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腦溢血後，他養在外面的女人提桶跑路了。

 

留下一身是病的爸爸和兩個兒子。

 

我不忍爸爸和兩個弟弟無家可歸，主動照料，供他們大學畢業。

 

誰知他們不思感恩，還想讓我給他們買房買車出彩禮。

 

被我拒絕後，兩人惱羞成怒。

 

趁我不備，將我和我媽活活勒S，霸佔了我們所有財產。

 

再睜眼，我又回到爸爸找我想辦法的那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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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你說怎麼辦啊？」

 

蒼老卻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我渾身一激靈。

 

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正在我新買的房子裡，沒有窒息、胸腔炸裂的疼痛。

 

我還活著！

 

我掃了眼時間，竟然是十五年前！

 

「你兩個弟弟還小，我卻……」爸爸有意無意拍著他的右腿，滿臉為難。

 

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一幕，我拳頭漸漸緊握。

 

曾經種種，言猶在耳，我沒忍住衝過去對著他的臉就是兩巴掌。

 

見我始終不語，他又叫了我一聲：「你說句話啊。」

 

「哼，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讓找小三的？我讓你跟別的女人生倆孩子的？我讓你腦溢血半身不遂的？

 

「你現在一拖二無處可去了，想起我和我媽來了，你如日中天時，怎麼不見你和我們共富貴啊？」

 

老登年過三十五，騙了我媽這個剛入社會的小姑娘，懷孕後，哄著她領了結婚證。

 

剛過四十，他就開始出軌。

 

我媽不想讓我在不完整的家庭裡長大。始終沒有離婚。

 

如今，老登私生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

 

三個月前，他突然腦溢血暈倒，醒來後半身不遂。

 

小三見痊愈無望，當即提桶跑路。

 

這老東西無家可歸，終於想起了我和我媽。

 

他一次一次登門，訴說著我兒時的趣事。

 

前世，我涉世未深，一時不忍，竟被他說動，將他和那兩個私生子一起帶回了家。

 

我媽無奈，對他們幾個一照顧就是十幾年。

 

誰想到兩人非但不知感恩，還惦記上了我和我媽的財產，讓我們給他們買房買車出彩禮，而且一來就獅子大開口。

 

我忍無可忍，將他們趕走，卻聽見吃飯都靠我媽喂的老登給他們打電話。

 

「跟你媽套套近乎，把廠子的經營權從她手裡要過來。

 

「你姐那裡還有套房呢，你們倆哄著讓她把房賣了，你倆把錢分了，以後就不用理她了。

 

「她都成大齡剩女了，你倆還年輕，對你們影響不好。」

 

我怒火中燒，沒忍住與他大吵一架。

 

江承和江諾卻衝回來，趁我不備，將我和我媽活活勒S。

 

他們將我和我媽偽裝成出遠門，找了個機會將我們拉回老家山裡隨便埋了，他們卻在老登的支持下拿到了工廠和我們所有的個人財產。

 

「你，你……」老登艱難地爬起來，錯愕不已，「南南，你幹什麼呢？我是爸爸啊。趕緊扶我起來，回去跟你媽說一說這事，讓她不要再鬧了，趕緊把我和你兩個弟弟接回去。」

 

重活一世，我依然為他的無恥感到心驚！

 

他早就計劃好了，讓我和我媽為他的風流買單！

 

賣慘隻是想讓我主動提出來！

 

做夢！

 

這輩子誰也別想讓我當冤大頭！

 

2

 

「爸爸？誰家的爸爸搞出來兩個私生子，養不了了讓女兒想辦法？」

 

「你……我這還不是為你考慮嗎？

 

「你媽生了你一個就不肯再生！那我不得傳宗接代嗎？

 

「再說了，有兩個弟弟，以後你結婚被人欺負了，還能給你撐腰！」

 

「撐個屁！」

 

沒有那兩個拖油瓶，我不知道過得有多好呢！

 

上輩子，老登帶著那兩個拖油瓶回家後，我忙上忙下幫著跑戶口、轉學籍關系。

 

江承和江諾張口閉口「最喜歡姐姐」「姐姐最好了」，我在他們的彩虹屁裡迷失了自我，甚至和男朋友約會也帶著他們。

 

江承和江諾跟男朋友出現衝突時，也堅定地站在他們這邊。

 

最後，男朋友認為我是個扶弟魔，幾次提醒無果後，和我分了手。

 

之後我也交往過幾個男朋友，但不知為何，江承和江諾都和他們處不來，漸漸也都分了手，我變成了老登口中嫌棄的大齡剩女！

 

如今想來，這也是他們算計好的！

 

「滾！」

 

我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我接到了物業經理的電話。

 

「江小姐，您出來看看吧，有個男人自稱是您父親，他摔倒了，腦袋上都是血……」

 

電話裡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和老登痛苦的聲音，我所在的樓宇正好能看到那片花園，走到窗邊一看，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

 

「有人已經撥打急救電話了。」物業經理說。

 

「哎喲，這得報警才行！女兒長大成人了，就不管老爸和弟弟們了，也太沒良心了！報警！讓警察治她！」

 

有人義憤填膺！

 

「不用……不用報警，」老登的聲音艱難響起，「那是我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啊。」

 

「她小時候想要一個搖搖車，我連夜出門，挨家玩具店去找，找了大半夜，淋著雨走了幾十裡路才給她買回來。

 

「現在我老了，不中用了，要拖累她不說，還有這兩個小的也要她照顧。她不願意，是應該的。」

 

群情激憤，連物業經理的語氣都多了幾分強勢！

 

「江小姐，你趕緊過來吧！再晚，我們真要報警了！

 

「還有，現在有人在錄視頻，你應該也不想成為網絡名人，人人喊打吧？」

 

不等我說話，他幹脆地掛了電話。

 

我到時，那些人正圍著老登和那兩個白眼狼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開直播！輿論的壓力大，到時候她就像個過街老鼠，不怕她不管你們！」

 

「一個到處帶給公司負能量的員工，沒人願意要！看她還敢不敢拋父棄弟！」

 

……

 

少部分人冷眼旁觀，大部分人憤慨不已。

 

物業經理看到我大聲說：「江小姐，請吧！」

 

江承和江諾丟下老登衝過來，對著我跪下就哐哐磕頭，邊磕邊哭。

 

「姐姐，求求你了，不要不管我們。」

 

「姐姐，我們以後會報答你的！隻要你給我們一口飯吃，一個地方住，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他們抱著我的大腿，哀求不止。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樣，磨得我軟了心腸。

 

到家之後，兩人嘴皮子也像抹了蜜，把我和我媽哄得團團轉，哪怕兩人身上有好多壞習慣，我們也包容著，努力糾正，將他們引向正途。

 

誰知一切都是假象，從頭到尾，老登、小登們隻是想利用我們，想讓自己有人照顧，有人陪伴。

 

一旦長成，他們就向我們張開了饕餮大口。

 

周圍人指著我，嫌棄至極。

 

「好歹也是你親爸爸、親弟弟，你這麼做，不覺得喪良心嗎？」

 

老登頂著一頭血，狼狽地趴在地上，也朝我爬過來。

 

「你們都不要說了，我女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兒！隻是我現在幫不上她了。」

 

他期期艾艾，仿佛天下第一好爸爸，看向我時，眼底卻閃著得意的光！

 

仿佛在說：看吧！讓你不管老子！這就是下場！

 

3

 

我提起釣魚桶，一桶水澆在老登頭上。

 

血淋淋的腦袋頓時一滴血不剩，也再無血滲出來。

 

老登如一條落水狗趴在地上。

 

眾人呆住。

 

「半身不遂了，小三跑了，你想起我和我媽來了？

 

「道德綁架，讓我無償接納你們，養你的私生子？」

 

我一腳踢在他肩膀上，把他踹得翻了一圈：「你也配！」

 

我冷眼掃過剛剛熱議的眾人：「被別人當槍使還這麼積極，出軌多年的老男人和他的私生子們，送你們了！」

 

剛剛指責我的眾人立刻將炮火對準了老登，老登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一甩袖子：「我求你們幫我說話了？」

 

那些熱心人險些氣S，我冷笑一聲，默默隱退。

 

4

 

我去磚廠找我媽，第一個見的人是技術總長劉叔。

 

「南南，是不是遇上事了？」

 

磚廠是老登從我爺爺手裡繼承的，他出軌為了裝闊，嫌棄磚廠是土裡刨飯吃，將磚廠丟給了我媽，隻定期回來拿錢。

 

這些年，我媽獨臂難支，劉叔一直陪在身邊。

 

上輩子，我把我爸和他的兩個私生子帶回家後，劉叔罕見地對我大發脾氣，罵我白眼狼，最後卻也沒有放棄幫助我媽。

 

想起曾經種種，我心中又愧又悔。

 

「那個女人跑了，我爸找了我好幾趟。」

 

劉叔頓住：「……你準備怎麼辦？」

 

「我媽一直很想出去走走，我給我媽報了個團，劉叔如果願意，陪她出去走走怎麼樣？」

 

「你……願意？」

 

多年相處，我媽對我爸早已沒了感情，隻是未曾離婚，怕我難堪，始終沒有同意和劉叔更進一步。

 

「如果我媽媽能開心、快樂，我當然願意。」

 

劉叔松了口氣，臉上不自覺地浮現笑意，卻又擔心：「可我們走了，你爸那邊怎麼辦？他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

 

「他風流了一輩子，如今風流不動了，想回歸家庭？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隻管陪好我媽，那老登交給我來對付！」

 

劉叔很擔心，但架不住我一個勁兒地勸說，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又去我媽那裡軟磨硬泡了一個小時，終於讓她也松了口，決定將磚廠暫時交給我來管理。

 

次日一早，我就把劉叔和我媽打包送上了飛機。

 

剛到家，老登又來了，帶著兩個小登。

 

三人跪在我媽房子的單元門外，哭喪一般，又哭又叫。

 

老登說：「秀麗啊，我現在才知道，還是你好，這些年是我豬油蒙了心，瞎了眼。」

 

兩個小登說：「對不起伯母，都是我媽不好，都怪我媽，求求你幫幫我們吧，等我們長大了會回報你們的。」

 

隻有三個人，卻搞出了哀鴻遍野的架勢，鄰居們都了解我家情況，見狀嫌棄不已。

 

架不住老登他們一哭就是三天，那些嫌棄漸漸變得無奈，又變得可憐。

 

第四天，老登被烈日暴曬暈S在單元門口，有人偷著幫忙報了警。

 

我被傳喚了。

 

公安局裡，警察嚴厲批評了我，要求我必須履行赡養照顧老人的義務，每個月必須支付老登他們每人六百塊。

 

「好，我明白了。」

 

面對警察的警告，我沒有拒絕。

 

去醫院接老登時，他不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