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想過一件事，時間越長，我就越想S人。

又是三天。

 

沒等到寒辭，卻等到了宸淵。

 

大師兄護送宸淵到了妖界。

 

守門妖說宸淵在妖界外喊著我的名字。

 

撕心裂肺，似乎不像是來報仇的樣子。

 

可如果不是報仇，他來幹嗎，走親戚嗎？

 

見到宸淵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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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小跑朝我跑來。

 

我下意識就躲到了樹上。

 

可是他直接跟上了樹。

 

還張開雙臂往我懷裡鑽。

 

我直接摁住他的頭跟他保持一定距離。

 

可奇怪的是宸淵沒有反抗。

 

反而很享受地蹭了蹭我的掌心。

 

「你瘋了？」

 

「妖王殿下，師尊他中了蛇毒，心智宛若七歲幼童，隻認識你一人。」

 

「？啥？」

 

看著眼前神似智障的宸淵。

 

我相信了大師兄的話。

 

昔日仇人成智障。

 

天底下倒是沒有比這更解氣的事情了。

 

「宸淵，你隻認識我是嗎？」

 

宸淵點頭。

 

「好，那我讓你跟我結為主僕，要你在妖界掃地，你可願意？」

 

宸淵抬眸眨了眨眼：「那我能天天見到你嗎？」

 

「當然。」

 

「那我願意。」

 

宸淵爽快地答應了。

 

可大師兄卻跪到了地上。

 

「師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妹。師尊是天之驕子，不能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受此屈辱，還請師妹放了他。」

 

我瞬移到師兄面前。

 

蹲下與他對視。

 

「當年的我比他還天之驕子，還不是受了三百年的辱。禮尚往來，很公平，不是嗎，師兄？

 

「這裡就不留師兄你了，免得一會你看到宸淵成我的僕人受不了。」

 

送走大師兄後。

 

我與宸淵結了奴僕印。

 

並丟給他一把掃帚：「此後每天你都要掃地，風雨無阻，明白嗎？」

 

宸淵很認真地點頭。

 

「明白，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會認真掃地的。」

 

宸淵毫無防備的樣子，讓我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

 

或許，我真的是在仙山待得太久了，才會如此心軟，不對仇人趕盡S絕。

 

「掃吧。」

 

16

 

半年裡，宸淵每天早起晚睡，認真掃地。

 

而我則在他附近修煉，增進法力。

 

起初妖界的人會給他使絆子。

 

沒事丟個垃圾，吐口口水什麼的。

 

可後來一夜之間，妖界的人都對宸淵客客氣氣了。

 

他們甚至會將自己家裡的垃圾自覺地打包銷毀。

 

見到路面上的垃圾也會撿起來。

 

我問宸淵他是怎麼做到的。

 

宸淵隻是說：「若道理講不通，我也是會點拳腳的。」

 

確實如此，什麼都沒拳頭硬好使。

 

仙界宗師之力，非一般的妖可以抗衡。

 

日子一天天過著。

 

又是半年。

 

寒辭找回來了。

 

據妖界的探子回稟，見到寒辭的時候，他正在下蛋。

 

本來我是不信的。

 

可見他的時候，他懷裡確實抱著兩顆蛋。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一個男的，會生蛋？」

 

寒辭直接答非所問：「對，沒錯，孩子是你的。」

 

「我躲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生孩子，好父憑子貴，結果半路S出個宸淵。王，我的蛇毒根本不能讓人痴傻，他都是裝的，他不是好人，還請把他趕下山。」

 

而此刻傻了一年的宸淵突然很認真地開口。

 

「剛開始確實神志不清，後來是裝的。」

 

轉而惡狠狠地看向寒辭。

 

「再多說一句，我S了你！從未聽說過男子生子，你這不知道從哪裡抱來的蛇蛋就開始騙詩兒，你該S。」

 

「是我蛇族秘術，你又怎麼會知道。」

 

看著突然清醒的宸淵。

 

我再一次呆傻住了。

 

這一年，因為他是個傻子。

 

我始終不曾與他保持距離。

 

有時甚至會喂他吃飯，與他同寢。

 

現在看來傻的是我。

 

「都住嘴！來人把他倆關進後山，悉心照料這兩顆蛋，一切等蛋孵出來再說。」

 

兩人在吵吵鬧鬧中被拉進了後山。

 

17

 

蛋最終還是孵出來了。

 

一個蛇身狐頭。

 

一個蛇頭狐身。

 

醜得我兩眼一黑。

 

探過靈力，確實與我身同一脈，是我的孩子。

 

我便把寒辭放了出來。

 

可寒辭一出，宸淵也再也壓不住了。

 

他直接衝破牢獄從後山跑出來了。

 

兩人在我的大殿爭執不休。

 

「王，這孩子你不能不認吧。當年的事確實是我的無心之舉，我如今把靈力都給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此刻的寒辭比去年瘦了好多。

 

一看就是在外頭受盡了苦。

 

孩子很合時宜地哭了起來。

 

哭得我的心都軟了。

 

一個會生孩子的美男，留著也是好的。

 

可孩子那樣醜，不足純正狐族萬分之一的美貌。

 

這可如何是好。

 

「孩子別人也能生。」

 

宸淵的話讓我醍醐灌頂。

 

我不可能隻有這兩個醜孩子。

 

卻也不想自己生。

 

倒不如讓寒辭把這獨門絕技傳遍妖界。

 

以後天下就男人生孩子。

 

我再找個男寵，生幾個漂亮孩子。

 

想著想著，我把目光投向了宸淵。

 

仙界宗師，樣貌氣質武力全是頂配。

 

當個男寵也不錯。

 

18

 

「寒辭，過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我有個條件，你要把男子生孩子的秘術傳遍天下。」

 

「這……」

 

「你先別急著回答我，先思考思考。」

 

片刻寒辭點頭了。

 

但是他指了指宸淵。

 

「我可以答應，但我要宸淵離開妖界。」

 

宸淵的目光SS釘在我身上。

 

一雙丹鳳眼似乎在訴說著不平。

 

可我始終沒說話。

 

在秘術未傳播開之前，我還是先不表明態度為好。

 

最終宸淵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19

 

接下來一段時間，寒辭忙著教秘術。

 

而我忙著修煉和物色純正狐族美男來擴充後宮。

 

愜意的日子過了幾天。

 

在納妃當晚。

 

我房中的絕色狐狸變成了宸淵。

 

蓋頭下藏著他的臉。

 

我一點不驚訝。

 

我篤定他肯定是要回來的。

 

「秘術已經傳開了，現在可以給我留一席之地了吧？」

 

我踩著床榻，居高臨下看著宸淵。

 

「可寒辭畢竟給我生了孩子，這後宮有他的一席之地，你倆又不對付，萬一我後宮不寧怎麼辦？」

 

宸淵看向我的目光滿是自信。

 

「不就是生孩子嗎，我也會。至於寒辭，我把他封印了。」

 

「什麼？封印哪去了？」

 

宸淵無視我的追問。

 

自顧自地開口：「妖界王後，不可能是個毫無靈力的妖，寒辭不配, 而我剛好，不是嗎？」

 

我捏住寒辭的下巴, 逼他跟我對視。

 

「說實話，你是修仙人士, 也不配，你最多隻能是妾。」

 

宸淵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眼淚滿是不可置信。

 

「我都這樣讓步了, 你卻還是不肯隻喜歡我, 寒詩, 你沒有心。」

 

宸淵的話讓我的心莫名其妙揪了一下。

 

在我失神的那刻，宸淵附上了我的唇。

 

這吻無比熟悉。

 

卻又想不起來何時經歷過。

 

蜻蜓點水過後。

 

宸淵便消失在大殿。

 

不管我怎麼喊他的名字他都不曾回復。

 

奴僕印也毫無動靜。

 

似乎已經解開。

 

可這印若不是主子自動解開。

 

僕人S不可解。

 

而我始終不相信宸淵會S。

 

20

 

我在仙山冰池找到了寒辭。

 

可卻在六界內都找不到宸淵。

 

兩個孩子漸漸褪去蛇鱗。

 

變得漂亮了起來。

 

我便以兒女雙全為借口不再納妾。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提不起來興趣。

 

妖界的人都說寒辭好福氣, 得我青睞。

 

可隻有我們倆知道。

 

我從來都不愛他。

 

我好像失去了愛人。

 

永遠地失去了。

 

接下來千年，萬年，我把心全都放在料理妖界食物和潛心修煉上。

 

修仙界由我大師兄接管。

 

從此仙妖再無鬥爭。

 

我想那宸淵應該很樂意看到這種場景。

 

他應該能看到吧。

 

番外 1：寒辭

 

仙山腳下修煉了幾百年。

 

我以為我能一步成仙。

 

卻不承想一朝誤食妖界之物。

 

直接成了妖。

 

還憑借著這兩根尾巴直接成了妖王。

 

那年我七百歲, 約等於人類的十六歲。

 

成王之後我發覺素絨與我靈力相近, 便想著多跟她多待在一起。

 

卻不料被她生出愛慕之心。

 

可我對她從未動心。

 

一次偶然我聽聞老妖王被封印在仙山。

 

便想著去吸食她的靈力增強自己, 穩固根基, 真正做到妖界最強者。

 

以免日後打不過來挑戰的妖。

 

可我找了一圈都沒發現老妖王的氣息。

 

最後便隻好先當個掃地弟子, 打入內部慢慢找。

 

與我一同掃地的人叫寒詩。

 

第一眼見到她, 我的心就撲通撲通跳。

 

我隻想靠近她。

 

連我自己都不明白，她為什麼對我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可她很慘, 幾乎每天都被人欺負。

 

我看不慣便替她爭辯。

 

等到夜晚沒人的時候，暗地裡懲罰欺負寒詩的弟子。

 

因此寒詩對我很好。

 

每每有吃的她都是先給我。

 

會替我梳頭, 幫我掃地。

 

在我跟同門打架的時候, 保護我。

 

雖然我也不需要她一個弱雞的保護。

 

可我還是深深地愛上了這種感覺。

 

此前百年, 種種磨難，我從未被人保護過。

 

所以我對寒詩更喜歡了。

 

還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被師姐弄破了手。

 

寒詩還看到我血液的那刻，雙眼都在發光。

 

此後她便與我越走越近。

 

我以為她愛我。

 

那天她摸了我的脖子。

 

我以為我們可以更進一步了。

 

卻不知她想害我。

 

後來冰池裡。

 

我知道了真相, 就決定把靈力還給她，畢竟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可我又怕她知道真相後不要我了，於是我便想出了父憑子貴的這一招。

 

我也如願了。

 

我如願成為她後宮裡唯一的人，可我不開心。

 

我不開心，大底是因為寒詩不開心。

 

我能感受到，她每日都在難過。

 

在思念宸淵。

 

可我不想放手。

 

我，絕不會放手。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過也挺好。

 

番外 2：宸淵

 

仙師愛上妖, 師父愛上弟子。

 

每一件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可我愛寒詩。

 

從千年前就愛。

 

那年我下凡捉妖。

 

砸到了一隻小狐狸。

 

小狐狸直接成了餅狀。

 

心脈盡斷。

 

我便把她埋了。

 

可當晚，小狐狸站在我的窗前罵罵咧咧。

 

雖然我聽不懂，可她神情告訴我她罵得很髒。

 

那刻起, 我便明白這狐狸跟我有緣。

 

這小狐狸很是好色, 每每趁我睡覺便偷偷來親我。

 

每被我逮住一次便罰她一天不許吃飯。

 

可她被罰得都快餓S了, 還是來親我。

 

直到有一天，小狐狸化成了人形。

 

我才知道, 是我太自戀了，她這是在偷我的仙氣修煉。

 

眼看著她有成仙的機緣。

 

被強大的妖氣彈飛了三米遠。

 

「全千」希望她能依靠這些至真至純的靈力成仙。

 

可我錯了。

 

再下凡便是捉拿妖王淮姵。

 

我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千年前的那隻小狐狸。

 

可她卻不認得我了。

 

我不忍心S她。

 

隻是封印了她的法力, 養在跟前。

 

希望她能棄惡揚善。

 

可我錯了, 她能為了自己的大業裝乖巧三百年。

 

她演得很像。

 

我喜歡的樣子她都能演出來。

 

我便日復一日看著她自作聰明地演戲。

 

以至於後來我入戲了。

 

我不忍心S她。

 

可她卻想S我。

 

或許這小狐狸的心早就被我砸爛了，她沒有心。

 

她最終還是回到了妖界。

 

三百年的仙氣侵染使她不再S人如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她身邊有別的男人。

 

我問她是否願意身邊隻有我一個。

 

隻要她說願意, 此後千年萬年我可以拋棄一切，像從前一般養著她。

 

可她拒絕了。

 

那就再也不見。

 

或許千年前不任由著她親我就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或許，神仙不該動情。

 

千年前就不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