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考試轉瞬即逝。

對於成績如何我是不著急的。

我們學校一向出成績很快，不到一天成績就出來了。

以前一直是萬年老二的我竟然破天荒考了第一名。

我倒沒有多歡喜，但總歸是開心的。

而周九九排名在，我皺著眉仔細數了數。

竟然排到了百名開外。

也不知道這個成績我媽會不會滿意，不過跟我也沒有什麼關系了。

我拿著成績單往下走，手裡還有陸遇的。

陸遇學習很散漫，但他是典型的天賦型選手。

平時也不怎麼聽課，做題目。

可分數卻相當漂亮，位列年紀第三。

真的太牛了，而且數理化幾乎都是滿分。

我把成績單放在他桌子上，他隨意看了眼就伸手要看我的。

我遞給他，他輕輕鼓掌說：「我們清清好棒。」

不知什麼時候，陸遇就開始叫我清清，他說這樣叫顯得我們很熟，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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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你也很厲害。」

8

周九九下午就沒來上課，聽新來的班主任的說是請假了。

不會又和我一樣的境遇吧！

不過跟我也沒什麼關系，是她自己要回那個家的。

我巴不得逃離的火海，竟然有人上趕著跳進去。

當周九九說她是我媽的女兒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媽不會喜歡她。

周九九太活潑了，她披著一頭長發，穿著漂亮的衣服。

是少女最好的書寫，但確實我媽最不喜歡的模樣。

我沒想到她們竟然鬧到學校來了。

周九九就像憑空出現的人一樣，以前是住在福利院，沒有家人。

「你是我女兒就得聽我的，以前聞清就聽我的，你看現在她考上第一名了，你隻要聽我的，超越她不是問題。」

我媽，不，她已經不是我媽了。

她叫陳明。

陳明扯著周九九的袖子，手裡還拿著剪刀。

周九九顯然大膽多了，不像我一樣唯唯諾諾不敢反抗。

「你有病啊！就算你是我媽又怎樣？我留了這麼久的頭發憑什麼剪掉，聞清是聞清，我是我，我們不是同一個人希望你能夠認清楚，你就是變態。」

逐漸，他們周圍開始形成一個包圍圈。

陳明還以為這些同學會站在她這邊，苦口婆心地訴說自己的想法。

「我做錯什麼了，你這個年紀留這麼長的頭發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嘛！洗起來也麻煩，一剪刀剪下去什麼煩惱也沒有了，你看看你穿的像話嗎？怎麼好意思穿裙子。」

我和陸遇站在最外層看熱鬧。

其實周九九穿的是長裙並沒有不得體。

可她還是不滿意。

「就是因為你這樣所以成績才這麼差，你看聞清在我的輔導下，年級第一，你看看你，排名不知道在哪裡。」

周九九沒慣著她，「那是她厲害我可做不到，你就是個神經病，在我房間裝那麼多監控，當我是犯人啊！神經病，我就不剪你能怎樣。」

陳明一巴掌打過去，周九九被她這一巴掌打倒在地上，誰也沒想到會這樣。

同學發出一聲驚呼往後面退了幾步。

反而讓我暴露在視線中。

「聞清，你考上第一名了不應該感謝我嗎？如果不是我日日夜夜盯著你，你能有這個成績嗎？」

我和她交談，已經沒了當初的害怕，但還做不到淡定自如。

可一想到陸遇在我身後，我又什麼都不怕了。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輔導我這麼久我一直都是年紀第二，而你一離開我就成了年級第一了，你還覺得是你輔導出來的嘛！我也覺得你是神經病，你這種人不配成為父母。」

說完我就帶著陸遇回了教室。

同學們也陸陸續續散了。

而聽說周九九反應過來，直接和陳明打了起來。

就在教學樓附近，打的有來有回。

最後還是保安以及學校主任出面才制止了這場鬧劇。

就算這樣，周九九也算出名了。

可她完全不在乎。

倒是聽說陳明被氣得當天送進了醫院。

真是活該。

我突然覺得周九九的出現也不錯，在某個方面也算是制裁了陳明。

讓她再也不敢那麼囂張，讓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她話的。

這些都是她要承受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9

可我沒想到她竟然來找我了。

我出校門買東西，她堵在校門口。

「有事？」

我對她態度很冷漠，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她。

「聞清，你一個人在學校吃不飽穿不暖，媽媽還是擔心，你要不回家吧！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能放下你，畢竟你才是我辛苦撫養長大的，媽媽也知道錯了，你回來吧！我們還是一家人。」

她笑得和藹，我搖搖頭，「不可能，讓我回你那，我不如去跳樓自殺。」

她臉色變了變，「說什麼呢？媽媽不再逼你學習了，媽媽隻是舍不得你，你這麼好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家裡做了熱飯熱菜咱們回家去吃。」

這還是第一次她態度這麼卑微，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

不過是新女兒不像我一樣好掌控，所以她才想讓我回去繼續當她的寵物。

「你跪下吧！跪下我還有可能同意。」

她沒忍住又想要打我，我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甩開了。

「我不是你的女兒，也不是從前的聞清，你最好認清這個現實，在法律上我們也沒有任何關系了，希望你自重，不要再來找我。」

我倒是沒想到這麼說她還沒有放棄，逢人就說我不孝順，我是白眼狼。

甚至還發視頻到網上去，隻不過沒流量沒有掀起什麼水花。

而周九九簡直就是乖乖女的反面。

她談戀愛，逃課，去網吧上網。

學校一直給陳明打電話讓她好好管教，可她根本管不了周九九。

因為周九九不聽她的話，順便還會把家裡鬧得一塌糊塗。

雞飛狗跳。

我抿著唇很輕地笑了笑。

最讓我驚訝的是以前的班主任李元。

聽說她的孩子掉了，出軌對象有家庭，根本不會接受她。

推搡間孩子沒了。

本來以為聽到這裡就沒了。

沒想到她竟然去找陳明了，她拿著刀要去殺陳明，雖然最後沒殺成。

但陳明還是被她捅了一刀。

住進了醫院，我那個一心撲在科研上的父親也回來了。

照顧妻子，順便來看我。

他就守在教室門，我也不好不出去。

「現在去醫院照顧你媽，聞清你太不聽話了。」

我聳聳肩膀說：「她不是我媽，你也沒一個命令我。」

他是很有大男子主義的人，不喜歡別人忤逆他。

巴掌就要落下去，陸遇出現。

抓住他的手腕冷笑一聲，「你和陳明不愧是一家子，做事不講道理隻喜歡武力，聞大智是嘛？我勸你少說兩句話，我叫陸遇，你在這裡待著，實驗室你也不用去了。」

這是第一次我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情。

最後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了。

我揉了揉肩膀回了教室。

「你家是不是很有錢啊！」

陸遇偏頭看我，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我揉了揉臉頰，讓自己不要淪陷在陸遇的帥氣中。

聞清，你要冷靜，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學習。

10

陳明很快出院了。

隻是恢復得不好, 掌控力卻一點沒弱下來。

她知道周九九不服管教就沒有再去理。

坐在輪椅上也要來學校找我，真是偏執啊！

一見到我, 她掙扎著從輪椅上跪下來。

「聞清，媽真的知道錯了, 你回來吧！媽真的很想你，你就不能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原諒用嗎？你一定要把我逼死才心甘嗎？」

她跪在地上朝我磕頭, 我卻覺得很爽, 很爽。

當初我不知道朝她磕過多少個, 她也毫不心軟。

所以我也不會心軟，對這種人心軟就是害自己。

「隨便你跪多久我都不在乎, 因為你就是一個垃圾，渣渣。」

我揚長而去，沒想到這段視頻被人偷拍發到網上去了。

標題還起得特別具有吸引力。

叫什麼——殘疾母親跪地求親生女兒回家, 親生女兒卻因嫌棄殘疾母親出言羞辱。

我沒想到快到高考了還能給我來這麼一出。

拍視頻的人隔得很遠, 所以錄的視頻聽不清我們在說什麼。

他還特別貼心的配上了自認為的配音。

這條視頻在網上走紅了。

不少人通過校服扒出我是哪所學校的。

我在網上被噴得狗血淋頭。

我不是很生氣, 因為不怎麼看手機。

而學校的人又是知道我家裡的事情, 都知道誰對誰錯, 和你沒有人因為這件事就對我怎麼樣。

反而更加同情我了。

倒是陸遇很不高興, 勢必要找出是誰拍的視頻，又是誰發到網上。

我沒想到還真被他查出來了。

不過這個人竟然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還是我很熟悉的人。

他是以前的年級第一，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心胸這麼狹窄。

我不過是超過了他一次, 他就要想方設法來針對我。

真是……

這件事被捅到校領導那裡去了。

即使這樣他還死不承認, 最後還是拿出了證據他才不得不承認。

他覺得自己沒錯, 不過是看不慣所以伸張正義，他沒錯。

學校領導都很頭痛，而他成績還不錯，學校也不可能開除他。

也許他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這麼做。

我不想太多計較, 畢竟距離高考隻有不到一個月了。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個月裡陳明是不是來找我，而周九九依舊逃課，到處去玩，完全不擔心高考。

我想到陸遇和周九九好像是同一天轉來的，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他們會不會認識。

我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已經奔上了高考的考場。

這兩天是難得的陰天，直到最後一門考完雨過天晴。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泥土味。

我自認為考得很不錯，說不定能爭一爭高考狀元。

而陳明也在門口等著, 她想要繼續糾纏我，我直接跑開了。

她推著輪椅想要來找我卻被車子撞飛了。

我皺眉跟著去了醫院。

也不知道是命大還是什麼，沒死。

爸媽都是清北名校畢業，對於我這個女兒自然也是十分期待。

「全我」在學校外面找了個兼職做了起來。

高考成績出來了。

我真的拿到了狀元, 有了獎金我也不用愁我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了。

真好啊！

「陸遇，你到底為什麼來到這裡。」

他牽著我的手, 「說了是為你救贖你，我是系統玩家, 現在我的系統任務完成了, 接下來是我想做自己的事情, 聞清我喜歡你，我們上同一所大學吧！」

我抿唇很輕地笑了一下。

「好。」

我不問你原因，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就好。

我牽著他的手, 往前走。

一直一直往前走，再也沒有人能折斷我的翅膀。

我要做天上飛的小鳥，自由自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