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很好。」
至於感情,我隱隱發現……好像是有點變化。
我不耐煩了,許齊為什麼一直在繞圈子?
「你到底說不說——」
「他很好啊。」許齊突然打斷我的話,在我詫異的目光下,緩緩站起身。
居高臨下的表情盡是嘲諷,說著直擊心靈的話:
「那你知道他是故意把你送到我這的嗎?」
……
什麼?
我震驚至極。
再回頭往門外望過去時,就被敲暈了。
一睜眼,是一片漆黑。
可現在的處境,不足以讓我下意識惶恐。
我的思緒,還在許齊的話上。
最初那絲膽戰心驚再次浮現。
周砚更讓我覺得惶恐。
Advertisement
怪不得這一路上他話少得可憐,明明經驗豐富,卻沒給我一點建議。
這就是他的報復嗎?
他怎麼能這樣?
我忽然覺得委屈,以為他這麼久的柔情是真的,殊不知是他裝的!
「想不到許建華和童年的女兒這麼美啊?」
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被蒙住眼的視線昏暗,隻能通過聲音辨別方位。
我心瞬間提起來:「你是誰?」
刀片滑向我臉頰,那人語氣帶著病態的興奮。
我倏地定下,這不是我認識的人。
許齊還把我交給其他人了!
這也是周砚的意思嗎?
那人似乎搬椅子坐了下來,我慌亂道:「你是不是想要錢?要多少,隻要你說我都給你!」
他笑出聲,笑得癲狂,整個房間充斥著冷意,讓我手心冒汗。
「錢嗎?我如果真想要錢,就不會借刀把你爸媽都殺了,沒想到出獄後,許家還有後代。
「你是許家唯一一個了?」
刀尖就要刺入我的血管。
我如墜冰窖。
這人是亡命之徒。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爺爺一直不肯告訴我事情原委了。
許齊可能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隻想引誘我進圈套!
「你和許家到底有什麼冤仇大恨?」
刀柄落定,他好像換了個道具,有冰涼的機械觸感抵在我的腦門。
他慢悠悠地,不答反問:「殺你爸媽的時候就是用槍的,也給你用上?」
他聲音沙啞得很,像是經歷了歲月滄桑,身上還有一股重重的油漆味。
這窘境應該是剛出獄不久。
我剛要說話,他興奮道:「看在你這麼漂亮的分兒上,直接一槍爆頭吧?」
20
我嚇死了。
冷汗流了又流,都想不出什麼方法讓他停下。
「砰!」
門從外猛地被推開時,我以為槍響了。
心提到嗓子眼。
直到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淡淡的清冽檸檬香。
很熟悉的味道。
外人的介入,讓男人亂了陣腳,眼疾手快扼住我的脖子。
兇神惡煞瞪向前:「你踏馬是誰?」
對方沒說話,我心髒忽地猛跳。
我知道,是周砚。
可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來送我最後一程嗎?
我氣得眼淚直飆。
男人忽然哈哈大笑:「你這是想救她,還是來送命的?」
「警察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他的聲音格外冷靜。
男人隻是一愣,卻沒有在怕的,槍已經抵在了我額頭。
「你猜猜,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呢?」
他張狂大笑,像在完成最後的打卡任務。
「肯定是她先死,畢竟我要許家絕後!」
扳機被扣動那秒,我渾身都在發抖,死死掙扎的無力感讓我瀕臨窒息。
「周砚!」
我本能求助。
不管出何原因。
我不想死。
「周砚你救救我,你不是很厲害嗎?」
隻要你不是和他一伙兒的,求你救救我。
眼淚模糊了絲帶,滴在鎖骨,耳邊是男人最後瘋癲的大笑。
我聲音哽咽。
周砚卻一動不動。
為什麼?
心就這麼狠嗎?
我僅剩的希冀消失,苦笑:
「周砚,我後悔招惹上你了。」
男人放下戒心,更囂張了,邊笑邊不管不顧開槍。
可過了良久,想象的槍聲卻沒出現。
他崩潰傻眼:「怎麼回事?」
我也愣了。
「真槍在這兒呢。」
而對面,周砚微眯雙眸,上挑的眼尾彎成好看的弧度。
全程,他淡定得可怕,就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墜入谷底的心髒恢復鮮活。
很快,我聽到了警笛聲,警察真的來了。
可我還是聽到了槍聲。
21
是周砚。
遮眼的絲帶被拆開,滿身鮮血的周砚闖進視線。
他好像不知疼痛,正迅速在幫我解開繩子。
我蒙了,完全蒙了,驚慌得隻記得一件事:「槍裡不是沒子彈嗎?」
為什麼會中槍?
周砚為什麼不躲?
「沒事,沒傷中要害呢。」
面對我害怕,他隻是輕輕抹掉我的眼淚,笑得輕松地安撫:
「對不起啊,把你蒙鼓裡了。」
……
我第一次如此害怕,還是在爺爺去世那天。
現在,一牆之隔壁周砚還在處理傷口。
耳邊是郝志的嘆氣聲。
我才知道周砚很早之前就知道那人要出獄,這次不得已把我困在身邊。
為了把人引出來,這才和貪生怕死的許齊演了這麼一出戲。
他原本可以不開槍的,可為了男人的罪更深,他隻能借機傷害自己。
他怎麼能這樣啊!
我眼淚又要往下流,好像忘了之前還在生氣。
「他可真愛你啊,扛下所有,就為了讓你平安。」
林煙語氣酸溜溜。
我忽然有點喘不上氣。
腦海亂糟糟一片,想起一個月前,我無意詢問周砚的一句話。
「周砚你會給我收屍嗎?」
他說:「有我在你不會死。」
堅定以及肯定。
那時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
一周後,正式宣布兇手有前科,加上非法使用槍支。
判為無期徒刑。
周砚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可他還是沒出院。
他的小弟知道周砚差點為愛犧牲後,天天跑來醫院哭天喊地。
今日恰好,我正被周砚扼在懷裡親。
他們爭先恐後進來時,周砚唇邊還殘留著口紅印。
大家瞠目結舌,縮頭縮腦。
「不是說嫂子不喜歡老大?」
「不喜歡我們還叫嫂子?」
他們面面相覷,尬頭尬腦。
周砚吊兒郎當地挑眉:「沒見過小情侶親嘴?你們這幫單身狗。」
「……」
小弟們破防了。
「對啊!他們是情侶啊!」
「臥槽,我們是單身狗啊!」
又留下東西,相繼退出病房。
室內恢復安靜,我羞得要把頭埋在床底,想想又不對勁。
「你故意的吧?」
前幾天跟他說晚安,他還賤兮兮地:
「不用了吧?說拜拜就好,隻有喜歡的人才會說晚安。
「除非你喜歡我。」
今日,在外人面前,又變了一副嘴臉。
「嗯哼?」他眉頭一挑。
我翻舊賬:「你知不知道,你把我送到許齊那兒的時候,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剐了?」
我是認真的。
要不是後來有那麼一出,我肯定會逃離他遠遠的。
該死的,周砚也不是白混的,就會拿捏人心。
就像現在,他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又湊過來親了親我,作為安撫:「錯了,晚上任大小姐處罰。」
我臉一紅,騷男勾引誰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我轉身欲走,他突然伸手把我扯進懷中抱住:
「好,這樣就看不到了。」
我抿嘴他又笑:「你心跳好快,果然是喜歡我。」
……
我很不服被一直拿捏。
所以後來深夜,我翻了個身,滾在他懷裡,認真打趣:「周砚,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
沒想到他搖了搖頭,我以為他會說出具體喜歡時間。
結果,他在我嘴邊比了個心,趁機親上來:
「不是,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許姿。」
番外:周砚
1
意識到自己從十八歲穿越到未來,還被喜歡的人包養了。
周砚高興壞了。
那時他腦袋還是蒙的,根本沒想到能有機會和許姿面對面而站。
所以聽到許姿要死了這句話,脫口而出了一句:「不做。」
可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是二十八歲的周砚。
他解釋說許姿誤診了。
他好像看出周砚喜歡她,語氣還帶著揶揄:「你確定不做嗎?」
怎麼可能!
眼前的那雙眼淚汪汪的,他心一下被丘比特擊中,渾身酥麻。
第一次,大膽地摟過她的腰:「戀愛第一步, 是什麼?」
天知道,等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2
直到去到醫院, 周砚才恍然意識到,現在的許姿會不會和認識的那個不一樣?
然後他問二十八歲的周砚。
「你不喜歡許姿嗎?」
他好像有點疑惑這個問題:「我以前喜歡過她嗎?沒有吧,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的愛人已經死了。」
所以, 他才有機會用二十八歲周砚的軀體。
周砚忽然有些落寞,他喜歡許姿三年了,他以為他不會變心的呢。
至少, 現在,她很喜歡許姿,認定到隻想娶她為妻。
這個想法,在許姿主動威脅他要離別吻時, 達到了頂峰。
3
周砚覺得自己好像還有點抖 M。
不然為什麼就愛慘許姿這股蠻橫無理的勁兒呢?
偏偏二十八歲的周砚把他的產業經營得盛大。
初來乍到的周砚處理起來, 很是棘手。
以至於一連幾天, 都沒能好好陪著許姿。
他正要聯系呢, 沒想到她居然會邀請他到她家住。
他牙都要笑掉了。
快速上網搜索《第一次去暗戀的人家中,需要準備什麼?》《怎麼能提升喜歡人對自己的好感?》《情侶之間怎麼維持關系?》……
然後, 聽信網友發言,他選擇隻身前去,如果許姿跟他去逛街,那不就提升好感了嗎?
他以為, 起碼和他體驗一下戀愛生活。
結果二十八歲的周砚突然想起, 許姿不久後會被殺害。
4
周砚急死了, 為了阻止這場事故, 費盡心思想方法。
那會兒恰好碰到許齊上門找許姿的麻煩, 連忙帶人堵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許姿看到了,還怕得急速往國外跑。
急得周砚帶人去機場堵人。
好消息,許姿被抓到了。
我剛找到附近的修車鋪。
「(老」但周砚關注點在, 許姿狗腿的樣子怎麼這麼可愛啊?
好想抱著她親一口。
於是,他腦海裡漸漸有了個想法。
他可以把許姿放在身邊呀, 手下這麼多, 肯定能保護好她。
5
直到後來許齊找上門。
他說有人上門威脅他了,用許姿作為條件幫他。
周砚知道那人出獄了。
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出戲。
他表面淡定,隻有自己知道,從監控中看到許姿害怕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甚至想好了, 萬一許姿怪罪下來, 要跪多少個榴蓮?
實在不行, 他不是喜歡他爬過去取悅她嗎?
他也很樂意的。
隻要她開心。
6
周砚有時不明白,為什麼二十八歲的周砚會不喜歡許姿呢?
明明不管許姿哪個年齡階段,他都仍然喜歡她啊。
他深刻覺得自己不會變心。
可在每個深夜, 他都會在她睡著,滾在她懷裡時。
親她一口:「最喜歡你了。」
她煩了,就一巴掌拍過來。
周砚愉悅挑眉:「再獎勵你一個親親。」
又頓悟。
哦,他現在這個年齡階段, 最容易老去。
老男人肯定沒人要,所以他要把許姿養得美美的,永遠愛她。
(完)
熱門推薦

假千金她逆襲了
她和真千金換了身份,從一個白富美,淪落成了家境貧寒的小鎮姑娘。

江秘書每天都在社死
老板工作群的通知,我誤把「收到」打成了「事多」 他拍了拍我後顯示:狗老板拍了拍你的屁股說爸爸求您疼我。 他直接群裡@我:江秘書,你來一下。 拴 q,我人沒了……

予你一世清歡
去醫院體檢測心電圖,好巧不巧,遇到了死對頭兼前男友時予。 我咬了咬下嘴唇,慢吞吞開口:「可……不可以換個醫生。」 他冷睨了我一眼,不茍言笑地說:「今天三月八號,科室的女醫生都放假。」 看著我緊緊攥著下衣擺的動作,他似乎懂了什麼,嘴唇向上挑出一絲邪氣,聲線裹挾輕笑: 「桑榆,咱們之間,你還用得著害羞?」

糙漢總裁
我撿了個寸頭糙漢。 他說:「我是個粗人,做事沒輕沒重。」 我湊到他面前輕聲道:「沒關系,我教你。」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工地搬磚的。 我產生了想養他的念頭。 後來,我發現他是名門望族程家小公子。 他產生了想養我的念頭。

烈雨
"學校混混欲對我行不軌之時,陰鸷學霸將我救了下來。 此後我跟在他身後,他常常放慢腳步。 直到高考結束,他自焚於陰暗的村落。 臨終之際,他費力脫離我的懷抱:「離我遠一點,我太髒了……」 我才知道,他少時被兩個男人看上,肆意羞辱整整三年。 他的靈魂早就死了。 再有意識時,時光倒回到了六年前。 他成了十二歲,我卻仍是十八歲。 少年意氣風發,看到我時皺了皺眉: 「姐姐,你怎麼哭了?」"

宴禾
"靈堂上,嫡姐一身素缟,對著高高在上的我心有不甘地跪拜。 她嫉妒我賤命一條卻能嫁得良人,成為皇後。 於是哄騙我去後院,用一場大火燒死了我。 重生後,嫡姐第一時間去救祁王,得逞後衝我炫耀。 「這輩子,潑天的富貴該輪到我了!」 她處心積慮搶走我的人生,卻不知道。 白骨累累的奪嫡之路何其艱辛。 而祁王,殘忍暴戾癖好驚人,又豈是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