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摔下來才能越疼。
隻是我晚上再次登錄軟件時，就看到那個【掛 b 真多】給我發了私信。
【有重要的事問你，加下微信。】
他好像怕我不加。
又補充了下。
【你如果不加，我就去網上爆料說你的榜一是開外掛刷上去的。】
現在一切正按照我的計劃順利進行。
我可不能讓人破壞了。
隻能加了他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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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申請添加好友，對面就秒通過。
一個語音就打了過來。
我掛斷。
他堅持不懈地繼續打，又威脅我。
我不耐煩地接通了：「你到底想幹嘛？！」
對面沉默了會兒。
才道：「女、女的？」
要不然呢？
電話那頭道：「現在網上都說你這號是一個小學二年級的男生在玩，你是他媽？」
他不確定道。
「你才是他媽！」
我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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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要退出微信時。
對面發來了一個邀請。
一個 ID 名為 AK 的想要和我打巔峰賽。
我不想節外生枝，拒絕比賽。
來到拼夕夕後臺，又收到了一個私信聊天信息。
原來嫂子想要請我在巔峰賽給侄子作弊。
我沒有直接答應他，而是回復：
【我聽說你現在很出名啊，你是那孩子的媽吧？你就不怕我把你請代打的事說出去？】
我嫂子似乎緊張了下，聊天框一直顯示在輸入中。
半晌才發來一條信息：【你做代打不就是想賺錢嗎？我可以給你錢，你給我保密，繼續做代打，互利共贏的事我不信你不做。】
我確實缺錢。
但我重生來後，做這麼多卻不僅僅隻為了掙錢。
上輩子那條命。
即便不能讓你還了，我也要從你身上扒下一層皮下來！
我又報了一個數。
嫂子這回沒有糾結，大方地直接下單了。
看來這段時間的直播帶貨，給她賺了不少錢啊。
我突然有點後悔報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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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賽那天。
正好是周六。
官方直播隻直播手機 PK 時的場景畫面，真人沒有露臉。
這也是嫂子和官方爭取來的。
她說她兒子心理素質差，如果有攝像頭對著她兒子，會影響他正常發揮。
我找了個空曠的教室坐下，插上了耳機。
比賽開始。
很多人圍觀。
我按照嫂子說的，進入官方給的直播錄屏軟件裡，偽裝成侄子替他代打。
這場比賽，網友可以任意申請連線 PK。
連線的人裡，不乏一些大學生或者心算愛好者。
對了，那個【掛 b 真多】也來了。
毫不意外被我 ko 了。
之前能讓他贏一局是我大意，後面我根本就沒再給過他贏的機會。
沒想到他還這麼不S心。
非要丟臉丟到網上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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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打了好幾局，我扭了扭脖子，坐直身子，有些腰酸背痛。
剛好有十分鍾休息時間，我摘下耳機，抬起頭。
就看到前面一排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幾個男生。
他們背對著我。
其中一個男生拍了拍坐著那個男生的肩膀：「阿轲，我們 601 宿舍的整體榮譽，全系於你一人了！」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好像是之前和我打過一通語音的那個傻子。
我微微傾斜身子。
看到他們正在圍觀的手機屏幕裡，赫然是小猩口算的巔峰賽直播。
WK！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立刻把口罩戴上，躡手躡腳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教室。
卻猛然跟前面轉頭的男生對上了眼。
竟然是孟轲！
我們系的學生會長，那個總是在學年績效和我爭榜一榜二的S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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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尷尬。
他看到他目光停在我手機上，立刻遮住了屏幕。
他那道帶著薄荷味的嗓音慢悠悠道：「你也在看巔峰賽？」
我打著哈哈：「啊，是啊，剛好無聊就點進去看看。」
「那你要不要去打一局？」
我慌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
我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就看到主辦方那裡，一直在私信彈窗我繼續了。
我隻能衝進一旁的廁所裡，坐在馬桶裡，重新插上耳機。
好在這次比賽不語音，不露臉。
不然真完蛋！
隻是下一秒我真徹底笑不出來了。
【AK】申請 PK 連線。
這個 AK 是誰剛才也破案了。
我眉頭擰得快能夾S蒼蠅了。
和他比賽，還真沒有百分百把握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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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決定接受 PK 申請時。
對面突然掉線了。
整個後半場 15 分鍾，再也沒有人亂入。
我贏得了比賽。
幫助了侄子保住了榜一。
等我出了廁所後，就看到有道身影靠在牆壁上，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好玩嗎，第一名？」
我心漏了一拍。
強自鎮定。
在水池邊洗手：「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他湊了上來，笑道：「上次考試你不是系裡第一？不然……你以為我說什麼？」
我松了口氣。
跑回了宿舍。
立刻打開拼夕夕給嫂子留言：【比賽贏了，請立刻馬上確認收貨！】
這也是我和嫂子事先說好的。
嫂子這次也很果斷，立刻收貨，還給了好評，說下次有機會再來找我合作。
我心裡暗想不會有下次了。
經過這次比賽。
侄子名聲大噪，嫂子更是趁此收割了一波流量。
接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廣告宣傳。
人紅是非多，開始有人說侄子是請人代打的，還有人查到我們族譜。
【他不是有一個上清大的數學系姑姑嗎？】
【沒準就是他姑姑幫忙打的比賽。
【要不然為什麼不敢露臉？我要求重新開一場直播，要露臉那種！】
誰知嫂子淡淡來了句：「他姑姑從小就不待見我兒子，有次我不在時，她把我兒子壓在地上打，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給我兒子代打？」
她這空口白牙地來一句。
侄子還在旁邊給嫂子打配合，編造我是如何N待他的，時不時還掉兩滴淚。
把路人都給看心疼了。
網上輿論又開始圍繞我N待兒童這件事跑。
我冷笑了下。
上輩子嫂子就是說了類似的話，我就被活活燒S。
看來後面，我也不必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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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仍舊不慌不忙地在網絡上帶著貨。
而我在學校裡，這段時間卻不斷被人問起是不是那個「天才兒童」的姑姑。
隻要我否認。
他們就會拿出那張我嫂子放在網絡上的照片，放在我面前和我對比。
「你是周曉曉對吧？」
隻要我承認。
食堂阿姨都會手抖地少給我打兩勺菜。
嫂子看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
越發變本加厲，還把我的名字學校都曝光了。
可她不知道。
我到現在都沒有去闢謠，是因為我需要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我把她這陣子接的一些無良商家的產品黑料都搜集了起來。
再舉報給了一些大 V。
虛假宣傳、產品添加違規添加劑、賣黑心奶粉、偷稅漏稅等，哪個不是熱度極高的關鍵詞？
那些大 V 立刻連夜趕稿。
我和他們保證，後面還有驚天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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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直播間直接被封停。
她也被警察傳喚去配合調查。
如果屬實，她不但要把非法所得全部吐出來。
還要面臨坐牢、賠款等問題。
正在我想著要不要把嫂子請代打的事情現在就曝光出去，就被 601 男生宿舍的人集體攔在了教室門口。
我看向孟轲，他無辜地指向【掛 b 真多】：「他非拉我來的。」
「你想幹嘛？」
【掛 b 真多】：「周彥旭是你侄子？」
「對啊，你不會也是他腦殘粉吧？」
【掛 b 真多】：「誰 TM 會粉他！你是他姑就好辦了，他現在在學校欺負我弟弟，帶頭搞霸凌，你說該怎麼辦吧！」
周彥旭搞霸凌？
我聽著聽著，忽然笑了。
【掛 b 真多】更氣了：「你很高興？」
我搖搖頭：「這樣，過段時間我就給你一個交代。」
其實這回我真得感謝掛 b 真多。
要不然，我也不知道那小崽子在學校裡，竟然還敢搞霸凌。
這簡直是嫌自己S得不夠快啊。
我本來還想找個契機，把他那天才兒童的名頭打下來，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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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 b 真多】同意與我合作。
把那些被我侄子霸凌過的小朋友都召集起來。
我才知道，侄子自從成了網紅和天才兒童後，尾巴就翹上天了。
不但在學校裡公然成立小團體，去霸凌那些學習成績差、家境貧寒的同學。
還向人收保護費。
別人告狀到老師那裡，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現在侄子就是學校的金字招牌，有他在, 學校這學期的招生率都提高了好多。
我把侄子霸凌同學的細節全部記錄下來, 再加上這些人證。
寫成一篇稿子，加上認證的錄音，一起投稿給之前那些大 V。
一時間，天才兒童=霸凌者的詞條, 上了熱搜第一。
20
嫂子剛被大哥保釋出來。
轉頭侄子又出事了。
大哥脾氣本來就暴躁，這些年在外打工, 和她也不親。
一下沒忍住打了嫂子一巴掌。
嫂子氣得和我哥對打, 邊打邊罵：
「我賺這些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以為就你平時給的那仨瓜倆棗, 夠我們母子倆活下去嗎！
「我給你培養了這麼優秀的兒子, 他不過是在學校裡欺負幾個同學怎麼了？他們能被我兒子欺負，是他們自己沒本事, 能怪得了誰？」
大哥：「那你還汙蔑曉曉N待他，曉曉的品性我知道, 她根本幹不出這事！」
嫂子有些理虧，卻還在強詞奪理道：
「那不是外面的人都說兒子的成績都是她這個姑姑幫忙作弊來的嗎, 我一時情急就這麼說了。
「她作為兒子的姑姑，受點委屈怎麼了, 是不是她來找你告狀了？！」
我今天專門回了趟家。
就聽到他們在外面吵得不可開交。
聽到嫂子還是沒有半點悔悟，隻會把錯誤怪在別人身上。
我再沒半點猶豫。
把那份在拼夕夕上和嫂子的聊天記錄和購買交易截圖文件，點擊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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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
新詞條【＃拼夕夕打假天才兒童】再次登頂。
熱搜前三, 不是在講侄子霸凌就是他找人代打, 要麼就是嫂子售賣偽劣產品的。
侄子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拉下神壇。
嫂子不敢讓他玩手機, 給他請假讓他先不要去學校。
結果侄子偷偷跑出去。
因為他和同學約好，今天要收保護費。
可還沒到校門口。
原本跟著他一起霸凌同學的小跟班，卻把他圍了起來。
「周彥旭, 你竟然敢騙我們！」
「什麼狗屁的天才兒童，我看是天才騙子才對！」
「打，都給我狠狠打他！」
侄子還沒回過神來。
就被原本的小弟壓在地上打。
以前他是怎麼霸凌別人的, 今天他就怎麼被人霸凌。
聽說最後他被打得牙齒都掉了兩顆, 送進了醫院。
嫂子還跑去霸凌者家裡鬧。
最後被人轟了出來。
「你兒子騙人，被人打也是活該！他能被我兒子欺負, 是他自己沒本事，能怪得了誰？」
嫂子臉色蒼白。
不明白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22
事情進展得竟比我想象中要順利。
嫂子被拘留了。
還賠了很多錢。
侄子也被學校勸退, 他的事跡被傳得沸沸揚揚，現在重新找一個願意收他的學校難如登天。
大哥替嫂子向我道歉, 然後和嫂子離婚了。
小猩口算也發了公告。
為了維護小朋友的使用體驗, 禁止大朋友去炸魚或者開外掛, 還加了人臉驗證。
23
這日。
我在食堂吃飯。
忽然周圍的空位置又被 601 男寢同學包圍了。
我對【掛 b 真多】挑挑眉：「交代我已經給你了, 自己上網看。」
【掛 b 真多】一臉復雜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算你狠！」
我看向他身邊, 發現空了。
「孟轲呢？」
【掛 b 真多】：「他在宿舍炸魚呢！」
我：「不是要人臉驗證？？？」
他拍拍我的肩膀：
「人家是計算機系轉來我們數學系的，真有外掛。
「不然你以為，那麼多熱搜哪來的？」
我有些愣了。
難怪我覺得事情那麼順利, 總覺得有隻手在背後推動。
原來是孟轲在幫我。
他為什麼幫我？
24
晚上。
在我糾結要不要去找孟轲問清楚時。
突然微信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我鬼使神差地通過了。
對方直接甩來一個鏈接給我。
【來一局？】
我看到小猩 PK 巔峰賽的邀請鏈接，有些默了。
【這不是要人臉驗證？】
【是，不過現在出了成人組，大學生可以和大學生 PK 了。】
我感嘆官方也在與時俱進。
接受了邀請。
她一題剛做完，對面 20 題就結束了。
「（久」我們默契地誰也沒對外說。
而在今年學年績效評比中, 我一定要贏過他。
重來一輩子。
我要好好珍惜，過完這有趣又豐富的大學生活。
至於孟轲。
他始終不願和我說為什麼要幫我。
隻記得那天晚上。
他忽然約我出來見面。
眼尾泛紅，盯著我看了很久。
才悠悠道：「幸好這輩子你沒事。」
我愣了下。
久久未回過神。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