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東宮月 字數:3669 更新時間:2025-04-07 17:03:36

傅聞洲對外謊稱我得了風寒,將我關在寢殿,我絕食相抗。


可是到了晚上,林鶴之還是來了。


 


「微臣參見太子妃。」


 


婢女守在殿外,隻留下一盞燭臺。


 


我把所有能砸的東西朝他扔過去,詛咒他、唾罵他:


 


「你十年寒窗考取功名,外表光風霽月,人人敬重。」


 


「可實際上,卻跟配種的牲畜沒什麼區別!」


 


他避開重物,老老實實等我罵完後,扛起我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太子妃恕罪,微臣不能違抗殿下的命令。」

Advertisement


 


借著幽暗的燭光,他的臉清晰分明。


 


我哭喊得聲嘶力竭,他緊抿著唇,一聲不吭,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這個夜晚,我和他都不算好過。


 


第二個晚上。


 


林鶴之動作優雅地寬衣解帶,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掙扎無用,我不想白費力氣了。


 


我望著晃動的床幔,人已經漸漸麻木。


 


直到他停下來吻我。


 


我閉上雙眼,任由屈辱的淚水落在枕邊,才感覺到自己原來還活著。


 


林鶴之輕嘆一聲,屈起食指,抹掉我頰邊的一行淚。


 


他嘆息:「李簪月,你又何苦?」


 


第三晚。


 


我主動去沐浴,泡在灑滿玫瑰花的水中,用新鮮的皂角清洗身體,用蓖麻油洗了頭發。


 


出浴後,薄施粉黛,仔細描了眉,塗上豔麗的唇脂。


 


月光下,我披著一層淡紫色輕紗,婷婷嫋嫋地走回寢殿,對等待多時的林鶴之嫵媚一笑:


 


「探花大人,久等了。」


 


5


 


林鶴之的眼神頃刻間亮了起來。


 


借著他行禮的動作,我右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曖昧:


 


「探花大人何必裝作對本宮恭敬有加的模樣?」


 


「待會要做什麼,你我心知肚明。」


 


他面上波瀾不驚,身體卻微微顫抖了一下。


 


「太子妃想清楚了?」


 


我嗤笑一聲,玉手順著他的胸膛慢慢下移,勾在他的腰帶上。


 


八腳獸鼎裡燃著上好的瑞腦香。


 


林鶴之的眼睛裡燃著灼熱的火。


 


紅鸞帳暖,一室旖旎。


 


次日我去給傅聞洲請安時,他正神色不悅地喝茶,臉上寫滿鄙夷:


 


「孤還以為李家教出來的是什麼貞潔烈女,在風流俊俏的探花郎面前,也不過如此。」


 


他的嘴臭得令人生厭。


 


「若是不聽話,殿下會要我的命;我遵照吩咐行事,太子又怪我水性楊花。」


 


我微微屈身:「請殿下給妾身一條活路。」


 


傅聞洲捏緊杯盞,冷冷地看著我:「真是巧舌如簧。」


 


知他厭惡我,我也不會再去浪費時間諂媚討好他,左右也沒什麼事,我朝他福了一禮後,扭頭便走了。


 


林鶴之每晚在我這裡待上一個時辰。


 


他對我的熱情很是受用,眉宇間盡是餍足。


 


這次翻雲覆雨後,他摸著我絲綢般黑亮光滑的頭發,放在鼻間嗅了又嗅,愛不釋手。


 


我趴在他胸膛上,揪著他的頭發玩:「太子不懂風情,幸好探花大人沒有跟他一個德行。」


 


林鶴之握住我不安分的手:「怎麼突然想通了?」


 


我嗤笑一聲:「本宮隻要誕下子嗣,孩子便是將來的皇位繼承人。他不喜歡女人,以後便沒人跟本宮爭寵,有何想不通的。」


 


他笑得溫柔:「這才對,就當嫁給了我。」


 


「但是,」我將一縷頭發撩在耳後,「你會跟太子爭本宮嗎?」


 


林鶴之的笑容收斂,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我開門見山:


 


「本宮生下的孩子,以後能喊你一聲爹嗎?」


 


「將來的一國之君,可以有兩個父親嗎?」


 


林鶴之的家世長相才華樣樣出挑,又跟太子情同手足,傅聞洲這才選了他。


 


他們或許約好了,充分信任對方,絕不會因此產生猜忌。


 


但是違背人倫的事一旦做了,將來遲早有一天,他們要面臨更深的矛盾。


 


一個將來要做皇帝的孩子,一旦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會做什麼選擇?


 


到那個時候,傅聞洲還能容得下林鶴之嗎?


 


涉及生S的事,權勢總比人心更靠譜,這個道理傅聞洲明白,林鶴之更明白。


 


林鶴之睫毛輕顫,許久後,低低地笑了:


 


「李簪月,你真的很聰明。」


 


6


 


我更加厭惡林鶴之了。


 


他喊我的閨名,我斥責過很多次,他卻在我耳邊幽幽吐氣:


 


「更冒犯的事都做了,還差一個稱呼嗎?」


 


他好像格外享受這種違背道德的快感。


 


傅聞洲的人每天晚上都在外面盯著,除非我和林鶴之刻意壓低聲音,其他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天我經過正殿,傅聞洲正在發火:


 


「孤養著他們有什麼用?一群庸醫!!」


 


他瞥見了站在門外的我,我隻好硬著頭皮進去,裝作關心地問道:


 


「殿下身體不適嗎?」


 


他緩緩抬眸,陰惻惻地看著我,突然拿起藥碗朝我狠狠地砸過來。


 


我躲閃不及,瓷碗碎裂。


 


天氣炎熱,滾燙的藥汁浸透單薄的衣袖,肌膚痛得像被火灼燒一樣。


 


傅聞洲一手抓著我的衣領,另一隻手從後面拽我的頭發,五官猙獰,猶如咆哮的猛獸:


 


「太子妃,你很關心孤嗎?」


 


「孤怎麼覺得,你跟鶴之每天晚上都很快活,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的女人?」


 


我被拽得頭皮發疼,頭部被迫後仰,忍著手臂鑽心的疼痛,哆哆嗦嗦地回道:


 


「妾身、妾身是殿下的人,妾身永遠忠於殿下。」


 


他冷嗤一聲,這才慢慢松開手,允許婢女上前為我處理傷口。


 


毛巾吸滿涼水,敷在疼得火辣辣的手臂上。


 


太醫來看過,說這燙傷由於處理得不及時,肯定會留下疤痕。


 


傅聞洲不管這些,隻問了一句:「她有身孕了嗎?」


 


「尚無。」


 


「怎麼還沒有!都是廢物!」


 


他拂袖而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性情愈發暴戾,看到我時更是火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到了外面,他又要讓我扮演夫妻情深。


 


皇帝有兩個兒子,除了嫡出的傅聞洲,還有位庶出的豫王,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


 


宮宴上,我主動給傅聞洲剝蝦,被豫王瞧見了。?


 


「聽聞皇兄和皇嫂如膠似漆,皇嫂竟然親自給皇兄剝蝦,真是令人感動,但我怎麼記得皇兄對蝦過敏?」


 


傅聞洲從不與我一起用膳,我自然不知他的飲食習慣。


 


他當場糊弄過去了,回府後卻火冒三丈,讓我在庭前的鵝卵石上罰跪。


 


夏天日頭毒,鵝卵石把膝蓋磨得生疼,我幾度險些昏厥過去。


 


林鶴之恰好過來,遠遠地望了我一眼。


 


我朝他使了個眼色,點點頭。


 


7


 


我爹是翰林院士,地位清貴,在朝中沒有實權。


 


沒有強大的娘家作依仗,我在太子府隻有被欺負的份。


 


林鶴之是來同傅聞洲商量邊關增兵的事。


 


恰好傅聞洲從殿內走出,兩手攏在袖中,神色陰鸷:


 


「鶴之,孤罰那個女人,你心疼了?」


 


林鶴之不置可否,再不看我一眼,隨他進殿。


 


對傅聞洲來說,林鶴之不僅是他感情深厚的朋友,更是為他出謀劃策的謀士。


 


烈日炎炎,蟬鳴啾啾。


 


院子裡靜得能聽到裡面的談話聲。


 


「邊關大將雖是豫王的人,但副將人選還未定,殿下何不安排上自己人?」


 


「孤手頭還能有誰可用?」


 


「太子妃的胞兄,年輕有為,正好可去戰場歷練。」


 


「你是說,李醒?」


 


「殿下雖然不願娶妻納妃,但是既然娶來了,李家便與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不人盡其用?」


 


我的兄長李醒不愛舞文弄墨,偏愛舞刀弄槍,正愁沒有地方一展所長。


 


這次借著太子的舉薦被封為四品中郎將,成為我家的第一個武官,他很高興。


 


當晚,林鶴之撫摸著我的頭發,眸光潋滟:


 


「太子妃該如何獎勵微臣?」


 


獎勵他之前,我鄭重其事地問道:「太子真不喜歡女人?」


 


林鶴之不願說。


 


他頭枕著胳膊,語氣淡淡:「李簪月,以後在太子面前,不要提他不喜歡女人的事。」


 


「那他喜歡男人?」


 


我上下打量著林鶴之。


 


他被我異樣的目光盯得發毛:「別胡思亂想,我是清白的!」


 


我笑得花枝亂顫:「探花郎可一點都不清白。」


 


他把手搭在我的後腰上,狹長的丹鳳眼裡滿含情欲。


 


因為殿外有婢女監視,聲音放得很輕:


 


「微臣肯答應殿下的荒謬要求,不是因為朋友之情,更不是因為君臣之義……」


 


我被他燙得哆嗦了一下,沒聽清後面說了什麼。


 


8


 


傅聞洲明明看起來好好的,但每天都要喝大量草藥,屋裡的藥味經久不散。


 


胡太醫也經常來給他針灸,從後門進來,再從後門悄悄離開。


 


我心下存疑,去膳房查看留下的藥渣。


 


除了人參枸杞山藥這些尋常滋補之物,還有鹿角、牛鞭等,形狀十分駭人。


 


我豁然開朗,傅聞洲恐怕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根本喜歡不起女人。


 


他有隱疾。


 


所謂「不喜歡女人」,不過是他無能的借口,用來維持最後的尊嚴。


 


堂堂太子卻無能傳宗接代,事情一旦泄露出去,皇位注定與他無緣,一旦將來豫王登基,不會讓他好過。


 


所以他寧可讓我跟別的男人苟合,也得有個兒子。


 


想到成親以來受過的種種屈辱,我竟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他沒有生育能力,正好。


 


兄長在前線立下軍功,聖上擺下慶功宴,傅聞洲因有舉薦之功,連帶被陛下稱贊了一番。


 


我坐在他身邊,嫻熟地扮演著一個同他恩愛的太子妃形象。


 


這次我做足了功課,記得傅聞洲喜歡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動作自然地給他夾菜,時不時溫柔地勸酒:


 


「殿下,少喝一點,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他跟人碰杯,笑道:「瞧瞧,孤成了親以後,每天都被愛妃管得SS的。」


 


玩笑之語增添熱鬧,無數女眷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


 


回府後,我和傅聞洲便一句話都不說了,氣氛冷得像冰。


 


兩個人隔著至少三步的距離。


 


我轉身要回自己寢殿,突然被他一把扯住衣袖:


 


「剛才不是笑得很開心嗎?為何現在對孤這麼冷漠?」


 


我默默把衣袖拽回來,沒有理會他。


 


他卻不依不饒,突然大吼一聲,重復一遍:


 


「孤問你,為何對孤這麼冷漠?」


 


「回答我!」


 


突然拔高的嗓門把我嚇了一跳,我皺起眉頭:


 


「殿下醉了,妾身這就讓人準備醒酒湯。」


 


「不準走!」


 


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昏黃的燈光下,他醉眼迷離,臉上浮著紅暈,突然上前把我往懷裡一撈。


 


他低下頭,作勢要吻我。


 


我被撲面而來的酒氣燻到,慌不擇言:


 


「殿下,林大人還在等著……」


 


傅聞洲如夢初醒,周身散發著S氣。


 


「滾!」


 


我趕緊滾了。


 


殿內響起瓷器碎地的聲音。


 


林鶴之每次與我同房後,婢女會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傅聞洲回稟。


 


後來他漸漸聽不得這些,動輒火冒三丈,把婢女嚇得再也不敢多話。


 


不到半年,太醫給我診出喜脈。


 


傅聞洲讓人不要透漏消息,到了晚上,林鶴之如往常一樣來到太子府。

熱門推薦

司涵

司涵

"我老婆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我知道我該珍惜,但看著她生完孩子後變形的身材,我實在是燃不起一點興趣。 我隻能在外面養了小情人,小情人逼我離婚,我不離。 我說,我老婆太愛我了,她沒了我不行的。 這份婚姻就當是我可憐她。"

婆婆總喜歡拿我的東西送人

婆婆總喜歡拿我的東西送人

"婆婆總喜歡拿我的東西送人。 而且她拿的東西越來越貴。"

當病嬌魔君重生成小可憐

當病嬌魔君重生成小可憐

「嘶,姐姐的腰好細啊。」他在我頸邊 輕輕落下一吻,「師姐,你一定想不到 吧。」

江南嬌

江南嬌

"老皇帝駕崩,我這個為衝喜而立的皇後早已做好規劃。 手握玉璽,垂簾聽政,豢養面首。 可誰知我剛偷偷派小太監去物色清俊少年,夜晚就被人闖了寢宮。 當年被我始亂終棄,如今卻權傾朝野的梁淮將我困在雙臂間。 扯了扯領口,看我的眼神幽深似海。 「太後不是在四處找面首嗎,何不幹脆來找臣? 「那一夜我始終銘刻在心,今晚我們再續前緣,如何?」"

逆光

逆光

"二十年前的一個大院裡,住著傅、林、許、聞四家人。 許欽歌是七歲那年搬來的,生得粉雕玉琢,嬌軟可人,一出現,就吸引了大院裡所有男孩子的目光。"

阿蘊

阿蘊

替族姐嫁給魏侯這些年,我鞠躬盡瘁,是上下稱贊、當之無愧的侯夫人。 人人羨慕我的好命。 直到魏侯為迎娶我的族姐,不惜讓我服毒自盡。 再睜眼時,我重生在了被逼替嫁的前一夜,我敲響謝家那位謫仙表哥的門扉,忍著眼淚道:「我不想嫁。」 他披衣開門,看著走投無路的我,泠泠開口: 「那就不嫁。」 一句允諾,從此刀山火海,他給我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