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有次我滿心歡喜攢了三天假期想去好好陪陪她,卻被告知,她已經去世許久。
也是從那時起,對趙延安,我從怨,變成了恨。
奶奶留下的東西,我無論如何都要去拿回來的。
可等我到了醫院,找到給我打電話的那位醫生。
他卻有些抱歉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陶小姐,劉琴女士的遺物已經被取走了。」
我皺眉追問:「被誰取走了?我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是這樣,我們護士給當初劉琴女士的監護人先打的電話,那邊遲遲沒給回應,才幾經輾轉聯系到您,可在剛剛您來之前,劉琴女士的監護人已經過來把東西取走了。」
他翻看著手中的記錄:「是一位姓趙的先生。」
我踉跄後退了一步。
腦子有一瞬間眩暈。
趙延安……
6
我是在星海會所的頂層包廂找到趙延安的。
他看著我,笑得戲謔:「果然,要不是為了奶奶的遺物,你就真主動不會來找我。」
他身邊坐著兩個靚麗女郎,一個清純,一個嫵媚,正小心翼翼地給他倒酒。
Advertisement
包廂裡還有幾個人,穿著講究,都是京北有權有勢的豪門少爺。
其中一人我認識。
齊家小少爺,齊林。
趙家聯合齊家搞垮了許沉,所以此時,這兩家正交好。
所以一群人裡,齊林的姿態也最為放松。
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醉眼迷離地看我一眼。
「喲,趙總,這就是你那白眼狼妹妹?」
趙延安盯著我不說話。
我也沒理齊林,隻再次重復了一句:「把我奶奶的遺物還給我。」
趙延安吸了口煙,而後緩緩吐出,繚繞煙霧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滾!」
齊林笑了:「趙總,你也太兇了,這麼好看一妹妹,你至於嗎?」
他踉跄著站起來,朝我走來。
伸手要來攬我肩膀:「來妹妹,有什麼事你跟我說……」
他手還沒碰到我,就被人一把扼住。
齊林皺眉回頭,看到臉色並不好的趙延安。
趙延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讓你們滾。」
包廂裡人作鳥獸散,很快就隻剩下我與他。
趙延安斜睨了我一眼。
包廂裡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
我攥緊了手。
趙延安再次坐在沙發上。
沉默幾秒,他說:「阿年,你很久沒叫過我哥了。
「你喊我一聲,跟我低個頭認個錯,東西我給你,以後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我看著他,扯了扯嘴角:「趙總,還有其他選項嗎?」
趙延安咬了咬牙,眉眼藏滿了煩戾。
他一指面前的酒杯:
「把這酒喝光,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我看著那酒,手指一蜷。
那是杯長島冰茶,四十度的烈酒,別說我這千瘡百孔的胃,就是普通人一下子喝光,也會出事。
可我隻猶豫了一秒,伸手便將那杯酒端了起來。
用手機查看了一下最近的醫院,我呼出一口氣:「希望趙總,說話算話。」
說罷,我正欲一飲而盡。
可剛碰到嘴唇的酒杯卻猛地被人奪走。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玻璃炸裂開的刺耳聲響。
「陶年!你真是好樣的。」
趙延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他狠狠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沒過一會兒,有人推開包廂門進來了。
他將手中拎著的箱子送到我面前。
我抬眸看向趙延安。
他轉身看著窗外,似乎不想再多看我一眼:
「拿著東西,滾吧。」
……
聲色犬馬的星海會所。
趙延安站在頂層,他看著正從樓下門口出來的女人,眼中眸色較深。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
明明幾分鍾前,他才說服自己,就這樣吧,放手也好,也許他們兩個注定緣盡於此。
可此時,他看著她的背影。
原先的想法被全部推翻否定。
不能放手,他死也不放手。
7
我剛走出星海會所沒多久,就在路邊被人捂住嘴拖進了一輛面包車。
捂著我嘴的紙巾裡味道刺鼻,我隻聞了一口,意識就開始模糊,沒過多久,我就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趙延安的私人別墅。
身上穿著蠶絲睡衣,入眼裝修奢華而又陌生。
我光著腳踩在毯子上,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開了窗簾。
底下是個很大的花園,有人在修剪花枝。
起初的慌亂之後,我很快平靜下來。
我嘗試去開門,可不出意料,門窗都被鎖死了。
在裡面根本打不開。
我喘著氣,站在門後。
還沒有下一步動作,面前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個佣人模樣的女孩端著飯菜進來了。
她沒看我一眼,放下飯菜就走。
我瞥了眼門口,站著一個保鏢。
這是多怕我跑了。
趙延安,還真是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我拽著那個要關門的女佣:「趙延安呢?讓他來見我。」
女佣驚慌失措地撥開我的手。
隨後門被狠狠關上,我惱怒地砸了下門:「趙延安!」
可無論我在裡面多麼歇斯底裡,外面依舊沒給任何反應。
我覺得自己像是被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這種被忽視又被控制的感覺,讓我心慌得厲害。
接下來的幾天,我還是沒有見到趙延安。
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來給我送吃的。
這間套房極大,浴室客廳一應俱全。
我就這樣被囚禁般過了四天。
直到第五天夜裡。
凌晨一點,我剛有一點困意,便聽見房門被人擰開。
那點困意一掃而空,我直接翻身坐起。
房間裡沒開燈,我看見一個影子正站在門口。
即使看不見他的臉,即使他沒有出聲,可我還是認出了他。
趙延安。
他腳步虛浮,慢慢走了進來。
我正要下床,他卻快走了兩下,猛地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帶著砸進了柔軟的床裡。
腦子眩暈一瞬,我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趙延安翻身將我摟進懷裡,嘴裡喊著:「阿年,哥有點難受。」
我愣了一下,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幾年前。
那時趙延安剛回趙家,為了拉攏人心擴寬人脈,常常出去應酬。
所以喝到爛醉如泥是常有的事。
那時候,他就習慣來找我,朝我抱怨傾訴:「阿年,哥喝多了,有點難受……」
我總會心疼他。
給他準備醒酒湯,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擦手。
忙活大半夜,隻為了讓他一夜好眠。
如今,我感受著貼在我背後的那具灼熱身體,心裡隻有滿滿的厭惡。
我掙開他的手,從床上翻了下去。
沒再看他一眼,我徑直走到房門前,拉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心頭一喜。
可隨即,我看到了那個黑衣保鏢。
他沒看我,而是看向我的背後。
恭敬低頭:「趙總。」
猶如一桶涼水從頭澆了下來,我僵在原地。
下一刻,我被身後的人攔腰抱起。
「趙延安!」我驚慌起來,「你幹嘛?
「你放我下來!趙延安!」
趙延安一聲不吭地把我扛進了臥室,扔在了床上。
我掙扎著要起來,雙手卻被他用一隻手強硬抓住按在頭頂。
我看著趙延安眼睛裡湧出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一下子就慌了。
再出聲時,他的聲音都帶著啞:「陶年,你就這麼對我避之不及?」
?他咬了咬牙,臉頰上的肌肉繃了又繃,看出他此時不太對勁,我幾乎是顫抖著聲音說道:「趙延安,你放開我。」
可話音未落,他整個人便如同一座大山朝我壓來。
我急忙撇開頭,他的唇落在我的臉上。
趙延安頓了一下,強硬地用另一隻手扼住了我的下巴。
將我的臉掰了回來。
我避無可避。
趙延安的吻落在我的臉上,脖子上。
我顫抖著,在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我的雙唇時,我喊了他一聲:「哥。」
趙延安動作一僵。
「我爸媽,曾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對待。」我看著他,眼裡全是失望,「我也曾把你當成能依靠一輩子的哥哥。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趙延安喘息著,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瞬息之後,我聽見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說:「我可從沒把你當過妹妹,現在想想,我更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叫我哥。」
這樣,他就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偽君子。
趙延安溫熱的唇瓣落在我的唇上時,我突然湧上來一股難言的惡心。
平和了許久的胃部在這時不安分起來。
胃在那一瞬間疼得我幾乎痙攣。
額頭冒出冷汗,我的臉上在幾秒鍾的時間血色全無。
趙延安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他停了下來,伸手開了燈。
「你怎麼了?」他皺眉看我,下意識松開了鉗制著我的手。
我在床上縮成一團,趙延安有些不敢碰我。
我本想讓他滾,可一開口,卻吐出一大口血。
趙延安瞳孔驟縮,眼裡映著床單上的鮮紅血液,終於變了臉色。
8
「阿年,你……」他伸手來碰我,我卻用盡力氣打開了他的手,「滾!」
趙延安有些無措了:「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別激動。
「我生病了,我去找醫生過來,你等我。」
他倉皇往門外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可就在趙延安走後不久,有個女佣快步走了進來:
「陶小姐,四爺讓我來接你。」
我看清了她的臉。
來給我送過幾次飯,再普通不過的長相氣質,沒想到,竟是許沉派來的人。
她說她支開了保鏢,現在機會難得。
我強撐著精神站了起來。
她沒再耽擱,動作利落地帶著我快速離開。
我們剛坐上車,別墅就傳來一陣刺耳警報。
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別墅二樓,趙延安站在露臺,頭發凌亂,全然沒有了上位者的從容淡定。
他陰沉著臉,突然朝夜色中看了過來。
我扭開頭:「快走。」
車子一聲嗡鳴,直直竄了出去。
女佣的車技很好,且對路況非常熟練。
可車子沒開多久,我就從後視鏡看到了好幾輛正飛速追來的車。
也許,趙延安就坐在其中一輛上。
我攥緊了安全帶,因為疼痛,額頭還在不斷滲出冷汗。
女佣看了我一眼:「陶小姐還能撐住嗎?」
「能。」我咬牙應道。
「那我就提速了。」女佣勾了勾唇,「這幾人有點難纏。」
話音剛落,她就猛地加快了速度。
動作優雅地駕駛著汽車在夜色中疾馳。
大概半個小時後,身後的尾巴終於不見了蹤影。
我松了一口氣,蜷縮在副駕駛上。
車子左拐右拐,最後開到了一家私人醫院的地下車庫。
女佣下車利落換下車牌:
「陶小姐,上去吧,四爺在樓上等你。」
女佣名叫宋寧,是許沉僱佣的王牌保鏢。
她帶著我坐電梯上了三樓,幾個護士圍了上來從她手中接過了我。
吃了藥後,我好受了不少。
躺在病房裡,許沉被宋寧推了進來:
「幾天不見,你憔悴不少。」
許沉朝後擺了擺手,宋寧便出去了。
病房裡便隻剩下我們兩個。
許沉控制著輪椅來到病床旁。
我輕聲向他道謝:
「謝謝四爺。」
許沉笑了:「別說謝,相互利用罷了。」
我沒說話,垂下眼睫。
我一直都知道,許沉在布一盤棋局,而許家沒落也隻不過是其中走的某一步。
許家在京北縱橫多年,樹大根深,牽動了無數人的利益與命運。
怎麼可能說倒就倒的。
許沉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跟在他身邊四年,我從未看清過他。
車禍是真的,但癱瘓是假的。
許沉利用我分散了趙延安的注意力。
如此,他才好準備反擊,然後一擊斃命。
把那些不老實不安分的勢力和家族,全都拔除……
他扭頭看著窗外,而後站起來,慢慢走到窗邊,將窗戶輕輕關上,隔絕了那擾人的雨聲。
許沉輕嘆口氣:「多虧了你,趙延安現在,怕是沒工夫去管其他事了。」
他剛剛接到消息。
熱門推薦

帝女無靈
"天帝唯一的女兒沒有靈根。 為了讓帝女踏上修行之路,天帝下令屠戮了青龍全族,剝皮抽筋,給帝女重塑靈根。"

愛意止步
"婚禮前夕,老婆說和發小們去旅行解壓。 我卻突然看見她的發小陳斌發了一條朋友圈。"

渣男飛黃騰達後我要五百萬
"在辛溪風最窮的時候,我收了情敵的錢,把他賣了個好價錢。 五年後他功成名就,上了最熱銷的雜志封面,一時風頭無兩,富貴無極。"

電梯裏的「藍」朋友
"深夜乘電梯遇見一個 190 的大帥哥。 帥哥眼神不好,進電梯踩我一腳就算了,還喊我「小朋友」。 在知道我的真實年齡後,他扶額後悔不已,「姐姐,你就當我昨晚喝醉了胡說八道。」 拜託!誰能拒絕被 190 的大狼狗叫姐姐啊!!!"

穿成求生遊戲土著
"我穿成了逃生遊戲的土著,反派 boss 女鬼的孩子。 起初我慌得一批。 後來看她每次出去追殺玩家,回來還要陪我過家家。 我逐漸鎮定下來。 再後來,我無聊了。 就跟在她屁股後面有樣學樣,結果玩家的生存率反而上升了。 某天我嚇走第七批玩家,世界忽然崩塌。 【Boss 女鬼被判定為 SSS 級鬼怪,難度大幅度提升,遊戲升級……】"

重生之不要釣魚佬
"我老公是個痴迷釣魚的釣魚佬。 我生孩子那天,他在釣魚。 發了個朋友圈:【七斤八兩,河邊釣的!】 我摔斷了腿,他也日日去釣魚,我就連泡面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