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頓了幾秒,笑了。
「是有些婚前恐懼。有點,不想結了呢。」
我開玩笑地看著他:「要不,我們算了吧?」
陸澤一怔,嘴唇翕動,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別說這種話。小舟,你知道我多想娶你。」
他的胸膛起伏,心跳宛若擂鼓,好似真的大受刺激一般。
我靠在他胸前,面無表情地問:「你呢,不緊張嗎?會想逃嗎?」
他手臂收緊,把我SS嵌進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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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震得我有些耳鳴。
「不會,小舟。我不會逃。」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
那麼,希望你明天過得愉快吧,陸澤。
9
婚禮開始的時候,我已經在意大利的街頭喝咖啡了。
在經歷痛苦掙扎哭泣崩潰的七天後,我終於掙脫出來,與自己和解。
但陸澤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聽說,他在婚禮上崩潰失態,將現場布置砸了個幹淨。
怎麼會不失態呢?婚禮當天,新娘逃婚,還把現場所有物料都換成了新郎和小三的婚紗照。
在場的親朋好友,媒體記者,合作伙伴,都見證了他的出軌。
堂堂陸氏大總裁,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八年,從未如此丟過人吧?
這是他們應得的。
他心疼宋小帆被人罵,我可不心疼。
何況,不敢公之於眾,又談什麼清白且勇敢?
至少從今天開始,他們可以牽著手站在人前,做一對光明正大的狗男女。
他一定很憤怒吧?會立馬回家找我算賬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找不到我,等待他的隻有一個破碎的家。
崩潰發泄的那七天,我把家裡砸了個遍。
我剪了所有合照,毀了所有我們為對方買的禮物,我們一起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我們共同為婚房添置的家居擺件。
最後一天,我帶了裝修隊進屋,把屋內裝潢全拆了。
所有回憶,分崩離析,一件不留。
看著這個我們一點一點布置起來的家崩塌,我的心好像被狠狠挖去一大塊,血肉模糊,疼得我想哭。
但我不後悔。
二十八歲的宋晚舟受過感情的傷,經歷過社會的捶打,變得世故沉穩。
但十八歲敢愛敢恨風風火火的宋晚舟始終藏在我的身體裡。
愛的時候一往無前。
恨的時候也驚天動地。
憑什麼我要白白被辜負?憑什麼我要默默離開暗自傷懷?
我就不!
我要把我們的七年全部毀給他看,我要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我的憤怒,我的怨恨,我的絕不原諒!
隔壁桌的那不勒斯人突然唱起歡快的歌謠,將我帶回陽光之下的異國小鎮。
我低頭,學著熱情的當地人,將薄薄的那不勒斯披薩一卷,張嘴咬上一大口,滿滿都是地中海的味道。
那些傷痛的過往被那不勒斯灣的海風一吹,漸漸消散了。
10
再回國,是一個月後。
下午的飛機,到家已是暮色四合。
走出電梯,門口站著一個人,在空蕩的樓道中形單影隻。
聲控燈亮起,是陸澤。
半月未見,物是人非。
我們之間相距不過幾米,誰都沒有說話。
我默默地開門,他安靜地跟進來。
打開冰箱拿出兩瓶可樂,他下意識按住我的手:「別喝涼的。你快到日子了。」
說完我們都一頓。
我拂開他的手,淡淡地說:「忘記過的事,就不必再想起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眸凝聚起深切的悲傷。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這麼難過。」
我抿了一口可樂:「沒關系,我也報復回去了。」
大概是心虛,他竟沒有出動公關。聽說陸氏股價波動,到現在還沒穩定下來。
他在我面前蹲下,握住我的手,溫和地說:「我們的房子,我重新裝好了。和原來一模一樣。」
「我們的照片,我也都粘好了,一張不少。」
「還有以前的那些物件,我都在慢慢修復。」
「小舟,所有東西我都會復原的,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我出聲打斷他:「包括我剪碎的婚紗和戒指嗎?你拿去給情人穿過用過,你們一起拍過照,又拿回來給我的二手貨?」
我冷笑:「陸澤,我是流產過,但我沒那麼賤。」
他猛然一顫,望著我的目光閃著水色,顫聲開口:「送去給你的婚紗和戒指都是新買的,我沒有用她……」
「小舟,我沒有介意你的過去,你別說這種話。」
我嗤笑:「難道不是你默許你的情人說我是流過孩子的髒女人嗎?陸澤,到這份上了,實在不必裝模作樣。」
他閉上眼,突然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又抓起我的手往他臉上打。
「你打我吧,小舟,你出出氣,是我嘴賤!我不該提那些事!」
「那個女人什麼也不是,一個玩意,不值得你動怒。我已經把她趕走了。小舟,你要是不高興,我讓她過來給你下跪認錯!」
「小舟,我再也不會了……你別離開我,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不好……」
我用力抽出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你清醒點!別做夢了!陸澤,是你太髒了,你配不上我。」
他被我打得偏過臉,癱坐在地上,怔愣許久。
目光虛無地盯著桌上的可樂瓶,他低聲開口:「十年前,那場音樂會,原本我想表白的。」
十年前?
我想起來了。
那時我剛上大一,對周寅之一見鍾情,S纏爛打。那年的音樂會,我大膽獻唱,在致謝觀眾環節表白周寅之。那之後,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陸澤雙目猩紅地看著我:「我認識你十年,守了你十年。在你十八歲的時候,我終於可以表明心意。可是你,卻和別人在一起了。」
「我永遠都記得那天你和周寅之在臺上擁抱,所有的光都打在你們身上。我在陰暗的臺下,像個小醜一樣窺伺你們的幸福,嘲笑我這十年的痴心妄想。」
他捂住臉,淚如雨下:「小舟,我隻是太想彌補那時的遺憾了,我多希望你的熱情勇敢純真隻屬於我。如果我的人生從八歲開始守著你,從十八歲開始擁有你,那將會是多麼完美。」
「小舟,我愛你,我心甘情願地照顧你。我隻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補償。可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分開。」
「我不能和你分開……小舟,你恨我報復我,怎樣都好,可是別趕我走……求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痛哭流涕,無動於衷。
在他向我伸出手時,我冷漠地說:「陸澤,你比周寅之,更讓我惡心。」
他好像在一瞬間,碎了。
11
我換了新工作,從財經女主播轉做社會版記者,開始整天在外跑新聞。
在小飯館採訪一位農民工之後,他趕著去上工,我邊吃飯邊整理採訪資料。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沒想到,離開阿澤,你過得這麼落魄啊。」
我抬眼,是宋小帆。
一個多月沒見,她瘦了不少,原本年輕可愛的臉龐顯出幾分刻薄之相。
天冷飯菜涼得快,我專心扒飯不理她,馬上還要採訪下一家。
她不再端著天真的姿態,咄咄逼人:「人貴有自知之明。宋晚舟,你都快三十歲了,我都聞到你身上那股老女人的味道了,你還以為阿澤喜歡你嗎?他隻會覺得你惡心!」
「何況你還懷過別人的孩子,真是不要臉。宋晚舟,你就是個S過人的破爛二手房,竟然也敢糾纏阿澤。我拜託你回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自己會不會吐出來!」
吃完最後一口,我心中嘆了口氣。
陸澤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這麼個玩意兒也能拿來玩替身,我懷疑他在羞辱我。
我端起殘餘菜汁的盤子潑了她一頭一臉。
宋小帆一邊捂臉一邊尖叫,我扯過她的頭發摁在桌上。
「你對你自己有什麼誤解?你是不是忘記你自己是誰了,王翠娥?」
她猛地一顫,聲音發抖:「你……你怎麼知道……」
我平靜地說:「你以為自己真的是宋小帆嗎?宋小帆的名字是出自我宋晚舟,你就是個假貨邊角料罷了。」
「陸澤把你從山裡帶出來以後事事親力親為,給你買衣服,報學校,選專業,你以為他是愛你嗎?你不覺得他的品位有些過時嗎?」
「你從頭到腳都跟我十八歲時穿得一模一樣。他讓你上我的學校,學我的專業,甚至連唱歌都要你唱得跟我一模一樣。」
「音樂會表白那首歌是他選的吧?那是我十年前唱給別人的表白歌。」
「王翠娥,你隻是他隨意打扮的小玩意,他是在透過你欺騙他自己。」
「誰都可以是宋小帆,為什麼是你呢?當然是因為你夠年輕,夠聽話,也夠蠢夠賤啊,心甘情願任人擺布知三當三還引以為榮。」
她破防尖叫:「你閉嘴!閉嘴!我不是假貨!陸澤愛我!他愛我!」
「宋晚舟!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面無表情地又倒了盤菜汁給她。
「我祝你成功吧。」
12
宋小帆這隻山溝裡飛出的野山雞還真在花花世界裡學到了不少本事。
她聯絡媒體,爆出我曾流產的事。還拍下我現在出採訪的窘境和曾經光鮮亮麗的主播形象作對比。
一個月前沸沸揚揚的陸氏總裁出軌事件立馬口風一變,成了總裁前未婚妻懷孕流產,總裁不甘戴綠帽憤而退婚,放蕩女主播生活困頓。
甚至還有聲有色地扒起我不檢點的私生活,盤點出我孩子的七個爹。
我吃瓜吃得津津有味,遺憾我這個當事人無法加入。
因為我在山溝溝裡做採訪。
一位劉姓富商捐蓋希望小學,被人舉報偷工減料。之前採訪的農民工、建材商等人都是這座學校的經手人。
我親臨學校觀察實情。
剛蓋好的教學樓,還未投入使用,樓體卻裂開了長長的縫隙。當地領導說是前段時間地震所致,我持保留態度。
在天臺上觀察樓頂狀況時,忽然有人從背後狠狠推了我一把,我心跳一空向外倒去。
「小舟!」
有人抓住我的手用力將我拉回來,我們一起倒在地上。
是陸澤!
他怎麼在這裡?
沒等我想明白,一個面目猙獰的人高高舉起鋼管朝我們砸下。
陸澤撲到我身上護住我。
那根鋼管狠狠砸到他身上。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一沉,然後漸漸軟了下來。
「陸澤!」
幾個人從樓道衝出來把行兇者就地按倒。
陸澤摸索著找到我的臉:「我沒事……小舟……我沒事……」
可他的血源源不斷從口中溢出,打湿我的頸項。
我的心跳全亂了。
13
陸澤被送到鄉鎮醫院。
他那一下挨得很重,可能傷及內髒,需要轉院治療。
醫生給他做了初步處理,他始終昏睡不醒。
我坐在他的病床邊,專注地處理採訪資料。
那個劉老板一定有問題,我已經挖到關鍵了,所以他才痛下S手。
我要好好捋一捋,抓到他的小辮子。
陸澤的病情是他的秘書在跟進,來通知我準備轉院的時候,他有些不滿。
「陸總好歹也是為您受的傷,您能不能別這麼冷漠,關心一下他。」
我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默然不語。
我何嘗不知他是為了我豁出命去。
可是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一邊愛我如命,一邊面不改色地出軌。
難道對男人來說,專一比S還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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