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進這個世界時,原主一家正在吃飯。
原主母親笑眯眯地給我夾了一塊肉:「安安,你猜這是什麼肉?」
我看了眼客廳角落裡空蕩蕩的兔子籠,心下了然。
我笑著撕了一隻兔大腿:「兔子肉呀。」
他們詫異地對視了一眼,然而終究沒說什麼。
第二天,餐桌上多了一盆湯色雪白泛著油花的魚湯。
爸爸喝著魚湯,贊不絕口。
「這是什麼魚,這麼鮮?」
我似笑非笑瞥了眼陽臺上的魚缸。
您老人家精心養了三年的巨骨舌魚,煲湯能不鮮嗎?
1
我是個快穿任務者。
這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世界。
隻要成功幫原主實現心願:擺脫原生家庭,我就可以在現實世界中復活。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以及餐桌上氤氲的白汽。
屬於原主的記憶一瞬間洶湧上腦海,我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那是原主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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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啊,你下個月就高考了,可得多吃點。」原主媽媽給我夾了塊肉。
一旁的爸爸也附和:「下個月就高考了,多吃點才有力氣學習啊。」
餐桌上洋溢著溫馨氛圍。
仿佛……原主不需要被從原生家庭中救贖。
我笑了笑,輕輕說了聲謝謝。
我明白,平靜的湖面下一定暗流洶湧,這個家庭,一定不如它表面那樣美好。
人可以騙人,任務不會騙人。
低頭吃飯的時候,我感受到,媽媽的視線一直緊緊落在我身上。
見我將那塊肉全部吃下去,媽媽眼底閃過一絲殷切。
「安安,你猜…這是什麼肉?」
我瞥了眼角落裡空蕩蕩的兔子籠,忽然笑了。
這是原主中考前,他們為了讓原主考好,承諾給原主買的寵物兔。
結果中考後他們又反悔,怕影響孩子學業,被原主在家裡哭得沒辦法,才勉強履行承諾。
這隻兔子,是原主高中繁重課業之餘的,唯一的精神寄託。
然而,隨著高考的逼近,他們怕養寵物影響孩子學習,越來越容不下這隻兔子。
劇情中,原主因為這件事高考前夕精神崩潰,高考發揮失利,本科都沒考上,被他們各種指責,患上重度抑鬱,大學開學後因此被室友孤立,被迫退學。
退學後,原主無數次想要自救,卻被父母一次次擊潰。
父母一邊享受著掌控原主的快感,一邊又恐懼原主掙脫。
對於一個隻有高中學歷的女孩,原生家庭成了她一輩子也走不出的囚籠。
而現在,故事回到起點。
我在媽媽殷切的目光下,抬起頭,盈盈笑著,目光卻深邃無波。
「是兔子肉呀。」
餐桌上的空氣,驟然安靜。
我看見,媽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以及隱隱約約的失望。
我心底忍不住冷笑。
殺掉女兒的愛寵,他們真的是盼著女兒好好學習嗎?
還是說,希望看見女兒崩潰,最後歇斯底裡?
誰說得清楚呢。
「怎麼啦?」
我嘴角揚起,問。
媽媽一怔,旋即連忙收斂起情緒,勉強笑笑:「沒什麼,寶貝,你多吃點。」
我點點頭,撕下一隻兔腿,大口吃了起來。
一盤兔肉被我吃了大半,甚至剩下的湯汁都被拌了米飯。
吃飽喝足後,我放下碗,隨手抽了張紙巾,慢悠悠擦了擦嘴,微微一笑。
「團子很好吃哦。」
團子是那隻原主養的兔子的名字。
話音剛落,我清楚地聽見,原主爸爸媽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我,仿佛從來不認識這個看著長大、性格有些軟弱的女兒。
「你……」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指責我的冷血,然而一瞬間卻又像想起來,兔子是她殺的。
我粲然一笑,從座椅上站起身。
「沒什麼事的話,我去上學啦,爸爸媽媽。」
說罷,不等他們回答,我拎起書包,就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2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腦海中響起熟悉的系統電子音。
「你怎麼到了現……呸呸,到了最後一個任務世界,還要備戰高考?」
我聳聳肩。
「不知道,可能運氣好吧。對了,最終任務中,系統不是不能提供任何幫助嗎,你怎麼來了?」
系統沉默片刻:「沒什麼事,就是怕你一個人做任務太孤單,來陪陪你。」
我嘴角微揚。
來提供情緒價值嗎?
也不是不行。
海城一中的高三,每周六正常上課,周日上午放半天假。
而我穿越過來的那天,恰好是周六。
第二天,上午不上課,我卻還是起了個早。
原主爸爸喜歡養猛魚。
他是個典型的放養式父親,平時不關注原主的學習,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隻有每次原主考砸時,才會盡興將原主數落一通。
對於陽臺水箱裡那條養了三年、足足一米長的巨骨舌魚,他倒是很愛惜,隔三差五釣活魚來喂。
那條魚真的被他養得很好。
凌晨五點,我一刀插進魚鳃裡時,它垂死掙扎時迸發出的力道,差點將木砧板劈成兩半。
此時家裡空無一人。
鮮血一滴滴落在廚房雪白光潔的瓷磚上,上面倒映出我面無表情的臉。
我手法熟練地片下魚肉,加蔥姜料酒爆香,很快,一盆香氣四溢的魚湯便出鍋了。
我又炒了幾個菜,擦掉滿地血水,將剩下的魚鱗魚骨裝進垃圾袋裡扔掉。
按照原主的記憶,原主爸爸周日一般會比原主媽媽早半小時到家。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寫作業,靜靜等著原主爸爸回家。
中午十一點。
原主爸爸哼著小曲兒推開家門,看上去心情甚好,見我乖乖巧巧坐在一旁寫作業,心情更好了。
他招呼我:「安安,別那麼死用功,快來吃飯。對了,你媽呢?」
我嘴角漾起一絲笑意:「不知道啊。」
原主爸爸一愣,旋即無所謂道:「可能是出去買調料了吧,快過來吃飯!」
魚湯很鮮,勾得原主爸爸胃口大開,連喝三碗,嘖嘖稱贊:「你媽今天手藝真不錯。」
他夾起兩片魚肉,囫囵往嘴裡一塞,含含糊糊道:「這魚肉挺新鮮,肉質緊實,鮮,甜 彈牙。」
他話音剛落,原主媽媽也推門而入。
看見一桌菜,她滿臉詫異地看了原主爸爸一眼:「這誰燒的?」
原主爸爸一瞬間愣住,他下意識反問:「不是你燒的?難道,是…你燒的?」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我。
我點點頭,並未否認。
原主媽媽張口便開始責怪:「你好好的學生做什麼家務,怎麼不抓緊每周的半天假學習?天天弄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怎麼彎道超車!」
一旁的原主爸爸吃得滿嘴油光,卻也連聲附和:「爸爸和媽媽都是體面人,怎麼就生了你這個鼠目寸光的女兒,目光短淺!學生時代不想著怎麼好好學習?」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
是了。
原主的記憶中,他們就是這般喜怒無常。
上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可以開始對原主進行圍剿。
原主高一時一個尋常的晚上,下了晚自習,原主的父親去接她。
當時毫無徵兆地,他就開始飆車,不顧原主的哭喊求饒,罵罵咧咧著要撞死這個不好好學習、死活考不進全班前三的廢物女兒。
「成績這麼差,以後也是做雞的命,不如現在就送你去站街!讀什麼書,別讀了。」
「梁安安,爸爸祝你,做婊子還長命百歲!」
很多年後,原主才知道,那天他炒股虧了八萬塊。
原主流著淚質問,為什麼當初要把責任全都甩到自己身上,換來的,卻是重重一耳光。
他們問:「難道學生不該好好學習?爸爸指責你還有錯嗎?」
可惜如今,我早有準備,從書包裡拿出一張成績單,重重拍在餐桌上。
我笑得嘴角幾乎彎到了耳後根,眼底卻一片冷意。
「這次周測,我是全班第一名。」
餐桌上有那麼片刻的沉默。
原主媽媽忽然如夢初醒般,一把奪過成績單,難以置信地左看右看,忽然一臉警惕地抬起頭。
「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輕嗤一聲。
「誰作弊誰是狗。下次周測,我也能考第一名,我說的!」
笑死。
我雖然沒有現實世界的記憶,可是穿梭了大大小小不下幾十個小世界,什麼甜文、虐文、救贖文……
不是在高考就是在高考的路上。
我媽還不敢全信,她瞪著眼睛,小心翼翼問。
「你怎麼突然進步這麼大?」
我語氣平淡:「隻是突然開竅了,紙上得來終覺淺,優秀的人幹什麼都優秀。」
餐桌上的空氣再次凝固。
隻剩下原主媽媽毫無規律的翻成績單聲。
我打破沉默。
「所以,可以吃飯了嗎?」
他們對視一眼。
我在他們交換給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
然而,原主媽媽終究是沒再說什麼。
她小心翼翼將成績單折好,放進錢包裡,然後招呼道:「快吃吧,再不吃菜都涼了。」
我捂著嘴輕笑出聲:「是呀,魚湯涼了可是會腥的呢,爸爸媽媽,多喝點呀。」
3
吃完飯,原主爸爸照例從冰箱裡拿出兩條凍好的鯽魚,朝陽臺走去。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空蕩蕩的魚缸。
那條他養了三年的寶貝猛魚,此時已然無影無蹤。
我坐在客廳,聽見陽臺方向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
「我的魚呢——」
叫聲驚動了在廚房洗碗的原主媽媽。
她系著圍裙從廚房裡鑽出來,迎接她的,是原主爸爸衝天的怒火。
我眼神愉悅:「在你肚子裡,怎麼了,你剛剛不是吃得很香嗎?」
原主爸爸怒不可遏,眼神兇狠地指著我,氣得嘴皮子直哆嗦。
「老子養了三年的魚,你…你就這麼…」
他一時氣急,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我故作驚訝地一拍腦袋,語調輕快。
「啊?昨天你們不是把我的寵物兔燒了嗎?我還以為,我們家養寵物就是為了吃的呢。」
「嘻嘻,你不許人吃它,也不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殺它了。你不知道,那條魚可生猛了,我對準它腦海連刺了三刀,鮮血流了一地……」
「就這麼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一滴滴落到地板上……當時那裡鮮紅一片,可好看啦!」
原主爸爸衝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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