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瘋,那把刺向他的匕首沾滿毒,會被我擋下。
隻是我此刻不能說出來,不然沈懷定會覺得我被誰奪舍了,竟然舍得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原因我事後會向你解釋,總之先按我說的辦。」
反正我S後沈懷也不會記得,先應付過去才是真。
沈懷被迫應下,合上因為吃驚而張大的下巴。
宋其淵偷偷養暗衛,我魏長寧也沒老實,培養了一批優秀的影衛,號令影衛的身份牌被我當即交給沈懷。
偽裝刺客這件事,交給影衛就可。
交代好後,我在黑暗裡回到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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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按照約定進宮,把長寧軍虎符交給宋其淵。
我有宋其淵親賜的玉牌,可隨意進出宮門,走到御書房時,溫公公正側身候在門外。
「陛下交代過,魏小姐來了可直接進去。」溫公公很嚴謹地及時換了稱呼。
我走進去時,宋其淵正坐在桌臺前,不知在思索什麼。
雖然是反派,但畢竟是主角,宋其淵的長相與宋其仁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京城的女子,在見過他後不少都盼望著早日進宮。
放著虎符的銅盒「啪嗒」一聲落下,他這才抬頭。
盒子是開著的,露出半張雕刻精致的木牌。
兩張合一起,才能拼出整張虎符,號令長寧軍。
「另外半張呢?」
我但笑不語,用沉默回答。
「若是想肘掣我,半張不就夠了?」
宋其淵心思被點破,臉上有些掛不住,半晌,他從暗格裡抽出一支玉簪。
「長寧,瞧瞧這個,西域剛送來的和田玉,給你雕了支玉簪。」
他移開話題,聲音十分悠然,仿佛前些日子的事從未發生過。
將手中的玉簪遞到我面前,見我沒有要收的欲望,他這才作罷。
「罷了,這個和那些獎給你的東西一同送到魏府。」
宋其淵從變得富裕後,每月都樂此不疲地送一批東西到魏府,表面上說是給我的獎勵,實則摻雜著一些贓物。
為的就是哪日我不再效忠於他,也有理由將我名副其實地判罪。
我全權收下,裝作渾然不知。
「我將虎符給你,你也知我的原則,長寧軍永遠不可能成為你手中隨意把玩的一把刀。」我冷冷道。
長寧軍是我一點點培養壯大的,用的是我的心血,赦州一戰,宋其淵要強攻,傷亡大但耗費資源財力少,而我傾向於智取,雖說多了些時日,但傷亡會減少很多。
我不想白白犧牲我精心培養的長寧軍。
而宋其淵卻給我下了藥,趁機偷走我身上的虎符,帶著長寧軍一路打到城門。
當我迷魂散消退時,已是兩天後了,那一戰,長寧軍損失了整整十萬兄弟。
「長寧,雍國上千萬人,每年都有近百萬新生嬰兒,你若想壯大長寧軍,我任由你徵兵,不過損失區十萬,你就別和我怄氣了。」當時的宋其淵這麼說。
十萬兵,整整十萬亡魂,十萬個家庭會因此遭受多大打擊,宋其淵從未思慮過。
古人說「仁愛」才能治國,宋其淵學了其一,會不了其二。
他減輕百姓負擔,要的不過是民心,能讓他長長久久地坐在那位置上。
也是,他身居高位,又是天生的反派,哪有這麼多多餘的同情心。
更何況他從不入軍營,長寧軍在他眼裡,不過是一把指哪打哪的利刃。
可對我來說,那都是朝夕相處過的兄弟,我在練兵場教他們出刀,在訓練營一同搶飯,過年那日,數萬兄弟捧著碗,齊刷刷向我敬酒。
最後我卻沒能護住他們。
眼前的宋其淵顯然是想起這件事,不悅地皺起眉頭。
但想到虎符已到他手裡,又將眉舒展開。
「半個月後的宮宴,屆時京城千金都會參加,朕聽聞魏夫人今日在為你弟弟照看婚事,若是有心儀的,朕親自為他賜婚。」
「陛下不必費心,我娘已有人選。」
「哦?」
「飛雲商會之女杜思蘭。」
那姑娘我見過,心思玲瓏,容貌秀美,配我那個弟弟足夠了。
宋其淵有些詫異,似乎沒料到會給魏延寧選一個商戶之女做妻。
「陛下貿然賜婚,對杜姑娘來說過於沉重。若是人家心有所屬,此般便成了負擔。陛下好意,心領了。」
宋其淵:「……」
他看著我十分疏遠的模樣,眼底的冷漠仿佛這十幾年都是黃粱一夢。
「魏長寧!你和我非要這麼生分嗎!」他突然暴怒,手裡的奏折猛地摔到桌上,從邊緣滑落。
然後起身跨到我面前,垂著頭SS地盯著我:「嘴裡喊著陛下,眼底卻一點尊敬都看不見。魏長寧,是你親手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為什麼現在又要把我推開?」
我不推,你自己也會邁上這個位置。
我在心底暗想道。
「我和你認識十多載,沒見你對我尊敬過,如今得了你的願,我成功登上皇位了,你竟立刻與我疏遠。」
「我不止一次地向你表達心意,又被你一次次推開!拿S刑逼你沒有用,拿魏家威脅也沒有用,你擔心杜家女心有所屬,那你呢!你心所屬誰?」
男人背對著光,臉上面容在昏暗中模糊不清,隻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痴狂。
像一座山,勢必要將我壓得喘不過氣。
良久,御書房裡響起我的聲音:
「我不會心儀任何人。」
「況且,是你先越界的。」
人與人之間保留的空間有限,你若進一分,我便隻能退一分。
宋其淵喜歡我嗎?
可能是吧,畢竟在他貧瘠的這麼多年裡,唯有我算得上他的救贖。
可他也實實在在地忌憚我,他的喜歡並不純粹,他想著用虎符肘掣長寧軍,想著用贓物汙蔑魏家保留後手。
他喜歡我,也害怕我。
畢竟是我一步一步教出來的人兒啊,他心底想的什麼,我又怎麼能不知道。
7
由於我的原因,給魏延寧相看妻子的事進行得並不順利。誰都不知道天子如今對魏家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因而不敢輕舉妄動。
出乎意料的,杜家對於我們的提親,表現得十分熱絡。
原因無他,杜家小姐對我十分崇拜。
到杜家提親那日,杜小姐一身藕色羅裙,時不時看我一眼,按照她爹的話,杜思蘭一直將我視作女中豪傑,欽佩不已。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兩人都才剛滿十五,約著一年後成親。
我接過娘遞過來的聘禮單,上下掃了一眼。
「西郊的雲萊山莊,加上南大街東口連著的五個店鋪都加進去吧。」
單子上的聘禮已經算足了勁兒,但不夠。
「這麼多?」我娘詫異。
「還有先前皇上送來的幾箱珍寶,合適的也一並加進去。」挑的時候我會注意,那些贓物自然不能夾雜進去。
「那可是御賜之物……」她有些遲疑,不明白我的決定。
「杜家富商之家,杜思蘭又是獨女,嫁妝定會十分豐厚,對了,一定要跟杜家說明,聘禮不能加在嫁妝裡再帶回來,定要自己留著。」
娘親雖然有些不解,但對於我的決定,向來都是支持。
另外一個原因我沒說,有這些東西,一來能表示魏家對婚事和杜姑娘的看重,二來,我S後宋其淵若是發落魏家,杜家定不能袖手旁觀。
即使沒權,也能保證一家人衣食無憂,不必落差太大。
接下來幾日,魏府著手忙魏延寧的婚事,而宴會上的安排,沈懷也準備妥當。
宴會當日,我一襲紅裙,從門緩緩走進。
兩側已經落座的無不歇下聲音。
「陛下到底對魏家什麼意思……這魏長寧,不是戴罪之人嗎?怎麼還敢出現在宴會上……」
「噓,陛下的心思怎能胡亂揣測,別忘了張大人和蘇大人的下場……」
什麼下場?不過是五馬分屍罷了,作為暴虐兇殘的反派,宋其淵這點手段都算輕了。
「這魏小姐,今年都年滿十八了,經這一出,誰還敢向魏府提親?」
「……」
雜七雜八的聲音響起,你一言我一語,嘈雜得像菜市場。
我目不斜視地走到魏府女眷的位置,對面坐著的就是榮國公幺子白霽塵。
要說來,白霽塵還是女主白令如的堂哥,沾了白令如的光,即使是後來宋其仁上位,對他也不過是略施懲罰。
出神間,一抹尖細的聲音繞梁三周:「皇上駕到——」
高大的身影落座到最頂上的龍椅,男人環視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到我身上。
「魏長寧,賜座臺前。」
此話一出,全場無不哗然。
誰不知道這是何等殊榮,那是離龍椅最近的位置,如今皇上後宮空無,讓一個世家女眷坐在那,宋其淵的心思昭然。
眾目睽睽下,我難以給他落下面子。
坐那也正好,一會動亂起來後,方便替他擋刀。
隻是經此插曲,宴會上蚊蠅聲總算消停,對待魏家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起來。
觥籌交錯間,歌姬搖著身子走入中央,剛舞到臺下,就見頂頭的那個歌姬從懷裡掏出一把刀,直衝衝朝宋其淵刺去。
「有刺客!快護駕!」
抬眼間,四面八方都湧上人,我和陳柏榮一左一右,連忙將宋其淵護在身後。
護衛和刺客立即打起來,宋其淵找的人武功不低,原劇情中也刺中他一刀,才有了遷怒殘黨的理由。
隻是在我和陳柏榮的護衛下,鮮少有人能近身。
我本就習了多年武,再加上穿書帶來的金手指,十多年來領著長寧軍打了不少勝仗。
「陛下——小心!」溫公公尖聲叫道。
眨眼的工夫,從房梁上跳下來一人,攥著匕首便要朝宋其淵捅去。
我認出手背上的痣,知道這是沈懷派的人。
於是立刻轉身擋在宋其淵身前。
刀片入肉的聲音,清晰地落在耳裡,與之一起的是宋其淵的驚呼聲。
「長寧——」
男人臉上滿是驚慌,下意識環住我,片刻工夫,那刺客已經趁亂逃走。
笑話,我培養的影衛,怎麼可能讓這群莽夫抓住。
隻是這人還是留情了,沒刺到要害,若不是我提前把毒換成更狠的七日散,這刀還真要不了我的命。
我捂著刀柄,筆直地站在原地。
「太醫!快傳太醫!」
一群人連忙簇擁過來,有我爹娘和弟弟,有沈懷和陳柏榮,以及最近的宋其淵。
血越流越多,疼痛的感覺後知後覺衝上腦門。
「撐住……長寧,太醫馬上就到!太醫!」他毫無形象地朝門外大喊著,我因為疼痛坐在地上,他就半跪著將我攬在懷裡。
衣袍上沾上不少血漬和灰塵,他渾然不顧。
偌大的宮殿裡人都散了個淨,隻留下這一小片。
我昏過去前,對著沈懷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叫他記得去密室。
8
整個太醫院的大夫都跪在床上,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回……回陛下,刀沒刺中要害,隻是……」
「隻是什麼!」
「隻……隻是這刀上抹了毒,毒名為七日散,這毒沒有解藥啊!」說話那人是太醫院之首李太醫,此刻顫抖著聲音稟告。
我飄在半空,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的好戲。
七日散,顧名思義,中毒人活不過七日。尤其這七日,也隻能當活S人吊著一口氣。
從中毒那刻起,就是沒有出路的S局,隻能迎接S亡的到來。
宋其淵此刻定後悔極了,與白霽塵上演這麼一出刺客戲碼,才叫人有機可乘。
「不管它七日散還是幾日散!給我救人!救不活你們都要掉腦袋!」宋其淵幾乎是咆哮出來。
男人頭發散亂,沾了血的衣袍尚未來得及換,我從未見過這麼狼狽的宋其淵。
除了五歲前,沒認識我的時候。
當時的他灰頭土臉,整個人就是個面黃肌瘦的人,臉上不是泥土就是灰塵。
而此刻臉上被血跡覆蓋,幹涸的血漬沾在臉上,頗有些恐怖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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