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可能還是覺得我在作，等我氣消了，還是會巴巴回去找他。

 

不過他還提了一個要求：「我得花時間租房子，一個月後再搬走。」

 

「好！」我找律師擬定了離婚協議，蘇景辰很爽快就籤了。我們一起去民政局提交離婚申請後，他立馬就離開了。

 

他隻請了一個小時假，遞交完材料，他還要去上班。

 

我找陳特助，跟我一起回家收拾點東西。

 

現在的房子裡還有很多安安的東西，我想先帶幾件安安的東西回家。

 

等蘇景辰搬走後，我再把東西都拿回來。

 

然而我都到門口了，蘇景辰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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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被你鬧騰得都沒休息好，既然你都下決心跟我離婚了，我搬走前，你就別再來打擾我了！」

 

反正我也隻是去拿下東西，他這會兒也不在家，算不上打擾。

 

我應下，掛了電話，輸密碼。

 

可接連幾次都提醒密碼錯誤，倒是裡面有腳步聲靠近。

 

「誰呀？」

 

門開了，後面露出凌薇的臉。

 

凌薇穿著我的睡衣，耳朵脖子上戴著我的首飾。

 

楠楠跟在她後面，懷著抱著我託朋友從國外給安安帶回來的玩具。

 

兩人看起來，儼然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可這套房子是我爸媽送我，作為嫁妝帶進來的，蘇景辰一分錢沒拿過。

 

怪不得還特意給我打電話，原來他也知道心虛。

 

竟然還把門鎖密碼換了，他們可真夠不要臉的！

 

我幾次深呼吸，卻壓不住心中怒火。

 

凌薇後知後覺想要關門，也不管我已經伸進去的胳膊。

 

陳特助摘掉眼鏡，一腳踹在她身上，把門徹底打開，紳士地衝我彎腰：「小沈總，您請進！」

 

「阿辰讓我住這裡的，這裡現在是我家，你們不能進。」

 

「你家？你好大的臉！」

 

我穿著細高跟鞋，面無表情地從她身上跨過，進入屋中。

 

我緊抿著唇，直接來到主臥。我的衣服首飾全被擺到了主臥床上，屋裡帶著一股濃烈的劣質香水味道。

 

而安安的房間，所有的東西都被搞得一團亂，有些還被剪壞了。看到這一幕，我緊皺眉頭，又直接拉開抽屜。

 

裡面相機的儲存卡沒了。

 

我站在原地，腦子跟抽屜一樣空白。

 

我直接一把拉過凌薇，扇了她一巴掌。

 

理智臨近崩潰：「你怎麼敢動安安的東西！那些儲存卡在哪兒？」

 

凌薇「哎呦哎呦」地喊著疼，不敢回答。

 

可有人替她回答：「媽媽說了，現在是我們住在這裡，安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的所有東西也都是我媽媽的！那些儲存卡裡都是你跟安安，媽媽不喜歡，已經從馬桶衝走，找不到了！

 

「壞女人，你快松開媽媽，不然我讓蘇叔叔打你！」

 

蘇景辰會不會為了她們母子對我動手，我不清楚。

 

可我很清楚，我現在想打S她們兩個！

 

儲存卡裡全部是我跟安安的日常，他們怎麼敢！

 

我扒了母女倆身上不屬於她們的衣服，舉起椅子往凌薇身上砸。

 

一下。

 

一下。

 

12

 

蘇景辰接到楠楠的電話就趕了過來。

 

看到屋裡的一幕，他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報警說我蓄意傷人，要送我去坐監獄。

 

「沈雨嘉，安安出事，我跟你一樣都很難過。但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掛在她們身上！你真該進監獄反思一下，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S人！」

 

我惡狠狠地盯著他。

 

「放心，蘇景辰，我哪天要S人，一定先S你這個賤人！」

 

我去了派出所，陳特助安排的專業律師也到了。

 

凌薇看著再慘，在法律上連輕傷都算不上。

 

而且，那棟房子在我名下，說到底她連為什麼出現在那，自己都解釋不清。

 

我特意讓陳特助去兌換了零錢，把 2500 塊的醫藥費換成硬幣砸到了她的臉上：「我賠償你了，現在我要告你，你毀壞我家中財物的事，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吧！」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凌薇抽抽噎噎地哭。

 

我從陳特助手裡接過財物損壞清單，放到她面前：「好了，別哭了，來看看，這次的 30 萬你打算怎麼賠，你不行，可以找你的那個姘頭啊！」

 

她又眼淚汪汪地看著蘇景辰。

 

蘇景辰皺著眉拿出錢包，要掏卡時，才想起來我們離婚，他也用不了我的副卡了。

 

他訕訕收起錢包：「你別這麼小肚雞腸，薇薇她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衣服跟首飾是怎麼到她跟她女兒身上的？不是故意的，我放在安安房間抽屜裡的那些相機儲存卡，是怎麼從馬桶裡衝走的？蘇景辰，我有時候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蠢，還是惡毒！」

 

我真想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蘇景辰一愣，面如墨色問凌薇：「你為什麼要扔那些儲存卡？我沒錢給你們租房子，才讓你們住家裡。薇薇，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實在不想跟他們再繼續做無謂的糾纏：「還錢，或者坐牢，我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

 

轉身就走。

 

他跟凌薇那麼喜歡栽贓我，給我的罪名一個接著一個。

 

那我就坐實了給他們看！

 

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我讓陳特助叫了幾個人過來，把我家蘇景辰的東西全都扔了出去，連著我那些被凌薇碰過的衣服，也給捐了。

 

然後，當著蘇景辰跟凌薇母女的面，換了門鎖。

 

凌薇捂著嘴，嗲聲嗲氣。

 

「沈小姐，阿辰好歹是你丈夫，你對他怎麼能這麼蠻橫呢？怪不得他不願意回家！」

 

蘇景辰冷著臉：「用不著跟她講那麼多，她聽不懂人話。你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遲早會自食惡果！」

 

我嗤笑：「成語用得不錯，但是後悔的隻會是你們。」

 

蘇景辰不信，以為我大放厥詞。

 

畢竟我先前生氣時，也不止一次說過狠話，但最後什麼都沒做。他以為我這次還跟先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

 

13

 

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蘇景辰帶著凌薇母女去租房。

 

他們每看中一個房子，準備籤合同時，我就帶著陳特助過去，以兩倍價格把房子租下來，免費給那些困難戶居住。

 

屢試不爽。

 

不過十次，蘇景辰就受不了了。

 

「沈雨嘉，你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下作手段，不覺得自己太過無恥了嗎？」

 

我笑了：「中介跟房東掙到更多錢，有困難的人得到幫助，我得到樂趣。這不叫損人不利己，叫一石三鳥。」

 

蘇景辰俊臉鐵青，租不到房子，就帶著凌薇母女去他姑姑、姑父家裡。

 

我找到他姑姑、姑父：「你們把蘇景辰跟凌薇趕出去。你們不答應也行，你們兒子剛被一家上市大公司錄用了吧？剛好我認識那家公司的總監，讓他們開除一個實習生，算不上什麼難題。」

 

姑姑、姑父覺得我做得太絕了。

 

可侄子跟親生兒子之間，他們自然會選擇後者。

 

蘇景辰又接連去找朋友幫忙，我如法炮制。

 

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

 

我也就花了一點點錢，就讓那些人拒絕了他的求助。

 

蘇景辰沒辦法，最後氣急敗壞地帶凌薇母女住酒店，還朝我大聲嚷嚷。

 

「有本事你把酒店買下來，拒絕我們入住！

 

「用不著我收購酒店，蘇大少，你手頭剩的那點錢，夠你們住幾天酒店？」

 

他平時都是刷我的副卡，花錢大手大腳的程度跟我不相上下。

 

就他掙的那三瓜兩棗，又怎麼夠他花？

 

而且之前他的那些存款也早就花在了那對母女的手上，怕是三個人很快就要露宿街頭了。

 

蘇景辰面色沉沉：「馬上要發下月工資了，沈雨嘉，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離了你，我照樣活得好好的！」

 

我勾了勾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嗎？那你消息可能慢了些。你們單位已經把你開除了，而且是因為你犯錯被開，沒有一分賠償。你不是喜歡在外面養人嗎？我倒要看看，你都養不活自己了，要靠什麼養活她們！」

 

上次我找蘇景辰單位高管聊過之後，他們隻是把他從晉升名單中剔除，職務也降級了。

 

可我又跟他們聯系了一次，他們主動開除蘇景辰最好。

 

要是不開除，我不介意把他做的那些爛事鬧到網上，他自詡隻是做好事，可是誰信呢？真鬧大了，怕是也會連著單位跟著出名。

 

我有把事情鬧大的能力！

 

再說我們家能給蘇景辰他所在公司帶來多少利益，他們算得很清楚。說到底這些年，蘇景辰能在公司那麼順風順水，又何嘗不是沾了我們家的光。

 

所以，他被開除了。

 

蘇景辰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沈雨嘉，你至於這麼狠？

 

「怕什麼？你總說我刻意針對你的心上人，我隻是照你說的做而已，別那麼急著發火，你們的苦日子才開始，現在就受不了，以後可怎麼過？」

 

我嘲諷完他們，坐上邁巴赫，絕塵而去。

 

14

 

蘇景辰和凌薇沒辦法了，隻能一起去找工作。

 

正值暑假，我找了一群人舉牌跟著他們，牌子上寫著他們的罪行。

 

【無恥小三，差點害S兒子！】

 

【出軌渣男，為了小三，差點讓自己兒子在眼皮子底下溺亡。】

 

【拿老婆錢養小三，無恥之徒！】

 

之前熱門事件的餘熱還沒過，這樣兩個還沒入職就惹事的員工，誰會要？

 

找工作自然是黃了。

 

報警抓我就更不可能了。

 

我又沒犯罪，頂多讓人騷擾下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後果，警察頂多口頭勸我幾句。

 

蘇景辰還想找我，可是我懶得理他。眼見他道德綁架我失敗，凌薇再也按捺不住，她多次打電話，我都拒絕了，戰戰兢兢來我家裡尋我。

 

我讓管家把她放進來了，臨近中午，我還留她吃午飯。

 

才過去沒幾個月而已，凌薇的眼角生出細紋，眼圈也重了不少，看起來蒼老許多。

 

她從進門起，就四處打量著，眼底藏著嫉妒跟恨意。

 

等坐一起吃飯時，這些情緒她連藏都不藏了。

 

「沈小姐就是沈小姐，家裡隨隨便便一個擺件，都得我們普通人五六年的工資。你從出生就生活在雲端，還嫁了一個好老公，哪兒懂我這種人的苦？

 

「我自小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中長大。因為長得漂亮，還要被不懷好意的資助人多次騷擾，還不敢恨他們，因為我得看他們臉色活著。

 

「你生來就有的東西，我汲汲營營二十多年都未必能得到！」

 

我不耐煩地扔下筷子：「如果都是這種廢話，你可以滾了！」

 

她再可憐，又不是我害的。

 

蘇景辰會心疼她，她做什麼，他都可以原諒，可我不是他。

 

凌薇有些不滿，但不敢反駁。

 

她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我遇到我丈夫，才跟阿辰分的手。我丈夫是國外一個富商，我很愛他，嫁給他以後，我也很幸福。可好景不長，他生意出問題，賠得傾家蕩產，跳樓自S了。

 

「我聽說阿辰變成了有錢人，才回國找他，我這麼做也隻是為了更好去養我女兒。我心裡另有他人，從未想過真跟他結婚，也從來沒跟他逾越過底線。

 

「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因為吃醋報復到我頭上。

 

「至於先前挑撥離間你們夫妻倆的關系，我隻是擔心他對你們母子太關心了，就沒精力照顧我們母女了。人都是自私的，我也隻是為了生活而已，這你也可以理解吧？

 

「如果你實在生氣，我可以道歉。」

 

凌薇說了許多，無非就是勸說我別再報復她。

 

我挑挑眉, 把手機轉過去，給她看屏幕。

 

上面是我跟蘇景辰的聊天界面。

 

裡面剛發過去一個視頻, 視頻點開，就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

 

「凌薇, 你該不會覺得，你魅力大到幾句話就可以讓我跟你一笑泯恩仇吧？是蘇景辰太捧著你臭腳了，以至於讓你生出這種荒謬的錯覺嗎？」

 

我嘖了一聲：「你說蘇景辰要是知道，你心裡隻記掛前夫，隻把他當 ATM 機跟長工, 他還會像以前那麼捧著你嗎？」

 

撲通。

 

凌薇站起身，腿一軟, 直接摔倒在地上，臉上早已沒了血色。

 

「完了……」她嘴裡喃喃。

 

「順便提醒你一句, 你女兒當初進那所幼兒園也是走的我的關系, 看這個樣子，你得抓緊給你女兒找好新的幼兒園咯。」

 

說完, 我叫來管家，把她扔了出去。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

 

對她們母女的報復，自然要繼續。

 

她找不到工作, 靠什麼生存……那些問題關我什麼事？

 

15

 

「爸，安安呢？安安沒事吧！」

 

「當「」所幸他這次還有點良心, 沒鬧什麼幺蛾子，跟我去領了離婚證。

 

蘇景辰原來也是個幹勁很足，也很有理想抱負的人，他升職雖然也有我們家的關系，可是客觀來說他自身也是很優秀的。而且也確實有愛心，所以平時還去參加民間救援活動。

 

可是這段時間，他愛情事業都失利, 而且這兩個月又處處受挫, 瘦了許多。他略彎著腰靠在牆上時，原本合身的襯衫都垮了不少。

 

頹靡又狼狽的模樣, 再看不出曾經的意氣風發。

 

領完證後，蘇景辰苦笑一聲，走到我跟前。

 

「雨嘉, 能不能告訴我, 安安去哪裡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我想去看看他？」

 

我冷眼睨著他。

 

「用不著，安安說了，他不要你這個爸爸了。之前你沒有時間陪他，現在也不需要了。

 

「那天在救援船上, 安安都看到了, 看到他爸爸放棄了他，為了另外一個孩子……

 

「他親口說的，不要爸爸了……」

 

風吹過來, 蘇景辰的襯衫貼在身上，顯得他更瘦了。

 

瘦得像是要被一陣風吹倒。

 

他臉色更白了，連唇上都沒有半分血色。

 

他無力靠在牆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 你說這世上有後悔藥嗎？」

 

當然有，去夢裡吧，夢裡什麼都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