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而後的幾天時間,警報聲分別從 1 小時一響,到 3 小時一響,再到 6 小時一響,警報發出的地點也層層向外輻射,逐漸擴大了範圍。
警報聲持續到第五天的時候,望遠鏡所及的周邊已經看不見一隻喪屍了。
我估摸著應該可以出門了,但一想到爸媽的囑咐:「確保絕對安全後才能出門!」便穩了穩心性,同時再規劃一下出行的路線和方式。
我和爸媽約定好的匯集地 C 市,位於我所在城市與爸媽家之間。我從小出生在 C 市,高中之前一直在那裡求學,C 市也是爺爺奶奶的老家。
此時手機信號不通,喪屍危機暫時平息,冒然進車庫並不是最安全的選擇。畢竟沒有電梯,還有 30 多層樓的階梯要走,沒有燈光漆黑一片的車庫裡,萬一有喪屍怎麼辦?車已經一年半沒啟動了,萬一故障發動不了怎麼辦?
思來想去後,我把目光鎖定在樓下路邊一輛倒在地上的共享單車上。路上橫放的車輛太多,開車很容易被攔住去路,電瓶車又沒辦法續航充電,共享單車砸了鎖可以無聲無息地一直輕騎,倒也方便。
萬一遇上喪屍,單車便捷快速,衝起來比腿腳利索得多。
九月二十九的那天,天空再度傳來直升機盤旋的聲音,大喇叭裡依舊是信心滿滿的語調,蕩漾著幾分振奮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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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幸存市民請注意!」
「我市喪屍剿滅行動已完成,市民朋友可酌情走出家門,與家人朋友匯合。」
「請務必保障人身安全。」
大喇叭持續重復著這幾句話,在天空播撒重獲新生的希望。
待我笑著蹦著去臥室穿好衣衫,背好行囊,選了件趁手的武器準備出門時,不遠處的街道已有幸存者跑下樓去,互不相識的人們瘋狂擁抱、擊掌,訴說末日辛酸淚。
我也義無反顧走出小區,朝著 C 市的大鍾表前行,想快點見到久別的父母。
正如《中華世紀壇序》所言,大風泱泱,大潮滂滂。洪水圖騰蛟龍,烈火涅槃鳳凰。烽火硝煙,江山激昂。挽狂瀾於既倒,撐大廈於斷梁。春風又綠神州,華夏再沐朝陽。
【番外:起源】
1.
城南的醫學院裡,一名中年男性病人正躺在搶救床上。
他渾身捆滿了約束帶,卻力氣不減,上下左右地起伏掙扎,頻頻使得搶救床顫動。
匆匆趕來救急的主任醫師鄭主任邊看監護儀邊問:「病人送來時什麼情況?」
「病人是 120 從城南火車新站附近送來的,報警人稱病人突然倒地抽搐,隨身沒有任何身份信息。」
「現血壓 60/38,相較來時越來越低,已使用α受體激動劑管通,但無任何好轉跡象。」
「奇怪的是,病人瞳孔開始消散卻力氣極大,裸露處動靜脈血管開始暴起……」
護士長如實陳述,說到最後竟愈發不自信起來。
「那就奇怪了,血項報告出來了嗎?」鄭主任急聲問。
「已經送檢,就是……就是不像血液了,顏色偏黑得厲害。」正在輔助按壓病人的護士向鄭主任匯報。
「主任,系統上能查到了,隻是這……」正在操作電腦的女護士扶著眼眶,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
鄭主任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搶救床上就發出砰~砰~砰~尖銳刺耳的聲響。
細看,竟是病人利用自身脊柱與病床的空隙大力上下起伏發出的聲音,不像肉體之軀的碰撞,而像堅硬骨骼與鋼板之間的沉重敲擊。
眼看三個護士和一位男醫生無法制衡,鄭主任也顧不上許多,直接跑到病人頭部位置幫忙固定,並大喊「下苯巴比妥,立刻鎮定!」
一時間,搶救室內慌亂一團,連見多識廣的鄭主任和護士長也面面相覷,一臉不解。
人傳人的變異速度是驚人的,很快,城南整個醫學院淪陷了。
2.
醫學院搶救室裡,高劑量的苯巴比妥非但沒有讓病人鎮定,反而加速了變異的速度。
鄭主任親自注射後,劇烈掙扎的中年男人突然安靜下來,監護儀漸漸變成一條直線。參與搶救的醫護人員原本高度緊張的情緒因為病人的S亡降至冰點,誰也沒先說話。
「寫S亡報告吧,我盡力……」
鄭主任話沒說完,小臂就被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護士長第一個發現異樣,大喊:「快看他的血管!」
此時此刻,眾人才發現這個詭異的病人皮膚已呈黑紫色,動靜脈血管青筋暴起,眼球凸出血紅瘆人,颌關節似脫臼狀,嘴巴大張是正常人的兩倍有餘,並不斷發出低沉沙啞的怒吼……
「叫保安,快叫保安啊!」
鄭主任早已顧不上多年經營維系處變不驚的領導風範,邊跺腳邊甩手大呼小叫。
「快,快,找保安……」
一時間,搶救室內的其餘四人竟全部跑出去找保安救急,鄭主任被拉扯得愈發急躁,情急關頭用左手夠到了一把手術刀。
手起刀落,鄭主任用盡渾身力氣向後猛地一拽,利刃一劃一拉間,竟把這具已無心跳卻異常「屍體」的手指鋸斷兩截,濃稠腐臭的黑血頓時撲簌簌滴落一地……
虎口脫險的鄭主任顧不上些許,拔腿就往外跑,在急診走廊迎面撞上拿著防爆叉匆匆趕來的保安和護士長一眾人。
「發生什麼事了,鄭主任?」帶頭保安看著驚魂未定的主任,一臉好奇地問。
畢竟轉業到醫院這麼多年,除了每年遇到幾次醫鬧,還真沒見過主任醫師滿手帶血的滿樓道瘋跑。
「說……說不好,這病人,不,這屍體絕對有問題!」鄭主任肯定地說。
「不會是詐屍吧?」後面的小護士小聲地接了一句。
「別胡說,今晚指不定還有病人,鑑定完趕緊走程序吧!」
護士長一臉正氣,不由分說地向搶救室走去。
3.
冰冷的無影燈下,中年男人斷裂的手指正在滴血。
地上一大片烏黑血漬,暴露在外的血管愈發膨脹,似乎隨時會撐爆這層人皮,在瓷磚的映襯下極為驚悚。
他低沉的怒吼聲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夾雜著憤怒與無奈,痛苦與撕裂,呼喚與吶喊……
血腥的氣味似乎加速了屍體的異變。
護士長大步流星地走進搶救室,熟練拿起本子,習慣性地翻開病人瞳孔,準備記錄S亡數據。
身旁幾個小護士也順帶忙碌起來,收拾儀器,拔針取導管,松開約束帶,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誰也不知,這場慘絕人寰的末日劫難即將爆發。
護士張琳正俯身解去捆綁病人的約束帶,就在松扣的間隙,原本躺著的中年男人猛然坐起,滿面猙獰地咬向張琳,瞬間撕扯下一大塊血肉粘連的肉塊。
「啊……啊……救!」
張琳絕望地慘叫,連救命都沒喊完,就被這個詭異的男人再次攻擊倒地,撲上去大肆啃食起來。
眾人猶如鳥獸散,四散逃跑,根本沒人願意去幫忙,自顧逃命。
而鄭主任,自走廊碰見壓根兒就沒再回來。
他等這一刻似乎等了好久,猩紅的雙眼,黑紫色的皮膚,滿嘴獠牙發瘋似的張嘴咆哮……
他將鋼架的搶救床一把掀翻,打破一切阻礙他行動的醫療儀器。
他趴在張琳身上扯食血量充沛的脖頸, 嬌嫩欲滴的胸腔和腹部……
他搖著腦袋敞開啃食。
人體在這口瘆人的血腥獠牙下不堪一擊。
很快,護士張琳化為一地血肉模糊的殘渣,再也見不到晨起的朝陽。
年過四旬的護士長躲在辦公室瑟瑟發抖,哭著撥通報警電話。殊不知, 等待警察的也是殊途同歸。
4.
往日熙熙攘攘的醫院此刻混亂如麻, 裡面全是發瘋一般奔跑, 尖叫,抱頭鼠竄的人。
夾在中間的那些人,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跟著一起跑。
前前後後的人群像見了鬼似的驚恐,發瘋般躲藏那些跌跌撞撞,渾身是血的追趕者們。
很多人, 不,很多人已不能稱之為人了。
那些被咬變異後的喪屍們,有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也有剛入院掛號的患者。
醫生不再醫者仁心,掛著吊瓶的也不再病恹恹。
他們孔武有力,不知疲倦地拖拽著黑紫色詭異的身體,張著醜惡流涎的大嘴張牙舞爪。
麻醉師小李從手術室剛出來,迎面被已變異的患者家屬推倒在地,劇烈可怖地啃食起來。
喪屍冰冷黏膩的獠牙一觸碰到活人溫熱的皮膚、脖頸上跳動的脈搏,就像十裡飄香的陳美酒香一樣刺激著它們。
猩紅的雙眼放光,猛地一頭埋進小李身體, 立刻血汙飛濺。
小李掙扎踢舞的雙腿由劇烈逐漸平靜, 正如他給患者實施麻醉一般迅速。
「哗啦」一聲,手術室燈滅門開,護士和主刀醫生背對著大門向外挪動擔架床。
趴在地上正大快朵頤的喪屍家屬如同感受到獵物肥美的人味兒, 慢慢抬起頭。
它們滿臉掛著黏稠的血液和碎肉, 扯到後腮的嘴裡還咀嚼著一小截……
它們像獵豹鎖定目標, 站起身來, 搖搖晃晃向新鮮獵物走去。
我的車是輛二手 SUV,顏色土裡土氣,前任車主嫌樣子難看、內飾 Low,便宜賣給了我。
「末喪」穿著周正筆挺, 背著電腦包,座位上還放著一個嶄新的不鏽鋼飯盒,他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妻子摘除病灶, 卻被不知從哪兒跑來的喪屍咬破了喉嚨。
此時此刻,他淺灰色的襯衫早已糊滿了血汙,右胸前的口袋裡還掛著幾縷狂妄的毛發。
喪屍如他, 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未來, 空洞的眼中不再有嬌妻、關懷、愛意。
隻剩無盡地撕咬啃食, 嗜血如命。
一幢幢住院樓, 一層層門診走廊,一扇扇雪白的診室大門……歪七扭八地劃著重重的血痕。
絕望的人們或被推搡倒地,或被撲倒撕咬, 冰冷的門把手上掛著溫熱的滴淋血液的殘肢斷臂,滿地瘡痍。
誰也不會想到,保安大叔的兒子最先敏銳覺察出異樣。
誰也不會料到,門口矗立著救S扶傷白求恩雕像的醫學院裡, 早已餓殍遍野,慘絕人寰,不亞於人間煉獄。
喪屍真的爆發了!
末日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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