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準備結婚，我陪嫁了套房子。

 

準女婿父母聽說了，便想讓全家都搬進來住，還要將房子過戶到他們家。

 

彩禮一分不出，三金一個沒有，這臉怎麼還這麼大。

 

我們全家氣不過，女兒怒而分手。

 

可準女婿的媽媽不幹了：

 

「一滴精一滴血，我兒子被白睡一年，你們得補償！」

 

我怒了，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撕破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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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男友叫王光輝，人還算老實本分，對女兒也體貼照顧，但家裡條件實在一般。

 

沒車沒房沒彩禮就算了，他父母都是郊縣的農民，哥哥嫂子在市裡打零工。

 

我和老婆本來是不同意這婚事的，可那個時候閨女正在熱戀中，我們經不起她的軟磨硬泡，隻能同意了。

 

我擔心閨女住過去吃苦，就陪嫁了套房子。

 

老婆又忙裡忙外，花了幾十萬重新裝修好，興致勃勃地帶我去參觀。

 

可剛出電梯，就見家裡大門開著，一個大嗓門女人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這小區住的都是賊嗎？家家戶戶都關著門，俺以後去哪兒串門嘮嗑？你讓那些鄰居把門都打開！

 

「小區大門也像防賊似的，柵欄關著，進來還得刷臉，俺們鄉下的親戚要來怎麼辦？你去讓物業把那個柵欄拆了！」

 

聽聲音那是王光輝的媽媽。

 

我心中不悅，他們家窮得連彩禮和五金都拿不出來。婚房都要我出了，還進來吹毛求疵，這臉還真大。

 

女兒筱筱正站在門口解釋：「叔叔、阿姨，小區有老年人活動中心，你們要是喜歡熱鬧，可以去裡面打牌、嘮嗑。」

 

「牌有什麼好打的，俺們又不是沒打過，不稀罕。」王光輝爸媽看到我們進來，也不打招呼，徑直在房子裡參觀起來。

 

他們這麼沒禮貌，老婆和女兒頓時愣住了。

 

見我臉色鐵青，王光輝趕緊湊過來：「伯父、伯母，我爸媽不太會說話，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裡很喜歡筱筱的，您二老別在意。」

 

話音剛落，主臥裡傳來王光輝爸爸槓鈴般的笑聲。

 

「哈哈，這主臥還真不錯！朝南的，冬暖夏涼，很好，很好！」

 

聽他這麼說，我和老婆臉色稍緩幾分，走進主臥，準備寒暄幾句。

 

然而，一進門，我就兩眼一黑。

 

隻見，光輝媽如坐火炕似的整個人盤著腿坐在大床上，也不脫鞋，鞋底的泥把老婆新買的床單和被套都蹭髒了。

 

光輝爸更過分，抽著煙就算了，還順手把煙頭掐在臥室的實木床頭櫃上。

 

老婆看了心疼不已。

 

女兒尷尬地推了一把王光輝，可他隻是唯唯諾諾，不敢上前阻止。

 

我氣得要發飆了，可光輝爸爸先開口了：

 

「俺們老兩口年紀都大了，有關節炎，要經常曬太陽，這主臥朝南光線好，以後俺和你媽就住這間了。」

 

我一口罵人的話生生咽住，以為自己聽錯，老婆和閨女也同時一怔。

 

可這是我們留給女兒的婚房，要住也是我們住，他們住進來算怎麼回事？

 

光輝爸昂著腦袋走出主臥，對著兒童房上下打量：

 

「這兒童房讓俺大孫子住吧，老二你打電話給你哥，讓他把租的那民房退了，帶他媳婦、兒子來這住！

 

「到時候把房子改你哥名，大孫子可以在這裡上學。以後你們有孩子了再改回來。」

 

我實在忍不住了，正要發飆，老婆緊緊拉住了我的手，衝我輕輕搖搖頭。

 

她意思是讓年輕人來處理，如果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了，那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我點點頭，強忍怒氣看向王光輝。

 

可之前一直在我面前明白事理、能言善辯的王光輝，在他爸媽身邊，就像個鹌鹑似的低眉順眼，一聲也不敢吭。

 

筱筱終於忍不住了：「這是我爸媽給我的婚房，你們一大家子人都住進來，不合適吧？」

 

2

 

光輝爸臉色一沉，一口煙從鼻子裡猛地噴出來：

 

「什麼你們、俺們？俺兒子的房子還不是俺的嗎！你這丫頭這還沒過門就和公公頂嘴！過了門還不上房揭瓦了！

 

「光輝他哥在外面租房子住，每個月還得交房租，這房子這麼大，房間空著也是浪費，讓他們搬過來住怎麼了？」

 

光輝媽也尖聲補充說：

 

「俺知道這是你們的婚房，但是這房子這麼大，你們兩個小的住也住不下嘛！

 

「兒童房給老大家孩子住怎麼了嘛？你們現在又沒孩子，還佔著茅坑不拉屎了？

 

「俺和你說，你們小年輕要懂得孝順，一家人住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多好，咱們可是為了你們不會過日子才來住的，不然你以為俺們稀罕這破房子。

 

「對了，你是新媳婦兒，一起住以後，家務活可是你來做，可得把俺們老兩口給伺候好了。」

 

看我們臉色越來越差，光輝媽一愣，又說：

 

「看你這樣兒也不是個會做家務的媳婦兒，要不然讓親家公花錢找個保姆來伺候我們吧。」

 

女兒氣得全身發抖，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怒道：

 

「你們要住城裡的房子，要請人伺候，可以自己花錢，不是盯著我娘家要這要那！」

 

光輝爸媽的臉色同時一僵。

 

「老二，你媳婦兒怎麼說話的？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不就是俺們的了？有什麼不能要的？」光輝媽發飆了。

 

剛才一聲不吭的王光輝急忙說話了：「筱筱，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快跟我爸媽道歉。」

 

筱筱對他怒目而視：「王光輝，如果你也這麼想，那請帶著你爸媽離開我家，這是我爸媽的房子，不是你們家的房子！」

 

王光輝一把拽住女兒的胳膊：

 

「筱筱，以前你對我耍小性子，我從來都是順著你的，但是我爸媽你能不能放尊重點？」

 

筱筱甩開他的手，扭過頭去。

 

光輝媽冷哼一聲：

 

「你能嫁給我家光輝，是你們家祖墳冒青煙知道不？一點規矩都不懂，你這個樣子看看我能不能讓你進我們王家的門。

 

「老二，你還沒看出來嗎？人家看不起你鄉下的爹媽。」

 

筱筱也絲毫不讓：「我們都還沒結婚，就惦記我們家的房子，這算什麼規矩？」

 

王光輝擦著額頭的汗，急道：「筱筱，這話說得太重了，你必須馬上跟我爸媽道歉！」

 

3

 

光輝爸走到我和老婆面前，吐著煙圈道：

 

「親家，不是我說，你們家是怎麼教閨女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張口閉口你家俺家的，你們是不是瞧不起俺們鄉下人？

 

「這麼刁蠻的閨女就得打，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你看俺們家老二從小就是打出來的，現在才能念大學，來城裡上班，多有出息。

 

「以後你閨女嫁到俺們王家，就讓光輝來替你們管教她！肯定打得她服服帖帖！老二你聽到沒有？」

 

王光輝連連點頭。

 

老婆都驚呆了，估計她這輩子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奇葩父母。

 

我忍無可忍，衝著光輝爸直接懟了過去：

 

「老子家裡怎麼管閨女，他媽的關你個鄉巴佬屁事兒啊。

 

「就你這慫樣還敢指點老子！老子在外打拼二十多年，現在有房有車有錢，嫁個閨女還能陪嫁市中心的房子。你行嗎？

 

「你家兒子結婚，婚房買不了，彩禮錢也拿不出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瞎 BB？」

 

剛才我都憋壞了，此刻立馬火力全開，一頓輸出把王光輝一家人懟傻了。

 

估計是沒料到我的火力這麼猛，光輝爸愣了片刻，原地跳起來：

 

「臥槽，你他媽的會不會說話？俺家沒房沒車怎麼了？沒出彩禮錢怎麼了？你閨女還不是上趕著倒貼過來俺們家老二。」

 

他又衝我揚了揚下巴。

 

「你閨女為什麼倒貼？其實我們也知道。她早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要不是沒人要，你們家怎麼會又陪嫁房子，又拿東西，別以為俺們鄉下人老實好欺負？」

 

聽他這麼說，筱筱氣得全身發抖，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之前因為知道王光輝家條件和我們家差距很大，女兒擔心他會自卑。便再也沒有買奢侈品和名牌。出去吃飯、看電影也盡量搶著買單。

 

現在想起來，這些在人家眼裡，女兒居然是倒貼。

 

「爸媽，這個婚我不結了！我認真的。」筱筱轉頭看著我們，眼裡是憤怒後的果決，「你們說得對，家庭價值觀不一樣，以後很難有和睦的婚姻。」

 

我知道開始談婚論嫁之後，閨女和王光輝經常會為了一些事情爭吵，她慢慢對王光輝開始失望，隻是沒想到今天的事情才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光輝媽還在嘲諷：「別來這一套，告訴你，你要是敢悔婚，俺們家的兒子可不吃回頭草！」

 

筱筱沒搭理她，衝著王光輝道：「帶著你爸媽離開我家，我們現在分手！」

 

「筱筱，別耍小性子！」

 

王光輝去拉她的手，被她甩開。

 

光輝爸冷笑，一拍大腿：

 

「老二，你窩囊不窩囊，這丫頭沒過門你都降不住了，以後她真嫁過來我們家，還不得騎在你爹媽頭上拉屎拉尿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慫！動手啊！」

 

王光輝臉漲得通紅。

 

「愣著幹啥？還要我老頭子替你動手嗎？」

 

「啪！」

 

一個耳光打在女兒臉上，王光輝全身發抖。歇斯底裡大喊：「筱筱，快向我爸媽道歉！」

 

女兒捂著臉驚呆了，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善解人意的王光輝會對她動手。

 

「打得好！就該這麼管！

 

「這才有點我們王家男人的骨氣！」

 

王光輝爸媽臉上露出十分快意。

 

我和老婆也驚呆了，我怒目看向王光輝，之前他在我們面前謙虛禮貌，我們還覺得他人品不錯。他能從山溝裡考入市裡的 211 也說明也是個聰明優秀的孩子，可現在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懦弱、自私，沒有一丁點擔當。

 

我可不能把自己的閨女託付到這種人手裡，以後更不能和這樣無恥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敢打我女兒！老子的寶貝女兒從小到大都舍不得打！你們敢，都活得不耐煩了！」

 

我猛地衝上前，一股要砍人的衝動如洪水猛獸，瞬間充斥著身體每一個地方。

 

4

 

看我一步步向前，王光輝的眼神有些慌亂：

 

「她……對我爹媽不尊重，我才動手的。

 

「隻要她向我爹媽道個歉，今天這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話音未落。

 

「砰！」

 

一聲重響，王光輝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挨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是抡圓了，重重打在臉上，他吃痛不已，慘呼一聲摔在地上。

 

「道歉你奶奶個腿！」

 

我冷笑：「這是替筱筱還給你的！」

 

「砰！」

 

接著我反手又是一掌，打得他在地上一陣旋轉：「這一下是老子的！」

 

「砰！」

 

「這一下是筱筱媽的。」

 

王光輝被我扇得滿口是血，吐出一顆牙，驚恐地看著我，不住地向後退。

 

光輝爸已經完全蒙了，一愣神，發現我已經衝著他走過來。

 

「你，你想幹什麼？」他臉色也倉皇，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你敢動手，俺就讓警察把你抓起來……判S刑……」

 

「閉嘴！」

 

我冷冷呵斥，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拽了過來。

 

「老子今天算是看明白你們一家是什麼玩意兒了。

 

「這婚事，就算女兒同意，老子也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