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我挾恩圖報,硬是做了他的皇後。
而他為了補償白月光,為她造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取名關雎宮。
我妒火攻心,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愛巢,自己也S在這場大火之中。
烈火焚身後,我回到了他賜封我為長公主這天。
這次我不但沒有拒絕,還笑著接過聖旨。
大殿之上,我對他叩頭謝恩,三呼萬歲。
1
我與阿憬的孽緣,源於十年前的一場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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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在宮變中四散奔逃。
跑到半途時,被一隻血手抓住了腳踝。
小少年氣息奄奄,睜著一雙絕望的眼睛,求我救他。
我心懷惻隱,背起他,趁亂跑出了皇宮。
後來我才知道,我隨手救下的小少年,是中宮嫡出,前朝太子。
因他身份特殊,我隻能帶他隱姓埋名,住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
他的雙腿在宮變中被人打折,成了癱在床上的殘廢。
我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送他讀書,養他長大。
後來,我聽聞西域雪山有一隱士名醫,專治腿疾。
於是我背著他,走上了漫漫雪山。
雪山之巔,風雪茫茫。
他褪去少年的青澀,用那雙含情眼繾綣地望著我,對我許下諾言:
「阿姐,我許你一生一世,永無二志。」
我當真了。
可後來,他治好了腿疾,成了身長玉立的翩翩公子。
我看著他聯系前朝舊部、與人徹夜籌謀。
這個曾經落魄的小少年重新找回他的光彩,再次變回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我不是沒想過離開,可他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到我的身側,將腦袋埋進我的頸窩。
一聲聲地喊著我阿姐。
那聲音黏糊又溫柔,像是用盡了一整顆真心。
我知道人心易變,可那一刻,我還是選擇了賭一把。
賭他對我,情非泛泛,真心永在。
可惜,我賭輸了。
2
他登基那日,我和所有的功臣站在一起,等著他的封賞。
到我時,他眼皮半垂,神色晦暗,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確實給了我無上封賞。
隻不過,不是我想象中的後位,而是一個長公主的尊榮。
上一世,我三拒封賞,隻求皇後之位。
他端坐龍椅,掃向我的眼神,一冷再冷。
我跪在漢白玉鋪成的地面上,任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昂著腦袋看向他,一字一頓道:
「我隻做皇後。」
我的聲音回蕩在金鑾殿中,身後的文武百官聽後,齊齊吸了口冷氣。
一個與我相熟的,甚至偷偷扯住我的袖子,輕聲在我耳邊勸我慎言。
可我隻是抬頭,看向端坐高位的男人。
「都說君無戲言,陛下還記得,您在雪山之巔對我的承諾嗎?」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記得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擺擺手,選擇了妥協。
他收回了賜封我做長公主的聖旨,當場寫下了一紙封後詔書。
我就是這樣,成了他的皇後。
封後那日,我穿著層層疊疊的紅色嫁衣,在龍鳳燭下坐了一夜,卻沒能等到他。
伺候我的宮女面帶不忍,小聲稟告我,他去了雲貴妃的寢宮。
雲貴妃,是他年少時的青梅竹馬,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
我這十年的付出,活像個笑話。
就跟那跳梁小醜一樣,扮演著屬於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明明看客都散盡了,我卻執著著不肯謝幕。
3
他不來找我,我也不去見他。
我們足足半個月沒有相見。
最後,還是我敗下陣來。
我尋了個由頭,煮了一盅梨湯去御書房找阿憬。
路上,我撞見了他寵得如珠似寶的雲貴妃。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
她坐在皇後才能乘坐的鸞轎上,居高臨下瞧了我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在宮人的攙扶下下了轎,到我跟前做了一個虛禮。
我看著她眼底的嘲弄,甩手就是一個巴掌。
她是左相嫡女,生來尊貴,從沒受過如此屈辱,此刻杏目圓瞪,抬手就要打回來。
隻是她的手還沒落下,就被我身邊的侍衛抓住了手腕。
她怒極了,頭上的珠釵步搖晃蕩得厲害。
「穆靈,你憑什麼打我?」
我掃了眼她身後的鸞轎,笑著將視線落回她的身上。
「以貴妃之位乘坐鳳輦,又敢直呼本宮的名諱,你犯了兩項僭越之罪,你說我憑什麼打你?」
她聽後輕嗤一聲:「你頂著一個皇後的虛名就想仗勢欺人?你可知我身後站著的是誰?」
「我知道,你身後的雲家有從龍之功,可我對阿憬,也有救命之恩……」
……
「你們在做什麼?」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截斷。
回頭看去,隻見阿憬穿著一身玄色織金龍袍,眼含焦急地朝我們走來。
他走在我們中間,視線在我身上落下不過半刻,就被雲柔吸引去了目光。
他抬手摩挲著她臉上的紅痕,小意地哄著。
我忘記那天他說了些什麼,隻記得他再次看向我的眼神中帶了些嫌惡,找了個由頭,讓我站在這風口醒醒神。
那天尤其冷,大雪撕棉扯絮。
我在冷風口站了許久,一旁的侍衛抖開披風,站在我的身前,替我遮擋住風雪。
我抬頭看著長凌緊抿的薄唇,心裡泛起苦澀。
這個對我忠心不二的侍衛,是阿憬給我的。
那時他忙著爭權奪位,怕我在家中不安全,就將他身邊最厲害聽話的暗衛留給了我。
這侍衛還是一如既往地忠心耿耿,可昔日生怕我受傷的少年,卻早變了心。
我越想越難過,一跟頭栽了下去。
4
我這一病,就病了三天。
我夜間頭腦恍惚,仿佛看見昏暗的燭光下,有個人守了我一夜又一夜。
他用微涼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臉頰,然後萬分珍重地低下頭,將吻落在我的眼皮上。
醒來後我問值夜的宮女,她卻說晚上隻有她一個人,並沒有旁人來過。
我笑自己自作多情,轉身將臉埋進枕頭,低低地笑出了聲。
病好後,我想去御花園看新開的梅花,卻被告知我已經被禁了足。
天威難抗,我心中再鬱悶,也隻能回宮。
剛坐下,就看見長凌抱著一大束紅梅走了進來。
他的長發高高挽起,跑向我的時候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梢處沾了些雪花,現下已經被打湿了。
我歡喜地把花抱過來,又拿了帕子給他擦了擦雪水,朝他笑道:「謝謝你啊,長凌。」
長凌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聽到我的道謝也隻是把頭一低,露出兩隻泛紅的耳尖。
這讓我想起曾經的阿憬,一個晃神,抬手就想摸上去。
可我的手還在半空,就被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制止了。
「你們在做什麼?」
阿憬站在寢宮門口,手上還有一截梅花枝丫,見到我看向他,他快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拽開。
「你一個皇後,在寢宮裡和侍衛卿卿我我的,到底像什麼樣子?」
他一邊說一邊扒拉掉我懷裡的紅梅,扯著我往裡間走。
宮人們紛紛低垂下頭,退出房門。
長凌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後來不知被誰拽了一把,掙扎了一會兒後也離開了。
這偌大的寢宮,就隻剩下我和阿憬。
「你來做什麼?」
「今日是十五,我依照祖制,來我的皇後宮裡就寢。」
我冷笑著看向他:「大婚之夜都可以不來,這可有可無的祖制,廢了也無妨。」
他不管我的陰陽怪氣,抱著我就往榻上壓。
我拳打腳踢,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個血口,他皺著眉悶哼一聲,沒生氣,隻是隱忍著低頭擦掉我嘴角的血,半垂著的眼裡滿是晦澀。
「姐姐,是我負你。」
5
此後每月的初一十五,阿憬都會來我的寢宮。
這樣過了大半年,我被診出喜脈。
那日他的開心不似作假,執著我的手,和我一起給腹中的胎兒起名。
我看著他眼裡的歡喜,突然覺得這日子也不是不能過。
這萬仞宮牆中,有一個孩子,多少能有點盼頭。
可我這小小的祈願,有些人卻坐不住了。
我再次見到雲柔時,是在御花園的石橋上,她依舊是那副驕矜高傲的樣子。
「皇後娘娘這肚子尖尖的,怕是會生出一個小皇子來。」
我側身避開她伸過來的手,轉身想走。
今天長凌不在,隻有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宮人跟在我的身邊,我處在下風,不欲與她爭執吵鬧。
可雲柔鐵了心要與我作對,她拉著我手,和我一同墜進了湖裡。
冬日的湖水何其寒冷刺骨,我的孩子就這麼永遠留在了那個冬天。
醒來時,阿憬就坐在我的榻前。
他的唇色有些白,連神情都有些恍惚。
他端了藥喂我,輕聲呢喃:「孩子沒了還會再有的,阿姐,你快快好起來。」
我推開他的手,嘶吼著出聲:「是她害S了我的孩子,你S了她!」
瓷碗混著藥汁砸在地上,飛起的瓷片劃破他的臉頰,留下一道口子,緩緩地往外滲血。
鮮紅的血珠,襯得他面色更加S白。
可他仿佛不知道痛似的,傾身抱住我,固定住我胡亂擺動的手腳,在我耳邊承諾:
「隻要你快點好起來,我都依你。」
6
我又一次信了他的鬼話,天真地等著他S了雲柔,為我們的孩子報仇。
可我等到的,卻是他為雲柔造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還命名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們的情誼何等纏綿浪漫,隻有我活得這樣可悲可憐。
那日夜裡,我提著一盞燈,避開宮人,穿過重重宮闕,來到了那座剛剛竣工的關雎宮。
這座殿宇富麗堂皇,比起我的鳳闕宮華麗十倍不止。
宮殿的中央擺著一身鳳冠霞帔,那是雲柔要在封後典禮上穿的吉服。
我在等著他S了雲柔,可他卻在等我S掉,給他的心上人騰位置。
我突然笑起來,推倒架子扯掉帷幔,把這宮中價值連城的擺件全部砸到地上。
那身華貴無比的吉服也被我撕爛了,扔到了我提來的素燈上,看著它被火焰一點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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