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嫡姐嘴上說著不願入宮,卻又在選秀之日巴巴跑了過去,最後,她如願得了帝王青眼,成了宮中妃子。
臨別時,父親萬般叮囑,要她時刻記得家族榮辱。
可嫡姐入宮之後,整個人卻淡淡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宮中有妃嫔陷害她,她張嘴隻有一句百口莫辯。
到最後,嫡姐衝撞聖顏被貶入冷宮。
家中也受她連累,落了個滿門流放的下場。
再睜眼,回到家中商議送誰去做秀女之時,這一次,我主動站了出來請求入宮。
嫡姐不願爭鬥,我便來教教嫡姐,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宮鬥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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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父親,女兒待當今聖上如兄長一般,從無兒女之情,便不去參與選秀了。」
在流放路上飽經飢寒而S後,再睜眼,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場合中。
這是我與蕭家最為至關重要的時刻。
前世正是這個時候,宮中來人知會,說是三年一度的選秀日又至,要各家官員好好準備,商議好送誰過去。
早在聖上未登基前,嫡姐蕭如櫻便與他有了情誼,三年前新帝初登基時的選秀讓她推了,隻因她說自己並非攀龍附鳳之人。
實則是她知曉宮中太後不喜自己,若是去了保不齊被隨意指給他人。
而今太後仙逝,她再入宮選秀,本是水到渠成。
可她依舊推拒著。
還將府中上下有目共睹的她和司珩的情誼,說成是兄妹之情。
眼見著嫡姐不願去,爹娘頓時犯了難。
眼神掃過我們一眾姐妹,勉強的話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如今正是和嫡姐情深意濃之時,若是府中姐妹誰在此時頂了嫡姐入宮,還不知身上要背負怎樣的怨懟。
若因此入選,進了宮中,又豈有好日子過。
前世這個時候,我整個人急得不行。
隻因我素來知曉我這嫡姐的性子,她想要達成什麼目的、做成什麼事情,向來是不喜去主動爭搶的,一定是要有人求著她,將東西遞來她手邊,她才勉為其難地收下。
正是如此,京中人都盛傳她品行高貴,不慕名利。
此番選秀,她亦是如此態度,並非她當真對宮中的位置無意,而是她想要的東西,隻能由爹娘與我求著,她的少年郎低聲下氣哄著塞來她手上才行。
可今時不同往日,少年郎如今早已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成了整個天下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威嚴無人能挑釁。
縱使他們如今情濃,皇帝願意放下身段哄她。
那日後呢,一次順了嫡姐心意,深宮日子那麼長,往後也能依舊事事遂心嗎?
前世也正是如此,嫡姐在選秀前突然擺譜,凹起她人淡如菊的人設。
帝王得知,好幾回修書與她,詢問緣由。
畢竟如今情意正濃,皇帝一開始在信中的態度還是好的,可嫡姐卻端著架子,既不願去,也不開口說,隻悶著讓帝王猜她的心思。
時間久了,皇帝也煩了,不再關心此事,隻說讓她隨心便好。
言下之意便是她愛來不來。
嫡姐收到信後,倚著窗枯坐了一晚上,一雙眼中是斷不去的淚。
她問我:「流鳶,人心就是這樣容易變麼?明明在不久前,他還拉著我的手,說隻想要我陪在他身邊。」
那你還在不久前說你跟他隻是兄妹呢。
我在心中腹誹,面上卻不能顯露。
嫡姐悲春傷秋時,總要我們這些庶女在旁伺候。
她說隻因我們能理解她的心意,除卻我們,她再也找不到能傾訴的人。
待她傾訴完了,我們還要頂著通宵未眠熬紅了的眼去主母院中伺候。
時間長了,有些姐妹受不住磋磨,去嫡姐院中,能推辭便推辭,若是不行,也隻是敷衍著應和。
可嫡姐卻好似完全察覺不到般,依舊沉浸在她的感傷之中。
我們這些姐妹們熬著夜陪她,她卻連託人去大夫人院中知會一聲替我們免去請安、做活的心思都沒有。
她的眼中似乎永遠隻有愛情,感受不到他人之苦。
後來她入了宮,依舊是像對待我們這般對待手下人。
再後來,她失了聖心,恰逢有宮中其他妃嫔做局害她。
可她依舊淡淡的,不替自己辯駁,等著別人來替自己解釋。
可她周遭的那些擁趸已被她消耗了個幹淨,再沒有人如往常般按照她心意,跳出來拼上自己半條性命,將她想要的清白遞到跟前來。
於是嫡姐徹底被帝王厭棄,連帶著我們家族受牽連。
父親被政敵彈劾,聖上大手一揮,家中數百人盡數被流放西北。
看守的官兵為難,去的路上故意磋磨,少我們水和糧,我和眾多姐妹熬不住,病S在了半路。
再睜眼,又回到了當下。
2
思緒猛然抽回,我看著眼前別扭著說不願入宮選秀的嫡姐,直接站了出來。
「讓我去。」我說。
一時間,滿室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來,嫡姐更是直接變了臉色。
「想不到妹妹平時看著不顯山露水,竟然也有這種心思。」她話中帶刺,面上還要裝著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著實讓人看著別扭。
我不理會她,隻是目光灼灼朝著爹爹看去:「進宮選秀本是天家賜下的榮耀,女兒從不以為這是什麼不堪之事,況且深宮似海,姐姐她不願在塵俗中掙扎,女兒也不忍她為難,爹爹,就讓女兒去吧。」
說著,我直接朝父親深深一拜。
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嫡姐藏在袖下的手捏成了拳,眼神似是要將我洞穿開來。
可我不在意,是嫡姐自己說的不要,我又如何不能去爭這個機會。
她心裡瞄著帝王身側那獨一無二的位置,卻隻想靠著那張清高的嘴得到一切,這可能麼?
這一次,我說什麼都不能再被她拖下水。
果然,父親在猶豫了片刻過後,便在嫡姐與我之間選擇了送我入宮。
他亦是了解嫡姐那個性子的,看著為人淡然,卻比誰都看重得失,本事小脾氣卻大。
若真讓她進了宮中,招來的究竟是榮華還是災禍皆未可知。
況且如今她與帝王有情,若是趁著此回斷了,不放到人跟前去,反而能令帝王時常念著她,家中也能趁機得幾分好。
像是沒有料到父親當真會越過她選了我這名庶女,嫡姐沉下了臉,但她也不吵鬧,隻是冷漠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中閉門不出。
她擺著臉色,等我和父親主動上門道歉。
那幾日,她院中的下人俱是戰戰兢兢,有人求到了我跟前,說讓我去寬慰寬慰大小姐,主動跟她服個軟。
我拒絕了,笑S,選秀在即,誰有空理她。
我既打算入宮,自然要摸清皇帝的喜好,我自知樣貌才情皆不如家中嬌養出來的嫡姐,我沒優勢,更需要用心。
這些時日,我對著父親從宮中請來的教習嬤嬤殷勤備至,又將多年來的積蓄盡數取出,疏通打點了不少。
才從中探得一二口風,皇帝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偏愛什麼樣的鮮花和顏色皆被我打探清楚。
選秀那日,我選了一身天青色衣裳,發間壓著一朵三色堇,在離家時路過了嫡姐的院子,正逢她守在院前,一副神思不屬的做派。
見我發間別花,她忽而冷笑一聲:「你不會也喜歡紫堇花了吧。」
我沒應聲,她便直直盯著我,隨後神色淡淡回到了屋中。
我知道,她依舊是打心底看不上我的。
在她的心中,皇帝待她一人是獨不同的,在嫡姐身邊丫鬟的宣揚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曾經差人給她煮過一碗白粥,正是這碗白粥,讓嫡姐有了家的感覺。
而今在她的心中,她與皇帝正如尋常夫妻,相知相許。
她自信我在她面前,不過是魚目比之明珠,注定是灰敗難堪。
可一個人是明珠還是魚目,是由自己決定的,有心向好,便是在泥濘之中,亦能開出花來。
我沒理會她話語中的嘲弄,僅僅是朝她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這些時日我跟著教習嬤嬤學得很是努力,恨不得將前十幾年的虧空盡數補齊。
而今我姿儀端得是滴水不漏,同京中那些嫡出閨秀相比亦毫不遜色。
嫡姐注意到我這點變化,忽而目不轉視地看著我,眼色深深。
而我則挺直了脊背,緩步離開。
3
上一世,府中姐妹的擔憂是正確的,選秀之時,帝王目光時不時隱隱朝著隊伍後排投來,似在尋覓嫡姐。
在確認了嫡姐當真不曾來時,他面上的神色變得不悅。
我想起臨出門時,嫡姐在我身後冷笑。
她說我得意也隻能是這一時半會了,她的少年郎從來是非她不可,我縱然搶了這個機會,最終也難以入選。
可嫡姐錯了,皇帝留下了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當真以為宮中來人傳話時,她那句隻與對方是兄妹傳不到皇帝耳中麼?
事後失了入宮的機會,她又想要皇帝替她出氣,狠狠訓斥我再將我遣回家中。
可從那日到現在,這麼多的時日,她卻未曾半分主動聯系過皇帝,隻是整日坐在自己的院子中流淚,希望對方知曉了她的委屈,自覺將這一切包攬起來。
可她始終意識不到一件事情,如今她面對的人是皇帝,是擁有整個江山的帝王,他成日裡有看不完的奏折、聽不盡的爭鬧,早已不是能拿出大把時光來關注她喜怒的王爺了。
皇帝會收下我,在我的意料之中。
一是他為了和嫡姐賭氣,也不會就此遣我回去。
二是我今日一身樸素,除卻發間的三色堇再無半點妝飾,一切盡是按著他的喜好來的,身為帝王,他或許會欣賞菊花淡然不爭的風骨,但選擇枕邊人,自然是更願意要有眼力見的。
況且據我上輩子的觀察,他忍了嫡姐那麼多年才將人關進冷宮,其實脾氣也不算差了。
被選入宮中,我面上適時露出驚喜,朝著帝王躬身行禮。
本以為這場風波到此算是平安過了。
卻不想在選秀快要結束時,嫡姐還是來了。
她一身精心裝點的打扮,到了之後卻一言不發,隻是倔強站在原地迎風落淚,隔著請她離場的宮人與皇帝對望。
她就站在那裡,好孤傲,好倔強,好與眾不同,就像一束快要破碎的花。
許久之後,我看見皇帝嘆了口氣,嫡姐最終還是入了後宮,隻是身為嫡女,位分卻比我這個庶女還低。
我甫入宮中,便得了美人之位,嫡姐卻是位階最低的採女。
自此,她又是一副心S之狀,守著窗棂枯坐流淚,面上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卻又倔強著不說。
她做出這副模樣,自然是想讓與她同住一宮的採女們把她傷心落魄的近況傳出去,傳到皇帝耳中。
可這不是上一世了,她不是一進宮便得封號的如嫔,不是這宮中眾星拱月的存在了。
她擺出那副模樣,同住的採女隻覺得她有病,紛紛離她遠了些。
可她還在等,等皇上像從前那樣來哄她。
她整日流淚,對著空氣問:「少時情深,難道當真一場錯付?」
她終究是沒有覺悟,皇帝若真的有她自以為的這麼愛她,那她就不該是第三年才進宮的蕭採女,而是帝王的皇後或是貴妃。
若是不進宮,她自然還能活在那些風花雪月的盼望中,可一旦進了宮了,便不能將皇帝當情郎。
地位不平等時,朝上位者索要情感是最愚蠢的事情,因為細膩、溫柔、體貼這些感情應當是由我們向他提供,而他會回饋我們相應的報酬,權勢、名分、家族榮耀,隻要肯努力,這些才是我們該去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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