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知中彩票那天,恰好暑假全家人一起去海灘玩。
弟弟故意在沙灘裡埋竹籤。
我勸阻後,他不僅不改,反而故意將我推倒,害我一條腿被竹籤刺穿。
兌了獎的他們不僅沒有花錢替我醫腿,還把我拋棄在醫院不管不顧。
母親說:「你弟弟馬上要上大學,之後還要娶媳婦,正是花錢的時候,你這腿,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沒用了。」
傷口惡化,我因感染死在了病床上。
而他們正拿著錢到處瀟灑,甚至拿出一百萬接濟侄子。
再一睜眼,我回到中獎那天的海灘。
這一次,我要拿回屬於我的錢,也要保住自己的腿。
01.
再次睜開眼的那一刻,我警惕地打量周圍。
弟弟王勝利正拿著竹籤往沙灘裡插,不斷地往上面埋沙子,嘴裡還止不住咯咯咯地笑。
而我爸媽蹲在他身邊,不停地鼓勵,說王勝利多有創意。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驚覺自己真的重生了。
口袋裡裝著沒有兌獎的彩票,腿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傷口。
上一世,我看到這樣的畫面,想也沒想就過去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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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傷到人了,那可不是王勝利哭一頓就能解決的事情。
沒想到王勝利非但不領情,反倒是推推攘攘,故意將我往竹籤上推。
他已經快成年了,我根本打不過他。
一個踉跄,腳直接插進了竹籤裡,瞬間血流不止。
我是個舞蹈生,這雙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們不是不知道。
我爸媽看到這一幕,也驚了,但他們下意識地開口,是問我不能跳舞賺錢了怎麼辦。
「愛娣,你腿沒事吧,一個月之後的比賽可還得上場呢,獎金有一萬塊,可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把我送到醫院,發現海水裡細菌感染,治療費遠遠高於比賽獎金,又很快做了決定。
「算了吧,反正治好你也參加不了比賽了,不然就這樣了,反正你之前賺的錢也夠勝利讀大學了。」
我怕他們真的不管我的腿,把口袋裡的彩票拿出來讓他們去兌獎。
唯一的條件就是幫我治療。
他們喜笑顏開,拿著彩票再三保證會給我醫治。
可後來,我隻收到母親的短信:
【你弟弟馬上要上大學,之後還要娶媳婦,正是花錢的時候,你這腿,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沒用了。】
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腳上的傷口化膿,疼痛席卷我整個身軀,那種無助的感覺我到現在還記得。
我死的那天,聽說他們還拿了錢接濟侄子。
說是王家的香火,不能斷了。
從那時起,我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是他們王家的人。
培養我跳舞,也隻是培養一個賺錢的工具。
所以現在,我不會上去再阻止。
畢竟沙灘這麼大,他自己做的陷阱,免不了自食惡果。
「就這樣,誰敢來偷我們的東西,就砍了他的腿!」
王勝利挺著胸膛,驕傲地給爸媽展示他的傑作。
爸媽一面拍手叫好,一面配合他把東西都放進圈裡。
三個人做完這一切,才想起來旁邊有個我。
瞥了我一眼,命令道:
「去車上給勝利拿瓶水去,這麼大太陽,勝利中暑了可咋辦。」
然後一家三口跑進海裡玩水。
我順從地從車上拿了水,小心翼翼地避開王勝利做的陷阱,把他畫的圈改了兩筆,又把東西挪了個位置才安心地離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正在海裡安心玩水的我,就聽見岸上一陣男孩的尖叫聲。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王勝利腿上扎得結結實實三根竹籤,此刻正抱著腿痛哭嘶吼。
瞧,我說了吧,自食惡果。
我順手接了瓶海水,連忙跑過去。
「哎呦,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在沙灘上插竹籤啊!」
02.
我這話一出,我爸臉都黑了,抬手在我背上來了一巴掌,示意我閉嘴。
我媽抱著王勝利一個勁地哭。
看熱鬧的七嘴八舌,讓我們趕緊送醫院。
我爸聽進去了,二話不說把王勝利抱了起來,穩穩當當地放在車上,冷汗急了滿頭。
這樣的神情,在我受傷時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原來他是會擔心的啊。
上一世在車上,王勝利一直看我笑話。
不停地譏諷我,嘲笑我是個蠢豬:
「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會踩進去,你真的好笨啊,像個豬一樣。」
「沒法跳舞了吧,誰讓你天天在我面前嘚瑟,跟出去賣的有什麼區別。」
這次身份調轉,我坐在王勝利旁邊,無奈地搖頭。
「不是你自己做的陷阱嗎,怎麼自己踩上去了,也太笨了吧。」
我話音剛落,我媽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我一眼。
王勝利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抓著我大罵,以此來分散腿部的疼痛。
「王愛娣你這個災星,和你在一起就沒好事,你怎麼沒去死啊。」
「疼死我了!為什麼不是你踩到了!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
他一面說著,一面摳著駕駛室的座椅,指揮我媽:
「媽,你快給我拿幾根竹籤來,我扎死這個賤女人,憑什麼我這麼疼她一點事都沒有!」
我媽看了我一眼,又皺著眉頭看向不斷吵鬧的王勝利。
王勝利見我媽沒動作,竟然腿大幅度地動起來,嚇得我媽尖叫,趕緊在車上翻找:
「好好好,我找我找,你別動,勝利你可千萬別動。」
我爸也呵斥出聲:
「勝利要什麼就趕緊給,現在穩住他才是最重要的!」
我適時提醒:
「我一個月後還有比賽呢,獎金一萬塊,要我現在受傷了,誰來出勝利的醫藥費?」
聽了我的話,坐在前排的兩個人抿著嘴一言不發。
畢竟在這個家裡,他們一家三口,都靠著我的獎金過日子。
王勝利受不了,在車裡撒潑。
我媽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我拿水給王勝利消毒。
我拿起準備了很久的海水瓶子,想也沒想就直接潑了上去。
畢竟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上一世王勝利往我傷口上潑的海水,這一次我要全部都潑回去。
要不是那些海水,我傷口也不會感染發炎。
我的痛苦,必須也要讓王勝利嘗一嘗才行。
海水刺激到傷口的那一刻,王勝利龇牙咧嘴,一巴掌揮在我臉上。
「賤人,這麼疼,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我媽緊緊皺著眉呵斥:
「愛娣你輕點!」
我一面回答知道了,一面用了狠勁拿紙巾往王勝利傷口擦去。
王勝利「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疼得發抖,癱在座椅上大口喘氣。
「快,醫院到了。」
03.
一到醫院,我媽就給醫生跪下了。
「醫生,你可千萬救救我兒子啊,我就這一個獨苗,他可是我老王家的香火啊。」
醫生沒空搭理母親,連忙朝著王勝利的傷口看去。
緊接著皺起眉頭:
「傷口不大,但是現在需要取出來,海裡細菌很多,需要消毒處理,你們先去繳費。」
我爸聽了這話,毫不猶豫地掏出錢,一股腦地塞進櫃臺裡。
「快點給我兒子辦。」
王勝利在急診室裡大罵,不停地抽泣,醫生還沒碰到他就被他又踢又打,整得十分狼狽。
我爸媽兩人在急診室裡急得團團轉,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好不容易將王勝利穩定住,醫生拔出竹籤之後觀察一下,神情不太好。
「住院吧,需要觀察幾天,海水裡髒東西太多了。」
一家三口心裡咯噔一聲,王勝利第一次露出害怕的神色。
住了院,我爸拿著繳費單子一直沉默不語。
我媽在病床前不停地安撫王勝利,王勝利罵罵咧咧,吵著要在我腿上也扎幾個洞。
「愛娣啊,你過來。」
我爸突然出聲,把我叫過去。
他指著王勝利的住院單子,愁眉苦臉:
「你看,你弟弟現在生病了,光是住院費我們就墊了兩千,這之後說不定還要多少呢,你那些舞蹈課就先別去了。」
「等你弟弟好了,去上了大學你再學也行。」
「現在當務之急是多參加幾個比賽,拿點獎金回來。」
他說這種話,我一點不意外。
在他們心裡,我和王勝利根本沒有可比性。
上一世,躺在這裡的是我,他們連住院費都不願意給我交。
拿了我的彩票就匆匆離開了,從他們臉上貪婪的神色中看不出一絲擔憂。
這一次,我又怎麼會任由他們榨幹我的價值。
「爸,最近沒有比賽了。我可以不學跳舞,這筆錢你節約著吧。」
反正我有的是錢交學費,我心想。
「至於王勝利的醫藥費,爸爸你和媽媽可得想想辦法,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那點兒錢節省了也沒啥用啊。」
「勝利畢竟是你們的命根子,可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對吧。」
我爸驚詫滴看了我一眼,有些恍惚。
我在他們面前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一直以來為了在家裡有一席之地,我都是作為一個乖乖女夾縫生存。
可我現在有底氣了。
我不自覺地摸上褲兜裡的彩票,紙張的觸感給了我安心的感覺。
我爸眯著眼睛:
「你不去跳舞是件好事。」
「不然這樣,前幾天有人到我家來說媒,你就過去,那邊能給八萬,你弟弟的醫藥費就夠了。」
「你是姐姐,也改為弟弟做點貢獻。」
合著這是要把我賣了。
我冷笑一聲:「不去。」
「憑什麼要用我的幸福換一個壞種,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還不知道嗎?想賣我換錢,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媽急匆匆地從病房出來,甩手就給我一巴掌。
「你說的什麼話,那可是你弟弟!」
「是不是你在咒他生病呢?!」
將我的手從兜裡抓出來,厲聲質問:
「你包裡是什麼東西!」
04.
一瞬間,我將彩票蛄蛹進袖子裡,從口袋裡伸出空空如也的手。
我媽眼睛眯起,根本不相信我手上什麼也沒有,把我手翻來覆去看了兩遍。
「你肯定幹壞事了,你弟弟這樣說不定就是你搞的鬼,現在又在藏什麼東西?」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手伸進了我的褲兜,力氣大得差點把我褲子扯下來。
但我兜裡隻有一個瓶蓋,其餘什麼也沒有。
我媽拿著那個瓶蓋看了兩眼,翻了個白眼,抄起瓶蓋就往我臉上砸。
「死東西,就一個瓶蓋有什麼好藏的,沒見過世面。」
我爸噌地一下站起來,根本不顧醫院裡有多少人正盯著我們一家人,抓起我的頭發就是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嘴裡不自覺地湧出鐵鏽味兒。
不得不承認他力氣很大,就算我有過閃躲的心思,也沒辦法抵抗。
「怪不得勝利要住院,就是你消毒出的問題!要不是你消毒沒做好,他至於住院嗎?你這個賠錢貨,害了你弟弟,必須負責!」
我媽一聽這話,也把王勝利的傷歸結到我身上,就著我爸抓我頭發,朝我拳打腳踢。
一面打一面大罵:
「就知道是你,你早就看不慣勝利了,害怕勝利搶了你風頭,你這個死賤人,年紀不大,壞心思挺多!」
「勝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讓你償命!」
一瞬間,頭上的拉扯感消失,我爸松了手。
「愛娣,你看清楚了,現在是你害了你弟弟,不然我們就可以出院了,哪兒至於還要住院花這麼多錢。」
「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們負責?」
果然,剛才把髒水潑在我身上,不過是為了他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我看,你就去換了那八萬。」
「對面的人我也見過,就老家村口那個坡子,除了腿腳不方便,其餘的和一個正常男人沒什麼兩樣。」
我記得那個人,每次回老家總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據說曾經娶了幾個媳婦兒,都被活生生打死了。
就這樣的人,我過去就是死路一條,我爸媽絕對清楚。
我媽瞬間閃過欣喜的神色,眼睛滑溜溜地轉悠:
「這個好,那可是八萬,你要比多少次賽才能賺到這麼多錢。」
「再說了,你弟弟現在被你害成這樣,你必須得去!」
「不去就等著挨打吧你。」
說罷,她又朝著我手臂狠狠來了一巴掌。
剛才的一頓毒打,不過是給我立個下馬威。
而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疼痛,從有了王勝利以來,我就是這個家裡的出氣筒。
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還自我 pua 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要是上一世的我,說不定真的會被這樣的道德綁架順從答應,認為自己應該為家裡為弟弟做出貢獻。
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咽下口中的血腥味:
「好啊,我去唄,但你們總得讓我有時間整理一下吧。」
「我現在回家收拾收拾東西,明天你把他叫到醫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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