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啊，冷靜，姑娘你為這樣的人衝動不值得啊。」

「對對對，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

 

「小伙子快來幫忙攔一攔你女朋友啊。」

 

梁歡也跑來幫忙，但「一不留神」，我又從他懷裡掙了出去。

 

我撲到老登面前，揮拳便朝他打了過去。

 

拳頭砸在他的下颌骨上，他發出慘烈的叫聲，身體不斷扭曲，而我毫不猶豫揮起了第二拳。

 

「我讓你欺負我媽！

 

「讓你想把私生子賴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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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汙蔑我男朋友！」

 

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哭著掙扎：「松開，松開，我是你爸爸！」

 

我怎麼可能松開？

 

我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是老登的颌骨。

 

從此之後，我讓他日日夜夜，每一次吃飯，每一次喝水，每一次咀嚼，每一次呼吸，都疼！

 

所有人都被我嚇住了，警察終於反應過來，衝上來把我攔住了。

 

梁歡也過來扶助我，他不住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嚇到大家了。

 

「我女朋友的爸爸以前動不動就對她媽媽動手，她從小受的刺激太多，情緒不怎麼穩定。」

 

他抱著我顫抖的身體，大手不斷拍著我的背：「沒事啊，沒事，寶，你有我呢，你長大了，誰也不能欺負你和阿姨了。」

 

我趴在他的肩上，想起前世所有的痛苦，眼淚簌簌而落。

 

老登傷得太重，交警不敢讓我再接觸他，親自把老登和兩個小登送去了醫院。

 

9

 

颌骨碎裂，老登不得不住院。

 

兩個小登卻不能在醫院待著，被交警送回了家。

 

我雷打不動，依舊每天送錢。

 

但老登不在，六十塊錢硬幣變成了四十塊。

 

每當兩人去買東西，立刻有附近不務正業的年輕人拿著最新款玩具、零食過來誘惑他們。

 

每當兩人拿不出錢，小年輕就會說：「你爸真沒用，連這麼點錢都沒有。」

 

或者：「你爸也太垃圾了，連這都買不起。」

 

又或者：「這是我爸給我買的！你們沒有吧？」

 

兩個曾經一度被嬌慣的孩子，哪裡受得了這些？

 

大聲密謀之後，兩人通過問路找到了醫院，找到了病房。

 

隻不過，此時此刻老登的醫藥費是從我卡裡劃扣的，他身上哪裡有錢？

 

「你怎麼這麼沒用！這點錢也賺不到！」

 

七歲的小登一頭把老登從病床上撞了下去，五歲的小登用針頭扎他。

 

「不給錢，我就扎瞎你的眼！」

 

老登養得差不多的下颌骨，再次裂開。

 

醫生護士們手忙腳亂地把老登弄去搶救，小登卻還攔著。

 

「給了我錢才能把他帶走！」

 

老登疼得暴躁而心力交瘁，揮著拐棍亂打一氣：「給我滾！滾吶！」

 

一無所獲的小登們被趕出了醫院，兩人不住地相互埋怨，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

 

以往，兩人因為玩具，因為吃的，沒少打架，但這回，打了沒幾下兩人就被人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

 

他們被人販子盯上了。

 

他們被人販子帶走，幾天之後又被警察救回。

 

是我讓人報的警。

 

被拐賣多麼容易，但雷要炸在自己身上，才知有多銷魂。

 

10

 

老登出院時，我訂了一桌好飯。兩個小登撲上去就要搶食。

 

我抄起鞋拔子對著兩人的手一人就是一下：「果然是有爹生沒娘養的狗東西，讓你們吃了嗎？」

 

兩人怒目而視，老登心疼極了：「江南，你幹什麼？你有沒有點當姐姐的樣子！

 

「你媽呢？讓王月嬌來！我是她男人，我生病了，她敢不來伺候我？」

 

他揮舞著拐棍想教訓我，我翻了個白眼，握住拐棍一拉一拽，把拐棍搶了過去。

 

老登像個癩蛤蟆，重重跌在了地上。

 

他錯愕不已：「你，你……」

 

「你什麼你？你以為讓你回來是讓你來享福的嗎？」

 

我冷哼一聲，指著屋子對兩個小登說：「我不想看見他，給我把他拖進去。」

 

小登們戀戀不舍地看著一桌好吃的，吭哧吭哧把老登拖進了小屋。

 

老登憤怒大叫：「江南，我要吃飯！你敢不給我吃飯？」

 

我笑了，時至今日，老登還是沒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抄了隻又肥又大的雞腿站到門口，看向小登們：「你們誰能讓他不叫喚，這個雞腿就給誰吃。」

 

江承還在遲疑，江諾已經抄起鞋拔子對老登砰砰一頓打：「叫什麼叫？就你會叫是不是？」

 

老登頭暈眼花倒在床墊上，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親兒子。

 

我對江諾招招手：「來吧，雞腿給你吃。」

 

江諾看了眼江承，似乎想和江承一起吃。

 

我告訴他：「隻能你一個人吃哦，否則下次就沒有了。」

 

離開時，我聽見江諾小聲提醒江承：「你打他，讓他叫喚。」

 

我勾了勾唇。

 

江諾的惡劣幾乎是刻在骨子裡，上輩子，我和我媽費了許多精神才把江諾扳過來，但最後才知道，我們隻是讓他表象看起來像個人了。

 

骨子裡，他還是一個惡劣、陰毒的人。

 

上輩子就是他用一根繩子活活將我勒S。

 

屋子裡很快再次響起老登的叫喊聲，江承衝出來：「我也能讓他不叫喚，你能給我個雞腿嗎？」

 

我當然知道老登為什麼叫，但我隻作不知。

 

「當然可以。」

 

江承衝了回去，用江諾用過的鞋拔子對著老登一頓狂轟濫炸，然後來我這裡領了一隻雞腿。

 

兩人剛吃完，我端出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湯，讓他們給老登送去，喂老登吃了。

 

兩人歡天喜地地去了，但我臨時安裝的監控裡，兩人把老登甩在一邊，躲在角落裡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那份排骨湯。

 

「江南，江南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親爸！」

 

老登大喊。

 

但不用我開口，已經有人晃著小拳頭對著他的臉來了兩拳。

 

我笑吟吟看著，推開門問老登：「爸，你應該不會生氣吧？畢竟，這可是你親兒子呢。」

 

江諾跑過去，大碗砸在老登頭上：「不許生氣，我可是你親兒子！」

 

這麼一折騰，老登的傷隱隱又有加重的趨勢。

 

我靜靜欣賞著，十分滿意。

 

11

 

這天之後，小登們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們用老登的號叫聲乞食，N待老登討我歡欣。

 

剛開始老登在監控裡大聲咒罵我，說我這樣會有報應的。

 

我笑了：「吃的，我給你們了，錢，也給你們了。我能有什麼報應？

 

「是你們的報應，到了。」

 

不到一個星期，老登迅速幹癟下去。

 

他忍無可忍地怒打小登們，想重拾作為父親的威嚴，但前期忍耐太長，好幾天沒進食，他早已沒了力氣。

 

終於，在江諾狠狠一個衝撞之後，重重摔倒在地。

 

他氣喘如牛，但求生的本能還是支撐著他爬起來，出去找吃的。

 

他拼命撞開小登們，以油盡燈枯後決然爆發的姿態。

 

我在監控裡看到這一幕，哎呀一聲：「爸，你怎麼能這樣呢？他們可是你親兒子啊。

 

「你以後還要指望他們呢。

 

「你不是說，咱們老江家就指著他們傳宗接代了。」

 

老登卻像發了瘋，一句話也聽不進。

 

他衝到冰箱前，瘋狂地往嘴裡塞東西。

 

然而，颌骨碎裂後他隻能吃流食，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東西雖然不是硬邦邦的，但對他來說吃起來也非常困難。

 

我嘖嘖兩聲：「爸，你別都吃掉啊，你兒子們還在長身體的時候，你都吃了，他們吃什麼？」

 

小登們反應過來，再次衝上前去。

 

他們開著兒童小汽車拼命撞老登，沒幾下，老登一頭向後栽倒。

 

摔了這麼多次之後，他終於爬不起來了。

 

恰逢一口肉卡在他的喉嚨裡，上下不得。

 

他不甘心地瞪著監控器，我微微一笑。

 

「爸，這種滋味不錯吧？

 

「不過，你也別生氣, 他們可是你親兒子啊，打你幾下就打你幾下唄, 你和他們計較什麼？」

 

「就是！」江諾不知從哪裡提出一個棒球棍對著老登, 「我是你親兒子, 你不給我掙錢, 還要搶我吃的, 我沒打S你就不錯了！」

 

「逆子！逆子……」

 

老登微弱而絕望地叫喊。

 

可是，什麼用都沒有了。

 

他乞求地望著監控攝像, 希望我能幫他一把，但這怎麼可能呢？

 

早在上輩子, 他算計著我和我媽為他蠟炬成灰的時候, 就該想到自己有這樣一天。

 

我看著他, 一點一點沒了聲息，為他叫了救護車。

 

急救醫生當場宣布S亡, 沒有搶救價值。

 

老登年過三十五，騙了我媽這個剛入社會的小姑娘，懷孕後，哄著她領了結婚證。

 

「他媽」至於兩個小登, 他們可能還是了解一點S人犯罪的, 趁著殯葬人員忙碌時, 他們帶著我給他們的幾十斤硬幣, 溜了。

 

我沒有去找，畢竟，我爸都S了, 誰知道那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沒多久，我在新聞裡看到兩人。

 

他們在下水道口被找到了, 一個被取走了心，一個被取走了肝。

 

這兩個沒有心肝的狗東西, 這回是真的沒有心肝了。

 

12

 

這一切我誰都沒有告訴。

 

就連梁歡, 也隻知道我爸和兩個小登內讧，被他們氣S的。

 

我拆掉了他們房裡的監控，以幫我媽催繳老登婚內出軌花費的名義，收回了那套房子，低價賣出。

 

一切向好之際, 我媽回來了。

 

劉叔在側, 她像個小女人, 開心地和我分享旅行見聞, 讓我看帶回來的禮物。

 

我緊緊地擁抱媽媽，這一次，我們的人生都沒有被糟蹋。

 

一年之後, 我媽和劉叔結婚, 徹底把磚廠交給了我。

 

又半年，梁歡也向我求了婚。

 

老登曾想拖他下水拿回磚廠的事, 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如今，他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律師了。

 

兩年後，我生下雙胞胎女兒。

 

媽媽、劉叔和梁歡都非常喜歡，梁歡不願我再受懷胎十月之苦, 主動去做了結扎。

 

他說，他愛我，與我生男生女無關。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