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我辯解道：「還有……」

話沒說完被宋瑜打斷。

「下次！下次再說！」

「哦。」

在聽到穿衣服的聲音時，我掏出手機，「那……」

「找你哥要。」

「哦。」

我睜開眼的時候，宋瑜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開門時鑽入教室的陽光將他通紅的耳垂照得透光。

？？？

怎麼看起來像是落荒而逃了呢？

5

宋瑜走後，我拉開了教室窗簾，然後找了個陰涼位置坐下，拿出平板之後，我又想起剛剛宋瑜說的，先給我哥發去了消息：【宋瑜微信推我。】

我哥：【你要他微信幹嘛？】

我：【方便聯系。】

我哥：【你聯系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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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回。

一分鍾後。

我哥：【人呢？】

我：【宋瑜微信推我。】

我哥：【……】

我哥：【合著我當工具人，連問都問不得了是吧？】

我哥：【嘿？】

我哥：【人呢？】

我哥：【又給我搞失蹤？】

我哥：【不是，和你親哥說個理由能長痔瘡啊？】

我哥：【我真是服了。】

我哥：【（微信名片）】

我：【謝了。】

我哥：【……】

我哥：【不用管我，你氣死我，你都不用管我。】

我哥消息彈了半個小時才徹底安靜下來。

練習了一下午的速寫，晚上六點多的時候我打開手機的時候，宋瑜已經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有空？】

等了一分鍾，他沒回，我就放下了手機去吃飯了。

晚上回到宿舍，洗完澡再看手機的時候宋瑜回了。

宋瑜：【周五吧。】

宋瑜：【我真是服了。】

宋瑜：【你不是林晅的妹妹嗎？什麼時候變成我祖宗了？】

我：【時間。】

宋瑜：【下午五點吧。】

宋瑜：【你真是我祖宗。】

我大概知道他和我哥為什麼能玩到一起了。

宋瑜正碎碎念念叨著，宿舍裡突然闖進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林晞是這個宿舍的！？」

為首的女生就是今天中午抓著宋瑜手臂不放的女生，她是一腳踹開我們宿舍門的，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女生，把我三個室友都嚇了一跳。

我起身，「出去說。」

其中一個室友抓住我的手臂，擔憂道：「晞晞……」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

女生見我識趣，就沒多說什麼，跟著我出去了。

我們去了洗衣房，這邊沒什麼人，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女生氣勢洶洶道：「廢話不多說，你和宋瑜分了，然後以後離他遠點。」

我點點頭，「好，我問問他。」

說完，我給宋瑜回了消息。

【中午那女生讓我和你分了。】

宋瑜：【？？？】

宋瑜：【不是吧，她有病吧！】

我抬頭看了眼有些蒙的女生。

【好像吧，還帶了四個小跟班。

【我幫你解決，你當我速寫模特。】

宋瑜發來一條語音：

「你別管，就說分了，先保護好你自己！」

那女生也聽到了，瞪大了眼，「你怎麼問的！？」

我誠實道：「我和他說你讓我和他分了。」

聞言，女生瞬間炸毛。

「誰他媽讓你這麼問的啊！？」

說著，揚起手似乎要扇我。

「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

我單手擒住她的手臂，給宋瑜回了一條語音：

「當我模特，幫你解決。」

宋瑜的語音很快回了過來，語氣有些急切道：「祖宗！你先保護好你自己行嗎！？」

女生更生氣了，抬起另一隻手，被我拽著手臂甩到了一旁。

我堅持和宋瑜講價：「當我模特，幫你解決，一次。」

旁邊女生暴怒，「你們愣著幹什麼呀！？」

宋瑜：「他媽的祖宗！我當我當！你她媽先保護好自己！」

我：「成交。」

我收回手機抓住最先衝過來的另一個女生的手臂，借著她手臂的力量轉到了第三個女生面前。

「啪！」

那巴掌落到了第三個衝過來的女生臉上。

五分鍾後，五個女生頂著五張紅腫的臉頰，一邊哭一邊罵我。

為首的女生氣勢洶洶罵道：「你等著！我要告輔導員！把你開除！」

我指了指上面洗衣房天花板角落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攝像頭，「有監控。」

最後，幾個女生哭著跑了。

我一邊回宿舍一邊給宋瑜發消息：

【解決了。】

6

剛發過去，我聽到室友的聲音。

抬頭一看，還有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急吼吼道：「怎麼回事？剛剛你哥哥說你被人欺負了，你受傷了沒？欺負你的人呢？」

我乖巧道：「抱歉，阿姨，讓你擔心了，剛剛我和她們聊了聊，她們已經走了。」

阿姨氣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解釋道：「其中一個女生看上了我男朋友，讓我分手。」

室友目瞪口呆。

阿姨怒火中燒。

「什麼！？都上大學了，還有這樣的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真的不要臉！太過分了！那個女生是誰！？我非得告到她們輔導員那裡去！」

我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阿姨更生氣了，掐著腰罵了半天，最後叮囑我下次那女生再找我麻煩，就去找她幫忙。

我乖巧應下之後，她就打算下樓，走到樓梯口了，又想起什麼扭頭叫我。

「哎，那小姑娘，我都給氣忘了，你哥還在樓下等你呢，你跟我下去，跟他報聲平安。」

室友的八卦被迫中斷。

我跟著阿姨下了樓。

這個點宿舍樓已經關門了，所以樓下幾乎沒人，隻門口徘徊著一個焦躁的宋瑜。

見我下來，宋瑜兩步衝了過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說著，他還拉著我的手臂，上下左右前後來回打量起來。

一旁宿管阿姨感慨道：「瞧瞧，瞧瞧，還是家人貼心，一聽自己妹子被人欺負了，當哥的立馬就衝過來了，再看看那男朋友，嘖嘖嘖，自己女朋友因為他被人欺負了，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宋瑜瞬間僵硬。

我解釋道：「他就是我男朋友。」

阿姨愣了一下，「啊？」

我再次解釋，「他害羞。」

阿姨：「……哦。」

阿姨撓撓頭，「你們聊，你們聊，我去看看鍋開了沒。」

說完，阿姨回了自己的宿舍。

阿姨走後，宋瑜扭扭捏捏道：「你怎麼和阿姨說我是你男朋友啊？」

「因為樓上的時候阿姨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有個女生讓我和我男朋友分手。」

宋瑜：「……有時候你也不用這麼實誠。」

「哦。」

說完，宋瑜又回歸了正題，「她們真沒為難你？」

「沒。」

聞言，宋瑜松了口氣。

「那就好。……不過這次確實是我的錯，先前也沒料到許梓萌是這種人，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之後她要是再找你，你就直接和她說，你之前是被我逼著幫忙的就行。」

我點頭。

「好。」

「那你上樓休息吧，以後有什麼麻煩隨時找我。」

說完，宋瑜又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當真有一副大哥哥的做派。

我點頭，然後問他：「那你什麼時候有空當模特？這次我需要半天時間。」

宋瑜臉上的笑容一僵，又開始咬後槽牙了。

「有、空、我、通、知、你，可、以、嗎？」

我點頭。

「嗯，再見。」

宋瑜：「真是小……算了，確實是我的錯。」

跟宋瑜告別後，我回了宿舍，一進門，就被三個室友圍了起來。

「木木晞晞！哪兒來的男朋友！快如實招來！」

我坦白：「假的。」

室友眼裡的綠光眨眼不見，「啊？」

我解釋了中午的事情，三人徹底沒了興趣。

最後話題又回到了方才來找事的幾個女生身上。

室友一：「不過話說你沒下重手吧，雖然是她們先找事的，但是你下手太重，到時候真鬧起來，你還是容易吃虧。」

「沒有。」

室友二：「那就好，當時我本來想跟著看能不能勸勸你的，但又擔心拖你後腿。」

「不用，我有分寸。」

室友三：「你是不知道，當時宿管來的時候我嚇死了，生怕她看到你揍人，然後不由分說就告咱輔導員！」

7

因為我需要半天的時間練習速寫，所以之前定好的周五取消了，改到了周日下午。

正好畫完後直接去學校。

「不是，褲子都不能穿嗎？你到底畫的什麼啊？不會是什麼不正經的東西吧……」

酒店套房的浴室內，宋瑜探出一顆腦袋，扒著門扭扭捏捏地跟我討價還價。

我一邊整理平板文件，一邊應答：

「可以圍一條浴巾，速寫。」

宋瑜：「……」

我補充道：「和上次視頻裡的一樣就可以。」

宋瑜：「……你點我呢，是吧？」

我點頭。

「是。」

宋瑜咬牙切齒，最終還是紅著臉抓著浴巾，順拐著走了出來。

「嘖，放松。」

宋瑜：「咱倆換換，你放松一個給我看看啊！」

十分鍾後。

我剛裹著浴巾踏出浴室半步被宋瑜推著腦門推了回去。

「祖宗！你真特麼是我祖宗！把你衣服穿上！我剛剛開玩笑的行了嗎！？」

我換好衣服出來時，宋瑜總算沒再討價還價。

雖然渾身上下跟被煮了一樣，但說啥做啥，就是話稍微有點多。

「你畫畫多長時間了？」

我看了眼手表，「七分鍾。」

宋瑜：「……」

宋瑜：「不是這個時間！我是問你從第一次學畫畫開始到現在幾年了！」

我：「十五年。」

「十五年……所以你從五歲開始學畫畫了？」

「嗯。」

「那你什麼時候開找參考的？我是說像我這種，人體參考。」

「十二。」

宋瑜臉色變了變，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又語氣怪異地問：「那你之前都是找誰當的模特？」

「各種人。」

又是好一會兒，宋瑜又問：

「那你也摸過他們的胸肌和腹肌嗎？」

「小時候摸過我爸的。」

宋瑜嘆了口氣：「……這個不算，我小時候也摸過……咳，小孩子的事情不提，我是說，除了家裡人互相欣賞那種的，你還摸過別人嗎？」

「沒有。」

宋瑜有些詫異。

「你找了那麼多參考，沒摸過別人腹肌？」

「摸過你和我爸的。」

「其他人沒摸過？」

「嗯。」

宋瑜沒再說話，側放的腳不安分地抖動起來。

遲了會兒，他又問是：

「我記得你哥也有腹肌，你怎麼不摸？」

我大為不解，且十分嫌棄地朝他的臉看去。

宋瑜朝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沒再多問。

時光流失，日影西斜，宋瑜也越來越放松，動作也越發舒展漂亮，因為還要指導宋瑜擺動作，一個下午的時間，我畫了二十多張速寫。

也差不多了。

「這次就這樣吧，辛苦你了。」

宋瑜有些稀奇，「你還會說這種客氣話啊。」

然後走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畫，有沒有畫出哥哥的萬分之一的帥氣。」

我把圖片文件調了出來，然後把平板遞給了宋瑜。

看第一張，宋瑜樂呵呵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學了十五年的藝術家。」

看第二張，宋瑜疑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為什麼這幾張都沒頭？太麻煩了嗎？」

看第最後一張，宋瑜無能狂怒，「不是，哥的臉很醜嗎？為什麼不畫哥的頭！？難道哥就隻是你畫腹肌的參考圖嗎！？」

我：「啊？不然呢？」

聞言，宋瑜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咬牙切齒道：「林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