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誤會了……我不是……」

 

「遙遙，你和王帥的事，婆婆早就告訴我了。」

 

「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但說真的，我不介意你和王帥在一起。

 

「這些年，我才知道他們一家是什麼樣的人。我從沒奢望過他心裡隻有我，如果不是為了他家的錢，我早離婚了。」

 

遙遙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

 

「洛洛，我真的……我隻是想留在王帥身邊，過上好日子，沒想過要破壞你們的生活。我……」

 

我嘆了一口氣，將婆婆給我的證據輕輕推到她面前。

 

「咱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妹，我不想失去這份情誼。把長灘島的機票給我，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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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遙遙愣了愣，突然就伸手去拿文件袋，卻發現它紋絲不動。

 

她抬頭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松了口：「我答應你。」

 

這次，她成功地把文件袋拿到手裡，迫不及待地打開檢查，然後重重地放在桌上。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才緩緩開口：「你真的不會幹涉我和小帥？」

 

「我們是好姐妹嘛，共侍一夫這種事，雖然聽起來荒唐，但我能接受。隻要你不慫恿小帥跟我離婚就行。」

 

遙遙點了點頭，隨即拿出手機開始改籤機票，但偶爾露出的冷笑還是讓我心裡直發毛。

 

看著眼前的白眼狼，我才不會相信她能老實聽話，估計也是在用緩兵之計，等過後再對付我。

 

機票改好後，她把手機往我面前一推：「改好了，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遙遙慌忙遮擋，但我還是眼尖地看到了一個「帥」字。

 

我出聲提醒道：「接吧，小帥等不到你該著急了。」

 

遙遙想了一下，才接起電話。

 

「親愛的，我剛才肚子有點不舒服，現在在醫院檢查呢。醫生說沒事，可能是吃壞東西了，休息一下就好。我明天一早飛過去找你。

 

「你就別改籤了，怪麻煩的。先去菲國安頓好，明天找好車在機場接我，省得折騰我跟孩子。」

 

遙遙掛斷電話，又看了我一眼，表現得非常乖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走，咱們去逛街，趁那個臭男人不在，咱們也放肆一回？」

 

「你不著急去趕飛機嗎？」

 

「為了見你，我可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我還是明天早上過去吧！磨刀不誤砍柴工。」

 

這話隻是用來搪塞遙遙的。

 

其實我怕遙遙離開我的視線後使幺蛾子，所以才要看著她，等渣男飛機落地再放她走。

 

27

 

菲國同學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渣男被「請」到了電詐園區。晚上菲國同學就打來了電話。

 

接到電話那一刻，我心裡別提多解氣，多痛快了。

 

看過《孤注一擲》的都知道，渣男進到電詐園區想出來幾乎不可能了。

 

如果四年內不能回來，我就能申請認定渣男S亡，合法合規地拿走渣男全部財產。

 

就算困不住四年，隻要給我時間，也能慢慢把渣男的財產轉移到我的名下。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菲國同學竟不講武德，拉人入伙，做成了綁票。

 

「老同學，你老公那麼有錢了，你還騙他過來跟我混，你太貪心了吧！」

 

「你別聽他瞎說，我們就是普通人家，真有錢了，也不用去你那討飯吃了。」

 

「少裝蒜，你要是還想你老公回國？拿一千萬給我。」

 

「你不是說要搞項目掙錢嗎？現在是什麼意思？」

 

「少廢話，你老公被我綁架了，想讓他活著回來，就準備好錢一千萬。」

 

說真的，我好多年沒像現在這麼興奮了。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有這麼個知心的同學。

 

他做的事，比我計劃的要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盡管，我歡喜地想找大喇叭廣播此事，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去哪兒找這麼多錢啊？家裡的錢都在他卡裡，我又不知道密碼。」

 

「那你去賣房子呀！反正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我三天之內要見到一千萬。」

 

「房子也都在老公一個人名下，我賣不了呀！我就是個家庭主婦，不管錢的。真沒錢給你們！」

 

「要不，你讓我老公寫個處理財產的授權委託書，再把銀行卡密碼啥的給我，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把錢取出來，給你們。」

 

通過和菲國同學的討價還價，他們最終「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我的提議。

 

幾天後，我真收到了渣男籤署的委託書和錄像。

 

看到寄來的材料，我真心地誇贊道：「這些人真不愧是專業搞錢的，比我想得還周道。」

 

隨即我開始轉移渣男的財產。

 

至於菲國同學的電話，直接拉黑。

 

28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就完事了。

 

菲國的同學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渣男，竟然把電話打到了遙遙那裡。

 

遙遙一聽渣男被綁架了，立刻來求我救人。

 

「洛洛，小帥被綁架了，你快拿錢救他，再不給錢，小帥就回不來了。」

 

把遙遙扶到椅子上坐下，好半天才安撫住她的情緒。

 

「遙遙，你不知道菲國那些綁架案的情況。給了錢，小帥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到時候咱們人財兩空怎麼辦？」

 

「那不給錢，小帥不也危險嗎？」

 

「也危險，但至少把錢保住了呀！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出生就跟你四處漂泊，靠你打工掙錢養著吧？」

 

我的話像一把刀子直插遙遙的心窩。

 

他跟渣男過慣了好日子，再讓她回去打工，過窮日子，就是逼她去S。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那怎麼辦呀？小帥他……他……」

 

「你別急，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會救他回來的。我再給你轉了五萬元錢，買點補品，這些天你沒少為小帥操心，別影響到孩子。」

 

聽說有錢拿，遙遙立馬不哭了，更是痛快地收了轉賬。

 

「洛洛，我和孩子今後就靠你了！」

 

遙遙走後，我突然想到，如果遙遙的孩子生下來，就會和我的孩子爭遺產，那不就便宜她了嗎！

 

於是我把之前收集的遙遙貪汙的資料找了出來。

 

29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懶洋洋地灑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我坐在床邊，緊握著足以讓遙遙去踩縫纫機的資料。

 

最終將資料塞回抽屜深處，同時也把復仇的快感壓在心底。

 

遙遙肚子裡的小生命是無辜的，我恨渣男，恨遙遙，可不忍心去害一個還沒出世的小生命。

 

於是，遙遙在我的安撫下，跟我形成了默契，誰也不提渣男，她好好養胎，準備生孩子。

 

安撫遙遙的同時，我在國內報了警，為認定渣男「S亡」提前埋伏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把年邁的父母接到了身邊，有他們在，我又有了家。

 

安心養胎的同時，偶爾陪遙遙散步，聊天，不時分享著即將成為母親的喜悅與期待。

 

我們偶爾會談到未來，但總是刻意避開那個讓人不痛快的名字。

 

這時我的肚子也起來了。

 

看到我的肚子後，遙遙就不怎麼和我見面了，甚至還開始回避我。

 

轉眼間，渣男「失蹤」已滿五個月。遙遙早產了，生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我抱著她，稀罕得不得了。

 

「遙遙，你看這孩子，多像你，天生就是個美人坯子。」

 

遙遙無精打採地瞥了我一眼，喪氣地說道：「你喜歡，那就給你吧！」

 

我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遙遙，別鬧了，這是你親生的女兒啊。」

 

「親生的，親生的也快把我煩S了！天天哭，沒完沒了地哭，我想安靜一會兒都不行，一會兒都不行。」

 

突然遙遙衝到我身邊，抓著我。

 

「你看我這臉，看看我的臉。我都成黃臉婆了，還有我的肚子，多大個口子。為了這麼個小東西，毀了我自己，我虧S了。

 

「我還要談戀愛，我還要結婚，嗚！嗚！我不想下半輩子跟她拴在一塊兒。你喜歡他，就給你吧！給你吧！求你了，把她拿走，我不要了，真給你了。」

 

30

 

這時我才發現，遙遙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美麗、漂亮、精致的女人了。

 

她現在蓬頭垢面，皮膚蠟黃，身材走樣，真真正正的是個黃臉婆。

 

甚至她的精神也出了問題。

 

醫生告訴我，遙遙患上了產後抑鬱症，如果不及時幹涉，再放任下去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之前遙遙有錢時，身邊圍了一群佔便宜的親戚。

 

渣男出事後，遙遙沒錢了，那幫親戚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父母不要錢也從來不給她打電話。

 

她身邊最近的人，反而是我這個「仇人」。

 

真要有人能搭把手，遙遙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看她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我心裡五味雜陳。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過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想舍棄的女人，心得有多毒。

 

我找來律師，要她起訴遙遙，追回渣男在她身上揮霍的錢財。

 

律師了解完情況之後，就勸我過一陣再起訴。

 

「白女士，對方剛生完孩子，還有產後抑鬱, 您這樣做可能會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我冷冷地看著她，失望地搖了搖頭。

 

「我會把你剛才的行為投訴到你們律所，你現在可以走了。」

 

「白女士，大家都是女人,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我為什麼要同情一個小三？我是受害者, 應該受到同情的是我, 而不是一個搶了我老公的女人。」

 

被我投訴後，律所開除了這位律師, 向她證明了同情心有多沒用, 免費派了位專業性極強的律師承接了這場官司。

 

按照我的意願，沒給遙遙發律師函，直接起訴，也不同意庭前調解, 直接庭審。

 

接到法院傳票, 遙遙第一時間給我打來了電話。

 

31

 

丁零零！

 

丁零零！

 

丁零零！

 

……

 

遙遙足足給我打了一天電話，我果斷把電話調成靜音，一個電話都沒接。

 

我對遙遙早就沒了往日的情分, 隻因無辜的孩子, 我才會心軟, 才容她到現在。

 

沒過多久, 法院那邊傳來消息。因為證據充足, 遙遙又無力聘請律師，案子很快就有了結果。

 

判遙遙賠我五百萬。

 

我並沒有因為判決結果而欣喜，反而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這錢，買不回來姐妹的情誼，也買不回支離破碎的家。

 

隨即我又做出了決定, 讓律師直接申請強制執行。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動手, 就不能停下來，不給遙遙任何喘息的機會。

 

至於遙遙會如何，我不管，也不想管。

 

接下來的日子裡，遙遙的生活陷入了困境，連她和孩子吃飯都成了問題。

 

執行局法官反復找過我幾次, 希望我可以停止強制執行。

 

遙遙連吃飯都要靠病房裡的寶媽們接濟, 根本沒有可能還錢, 我再逼下去，會逼S她們。

 

而我。

 

不是想要錢。

 

那個晴朗的早晨, 我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我二次提醒，他倒是動了，但眼睛跟粘了 502 似的，S盯著手機，手在桌上胡亂一抹，就算交差了。

 

「（之」警察的一句話, 讓我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連手機掉地上都不知道。

 

我坐在椅子上，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憤怒、悲傷、悔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心裡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有的就是迷茫空虛。

 

遙遙的遺書簡短而直白, 隻有幾行字。

 

【洛洛，我錯了。我S後，請你照顧我女兒。】

 

為遙遙辦完葬禮，我收養了她的女兒, 給她取名叫白洛一。

 

我希望她能像名字一樣，擁有新的開始和美好的未來。

 

之後沒多久，我生下了一個男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