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會十分小心,手術還是有很大成功幾率的,再不做,他那條腿早晚得廢,而且還會長肉瘤,化膿。」
「做!」隨著我話音剛落,是身後蕭國舅利落地拍大腿的聲音。
江純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蕭國舅。
當即就表示,要調胡大夫和太醫院的曹太醫輔助我。
做手術前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自然不可能一日而成。
等我和江純睿回去的時候,外面天都擦黑了。
晃晃悠悠的車廂內,光線昏暗了下來,看不見那雙攝人心魄的眉眼,我好歹不那麼緊張,自在了些。
捏了一顆話梅進嘴裡,酸甜的汁水剛進嘴,就聽見對面人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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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咕咚一聲吞掉了話梅,略噎得慌。
「少爺可是在笑我?」
江純睿道:「沒笑,吃吧!」
他分明笑了好不好。
「不出意外我年底應會去北疆,你是願意留在廚房還是調你去哪裡?」
我低頭,將蕭國舅夫人給塞的蜜餞盒子蓋好。
「胡大夫那裡……」
「他是軍醫,會隨我出徵,先前答應你去胡大夫那邊,恐怕要過一兩年了。」
「我能不能向少爺求個恩典。」
「說。」
「您出徵能不能帶上我?我別的不行,治療外傷還算拿手,到時候也能出份力。」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來否定的聲音。
「不行!」江純睿慢悠悠地答,「大軍出徵,不準帶家眷。」
「我怎麼就成家眷了?」臉紅。
某人淡定回答:「婢女——也算家眷。」
10
北疆王子遇刺,S在了大安。
兇手還沒有找到。
朝廷主和的人一下子偃旗息鼓,誰都知道和親不成,來年必是一場硬仗。
派何人出徵,成了朝中最熱的話題。
幾個皇子均已成年,這事兒還有的爭論。
江純睿想在各皇子手中S出一條血路,也是不容易。
回到後院,我幫忙處理了一頭野豬,聽說趕車的劉把式摔傷了藥,我不再藏拙,主動提出幫他醫治。
還有馬厩的小伙子切草割傷了手指,沒錢去醫館,手指感染化膿,我也幫著處理了傷口。
沒過幾天,大家就都知道我是杏林之後,有個小傷小病的都愛來找我。
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江純睿的小廝東平領來個利落的小伙子接替了我S雞的工作。
從此,大廚房都知道我背後有靠山,沒人指派我新的工作。
我卻比以前更忙了。
我以前活得太縮頭烏龜。
明明有些東西可以靠努力去爭取,我卻選擇了苟命。
我先去了衙門,找到了當日押解父親出京的衙役。
花了些錢打聽到了父親的情況,知道他們暫時安頓了下來,爹爹重新吃上了手藝飯,也就放了一半的心在肚子裡。
晚上回去的時候,就被東平攔住了去路,說少爺叫我過去。
江純睿的書房我是第一次來,清幽雅致,墨香飄飄。
江純睿引我坐下,看著我目光沉沉的,問我有什麼難處他可以幫忙。
我不明白他說什麼。
他就說坐馬車回來的時候東平看見我去了衙役給遞銀子。
我搖頭失笑,將打探父親消息的事情告訴了他。
江純睿皺著眉頭表示:
「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會去讓東平查證,定會還白家一個公道。」
我沒有虛偽地說這事兒不用他幫忙。
因為我知道,在古代,身後有人的確是好辦事,比如父親,如若不是醫治S小妾的那戶人家以權壓人,父親本罪不及流放。
「多謝少爺!」
於是我大大方方地行了一禮:「有您幫忙那是再好不過,您放心,我一定盡力將蕭國舅治好,我這兒還有好些外傷的簡單處理方法,不能跟著您出徵,我就寫成小冊子,到時候人手一本,保證大軍傷病減少到最低。」
本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沒想到江純睿聽了卻皺起眉頭。
「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
「啊?」
「就當你當初救我的回報吧。」
也行!
總覺得當前的少爺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他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東平送我出門,也是唉聲嘆氣。
從他口中我終於得知,原來是夫人和老婦人聽聞江純睿想北徵,就讓他相看。
婚事一日沒著落,就不放他出京。
用夫人的原話說就是:「你S了,總要為江家留個後吧。」
聽得人不勝唏噓。
「唉!」東平嘆氣。
我好笑:「這有什麼難的,你家少爺就沒有個中意的女子?」
「我家少爺跟女子說話最多的可能就是你了。」
呃,確實模樣有些生人勿近。
「還有一個比你可能多一些。」
「是誰?」我驚喜。
「表小姐。」
「太好了。」表小姐不一直都是劇本活躍女主人物嗎。
誰知下一句東平就說:「可是表小姐跟東郡王好上了,好幾次還拉少爺作陪遮掩呢。」
「這……」
橫刀奪愛,愛而不得?
頓時我腦海裡填補了好些大戲。
正要開口問問具體是哪一個,就聽身後窗戶被用力推開。
江純睿一張俊臉暗含怒氣,衝著我倆低吼:
「你們能不能上別處說道,影響我看書了。」
我嚇得一激靈扭頭就跑,身後是東平跟上來的腳步聲。
我就納悶了,我跑可以,他跑——不當差了?
11
回到住處,柳媽媽來尋我,說他大兒子的鴨血粉絲湯攤子已經支了起來,生意好得不得了。
同時,將一份書契交到了我的手上,隻見原本說好的兩成利變成了三成。
我推說沒出多大力,用不著改契約。
柳媽媽卻說要的要的,說幾次三番看見東平來尋我,今日還看見我從少爺的書房裡出來。
怕我發達了不帶她玩。
我笑笑將合約收好,再沒說別的。
本來見她粉做得不錯,還想將酸辣粉,螺蛳粉的秘訣傳授給她,如今看來,還是以後再說吧。
又過了五日,江純睿派人來喚我,說蕭國舅的術前準備做好了。
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還是江純睿在後門接的我,不同上次的是,這次車廂裡準備了各色蜜餞果子。
我一上車,江純睿還伸手給我倒了一杯花茶。
我咳咳!
後知後覺,我好像沒啥做女婢的自覺,上次都沒給少爺倒過茶。
這次更是勞煩主子伺候的我!
等到了地方,蕭國舅已經在等,一間敞亮的布滿鏡子的屋子,鍛造好的手術刀具,以及一位擅長配藥的太醫,和經驗無數的胡大夫。
我也不跟他們客套,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就當起了主刀。
同時,命太醫給蕭國舅服下麻醉藥。
蕭國舅見我有條不紊,絲毫沒有被幾個叱咤風雲的男子所震懾。
直誇我:
「你這個女娃不簡單,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我笑笑,九年義務,三年高考,再加七八年的碩博連讀,學可沒有一天是白上的。
等人徹底暈了,又扎了失去知覺的針,我一刀下去,直接切開了皮肉。
腿部血管、經絡相對人體其他組織略少,我邊手術邊講解,著實讓胡大夫大開了眼界。
蕭國舅的腿部膿腫裡確實有殘留的箭頭鐵片,都已經生鏽,周遭的骨肉也潰爛不堪。
處理幹淨以後,又將血肉縫合。
幾個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等出去的時候,蕭國舅的兒子一臉焦急,聽我說手術很成功後,慢慢紅了臉頰。
江純睿最後上前,照例遞給我一塊溫熱的湿毛巾。
道了一聲:「辛苦。」
他比我高許多,主動站在向陽的一面,擋住了太陽光的直射,我抬頭,看著他微微泛著波光的側臉,心思一動。
接著是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回去的路上,我難得親自為江純睿斟了一杯茶。
江純睿看我一眼:「直言我看著不像給人倒茶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您別這樣,我隻不過是一個S雞婢……」
話還沒說完,面前就被甩了一個本子。
我翻開裡面是我的戶籍證明,清楚地寫著我恢復了自由之身。
我忽地一下抬頭看向江純睿,滿眼碎星星。
江純睿輕咳了一聲,避開我的雙眼。
「以後別S雞婢S雞婢的,聽著讓人倒胃口,關鍵是你也沒S幾天雞。你的戶籍我已經幫你要回來了,還有你父親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正房夫人與小妾鬥法,你父親一多半是受的無妄之災,我已經翻出了案底重審,相信能還你爹爹一個公道。」
我:「你咋對我這麼好呢?」
我滿眼崇拜,是沒想著,男人最是蹬鼻子上臉。
隻聽江純睿看著我,目光炯炯道:「也不是平白無故對你好的。有一樁事需要你幫忙。」
我以為他是讒言我的醫術。
「說!」
江純睿道:「先前不是說不能帶家屬出徵嗎?如今計劃有變。」
「又能帶了?」
「我娘和我祖母說我想北徵,必須先將婚事定下來。」
「然後呢?」
「然後我準備找位女子,裝作我的心上人,帶回去給她們瞧瞧。」
江純睿還在一句一句解釋。
「所以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心上人?」
12
胸腔震動異常,我懷疑我心律不齊冠心病齊齊暴發。
看著眼前好端端一個英俊非凡,有勇有謀的小郎君,我還沒來得及下手,他就要對我下手了嗎?
她就不怕我假戲真做,日久生情,S扒著不放?
霸王硬上……
「咳咳咳!」我警告自己要矜持。
「不行!」我聽見自己一派惡毒女配的惡心聲音,「我出身不好,又被貶入過官婢,夫人和老夫人不會當真的。」
江純睿看了我好幾眼,大概是企圖從我臉上看出些破綻。
「這點你放心,我會拜託老師收你為義女。」
「蕭國舅?那我豈不是一下子成皇親國戚了。」
「呵!所以你答應不答應?」
我有點想答應,又有點不想答應,好糾結。
「你不答應就算了。」江純睿又道,「我可以去尋我表妹,反正我手裡有她的把柄,不怕她不答應。」
「好好好,畢竟自己人知根知底兒……」
我話還沒說完, 江純睿就撫著手上的玉戒指幽幽道:「就是她和東郡王的好事兒成不了了, 表姐她哭上幾個月也就作罷了, 都是女子,你應該能理解她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渣渣的。
重點是怎麼還道德綁架上我了。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隻得答應了江純睿的建議。
至此, 每日晚間, 江純睿都要去我小院坐上一會兒,美其名曰, 要讓夫人和老婦人有據可查。
六月底的一天,街上八百裡加急,傳來戰報。
北疆王在王子靈柩還沒有到達的時候, 就發動了戰爭, 一舉拿下邊疆三座城池。
誰也沒有料到,戰爭竟來得這樣快。
朝堂上派誰出戰爭論不休,傳聞是蕭國舅拄著拐杖上了大殿推薦了他的學生江純睿。
同時他將派麾下四大猛將隨行。
於是,吵了月餘的大家瞬間不爭了。
因為誰都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江純睿素有謀略, 確為同輩楷模。
大軍出徵還有諸多準備,定在九月底。
在此之前, 皇上將江純睿叫進宮, 徹夜長談,允他一千精兵良馬,晝夜不停趕往北疆, 便宜行事。
江純睿長跪於殿前立下軍令狀,用項上人頭保證, 必保大軍出徵前再不丟一城一池。
傍晚歸家,江府差點成了一片汪洋。
夫人和老婦人化身孟姜女,哭塌了江純睿的心理防線。
「其實娘親和祖母不必憂心,我有心上人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誰?」
「哪家千金。」
「明日我帶她來,給母親和祖母瞧瞧。」
「好好好!沒想到我兒出息了。」江夫人誇贊。
等消息傳到我這兒的時候,我正支了個小攤幫村民義診。
像我們這樣的官婢,一輩子也別想有正經出路了。
「(說」於是,同樣如初見的月黑風高夜。
我拽住了江純睿的衣袖,不容拒絕地打著商量:
「我仔細想了一下, 心上人都裝了,不如來點更刺激的。」
「怎麼刺激?」
我抬頭,向著天空中的明星許願。
未來婆母請原諒, 現如今實沒臉見人, 待我去北疆建功立業, 成就自己的一番功績後,再特來向您請安賠罪。
不孝兒媳, 白芷留。
低頭, 對上江純睿燦若星光的眼眸,道:「不如——我們私奔吧!」
黑暗中,江純睿久久不言,寬大衣袖下, 他的手指卻輕輕將我的手一點一點牽起,緊緊包裹。
說走就走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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