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順理成章地，唐佳染上了梅毒病。

不過，這一切，舅舅都不會知道了！

我看著眼前舅舅和舅媽臉色蒼白地把唐佳送去醫院。

忍不住在心裡痛恨！

這才哪到哪兒！

還不及你們上輩子把那些大螞蟥塞進我下體裡一半的痛！

我要你們通通償還！

13

唐佳當天就被舅媽送去了醫院。

她的確確診了梅毒病。

那一天，唐佳氣得把病房裡的東西全砸得稀巴爛，她指著舅舅和舅媽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害人精！一個害我鼻子裡進了螞蟥，不讓我去醫院！耽誤了我的面試！」

「另一個讓我喝染了梅毒病的杯子和酒水！」

「你們把我的人生全毀了！」

舅舅和舅媽兩個人齊齊地跪在她的病床前，跟她道歉，喊她寶貝公主，可唐佳全都置之不理，發誓再也不想看見他們。

最後舅舅萬念俱灰地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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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就把那個文濤給我撞死啊，他死了，我就能遞補了！」

唐佳說完就蒙在被子裡睡過去了。

可她不知道，舅舅真的把她這話聽進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發現舅舅沒在家裡。

再然後，到下午我和舅媽就收到了舅舅被拘留的消息！

他涉嫌故意傷人！

他的車子直直地開向文濤，還好被文濤及時躲開了！

到了警察局他一口咬定是剎車失靈，自己走神了沒注意。

可是他還是被拘留了。

表妹知道消息後，先是哭，後是笑，最後像是魔怔了一樣，看著舅媽笑了起來：

「哈哈哈！」

「看吧，這就是你要我考的編制！」

「現在爸爸也被拘留了！我也得菜花病了！你還想我考這個編制嗎！」

誰知道，舅媽竟然掉著眼淚說：

「考！」

「閨女，這個編制，你必須考！」

「你爸已經被拘留了，我們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要是你現在就放棄，相當於放棄了我們前面做的一切努力！」

舅媽擦了擦眼淚，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跟唐佳說：

「媽已經幫你問過我們老家的大仙了！」

「我們家現在經歷的這一切，很不正常！這些事情都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你爸爸！」

「而是怪晦氣！」

舅媽說完這幾句話，唐佳跟見鬼了一樣看著她。

似乎就是想看看舅媽後面還會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來。

舅媽神神道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遭遇的打擊太大了，她兩隻眼睛毫無神採地說：

「這些晦氣纏繞著我們家，所以才讓我們家這麼不安寧……」

「但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散掉這些晦氣！」

「我打聽過了，文濤有一個離過婚的爸爸。」

唐佳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想讓我幹什麼？」

舅媽神神道道地說：

「你去和他爸爸睡覺！」

14

舅媽一說完這話，唐佳整個人的嘴都瞬間張成了 O 字形。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舅媽：

「你在說什麼瘋話！」

舅媽說：

「閨女，這不是瘋話！這是大仙說的辦法！」

「大仙說了，這是借運！」

「文濤已經見過你了，你肯定睡不了他！但是他那個離過婚的爸爸沒見過你啊！」

「他們文家能考公上岸，說明是有官運在的！你睡了他爸爸，也一樣是借了他們家的官運！」

「還能把梅毒病給睡回他們家！」

「大仙說了，隻要你睡的男人多了，這個病自然就會消除了！」

唐佳再也受不了，大聲尖叫，用盡了所有她知道的髒話辱罵舅媽：

「你滾啊！你這個瘋子！你才要去睡老男人！」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黑心親媽，讓自己的閨女去睡老男人！」

舅媽越聽越氣，她眼睛都紅成一片了，看著唐佳說：

「我好心好意為你籌謀，你竟然這樣罵我！」

「你在猶豫什麼！睡一覺就可以借運，哪怕借不了運，你到時候還可以反咬一口，說他爸爸強暴你！」

「你個沒良心的！我都替你謀劃好了，你還不信我！」

「反正你都得梅毒病了，已經髒了！再多睡一個男人怎麼了！」

15

唐佳聽到這句話，直接當場就氣得狂按護士鈴，要讓護士把舅媽趕出病房。

我趕緊勸舅媽：「佳佳現在情緒太不穩定了，舅媽你先不要和她說這些刺激的話，你忘了她腦子裡曾經鑽進過螞蟥，萬一把她的病又刺激出來了可怎麼辦？」

沒想到舅媽說：「我看她腦子就是被螞蟥給鑽傻了！腦子被螞蟥給吃了才這麼不明白我的苦心！」

舅媽的話一說完，唐佳直接兩眼一翻，被徹底氣暈了過去！

第二天，唐佳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見拎著食盒的舅媽，第一反應還是大喊大叫：

「滾開啊瘋子！」

卻沒想到舅媽這一次卻十分和善地跟她說：

「佳佳，媽媽錯了，媽媽不該給你出這樣的餿主意。但是你要知道，媽媽隻是為了你好，想有個體面穩定的編制工作而已。」

「你爸爸在工地上幹了一輩子，媽媽下崗後就到處去打工，把你養這麼大也不容易。」

「你就體諒一下媽媽吧。」

這幾句話，讓唐佳稍微有些動容了。

舅媽繼續說：「你跟媽出院吧，媽帶你回家，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

「媽，你真這麼想嗎？」

「嗯。」

唐佳也隻是個剛畢業的小女生，這些天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快要摧毀她的心理防線，她再也受不了，撲進舅媽的懷裡大哭一場。

然後舅媽扶著她往外面走去。

舅媽跟我說：「思思，你去幫忙把出院手續給辦了，我們在醫院外面等你。」

「好。」

可等我辦完手續出來。

舅媽打好的車，卻連個影子都沒有見著。

我打她電話也沒人接。

那一刻，我終於知道——

屬於唐佳的報應，要來了！

16

我是在當天凌晨四點，收到唐佳的求救電話的。

「表姐，救我！」

「表姐，快來新苑小區救我！」

「我媽瘋了！她真的把我送到文濤他爸家裡了，我被我媽下了迷藥，我被他爸爸玷汙了，怎麼辦啊表姐！」

我隻有先安慰她：「別怕，別怕，你先待在原地，我來救你！」

可是在趕過去之前，我先去了趟派出所。

算日子，舅舅的拘留日期應該結束了，應該就是今天出來。

我直接打車衝過去，見到舅舅後，直接把唐佳求救的通話錄音放了出來。

舅舅一個五十多的漢子，聽到女兒的求救聲，眼圈當場就紅了！

他出了警局，就打了輛車直奔新苑小區。

車窗的風吹過來，把我的一顆心吹得怦怦跳。

天知道我有多激動和興奮——

太好了，太好了！

他們一家的報應終於要來了！

我和舅舅趕到的時候，唐佳正扶著門框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她就像個遊魂一樣，在深夜漫無目的地飄著。

直到她的目光在觸及我和舅舅之後。

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斷裂，哭著朝我們跑過來：

「爸爸！表姐！救我！我媽瘋了！」

我卻悄無聲息地往後挪了一步，讓唐佳抱住她爸爸。

開玩笑，我可不能被傳染上梅毒病！

舅舅心碎地看著唐佳，咬牙切齒地說：

「我要殺了那個畜生！」

這個時候，舅媽衝了出來。

舅媽已經快要不清醒了，她還在嘶吼：

「佳佳，快過來，媽媽幫你把證據保留好了。」

「你到時候可以去告文濤他爸！」

「現在好了，你的晦氣也要全祛除了！」舅舅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狠狠給了舅媽一巴掌，他甚至覺得一巴掌還不夠解氣，撿起地上的磚頭開始往她身上砸：

「我打死你個瘋女人！你到底是什麼黑心腸, 竟然敢這樣禍害我們的女兒！」

舅媽死死地瞪著他：

「你知道什麼！」「你隻知道打我！」

「這幾十年來你打了我多少次了！我都忍下來了！」

「可是這一次, 關乎女兒的前途，我不會再忍了！我這是在幫她！她被文濤爸爸睡了, 就可以告他了，到時候, 文濤肯定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舅舅聽她這番話，越聽越氣, 到最後, 他甚至紅了眼，舉起手中的磚頭朝舅媽狠狠砸去！

「考試考試考試！你就想著考試編制！你就沒想過你女兒遭了什麼罪！」

舅舅越砸越氣, 到最後把舅媽砸得都血肉模糊了。

可舅舅還沒有消氣，他手裡拎著磚塊就朝樓上文濤爸爸在的房間走去。

唐佳整個人已經被倒在地上的舅媽嚇得說不出話了。

隻能哆哆嗦嗦地發出單字的音節：

「表姐，媽、媽死了……」

我趕緊捂住她的眼睛，讓她不要再看。

是的。

你媽媽死了。

不僅你媽媽。

你爸爸應該也要死了。

總有一天，還會輪到你的。

17

第二天一大早, 我和唐佳就收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主要是讓我們去認屍和做筆錄的。

昨晚舅舅直接衝到文濤爸爸的房間，把他爸爸砍了。

兩個人在爭執之中，都死了！

唐佳經歷了這件事，精神也快失常了，嘴裡念叨著「我要考編」。

直到文濤被公示期間, 她的精神才忽然恢復了正常。

甚至還主動打電話給組織的人：

「我要舉報, 文濤他爸爸強暴過我！他爸爸是罪犯！他是罪犯的兒子！不能讓他考公成功！」

可是文濤媽媽卻冷笑著澄清：

「我們家早就在十年前就離婚了, 他爸爸犯的事，無論如何都連坐不到我們文濤！」

唐佳掛了電話後，先是沉默，隨後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媽媽, 爸爸，你們都被騙了啊！」

「值得嗎？就為了這麼個破編制！搭上兩條命！」

「哈哈哈！」

笑完, 她徹底瘋了。

我心滿意足地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是的。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沒有我，你是先考上編，還是先被螞蟥吃掉腦子！

「哪而」村裡的「大仙」是我找人假扮的。

文濤也早就恨透了他那個好色又濫賭的爸！

他爸爸一聽說他過了筆試, 就又來他們家找他們母子要錢了。

他也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了！

於是我們就聯合起來, 設計了這麼一出大戲。

現在好了, 戲落幕了, 我也可以獨享外婆留給我的遺產了。

隻是有時候在深夜, 我總會做夢, 夢到精神病院裡的表妹。

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瞳孔, 幽幽地看著我：

「表姐，我知道了重生的秘密, 隻要人心有不甘，就擁有獲得重生的機會！」

「你猜這輩子, 我會不會不甘, 下一次，又是不是換我來重生呢？」

甚至有時候，我會做夢，夢到住在精神病院的那個女人, 其實是我自己。

不過這一切, 都在我打開舅舅和舅媽的遺產時，能得到暫時的撫慰。

我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而我也要好好活好這一世！

哪怕表妹他們有重生, 至少我在這個世界，是快樂的，就夠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