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找到龍祁的時候,他正在西海的醉泉醉生夢S。
昔日風光無限的龍族七殿下,醉臥在汙泥之中,落魄得像個乞丐。
他時而慟哭,時而大笑,嘴裡一直喃喃念叨著什麼,像個瘋子。
走近一聽,他喊的是「晚意」。
江晚意,正是稚歸歷劫時在凡間的名字。
老龍王被我冷冷看了一眼,當即就被釘在原地。
本該在凡間歷劫的龍祁提前歸來,卻躲在醉泉不去見人,嘴裡還喊著稚歸神女的凡名。這樁樁件件疊加在一起,就算神女的骨不是他抽的,他也斷然脫不了幹系。
我最後問了一句:「龍王,你這第七子,可是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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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龍王頹然跪下:「是……」
我二話不說,甩出龍筋索將龍祁捆了起來。
離開前,老龍王在後面顫巍巍地悲呼:「醉靈君,假若真是我這逆子犯下的大錯,一切從嚴懲戒,老龍絕無半句怨言。但能否、能否請醉靈君看在龍族與您多年的淵源上,留他一命?」
我腳步頓了頓,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6
在眾仙的見證下,我一桶淨潭水澆醒了酒醉的龍祁。
龍祁疼得扭曲翻滾起來,不多時就清醒了。
看到將他圍起來的我們,他驚懼不已:「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想幹嗎?」
我慢條斯理地把玩著龍筋索,客氣地朝他笑笑:「龍七殿下此次,應是第一次去凡間歷劫吧。你之前未及束發,沒來過天宮,不認識我也很正常。」
「你可以稱呼我為醉靈君。」我將手裡的龍筋索貼近龍祁的臉頰,滿意地看到他露出恐懼的神色,「我帶你來天界,是想知道些事情。」
「您、您說……」龍祁咽了口唾沫。
眾仙紛紛散開去,各自找了位置。我也走到案前,施施然坐下。
這個時候龍祁才看清他在什麼地方:「這是、這是——」
「這裡是審判堂。」我肯定了他的猜想,「龍祁,請開始陳述你的罪狀。」
龍祁的表情空白了一剎那,他瘋狂地搖頭,狀若癲狂:「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不知道......」
我隻豎起食指輕噓了一聲:「別發瘋,再哭我不介意直接搜魂。你的老父親隻求我給你留條命,你是痴了還是傻了,就不關我的事了。」
眾仙都齊刷刷看向龍祁,滿堂肅S,好像下一秒就會制住他,直接搜魂。
龍祁瞬間息了聲。
我怎麼看他都覺得煩,忍住情緒,我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和『江晚意』的故事,相關的人和事,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在他語無倫次的講述中,我們終於拼湊出了故事的大概。
年少的太子在出京避暑的路上遭遇刺S,意外落水,流落民間。他對收留了他的女子一見鍾情,兩人也確實過了一段悠然愜意的日子。
但是不久後,皇宮來人迎接太子回宮,太子不忍與心愛之人分離,不顧女子意願強行納她入宮。
太子的確給了女子盛寵,但兩年後,他忽然帶了一個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悅澄覺醒了你龍族的記憶,告訴你有辦法讓江晚意跳出輪回,與你龍族一般與天同壽。隻需將她抽骨換血——你就信了?」
龍祁面露痛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當時信了,我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他忽然開始撕扯自己的頭發:「悅澄、悅澄!都是她!是她蠱惑的我,是她騙我!她一定有什麼妖法,她的問題!都怪她!」
我反手給他澆了一頭淨潭水。
他慘叫一聲,終於瑟縮著消停了。
「罪還沒認,責任先推得一幹二淨。」我冷笑連連,「你自己若是沒有那般心思,如何會被他人三言兩語挑撥?」
「而且我很好奇,你說想讓江晚意跳出輪回,你可問過她的意願?她可願意?」
龍祁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我深呼吸,繼而開口:「這麼說,你是一廂情願,說著愛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將她抽幹了血,拔淨了骨,最後將她的屍身拋在冥河?」
龍祁面露惶恐,還想辯解,我已用判官筆往他額頭處遙遙一點。他頓時渾身一震,牙縫裡溢出一個「是」字。
已有仙君激憤地衝龍祁大罵起來,尤其是司命仙君,甚至抓起一支毛筆朝龍祁扔了過去。
龍祁狼狽地承受著,不敢再發一言。
我垂下眼,注視著龍祁:「你可知,你亂了神女的命劫,亂了數百人的命格,亂了人間國運?」
「很害怕吧,」我淡淡笑道,「知道江晚意是神女轉世之後,看著她的屍身,害怕得隻知道逃了吧?甚至在得知自己被騙後,雙手沾滿了她的血,卻連去報仇都不敢了。」
龍祁還沒說話,我自己先開始火大。冷靜了一下,我問道:「龍祁,你可認罪?」
龍祁蜷縮起來,捂住了臉:「認...... 」
隨著這個字的字音落地,我提筆批了他的罪狀。
一個金色的罪字印在龍祁身上,化作一道枷鎖。
龍祁頹然癱坐在地。
7
帶著天兵去捉拿悅澄的路上,我就碰到了悅澄。
她不知怎麼溜了出來,正拉著過路的仙侍問話。
她嘴甜了許多,臉上也掛起了笑,正對著仙侍一口一個姐姐地喊著:
「姐姐,你認識舜桓神尊嗎?你知道他的住處在哪裡嗎?」
仙侍一臉茫然:「仙子,天界並無這號人物。而且現如今當得起『神尊』這名號的,隻有醉靈君,哪還有其他人可為神尊?」
「什麼?!」悅澄非常震驚。她失魂落魄地道了謝,轉身離開。
待仙侍走遠,她在心裡崩潰大喊:【怎麼回事!0728!你出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天界根本沒有這個人?這下我要去攻略誰?】
那個系統發出一陣電流聲:【抱歉宿主,0728 正在校對世界線,請宿主耐心等待。】
悅澄煩躁地尖叫了一聲,見前方又路過一位仙君,又急忙調整好表情迎了上去。
她一邊在心底罵罵咧咧,一邊又對著仙君笑靨如花。我遠遠看著,覺得很有意思。
再次得到「天界並無此人」的回復,她笑容僵硬地與仙君告別,轉頭臉色就陰沉下來。
我也看夠了熱鬧,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幽幽道:「悅澄仙子是在尋人?在找誰?為何不來問問我呢?」
她嚇得一個激靈跳開了去,看到是我,滿臉怒意地張口,卻在看到我身後的天兵後硬生生閉上了嘴。
她臉色難看地朝我行了個不夠標準的禮:「醉靈君說笑了。你日理萬機,尋人這種小事,就不叨擾醉靈君了。」
我沒有急著抓她,我喜歡看到她因事情超出意料而露出的錯愕表情,就像一隻無能狂怒的蝼蟻。
「說說看。」我微笑道。
她不情不願地回道:「我在找一個叫舜桓的人,醉靈君認識嗎?」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找這個人做什麼?」
她眉眼間又神氣起來:「我喜歡他,我要找到他,成為他的仙侶。」
我了然地點點頭。
原來她的任務就是這個。
隻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我撫掌輕笑:「想不到啊,我那短命夫君都S了十萬年了,還有人對他念念不忘。」
8
悅澄被押走的時候,還在聲嘶力竭地嘶吼:「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騙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S了你!」
但我聽見了她內心無措的聲音:【怎麼辦系統,她說舜桓S了。攻略對象S了,我該怎麼辦?我還可以回家嗎?】
系統的回答隻有更加紊亂的電流聲。
她的牢房在龍祁隔壁,龍祁在看到她的時候,激動得撲了上去。
我還沒離開,兩個人就隔著一道牆對罵起來。
我樂得見到他們狗咬狗,連幾日來陰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轉身回了夢非臺,稚歸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見到我回來,她一瘸一拐地朝我迎過來。
「母君!」她高興得臉頰都紅潤了些,「您忙碌兩日了,今日有空來看我,可是事情都處理好了?」
我急忙扶她坐下:「若還是疼痛就不要久站,你的傷勢需徐徐圖之。」
她乖乖地坐下,看著我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傷你之人,我已經將他們投入天牢。待你傷好後,便由你親自行刑。」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揚起笑臉,脆生生地答道:「好的母君。」
我看出她的猶豫,嘆了口氣:「你還是更像你父君。」
這是我第一次和她談起她的父親。
她愣住,小心翼翼地問:「我父君......他......您不是說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麼?」
我啼笑皆非,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確實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她出生那天,漫天霞光,百鳥來朝。我夢非臺前那塊放置了十萬年的紅色靈石從內裡透出金光來。
眾仙覺得奇異,聚在不遠處,好奇地觀望著。
而我站在最前方,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神息在逐漸復蘇。
天道降下意志,百年後蒼生大劫,賜神女救世。
靈石上的血色漸漸淡去,金光愈盛。
在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後,我的身影在光影中顯現。
我的懷抱中,是一個嬰孩。
迎著眾仙驚詫的目光,我將她託舉起來:「神女降世,庇佑蒼生。」
那一天,天降靈雨,六界同慶。
我看著懷裡孩子純潔的笑顏,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她的氣息是那麼熟悉,仿若是故人歸來。
「就叫她稚歸吧。」
稚歸稚歸,稚子歸鄉。
舜桓,我知道,你會在輪回裡,與我同在。
9
「所以我真的是一塊石頭?」在得知自己的來歷後,稚歸非常震驚。
我和藹地給她攏了攏散發:「你可不是普通的石頭啊。你是沾了你父君心頭血的石頭,天上地下隻你一塊。」
「那不還是石頭?」稚歸欲哭無淚地抱住腦袋。
我見她實在沮喪,立刻改了口:「——也不完全是。你隻是在靈石中誕生的,是天生靈胎,也不算是石頭所化。」
稚歸將信將疑:「真的?」
我重重點頭:「真的。」
她這才又高興起來,但又好像想起了什麼,神情落寞下去。
「母君,我此次遭人陷害,被抽了血剝了骨,您說我沒了神血和神骨,還是神女嗎?」她難過地攥住了我的手。
「你是,你當然是。」我心疼地擁住她,「你是天道偏愛的孩子,是唯一的氣運之子。你是神女,並不是因為你有神血和神骨。」
「其實,此次你神血被抽,神骨被竊,是你的難,也是你的幸。」我看著她的眼睛,決定把一切都告訴她,「你長大了,一些關於過去的真相,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我一字一頓道:
「你知道嗎?神女的一身骨血,是要祭給沉星淵的。」
稚歸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輕點她的額頭:「來吧,看看十萬年前,那場至今未盡的浩劫。」
10
這場偷竊最開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一隻老鼠悄悄潛入米缸,盜走了一粒米,無人發覺。
老鼠逐漸開始膽大起來,敢偷走更多。眼見無人察覺,它越發放肆,帶領了更多老鼠,將米缸當作了它們的糧倉。
它們擅長隱匿,擅長偽裝。一個看上去正常的米缸,內裡早已被它們蛀得千瘡百孔。
「那隻老鼠,名字叫系統。」
「它們帶著來自異世的靈魂,佔據其他人的身體,發布所謂的任務,以豐厚的獎勵誘惑那些靈魂為它們辦事。每每完成一個任務,便可盜走原身和任務對象的氣運。」
等到人們發覺的時候,老鼠早已猖獗得登堂入室。
可是那時的我們,對系統一無所知,甚至不知曉那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該如何驅逐。
就這樣,它們的力量逐漸壯大,六界一一淪陷,所謂的穿越者隨處可見。
到最後,連神界也不能幸免。
當第一個性情大變的神君出現時,六界已經開始動蕩不安。
世界氣運衰弱,各種天災人禍不斷,六界生靈塗炭。
穿越者靠著系統作威作福,隻顧著自己的任務,完全不顧其他人的S活。
系統的力量很詭異,它們可以隨意篡改抹除他人的記憶,可以開著什麼光環惑人心智,更有甚者,可回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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