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哥哥的S對頭一見鍾情了。

 

人前，我哥在生意場上和他鬥得你S我活。

 

人後，我在私底下和他玩得天花亂墜。

 

直到後來。

 

被我哥發現破綻。

 

我在江景瀾的車上氣息不穩地接通電話。

 

我哥的保時捷赫然出現在後視鏡內。

 

隻聽他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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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煙，給你三個數。」

 

「是你自己滾下來。」

 

「還是老子把姓江的撞下來。」

 

1

 

我哥最近心情不好。

 

他發現自己隻要有什麼想法，S對頭江景瀾都會比自己更先付諸行動。

 

這種腹背受敵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於是，在我的臥室門口。

 

他皺著眉頭和我吐槽。

 

「姓江的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這麼難纏。」

 

見我一直沒有回答，他才注意到我的異樣。

 

「你在緊張什麼？」

 

我眼神飄忽，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額間掉落。

 

背後的衣櫃發出輕微的響聲。

 

嘴上卻在狡辯。

 

「沒……沒有啊，今天太熱啦，哥。」

 

我哥望著窗外陰沉的天氣，狐疑地看著我。

 

「是嗎？」

 

「是啊。」

 

我笑著打馬哈，趁著他不注意，將腳下踩著的男士拖鞋踢到床下。

 

然後掩飾般地拿過梳妝臺上的空調遙控器，將房間的溫度調低兩度。

 

「你看，是我把空調調高了。」

 

我哥仍然對我今天的舉動感到疑惑，但好在他放過了我這一馬。

 

他靠在我臥室門口的門框邊，端正了下姿態，打量了我一下。

 

才終於說出今天這趟的目的。

 

「我有朋友說看到你和江景瀾在一塊玩，是真的嗎？」

 

我瞪大眼睛，立馬擺手證明自己的無辜。

 

「怎麼可能啊，我怎麼可能和江景瀾在一起啊？」

 

「呵……呵呵呵。」

 

我哥冷嗤一聲。

 

「我諒你也不敢。」

 

「秦芷煙，我警告你，要是被我抓到——」

 

話語停頓，他眯起一雙眼睛。

 

「老子把姓江的腿給打斷。」

 

轟隆——

 

我哥將臥室的大門用力關上。

 

震得天花板都仿佛在搖晃。

 

威脅的話語在耳邊環繞，我背後激起一層冷汗。

 

與此同時，我的衣櫃也終於打開。

 

矜貴的男人長腿長腳地從櫃子裡跨出，勾起一抹笑整理了下袖口。

 

伸手攬過了我的腰肢。

 

「寶貝兒，你哥哥真兇。」

 

2

 

我哥前幾年玩得有點花，是各類酒吧夜店的常客。

 

受爸媽所託，我負責把他逮回家。

 

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了江景瀾。

 

「哥，爸媽叫你回家。」

 

燈光搖晃。

 

我推開包間的門，第一眼看到卻是一雙攝人心魄的雙眼。

 

陌生男人斜靠在門對面的沙發上，單手拿著裝滿酒的酒杯。

 

紅色襯衫的袖子收到手肘處。

 

臉因為喝醉帶著兩團坨紅，勾人的眼睛尾部墜著一顆小小的淚痣。

 

像是盛滿酒的容器，直叫人沉醉。

 

妖精。

 

我腦中下意識地跳出這兩個字。

 

見我望著他出了神，男人淺笑出聲。

 

「找你哥啊？」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換場了。」

 

「啊？」我沒聽清他的下一句話，下意識問了一下。

 

旁邊傳來起哄的聲音。

 

「老江，你就別逗人妹妹了，當心老秦回來收拾你。」

 

被叫老江的男人跟著笑，下一秒拿過手中拿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喉結隨著液體咽下而滾動。

 

我覺得我也有些醉了。

 

不然怎麼感覺腦子跟著糊得跟漿糊一樣。

 

3

 

「走吧。」

 

男人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走到我的面前。

 

「我送你出去。」

 

我迷迷糊糊跟著他走到門外，站到了馬路邊。

 

外面夜風刺骨，刮得人有些難受。

 

我的皮膚表面被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男人注意到我有些發抖的身體，邊打電話，邊不動聲色地將臂彎上搭著的風衣披到了我身上。

 

「喝醉了？把他扶出來吧，他妹妹來接他了。」

 

電話掛斷後，空氣突然陷入凝滯。

 

望著旁邊在走神的男人，我咽下口水，鼓足勇氣打破沉默。

 

「哥哥，你是我哥的朋友嗎？」

 

男人聞聲看向我，意味不明地回答。

 

「嗯……算也不算。」

 

「那我可以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江景瀾。」

 

江景瀾。

 

我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正準備開口問他要聯系方式。

 

我哥被人扶了出來，打斷了我的動作。

 

江景瀾幫我把我哥送上了找好代駕的車，等我坐好後。

 

他遞過來他的手機。

 

「加個聯系方式吧，有事方便聯系。」

 

「下次不要一個人出來了，你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很危險。」

 

我一個一個數字輸入我的號碼。

 

等汽車開遠，轉身看向消失在視野範圍內的男人。

 

我心跳震如擂鼓。

 

……

 

等我哥第二天酒醒。

 

我旁敲側擊江景瀾的情況。

 

沒想到我哥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立馬皺緊了眉頭。

 

他揉著宿醉的額頭。

 

「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警告你，離他遠點。」

 

那句「我想追他」立馬被我咽進了肚子。

 

直覺告訴我。

 

我最好別這麼做。

 

4

 

事實確實如我所料。

 

我哥和江景瀾不是很對付，於是我追江景瀾的事一直是秘密進行的。

 

不敢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沒想到剛和他在一起不久，就差點被抓了現行。

 

我觀察了下客廳，確定我哥已經離開。

 

才拉著江景瀾的手從臥室裡走出來。

 

準備趁我哥不注意，把他給送回去。

 

「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我哥突然從廚房冒出來，嚇得我立馬將江景瀾藏在了離我最近的凳子旁邊。

 

還好我家的餐桌布夠長，從我的哥的方向看不出破綻。

 

「傻站著幹嘛？過來吃早餐啊。」

 

我隻好硬著頭皮坐在餐桌旁邊，小口小口地吃著早餐。

 

口中味同嚼蠟，還得防止被我哥看出破綻。

 

江景瀾曲著雙膝，坐在我的身下還不老實。

 

勾著手指在我的小腿打圈。

 

痒意在腿間蔓延，我匆忙攔住他的動作。

 

低頭小聲說：「別鬧。」

 

江景瀾撩開桌布一角，撐著下颌看著我，口型示意。

 

「怎麼，我見不得人？」

 

「說什麼呢？」我哥突然出聲。

 

我趕緊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繼續吃早餐。

 

眼看這場早餐馬上有驚無險地度過，我哥卻在起身的瞬間踩到一個硬物。

 

一塊勞力士的男士手表。

 

他看著眼熟，眯起眼睛，一把掀開了桌布。

 

5

 

——桌底下一片空白。

 

我趁著我哥低頭的瞬間，迅速牽著江景瀾的手跑出了房間。

 

門被大力關上的同時，伴隨著我殘留在空氣中的聲音。

 

「哥，我先去上班了，你繼續吃哈！」

 

坐上車的時候，我的氣息還有些不穩。

 

江景瀾沒好笑地替我順氣。

 

「就這麼怕他？」

 

我擺了擺手，沒有回答。

 

兜裡的手機振動不停，我哥的消息轟炸般地發來。

 

我隻好先回復他的消息。

 

【哥：怎麼，有鬼在追你？】

 

【我：上班要遲到了……】

 

【哥：平時你有這麼敬業？少廢話，桌底的手表誰的？】

 

我看了看江景瀾的手腕，這才發現他的手表確實不見了。

 

怪不得，我說我哥怎麼突然彎下腰去看桌布。

 

我求助般地看向江景瀾，但他對我單挑了下眉，表示愛莫能助。

 

咬了咬牙，我隻好打字回復。

 

【我：小樂上次去店裡非要拿這塊表，沒有辦法，給他買了一塊，估計是它掉的吧。】

 

小樂是我媽養的狗，平時被養得比我和我哥還好。

 

我媽平時給他的狗糧都是進口的。

 

這個借口被搬出來，我哥也信了三分。

 

他意味不明地發來消息。

 

【哥：果然狗都喜歡戴這個表。】

 

我假裝聽不懂他言語中的陰陽怪氣，最後發完一句「我去忙了，哥。」

 

就按滅了手機。

 

江景瀾卻看到了屏幕上我們的對話，不依不饒了起來。

 

「秦芷煙，你追我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

 

他學舌我說過的話。

 

「——哥哥，你放心，你要是和我哥吵起來，我肯定幫你的。」

 

「寶貝兒，不能得到了就不負責啊。」

 

江景瀾湊到我面前，明朗的五官清晰地放大。

 

我也心虛了幾分。

 

忙伸手按住他從駕駛座向我接近的身體，安撫地親在了他的臉頰。

 

閉上眼睛，放下狠話。

 

「這月底！」

 

「月底前我一定會解決掉我哥那邊的問題！到時候我就給你名分！」

 

江景瀾輕笑出聲。

 

溫熱的氣息撒在我的脖頸側。

 

落下親密的一吻。

 

「遵命，大小姐。」

 

6

 

說是月底，其實我心底也犯怵。

 

我哥和江景瀾積怨已久，連我也不清楚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但話都放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回。

 

我隻好先從我哥那邊下手。

 

提前下班沒事，我買了些蛋糕去我哥公司看望他。

 

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我就停了腳步，準備往外走。

 

——我哥正在和江景瀾談生意。

 

沒想到被我哥眼尖地看見。

 

「跑什麼跑，我會吃了你？」

 

我哥語氣有些不好，平時我可能還會安慰幾句。

 

這時的我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默默地往回走。

 

我哥一臉嚴肅地看著對面的江景瀾，而江景瀾自從我出現後，就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笑。

 

我哥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當然也沒有放過他的這點小動作。

 

他言語警告他。

 

「收收你那惡心的眼神，看誰呢？」

 

江景瀾收了笑，波瀾不驚地喝了口眼前的茶水，平淡地擋了回去。

 

「反正不會是看你。」

 

我哥惡寒地聳了聳肩，「幸好不是老子。」

 

「誰要是被你看上，倒大霉了。」

 

我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如坐針毡。

 

感覺被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

 

我哥罵完後，心情舒坦了一點，這才將話題轉到我身上。

 

「你來幹嘛？」

 

我立馬遞出手中的小蛋糕賣乖，「給你送小蛋糕的。」

 

我哥沒買賬。

 

「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c 家的裙子還是上星期你看上的那串項鏈？」

 

我被噎了一句，「我就不能是來看你的嗎？」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我不信。

 

我無話可說。

 

7

 

江景瀾在旁邊看熱鬧沒夠，還要進來插一腳。

 

他單手支起下颌，翹起一條腿，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有些不懷好意。

 

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試探著詢問我。

 

「買的什麼蛋糕？」

 

我沒注意到他的小表情，聽話地給他展示手中的蛋糕。

 

剛好買了兩個。

 

「一個巧克力的，一個抹茶的。」

 

「你要吃的話，吃旁邊那個抹茶的吧，你不喜歡吃巧克力。」

 

江景瀾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挑了下眉。

 

大概沒想到我這麼輕易地就跟著他挖的坑跳。

 

他沒說話，隻是默默接過我手中的蛋糕。

 

反倒是我哥注意到了不對勁，皺緊了眉頭。

 

「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你哥喜不喜歡吃巧克力啊，秦芷煙？」

 

我被他的突然出聲嚇得一激靈，才發現自己失言。

 

大腦拼命運轉，想盡辦法去解釋我這個舉動。

 

見我確實緊張得不行，江景瀾也終於良心發現，不再坐上觀。

 

替我解了圍。

 

「上次秦氏辦晚宴的時候，無意間提的一句忌口，沒想到秦小姐記這麼準。」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其實算是無傷大雅的玩笑，但奈何這人是在我哥的底線上蹦跶。

 

我哥終於沒忍住。

 

撈起背後的靠枕朝江景瀾扔了過去。

 

「艹，你他媽當我S的啊？當著我面調戲我妹。」

 

「給老子滾，這個合同讓利兩個百分點後再來找老子談！」

 

8

 

我哥正在氣頭上，江景瀾也見好就收。

 

拿著蛋糕走了出去。

 

我本來也想跟著走，被我哥叫了下來。

 

「站住，我倆的事兒還沒完呢，跑哪裡去。」

 

我隻好又乖乖地走到他面前。

 

被我哥訓了一個小時後。

 

我耷拉著頭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江景瀾就等在地下停車場的位置，見我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揉了揉我的腦袋。

 

「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滄桑地嘆了口氣，叫了下他，「哥哥。」

 

「嗯？」

 

「要不我們私奔吧。」

 

我的語氣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

 

江景瀾聽了有些想笑，「怎麼聽起來感覺你是要和我逃生，不是私奔的樣子。」

 

我逃避地埋進他的大衣裡面。

 

「那我能怎麼辦啊，我哥看起來好像真的很不喜歡你诶。」

 

「他訓了我一個小時，其中四十分鍾都在罵你。」

 

「這麼久啊——」江景瀾誇張地拉長聲調。

 

最後無所謂地表示。

 

「可我要他喜歡幹什麼，你喜歡我不就可以了。」

 

「可是，」我固執地堅持，「我總不能讓你一直和我偷偷摸摸談戀愛吧，對你也太不公平了。」

 

「那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哥，告訴他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江景瀾作勢要拿出手機打電話，我立馬搶了過來。

 

「我突然又想明白了。」

 

「對你不公平也挺好的，男朋友就是要多忍讓一些，就這樣吧。」

 

「剛剛你發消息說帶我去哪裡玩來著？」

 

江景瀾對我插科打诨的能力感到無奈，但他顯然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逼我做選擇。

 

他拿過手機，發了幾條消息後，拿出汽車的車控按了一下。

 

遠處的黑色賓利車前燈隨之閃爍。

 

他彎腰對著我神秘兮兮地眨眼。

 

「帶你去兜風。」

 

9

 

蜿蜒的跑道上。

 

黑色的跑車疾馳，帶出一道道殘影。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跟著江景瀾轉了足足三圈才結束。

 

許是為了照顧我的感受，整個駕駛過程都很平穩。

 

車外帶出的輕風吹過我的臉頰，並不疼。

 

反而給人一種隱隱的興奮。

 

此時正值午後，被夕陽燙紅的雲彩墜在天邊。

 

像是動漫裡的畫面。

 

讓我無端想起剛開始和江景瀾的會面。

 

我從小被我哥管得嚴，身邊有什麼親密的男生他都要插手。

 

更別提追人。

 

我的那點把戲真到要用的時候，才發現是多麼的捉襟見肘。

 

尤其是在江景瀾面前。

 

追他的時候，我聽信了朋友的建議，打算先從送花開始。

 

10

 

酷熱的夏天。

 

我舉著一大束香檳玫瑰，蹲坐在他公司樓下。

 

為了搭配提前選好的花束，我還特意穿了一條和香檳玫瑰很搭的淡黃色連衣裙。

 

結果江景瀾見到我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和玫瑰花一同被曬得焉耷耷的我。

 

我哪被這樣曬過。

 

白皙的臉蛋上到處是被曬紅的痕跡。

 

江景瀾啼笑皆非地看著我，「找我的話，為什麼不直接上去。」

 

我鬱悶地蹲在他身前，輕聲嘀咕。

 

「可我不是在追你嘛？這樣上去的話，感覺好像是去做客的。」

 

「那不熱嗎？」

 

江景瀾說話間，將助理買好的冰水遞給我，細心地幫我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