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夫人一臉諂笑:「是我沒有管好下人,王爺恕罪啊。還請王爺移步,隨人到後堂換一身常服。」
我知道絕對有事,不太想讓程宴過去。
可程宴拍拍我的手,示意無妨。就起身往後宅去了。
大夫人立刻示意周圍的人,趕緊把我圍住,熱情的布菜談話。
程宴不會受到傷害,白家人不敢更不會得罪這位王爺。
應該是,創造機會,讓白湘跟他單獨見面了。
我有點心亂如麻。
口中佳餚頓時沒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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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知道真相,但是不希望他失去自己的判斷。
畢竟,白湘,肯定會把所有的問題,全都推在我的身上。
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很難拔出來。
程宴喜歡的可以不是我。
但是他不能恨我。
想到這,我再也坐不住。
直接扔了筷子,起身就要往後堂走去。
左右突然來了兩個健壯的老麽麽,一把將我左右按住,又坐回到座位上去。
大夫人臉色已經冷了:「你安心在這坐下。不是你的東西,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一旁爹爹臉色也是紅白相間,言語裡竟然帶著愧疚。
「棠兒,我的好女兒,你自小最是懂事。雖然你出嫁之後做了很多有辱白家的事情,但是爹都替你擋了過去。」
「你放心,王爺如果知道真相後怪罪於你,爹一定拼命力保你不受責罰。你相信爹。」
我震驚的無以復加。
簡直難以想象,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是一窩這樣的人。
正在這時,後堂突然傳來一陣哭聲。
緊接著,就見一身常服的程宴大步走來,後面跟著他的護衛,手裡壓著一個一身凌亂哭的滿臉通紅的女人。
正是,白湘。
20
這次家宴相見,白湘真的讓我吃了一驚。
我原以為,她最次不過是誣賴我,上趕著搶他的夫婿。
這是我能想到最壞的地方了。
卻沒想到,她竟孤注一擲,她竟拖了褻衣勾引程宴。
程宴的眉峰如刀,在無半點笑意。
顯然,被惡心到了。
一進來兩個侍衛就把白湘扔在了地上。
她慌得用衣服把自己裹住,臉埋入裙擺,哭地渾身發抖。
「這,這是怎麼了?」爹爹胡須都炸起來了,像一隻被踩中脊梁的野貓。
「嶽丈,你這個大女兒,竟然誣我娘子白棠,說她給她下了藥,趁著她混沌不知,才頂替她的位置,嫁入我國公府。這是不是真的?」
爹爹臉上已然都是汗水。
大夫人卻哭著抱住了白湘:「自然是真的,讓白棠替嫁,實屬無奈,並不是有意欺瞞王爺。隻可惜,我的湘兒從小仰慕王爺你,發誓這輩子非王爺你不嫁。」
「得知王爺的S訊,湘兒差點要殉你而去。」
「王爺你能回來,湘兒高興的幾度昏厥,她實在是太心儀你,才會不分場合地說出真相,王爺,你要憐惜我這苦命的女兒啊……」
我爹爹一跺腳,跟程宴行了一禮。
「王爺,我白正辰一輩子沒做過虧心事,隻這替嫁一事,我臉上無光。白棠她在用心機,到底也沒有害人,委屈了我一個女兒,成全了另一個女兒。我白正辰糊塗。哪怕你治我一個欺瞞之罪,我今天也得說個公道。」
「我到國公府提親,確是替我大女兒白湘提的,並非白棠。」
「如今,王爺哪怕休了白棠,迎回白湘,我也認。哪怕,哪怕……你不休白棠,將白湘添在後宅,我也認了。」
「老爺!湘兒可是嫡女,怎麼能屈居白棠之下啊!」
「你給我閉嘴!」爹爹怒喝了一聲大夫人。
「隻求你看在白棠伺候公婆還算懂事的份上,不要治罪她。」
「老夫,這裡給你賠罪了。」爹爹說完,就重重地扣了一個頭。
滿堂沉默,隻剩下白湘和大夫人的哭泣聲。
程宴沒有看任何人,目光終於落到我的身上。
「娘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勝唏噓。
這一場顛倒黑白的大戲,著實讓我疲憊。
我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委屈要訴。
可突然之間就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我搖了搖頭。
程宴第一次露出了嗤笑的表情。
「娘子,我知你不喜歡你的娘家,如今我才知道,世上竟有這般厚顏無恥的一窩蛇鼠!真是腌臜了我的耳朵!」
他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信,交給我。
我有點驚訝,打開看完。
驚得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程宴拿過那封信,扔到地上,交給爹爹一家三口去看。
那信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記載了,當日爹爹下跪逼我替嫁的事情。
每個人說的話,都一字不差。
這寫信人,就像在當場一樣。
爹爹一家三口看完,都渾身抖如篩糠了。
「王爺,老夫,老夫隻是為了家族榮譽,糊,糊塗了……」
爹爹開始嚎啕大哭。
「我再告訴你白夫子,白湘剛在後面,表白不成刻意勾引本王,又在本王茶裡下了藥,企圖弄假成真。」
「你真是養了兩個極端的女兒,一個那麼好,一個那麼壞。」
「你不是糊塗,你隻是單純的壞!」
「欺君罔上!謀害親王!白正辰,你的罪過足夠夷三族了!」
程宴輕輕的一句話,對白家人來說,如洪水猛獸。
所有人都跪倒,嚇得抖如篩糠。
我爹和大夫人徹底崩潰了。
爹爹開始告饒,見程宴不為所動,竟然爬向了我,拽住我的褲腳。
「棠兒,是爹對不起你,你跟王爺求求情,隻有你能救白家了,棠兒,當爹求你了……」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從此以後,我和白家在無任何瓜葛,我娘的牌位我會帶走,我後悔了,她在白家祠堂待著,一定是不開心的。」
「白家的血液,真髒。」
我說完就走,程宴也跟在身後。
可經過白湘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她突然爆起來攻擊我。
「白棠都是你!都是你!程宴本來就是我的,婚也是我求來的,憑什麼果子都被你摘了!就因為你嫁過S人嗎?程宴喜歡的是我,是我!」
程宴猛然一個巴掌,將白湘扇腫了半邊臉。
「你們都聽好了!我程宴自始至終,心儀的隻有一個人,就是我現在的娘子,白棠!」
「滿城女眷加在一起,也不如白棠在我心中之萬一。」
「至於你,白湘,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汙了我娘子眼睛!」
程宴說罷捉住我的手,低聲問我:「娘子,可還生氣?」
我腦瓜子嗡嗡的。
已經沒有精力去生氣。
滿腦子都是他剛才擲地有聲的表白。
程宴,心儀我?
他心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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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家徹底決裂,再無瓜葛,從此身後在無娘家了。
這本是一件傷感的事情。
可我,從白府出來之後,嘴角一直就翹著。
停不下來。
回到王府,躺在房間我還是總想笑。
生意也懶得搭理,從未出過錯的賬目竟被我寫亂了一個數字。
一連三天,我實在不能忍了。
「桃枝,快給我請個大夫,我可能得了什麼大病。」
「放心吧小姐,你沒病,你隻是戀愛了。放心吧,王爺今天就回來了。你的魂也回來了。」
「你現在怎麼這般放肆。」
「沒辦法,王爺給的例銀太多,東家硬自然腰杆硬呀。」
憤憤然。
那日從白家回去後。
我和程宴在房間待了整整一晚。
哦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
我們是聊天,聊到雞鳴報曉。
他表白了。
我開心的不得了。
正因為如此,我還是很正經的跟他說了。
當時替嫁的真實想法。
我想找個靠山,賺錢,脫身,自由自在。
並不是,因為喜歡他。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有喜歡的人對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言笑晏晏的很,仿佛胸有成竹。
我卻徹底震驚了。
連我娘,都不知道啊!
我確實有喜歡的人。
我沉吟終於點頭:「我是有喜歡的人,卻不是真實存在的,是我夢裡的,話本人。」
那是一個做了很多年的夢。
一棵巨大的海棠樹下,有一個人長衣直立,看不清他的容顏,卻能和他對話。
他給我講很多故事,講很多新奇的事,足以讓這個世界癲狂的事兒。
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我為了見他,甚至常常白天高臥。
後來娘S了,我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也沒有機會,和娘說這件事。
但程宴,怎麼會知道?
他看著我,笑的意味深長。
「你你你,我我我……啊啊啊!」
我在一次從凳子上彈起來。
呼吸急促的差點缺氧。
他竟是我,夢中的,海棠樹下的,那個人!
22
程宴不屬於這個大梁,或者應該說不完全屬於這個世界。
他還有很多另外的身份。
他說他做過書生,也當過皇帝,甚至還當過山匪。
隻不過,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我。
他愛了我太久太久。
我不是很聽話,調皮, 總是愛跑,跑迷了路,就忘了他。
「你娘S之後,找到了我,給了他一個大脖溜。她說如果再把你弄丟,她做鬼都不會放過我。」
嗯……我娘愛打人, 我也沒少挨她大脖溜。
好吧, 我信了。
於是他這次把未盡的事做完了,才回來娶我。
臨時出了意外,他其實傳消息給父母,讓他們主動推遲婚約。
可我這公婆也很個性。
為了檢驗我是不是兒子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毅然決然地提出嫁靈牌。
當時程宴在敵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氣得差點抹了敵國皇帝的脖子。
「還好。命中注定就是你!」
我終於明白了,程宴回來這麼多天,為啥疼他如命的公婆卻不見蹤影了。
原來是,怕兒子秋後算賬, 躲了。
「你還記得,那天江邊賞雪, 你問我的問題嗎?」
是個敏感的問題。
關於異性王的問題。
我確實說出我的擔憂, 自古以來異姓封王並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我委婉的,想讓他辭掉王位。
「我當時說,我S不了。是真的S不了。」
「白棠,你真的很不一樣。見識格局,都勝過一般的男子。」
「你所有的話本, 我都讀過, 各種小渠道的,嗯各種姿勢的。」
我蹭一下紅了臉。
他終於伸展了腰肢站了起來。
「娘子,咱們在不抓緊時間, 明天為夫的笑話可又得傳遍大街小巷了?」
我一愣:「什麼笑話?」
「小夫妻圓房不順, 常勝將軍程宴再次敗於床榻之間。
得到這個消息,我能想象,爹爹的夢碎了。
「(真」紅燭被吹滅, 床帳徐徐落下。
後記
白府並沒有滿門抄斬,程宴隻是嚇唬嚇唬他們。
但是我爹確實是一蹶不振,白家開始凋落。
白湘瘋了一段時間, 終於還是嫁給了杜勻。
據說成親之後, 她處處拿著程宴給杜勻做樣, 杜勻也瘋了。
好吧,絕配。
公婆回來了, 帶回來三車的禮物,全都是給我的。
第一件事是央求我, 給他們兒子說好話, 不要怪罪他們的擅自做主。
恐怕是最卑微的公婆了。
梁晉不在打仗了,百姓們安居樂業。
程宴也辭去了將軍之位,成了一個逍遙王爺。
而我呢,把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 開了一百二十個分號。
開通了梁晉貿易, 使得兩國更加富足。
最重要的,我的話本暢銷天下。
尤其是以程宴為藍本寫的一本夢幻言情本,成了兩國少男少女爭相追求的高雅作品。
我收到不計其數的信件和表白書。
這讓程宴大吃其醋。
再後來, 我和程宴逐漸老去。
他開始帶著我往別的世界走一走。
天下百姓稱我為白二娘。
竟建了很多廟宇,敬香朝拜。
他們說我是財神仙女轉世。
真正的龍章鳳姿,大貴之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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