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您活著時,他們不珍惜您。現在S了,倒是學會珍惜了。」
我將咬斷手中線頭,將衣裳在安兒身上比劃了幾下。
「隨他們去吧。來,試試母後新做的腰帶。」
安兒唇角一勾,笑吟吟地將我新做的腰帶系好。
安兒本就隨他爹,生得龍章鳳姿。
一身金黃龍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越發豐神俊朗。
隻那腰帶針腳粗糙,怎麼看怎麼不搭。
偏偏安兒還一臉滿意,眼中盡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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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慰一笑,還好我的安兒,自始至終都在我身邊。
12
再見到謝知蘊父子倆,是在我的四十大壽上。
安兒非要為我大辦一場,哄我開心。
我也便由著他去了。
宴席上,謝知蘊身旁坐著蘇綿綿。
蘇綿綿溫聲軟語地跟謝知蘊說著什麼。
謝知蘊卻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前幾日還將蘇綿綿當個寶貝。
沒想到這麼快就變心了。
我瞥過頭去,不再看他們。
沒想到謝淮卻突地打碎酒杯,跌跌撞撞站起身來,指著我面色驚詫。
「你,你,你怎麼在這?」
謝知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見我,眼中燃起一絲光亮。
「衛,衛婳?」
他抬腳就往我這邊走,人還未到跟前,就被御前侍衛攔下。
「放肆!這是當今太後娘娘,你們豈敢造次?」
謝知蘊父子倆這才發現,我一身鳳袍,妝容精致,通身貴氣。
哪裡是他們府上那個,衣著樸素,手戴佛珠,鬢間雪白的謝府主母?
13
謝知蘊喉頭一哽,拉著謝淮便畢恭畢敬跪下,規規矩矩叫了我一聲——太後娘娘。
從前這父子倆眼高於頂,看見我,恨不得把眼白翻上天。
他們向來不尊重我,認為我不過是個區區罪臣之女。
即便安兒為衛家翻案,衛家恢復榮耀。
他們也認為我是個登不得臺面的人。
沒想到現在,上不得臺面的,變成了他們。
我輕描淡寫地開口。
「謝家當真是規矩極好,竟敢當眾指著哀家的鼻子,對哀家頤氣指使了。」
安兒當即便動了怒,一掃桌面,茶盞直直落在謝知蘊腦門。
謝知蘊額頭被砸出鮮血,卻不住磕頭討饒。
「聒噪。」我淡淡出聲。
早有人將父子倆架到旁邊。
父子倆跪在地上,自扇耳光。
我將目光落在戲臺子上。
安兒替我親手剝了葡萄。
葡萄晶瑩剔透,滋味甜美。
謝知蘊父子倆被我晾在原地,不敢起身。
周圍人大氣不敢出,誰也不敢得罪了我去。
唯有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
「太後娘娘,知蘊他們也不是有意的,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吧。」
我看向蘇綿綿,手中的葡萄頓時就不香了。
14
蘇綿綿曾貴為敵國皇後。
生下一女後,便惹怒了敵國皇上,失了寵愛。
她被幽禁冷宮,坐了幾年冷板凳。
後來,不知她又作了什麼妖,被趕出宮中,日子苦不堪言。
於是她便眼巴巴地來尋謝知蘊。
謝知蘊愛慕她的事兒眾人皆知。
稍微一打聽,便知道謝知蘊這些年找了不少替身。
蘇綿綿喜上眉梢。
再加之謝知蘊一見到她,便失了態。
傳言坐實。
蘇綿綿在謝府住了幾日,府中上下對她恭恭敬敬。
謝知蘊書房掛滿了她的畫像,還為了她與我和離。
她可不就是謝府未來的當家主母?
眼下,蘇綿綿早已將自己當成相府的女主人。
謝知蘊見她求情,眼中滿是感動。
蘇綿綿則衝他柔柔一笑,端莊又溫柔。
我冷笑出聲。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為他求情?」
隻一句話,蘇綿綿便面色慘白。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我,瞧見我的臉,她大吃一驚。
她伸出手指著我結結巴巴:「你!你!你!」
「你什麼你?還敢拿手指著太後娘娘,你好大的膽子!」
身邊的掌事嬤嬤抬手就給了蘇綿綿兩個巴掌。
一巴掌下去,蘇綿綿臉上厚厚的脂粉被打落,露出溝壑縱橫的臉。
這才是一張四十歲的臉。
蘇綿綿驚叫一聲,想要捂住自己的臉。
卻被宮女拉住,掌事嬤嬤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不到片刻,她那張老臉便高高腫起。
謝知蘊看不下去了,趕忙求情。
「衛婳!你夠了!我知道是你!」
「你不就是嫉妒綿綿嗎?你放心,隻要你放過綿綿,你的主母位置就不會變。」
「我會將綿綿抬為平妻,實際上,府裡主事的還是你,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扣了扣手上金燦燦的護甲,笑了。
他是哪來的自信,竟然覺得我會放著好好的太後不做,做他的平妻?
15
最後,謝知蘊父子倆因衝撞我,生生挨了三十大板。
安兒還罰了謝知蘊半年俸祿,讓他好生反省。
蘇綿綿則是被掌嘴之後,丟了個大臉,再難抬起頭。
可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安兒問我,要不把謝知蘊調離京城吧?
我搖了搖頭。
謝知蘊在感情上是爛,但在朝堂上是確確實實有實力的。
朝廷之材,自然要愛惜。
安兒很是心疼。
「母後,這麼多年,委屈您了。」
為了防止謝知蘊糾纏,安兒特意將我送去京郊行宮避暑。
行宮是按我的喜好布置。
青山綠水,竹林圍繞。
行宮內,還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場。
在謝府中時,因謝知蘊不喜我舞刀弄劍,我便收起了銀槍。
多年沒有活動筋骨,我早就躍躍欲試。
銀槍拿在我手裡,我舞得虎虎生威。
隨行的宮女們紛紛為我喝彩。
「好!太後威武!太後簡直巾幗不讓須眉。」
這麼多年來,我頭一次舞了個痛快。
不知何時,身邊的宮女們早已安靜了下來。
我舞累了,喊人給我倒杯水。
一張繡帕自身後伸出。
我笑著接過:「你們倒是妥帖。」
沒想到一轉身,卻對上謝知蘊那雙紅通通的眸子。
「婳兒,你當真不要我了嗎?」
謝知蘊果然陰魂不散。
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將所有宮女太監都支了出去。
見我不回答,謝知蘊又再度自顧自地說起來。
「婳兒,是我錯了。」
「綿綿她這些年受了不少苦,我是可憐她,才將她接近府中。也是可憐她,才想將她納進府裡。」
「婳兒,你若不喜,我便將她納為通房怎麼樣?」
「你放心,隻要她能在府裡落腳,有個地方住便行。」
「婳兒,便生氣了,跟我回家吧。淮兒還在家中等你。」
我再也聽不下去,拿著銀槍緊緊指著他。
「謝知蘊,夠了!」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根本不愛你!」
「別再糾纏我了,否則,別怪我痛下S手。」
銀槍抵住他的喉嚨,他頸間瞬間被劃出一個口子。
就在此時,謝淮不知從來出來,一把打掉我的銀槍。
「夠了!爹,您求她幹嘛?她這是攀上富貴了,不要我們了。」
「回去吧爹,綿姨做了您最愛吃的桃花羹,別讓她等久了。」
謝知蘊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謝淮拉扯著走了。
臨走前,我看到他的眼神中滿是懊悔。
安兒說得對,謝知蘊就是賤。
對他好時,他高高在上,孤傲不已。
對他不好時,他又眼巴巴貼上來。
16
被謝知蘊打攪後,我將行宮封S,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等我從行宮回來時,已是秋天。
聽說謝知蘊最後還是娶了蘇綿綿。
不過,是個妾室。
蘇綿綿鬧了一場,卻還是沒改變謝知蘊的心意。
我回宮當晚,蘇綿綿便求見我。
我當即便揮手,不見。
報信的宮人卻說,她有要事稟報。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見了。
蘇綿綿妝容精致,一身粉紅,頭上還簪了朵桃花。
她一見我,便規規矩矩行禮,看著倒是規矩。
「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蘇綿綿看著我盈盈一笑。
「太後娘娘,您還不知道吧。這些年來,知蘊的心,隻在我一人身上。」
「他的書房有個暗室,裡面全是我的畫像。」
「還有我當初送他的香囊,這麼多年,他也好生珍藏。」
「就連你的親兒子,都厭惡你。」
見我神色淡然,蘇綿綿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不生氣?」
我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說完了嗎?」
蘇綿綿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隨後有些氣急敗壞。
「衛婳,你清高些什麼?當初要不是我離開,你壓根就無法嫁給知蘊。」
「現在我回來了,知蘊的心,隻能在我一人身上!」
我看著她,隻覺得好笑。
「所以呢?與我何幹?」
蘇綿綿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為什麼無動於衷?你的丈夫,你的親兒子都厭棄你了,你為什麼無動於衷?」
我覺得這蘇綿綿,當真是腦子有病。
專門進宮來,就是想看我拈酸吃醋的?
我沒了耐心,揮揮手讓宮人撵她走。
蘇綿綿卻突地跪下,將頭磕得砰砰響,鮮血直流。
「太後娘娘,您就回去看他一眼吧!」
正逢此時,謝知蘊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衛婳,你鬧夠了嗎?」
謝知蘊一臉心疼地將蘇綿綿扶了起來,看著我眼神冰冷中又帶著一絲哀傷。
「我早就與你說過,你才是正妻,綿綿不過是個妾室,你還想怎麼樣?」
當真給我氣笑了。
這蘇綿綿眼巴巴來宮裡,顯擺一通,又開始來個苦肉計。
這謝知蘊半點腦子不長,一來便指責我。
都四十歲的人了,這些小把戲,還是看不出來嗎?
我真的有些懷疑,謝知蘊這丞相之位,當真配嗎?
17
我不再慣著他們倆,命人直接趕出了皇宮。
謝知蘊能夠肆無忌憚地闖進來,宮中必定有他的人。
我雷厲風行,將所有眼線全部清除。
後來謝知蘊與蘇綿綿再也沒來打擾我。
我過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可沒多久,蘇綿綿又作妖了。
蘇綿綿又一女,名蘇芸。
蘇芸今年十七,還未許配人家。
蘇綿綿便趁機想將蘇芸塞入宮內。
蘇芸長相甜美,酷似蘇綿綿。
她們很自信,隻要安兒一見到蘇芸,就一定會一見傾心。
可她們不知,當今的皇後,從小便跟安兒青梅竹馬,情比金堅。
安兒後宮嫔妃雖多,但真正寵幸過的,隻有皇後。
皇後仁慈善良,又有手段,將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
是以蘇芸剛扮做宮女想要勾引安兒,便被後宮嫔妃瞅見,報給了皇後。
皇後悶不吭聲,將蘇芸調去浣衣局。
蘇芸苦不堪言。
偏偏她有苦說不出,隻能生生忍了。
不到三個月,蘇芸便受不了了,將此事鬧到了臺面上。
安兒大怒,當即便大發雷霆,讓謝知蘊將蘇芸帶回相府,莫要生事。
作為懲罰,安兒將蘇芸賜給了尚書府的小公子。
蘇芸S活不願,更是在大婚之夜偷偷進了宮,爬上了龍床。
安兒再也不給任何顏面,當即便將蘇芸賜S。
蘇芸的屍身抬回了謝府。
蘇綿綿一看,當即便氣暈了。
18
謝知蘊上了奏折,字字句句,都在說安兒無情。
安兒氣得不行。
偏偏謝知蘊身為朝廷重臣,他一時之間,動不了他。
恰逢敵國蠢蠢欲動,安兒整日焦頭爛額。
偏偏謝知蘊不幹正事,整日揪著蘇芸的S不放。
我本不欲管國事,但想了想,還是向安兒進言。
若謝知蘊用不得了,便換了旁人吧。
安兒大喜。
他原以為,我對謝知蘊有些情意,是以不敢真的動他。
現在我主動進言,他心中大快,也不再手軟。
謝知蘊被罷官。
新的丞相是寒門舉子,才高八鬥,智慧過人,安兒用著很順心。
謝知蘊被罷官後,不再像從前那般意氣風發。
蘇綿綿又整日在他跟前吵鬧,兩人吵了一次又一次。
謝淮從前以為,蘇綿綿柔美善良,大方得體,我連她一根手指也比不上。
沒想到,蘇綿綿吵起架來,卻是如市井潑婦般粗鄙。
謝淮一直想要個安靜柔順的娘。
他厭惡我出身將門,厭惡我雙手長滿老繭。
他滿心歡喜迎來蘇綿綿,卻不想蘇綿綿也沒好到哪兒去。
謝淮對比一番,發現還是我好。
至少,我現在身居高位。
於是謝淮費盡心思想要求見我,我一一拒絕。
沒多久, 再次發生了一件大事。
19
蘇綿綿是奸細的事兒暴露了。
敵國一直想要吞並我朝,便派了蘇綿綿接近謝知蘊。
沒想到謝知蘊被罷官了。
蘇綿綿飛鴿傳書時,被安兒手下的人抓了個現著。
於是,蘇綿綿被處S, 謝知蘊父子倆因窩藏奸細被下了獄。
而安兒, 則是借此機會, 向敵國開戰。
安兒隨他爹,堅持要御駕親徵。
我日日擔憂, 怕他同先帝一樣戰S沙場。
思來想去, 我決定跟他一同出徵。
我雖年過四十,卻身子健壯,以一敵五不是問題。
安兒不允,半夜偷偷出發。
我駕馬追了整整三日, 才追上他。
安兒一見我, 眼眶就紅了。
卻隻換來心上人的一巴掌。
「當謝」我摸著他的頭, 一如從前。
「無事, 母後一直會在你身邊。」
20
戰場刀劍無眼。
帝國君主驍勇善戰, 親自上了戰場。
他從前S了先帝, 現在, 他又將箭頭對準了安兒。
千鈞一發之際,我以身擋箭,終於護得安兒周全。
箭矢刺中心髒,即便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
我隻剩下三日性命。
安兒哭成了淚人, 當晚便率領眾將士, 打得敵國連連敗退。
第二日天明,安兒滿身鮮血,將敵國君主頭顱放在我面前。
「母後,孩兒做到了!他S了父皇,還S了您,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我抬起手, 撫上安兒的臉。
「好, 好孩子。」
「安兒, 母後時日無多了。」
「母後現在隻有一個心願,對你自己好點, 對皇後好點。」
「母後S後, 將我與你父皇合葬一處。」
「這麼多年了,他該等急了吧。」
我S的時候, 軍營將士哭成了一片。
安兒將我的銀槍放入棺木裡, 與先帝合葬。
後來,謝知蘊瘋了。
他天天坐在皇陵前,又哭又笑,口中喃喃有詞。
「阿婳, 阿婳,是我對不起你。」
謝淮則是染上了酒癮,每日花天酒地,渾渾噩噩。
某日他不知發了哪門子瘋, 與謝知蘊揪打在一處。
謝知蘊被他失手打S,謝淮也入了S牢。
當夜,謝淮自盡於牢中。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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