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一個古板醫生。

他總說我太小，卻願意主動地解開衣衫，為我姐姐取暖。

我心灰意冷，他嘆了口氣：「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先把我的紐扣系上？」

我離家出走跑了。

他在酒店捉住我：「不回家，就為了和那個小屁孩私奔？

「他知道你每晚都要抱著我睡嗎？

「說話。」

那一晚，我嚇壞了。

我從未見過，李晉旭如此失控。

1

一覺睡醒，六點半。

算算時間，李晉旭也該下班了。

【老公，下班了嗎？

【我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美食街新開了一家甜品店，小蛋糕好漂亮啊！好想吃！給你看看！

【一張蛋糕的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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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

我化妝換衣服。

一小時後。

對話框上，還是隻有我一個人的碎碎念。

李晉旭沒有回我。

我拍了拍臉頰，給自己加油打氣。

很正常。

李晉旭是醫生。

工作忙。

總不能秒回我。

算了，還是直接去醫院接他吧。

我準備出發，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星月，你在哪兒？

「快來醫院！

「你姐姐出事了！」

2

趕到醫院時，我先看到了李晉旭。

姐姐在哭，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

解開衣衫，披在姐姐身上。

我的腳步頓住。

媽媽看到我：「星月，快過來！」

我裝作無事發生。

走過去，才發現姐姐滿身的血。

「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姐姐臉色蒼白，笑了下，說：「沒關系，這不是我的血，你不要擔心。」

姐姐偶遇了一起車禍。

當醫生的她，路邊施救。

媽媽在電視上看到她滿身的血。

嚇得給我打電話。

姐姐擦掉眼淚，說：「多虧了晉旭哥，接收了這一批病人，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李晉旭搖搖頭：「沒什麼，舉手之勞。」

姐姐眼圈又紅了：「隻可惜，有幾個，救不回來了……」

她說著說著，小聲地嗚咽。

李晉旭遞給她一張紙，說：「你已經盡力了。」

姐姐搖搖頭，說：「不是的，如果我能再快一點，早一點發現，說不定就能把他們救回來。」

我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安慰她。

李晉旭這才像剛看到我一樣，轉過頭，問：「你怎麼過來了？」

我一愣，呆呆地回：「接你下班。」

「不必，今晚我要加班，你先回去。」

李晉旭聲波始終平穩，不論對誰。

「哦。」他已經揚長而去。

姐姐站起來，追上去：「我正好沒什麼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兩人一同離去。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

真是登對。

3

李晉旭回來時，已是夜深。

他睡在了客房。

總是如此。

結婚半年，他總不肯碰我。

每每提起，他總會說：「你還太小。

「乖，聽話。」

我偏不想聽話。

爬起來。

像每晚一樣，鑽進他的被窩。

李晉旭剛洗完澡出來，系了一條浴巾，頭發還在滴水，滴進他的鎖骨。

我吞吞口水，聽到他說：「過來。」

我傻傻地跑過去。

他把拖鞋讓給我。

「又不穿鞋。」

都到這時候了。

誰還管鞋啊。

我撲上去，吃幹抹淨。

啊，腹肌。

啊，人魚線。

啊……

李晉旭把我推了出去。

目光有一些不自然。

浴巾撐起一個小帳篷。

李晉旭落荒而逃。

「我再去衝個澡。」

我從身後摟住他。

「李晉旭，你打算躲我一輩子嗎？

「要麼坐實，要麼離婚。

「你自己選。」

4

李晉旭很僵硬。

渾身火熱又冰涼，小姑娘的小手像是帶著火，所到之處，撩起一片片燎原。

「小月，聽話，你還太小。」

「我不小了，明年我就畢業了。」

我走到李晉旭身前。

他的眸中隱忍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捧起他的臉，望進他漆黑的眼睛。

「老公，你不想要我嗎？」

下一刻。

吻鋪天蓋地。

落滿我的全身。

李晉旭頭上的水珠打在我身上。

很涼，還有點疼。

我被他抱了起來。

他整個人將我包裹住。

很疼。

我感受到了他深深的佔有欲。

熾熱。

與他平時對任何事，都波瀾不驚的態度不同。

我能感覺到，他在狠狠地愛我。

那一夜很漫長。

根本停不下來。

我們折騰到了太陽升起。

我實在困得不行，最後隻能連連求饒。

隻聽到李晉旭沙啞的嗓音：「叫老公。」

「老公。」

他的齒痕，落在我的背上。

我昏了過去。

5

醒來時，李晉旭不在身旁。

「醫院臨時有任務，我盡量早點回來，飯給你熱在鍋裡了，醒來吃。」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用被子蓋住滿身的痕跡。

翻了個身，還想再睡一會兒。

手機震個不停。

是發小。

我接起來：「有屁快放。」

嗓音沙啞得嚇人。

許浪嚇了一跳，說：「姑奶奶，你又發燒了？怎麼變寶娟嗓了？」

還不是昨晚喊的。

李晉旭這個神經病。

變著法地折騰我。

我臉紅了，說：「你別管，到底有什麼事？」

「哦，就你之前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什麼事？」我都忘了。

「就李晉旭和你姐啊，你不是懷疑他倆之前有點事嗎，你忘了？」

我還……真忘了。

想起昨天姐姐在哭，我的心頭沉了下去。

「你……查到什麼了？」

許浪看了一口氣，口氣難得地正經。

「星月，你確定要知道嗎？

「如果現在不想聽了，還來得及。」

6

李晉旭今天回來得比往常早。

平時他回家，我都會站在門口要親親。

他每次都會皺眉推開我，說：「我還沒洗手，髒。」

「就要親親，我又不是親你的手。」

他雖然無奈，但也會乖乖地聽話。

可是今天，聽到李晉旭進門的動靜。

我一動不動。

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我聽到李晉旭在門口呆站了幾秒鍾。

才換鞋、洗手，朝我走過來。

他把空調被蓋到了我身上。

「吹多久空調了，冷不冷？」

我沒理他。

李晉旭拿起遙控器，調高了空調的溫度。

韓劇裡的男女主在一起了。

我哭得稀裡哗啦。

李晉旭遞給我兩張紙巾，我沒接。

他嘆了一口氣，坐到我旁邊，掰過我的臉，幫我擦眼淚。

淚水沾湿在睫毛上。

李晉旭注視我的眼睛。

我沒看他，還在看屏幕上擁吻在一起的男女主。

「他們在一起了。」

「嗯。」他輕聲地應道。

「他們很相配，是從大學起就相愛的戀人，是彼此的初戀，雖然中途因為一些誤會分開了，但後來還是和好了，馬上就要結婚了。」

李晉旭失笑，掰過我的臉，說：「電視劇而已，怎麼感覺你比他們演員還要入戲？」

「李晉旭，你的初戀是誰啊？」

似是沒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

李晉旭神色一僵，我主動地撲進他懷裡，揪住他的衣服，說：「反正我的初戀就是你，你呢？

「你可別說什麼你的初戀也是我，我才不信。」

李晉旭剛想回答我。

電話響了。

估計是醫院打來的。

他想接。

我按住他的手，說：「你們醫院除了你，就沒有別的醫生了嗎？」

「小月，別鬧。」

我賴在李晉旭懷裡。

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聽到他悶哼一聲，掐住了我的腰。

他還是接起來電話。

我離手機很近，聽得清，不是醫院打開的。

「晉旭哥，你現在有時間嗎，可以過來一趟嗎？」

是我姐姐。

我壞心大起，隔著襯衣，在李晉旭的胸口上畫圈圈。

他受不了痒。

抓住我不老實的手。

站了起來。

耳尖染上一層紅暈。

李晉旭衣冠楚楚，嗓音仍舊清冷，問：「有什麼事？」

離得太遠了。

這下，聽不到我姐姐在說什麼。

就隻能看到李晉旭眉頭漸漸地皺起，那一抹升起的紅暈褪去。

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說：「我現在就過去。」

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我拉住了他的手。

「小月……」

李晉旭給我姐說：「先掛了，等下見面說。」

「小月，醫院那邊……」

「我不讓你去。」

這是我第一次鬧脾氣。

李晉旭一怔，坐下，試圖哄我：「小月，你聽話，我很快就回來……」

「不用說了。」

我沒看他，冷著一張臉。

「要麼留下，要麼離婚。」

我抬起了頭。

望向他黑色的眼。

「你自己選。」

7

李晉旭沒選。

隻留下一句：「小月，以後不要隨便地把離婚掛在嘴邊。」

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就走了？

氣得我把遙控器扔了出去。

好好好。

這下我不隻是說。

我要直接做。

我站起來，要去臥室收拾行李。

經過餐桌，我愣了一下。

桌上放了一個蛋糕。

就是我昨天發給李晉旭。

說我想吃的那一個。

原來，我的那些碎碎念。

他都默默地記下來了。

我慢吞吞地拉開椅子。

坐下。

拿出蛋糕。

吃了一口。

呸。

騙子。

一點都不甜。

我臉上一湿。

滑下來兩行淚。

8

回家了。

在家當了三天公主。

我躺在沙發上吃冰激凌，聽到我媽回來了，我頭也沒回，主要是不敢看我媽的臉。

「媽媽，如果我說我想離婚的話，你還會認我這個女兒嗎？」

鑰匙「啪嗒」掉在地上。

嚇得我扭過頭：「媽，你別生氣，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後面幾個字，被我咽了回去。

我媽是回來了。

旁邊還跟著李晉旭。

我媽神色慌張，李晉旭面不改色，說：「媽，我幫您把這些東西放到廚房。」

「啊，好。」

等他進去。

我媽才走過來，壓低了嗓音。

「你鬧什麼？什麼離婚啊！你們吵架了？」

「沒有。」

我把抱枕蓋在臉上，生無可戀。

我媽「嘖」一聲，說：「小旭就是太慣著你了，給你慣得的沒邊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媽，明明姐姐也沒結婚，你為什麼要讓李晉旭娶我？」

「你爺爺和李爺爺指腹為婚，指的是你和小旭，又不是你姐姐，不對啊，你不是很喜歡小旭嗎，現在又鬧什麼幺蛾子？」

喜歡他的。

又不止我一個。

我苦笑一下，回屋了。

李晉旭慣會做人。

做了一大桌吃的，把我媽哄得喜笑顏開。

我縮在房間裡，不肯出去。

李晉旭敲了敲門。

我把臉埋在枕頭裡，嗓音悶悶的。

「進來。」

他站在門口，並不逾矩，問：「今晚回家嗎？」

門響了。

是我姐姐回來了。

「媽，今天怎麼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是小旭做的。」

「晉旭哥，他怎麼過來了？」

我姐走過來，看到我們二人，一怔。

「星月，你也回來了？」

「嗯，回家住兩天。」

我甩開他們。

餐桌上，李晉旭做了許多菜。

有我愛吃的糖醋裡脊。

有我媽媽愛喝的雞湯。

還有。

我姐姐喜歡的土豆絲。

真體貼。

9

「明月，你不是一直不吃蒜嗎？」

我姐姐一直在吃李晉旭做的土豆絲。

連我媽都察覺到不對了。

姐姐羞澀地笑了下，說：「好久不吃了，很想這一口。」

呵。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李晉旭又給我姐姐做了多少頓土豆絲呢。

從小就是這樣。

因為姐姐愛吃土豆絲。

桌上的土豆絲，一直都是她的。

習慣使然，我從來不吃土豆絲。

當然，糖醋裡脊也一直是我的。

隻是今天，我一口都沒吃。

喝了兩碗雞湯，說：「我飽了。」

李晉旭也放下了筷子。

看向我的方向。

我媽助攻：「鬧小脾氣呢，你快進去哄哄，哄哄就好了。」

李晉旭說好，跟我一起進房間了。

隻是這次，關上了門。

我的臥室本來就不大，他一進來，更顯逼仄。

我坐在課桌前，說：「你還來做什麼？」

李晉旭沒說話，隻是隨手拿起一個放在桌上的相框。

視線鎖定在照片上，我的臉上。

「接你回家。」

「回什麼家？李晉旭，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他這才抬起頭，問：「什麼選擇？」

要麼留下。

要麼離婚。

你自己選。

李晉旭也想起來了，把相框放在桌上。

朝我一步步地走來。

我沒來由地心虛，說：「你做什麼？」

他目色幽深，說：「小月，看來，有些話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啊？

他握住我的臉，說：「我是不是說過，不要隨隨便便地說那兩個字？」

我還不知危險降臨。

一身反骨。

「我就要說。

「偏要說。

「李晉旭，我就要和你離婚！

「離婚！

「嗚……」

李晉旭咬住了我的唇。

疼死了。

與那晚的感覺很像。

李晉旭的吻濃烈如火，很疼，有一絲懲罰意味。

「別鬧了，嗚，還在家呢……」

我時不時地推開他，又被他追上。

門響了。

「晉旭哥，我媽喊你……」

戛然而止。

「打擾了。」

我姐嗓音落寞。

關上門。

落荒而逃。

李晉旭卻當作沒聽到，把我抱起，扔到枕頭上。

「你瘋了？這是在我家？」

他笑了。

一顆顆地解開自己的紐扣。

「不刺激嗎？

「這不正是你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