

趙昭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神情。

正在我玩得開心的時候，手機響了。

我打開一看，是褚祀問我在哪裡。

我當然說是在寢室裡面。

下一秒，對話框彈出一條消息：

「往右看，過來喝一杯。」

我五雷轟頂，抬頭望去。

剛好看見越過人群的那張熟悉的臉。

很好，出來玩都能碰見男朋友。

我帶著笑，走向他：

「你怎會在這裡？」

09

我決定先發制人發難褚祀。

褚祀輕笑一聲。

我看見他的旁邊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思政老師成宦。

還有一個是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成氏集團繼承人，成明樓。

成宦說是他組的局。

我自己本來就理虧，也沒有揪著不放。

我和趙昭簡單說了幾句，便和褚祀出去了。

「你和他們兩人是什麼關系呀？」我問。

褚祀扶上我的發絲：

「和成宦是在孤兒院認識的，成明樓則是之後。」

「所以成老師也是孤兒呀。」

「嗯。」

我見褚祀情緒不是很高，許是想起了之前的日子吧。

我抱住他：

「以後我罩著你！」

「好，你可要說話算話！」

媽媽再一次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不要忘了回家。

我簡單收拾一下，坐上高鐵回家去了。

好在我家離我學校不遠，坐高鐵也就一個小時就到了。

到了小區下面。

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成宦。

成宦顧左而言他。

我邀請他上樓坐坐，他也婉拒了。

我上了樓，拿出鑰匙開門。

裡面有媽媽和爸爸在做飯的聲音，還有動畫片的聲音。

我換鞋進去，目光所及之處，停下了。

「你……怎麼……」我走到他跟前。

他伸出手：「你好，我是你哥哥。」

啥玩意？

我雲裡霧裡的，看向沙發上安然自若坐著的人，腦子成了糨糊。

我爸媽也在這時候從廚房出來，說褚祀真的是我哥。

我扣著手指：「褚祀你……」

「以後我就是你哥了，不用這般疏遠。」他含著笑，像是第一天認識我一樣。

可在我看來，褚祀那笑簡直是嘲諷！

一家子人坐在一塊兒，吃在飯。

我爸媽也終於向我說明了情況，早些年沒生我的時候，他們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褚祀，但是沒想到褚祀被人拐賣。

找了好些年沒找到，於是也就放棄了，後來又生了我。

當初怕我不能接受，也沒有和我說。

前些日子，褚祀和我爸媽遇見了，便做了親子鑑定，果然是親生的。

我對著滿桌子的菜，毫無食欲。

「爸媽，我出去走走。」

他們隻以為我是一時接受不了忽然冒出來的哥哥。

可是我最無法接受的是我的網戀對象，先是成了我的教授，現在還成了我親生哥哥。

現在好了……道德約束，倫理不許。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看路上行人匆匆，看車水馬龍。

有什麼事呢……不過是一個比較心動的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