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你給我治傷！」

姜妍癱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發出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謝言，你不知道吧，有異能和救你們出學校的，都是我的好姐姐姜媛。」

 

她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隻可惜她已經S了，被袁兵親手推進了喪屍群裡，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6

 

天空一聲巨響，本鈕祜祿·喪屍皇姜媛閃亮登場。

 

姜妍看到我的瞬間，小臉煞白，疑似失去了一切力氣和手段。

 

她顫顫巍巍地拿手指我：「鬼，鬼啊！」

 

背對著我的謝言，嗤之以鼻地冷笑：「賤人，你休想再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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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一次就夠了，還想騙第二次，我還沒有那麼蠢！」

 

我伸出纖纖玉手，輕拍了一下謝言的肩膀。

 

謝言瞬間僵硬了身體，緩慢地扭過頭來，想看看自己身後到底有什麼。

 

在謝言和我對視時，我歪著頭，頭發披散著，慢慢地扯動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鬼，鬼啊！」

 

今日份嚇人成就已達成（2/2）。

 

看到縮在一起，害怕得直發抖的兩人，我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妹妹，謝言，你們還活著呢？」

 

頓時松了口氣的兩人立刻反問道：「你怎麼還沒S？！」

 

「我有治愈系異能，我為什麼會S？」我理好頭發，理所當然道。

 

然後轉過頭看著姜妍嘲諷道：「好妹妹，我沒S，你是不是很失望啊？隻可惜我不是你，一個沒有異能的廢物，隻會靠著拉人當墊背苟活於世。」

 

姜妍的臉色很難看，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SS地瞪著我不說話了。

 

反觀謝言開始S乞白賴地討好我，這個時候他又想起我是他的未婚妻了。

 

「媛媛，馬上咱們就到 A 市安全基地了，說不定叔叔阿姨就在裡面呢，咱們倆的婚事可還作數呢。」

 

我知道謝言隻是因為我有雙系異能才轉變了態度，所以直接拒絕了他想繼續賴著我的念頭。

 

「現在可是末世，你和我提婚約？」我不屑道，「拜託，民政局都沒有了，你還想和我結婚，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我轉身就要走，想了想，還是回過頭看著缺胳膊少腿的那兩人，不耐煩道：

 

「不想待在這兒喂喪屍，就趕緊走啊，你們是殘了，又不是S了。」

 

我突然想起，爸媽讓我好好地照顧妹妹。

 

他們從小就偏愛姜妍，要是知道她S在外面了，指不定怎麼埋怨我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於謝言，反正已經成了個殘廢，留他一條命，說不定以後會有別的用處。

 

一拖二，走到安全基地大門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基地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護衛，正一個一個地給進入基地的人做著登記。

 

到我們時，護衛問我們叫什麼名字，姜妍不知道揣著什麼壞心思，學會了搶答：

 

「護衛大哥，我叫姜妍。這是我的姐姐姜媛，旁邊那個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姜妍介紹到謝言時，我的臉都黑了。

 

怒道:「那是你的未婚夫，你不是總和他黏黏糊糊嗎？白送你了。」

 

護衛聞言眼睛一亮。

 

「你就是姜妍，雙系異能的天才少女？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

 

7

 

姜妍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無語凝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冒領我的身份一次也就算了，還來第二次。

 

我默默地對著她比了個中指，卻並沒有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

 

想看看這中間到底又產生了什麼誤會，怎麼連這基地裡的護衛都聽說過姜妍的名字，還知道她有雙系異能。

 

護衛笑著和姜妍解釋：

 

「姜妍小姐，您的父母在我們基地實驗室裡工作，他們可是我們基地的座上賓。

 

「一個月前他們收到了你發來的簡訊，知道你覺醒了雙系異能，正在來我們基地的路上，囑咐我們鄭重接待一下。」

 

姜妍眼裡亮光一閃，不露聲色地偷瞄我一眼，然後挽著那護衛的胳膊就越過隔離帶往裡走。

 

「護衛大哥，你快帶我去見見爸媽吧，我可想他們了。」姜妍的嗓音又甜又嗲，聽得我直犯惡心。

 

我看著她強撐著一瘸一拐的腿拉著那個護衛往裡走，滑稽狼狽的樣子著實可笑。

 

連自己的腿傷都治不好，我倒要看看她到時候的假話怎麼繼續編下去。

 

餘下的那個護衛繼續盤問排隊進基地的人，順便統計異能者數量，檢查身上是否有喪屍啃咬的傷口。

 

因為隻剩下一個人的緣故，工作量驟增，隊伍越排越長，登記速度卻越來越慢。

 

我走完全部流程之後，那護衛漫不經地心問道:「是異能者嗎？」

 

我點點頭。

 

那護衛來了精神，站直了身體：「什麼系的？」

 

「治愈系和空間系。」還有精神系。

 

護衛瞪大了眼：「你也是雙系異能者？」

 

我還是披著人皮的喪屍呢，說出去嚇S你。

 

表面上我隻高冷地點頭，顫抖吧，愚蠢的人類。

 

那護衛當下工作也不做了，拉上隔離帶，把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謝言關在了外面。

 

對著剩下排隊的人說：「下班了，下班了，明天再來。」

 

我看著謝言傻了眼，眼神祈求我幫幫他，我直接一個大白眼送給他。

 

完蛋玩意，活該，倒霉S他算了。

 

護衛帶著我，直接去見了基地負責人。

 

8

 

「姜小姐是吧，我是 A 市安全基地負責人林廣志，你叫我老林就好。」

 

我看著眼前一身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溫和儒雅的中年人，禮貌地打了招呼：

 

「林隊你好，我是姜媛，聽說我父母在實驗室幫忙？」

 

林隊點了點頭，細細地跟我解釋，我爸媽當時在 A 市周邊旅遊，末世爆發後，直接就近來了這個安全基地。

 

林隊聽說我爸媽早年從事生物和化學方面的研究工作，就懇求他們待在基地實驗室裡研制喪屍病毒的抗毒血清。

 

聽完我愣了愣，差點沒聽到林廣志後面的話。

 

「聽說姜小姐有治愈系異能，那您願不願意留在基地裡，協同您的父母一起進行抗毒血清的研制工作呢？

 

「據說有治愈系異能的加成，會對研制工作的進展有很大的幫助，我們基地裡目前隻有您這一個治愈系異能者。」

 

林廣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含期盼地看著我。

 

我越琢磨越不對味，我現在是喪屍皇，我琢磨哪門子抗毒血清啊。

 

難不成要我在爸媽面前表演我S我自己？

 

還有那些傻乎乎地等著我回去的喪屍小弟們，我是真不舍得他們，他們現在可聽我的話了。

 

我正組織語言要想辦法委婉拒絕林廣志的請求呢，辦法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敲門聲適時地響起，林隊的助理立刻去開了門。

 

我也松了口氣，看向辦公室門的方向。

 

我最熟悉的三個人攜手走了進來，氣氛和諧融洽。

 

在看到我時，他們臉上的笑意瞬間垮了。

 

尤其是姜妍，她毫不客氣地對著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對著爸媽告狀：

 

「爸媽，你們不在的時候，都不知道姐姐是怎麼欺負我的！

 

「她嫉妒我有雙系異能，處處針對我，來的路上就和其他人一起排擠我，想把我趕出小隊！

 

「就連我腿上的傷都是她打的，她還想把我推進喪屍群裡，拉我當墊背！

 

「要不是我命大，說不定就S在路上了，你們就再也見不到我這個寶貝女兒了！」

 

爸媽聞言頓時臉色黑沉，雙雙憤怒地看向我。

 

我爸邁出一步，嚴厲吼道：「不孝女，還不趕緊跪下向你妹妹道歉！」

 

「就是，我們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好好地照顧你妹妹，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我媽暴怒，伸手就要上來打我耳光。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讓她撲了個空，她一個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看著面前憤恨地盯著我的三個人，我感到格外陌生。

 

更多的是感到失望。

 

爸媽偏心妹妹這事我從小就知道。

 

所以我一直就不爭不搶，隻努力學習，提升自己，我想要的東西全都靠自己的努力拿到。

 

高中畢業後，我考上了名牌大學，妹妹花錢進了民辦學校。

 

我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不常在家待，所以爸媽對我的態度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我以為會越來越好的，可現在看來，顯然並沒有。

 

和妹妹比起來，我在爸媽心中可能依舊什麼都不是。

 

他們甚至什麼都沒問，無條件地相信妹妹的話，不管我做沒做過，就讓我下跪道歉。

 

心口處隱隱作痛，我強忍著眼眶裡的溫熱，嗤笑道：

 

「姜妍，你可真有本事，把所有人都騙得團團轉。」

 

9

 

「你胡說什麼呢？妍妍從小就聽話又懂事，她那麼乖，怎麼可能騙我們！」

 

我媽立刻站出來護短，厭惡道：「反倒是你，嘴裡沒一句真話，跟我們也不親，早知道……」

 

我媽後面的話被我爸打斷了，我爸拽住了我媽的衣袖，神情冷漠。

 

「跟她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別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我察覺到我媽未盡的話中似乎藏有什麼秘密，她和我爸一定有事瞞著我。

 

隻是他們眼下無心顧及我了。

 

我爸一把推開我，帶著姜妍站在了林廣志的面前，言辭熱切之中帶著諂媚。

 

「林隊，這是我女兒姜妍，罕見的雙系異能天才。

 

「她有治愈系異能，我申請讓我女兒加入實驗室裡，她一定會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

 

林廣志聞言喜上眉梢，卻又想起了我，抬眸看向了我。

 

「可是我先前剛問過了姜媛小姐，她說她也是治愈系異能者，我得先確認一下她是否要加入。」

 

另外三人的目光再度看向了我，眼神中的狠毒，好像恨不得我立刻去S。

 

我失望透頂，本就不打算留在這裡的，這下更堅定了決心。

 

於是我禮貌地回絕了林廣志的請求：

 

「林隊，謝謝您的厚愛，不過我志不在此。

 

「既然我爸媽都覺得我妹妹更能勝任在實驗室的工作，那就交給她來做吧。

 

「我相信，她一定能很快就能研制出你們想要的東西的。」

 

我說這話時，一直盯著姜妍看，看得她心虛到不敢抬頭跟我對視。

 

林廣志惋惜地看著我，點頭同意了我的提議，姜妍正式地頂著雙系異能天才少女的名頭加入了基地的實驗室。

 

她這種沒有真本事的草包，給她再多的資源也研究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隻需要安靜地等著，就能看到她被戳破謊話群嘲的那天。

 

所以我一點都不急，到時候爸媽也會看清真相，知道姜妍說的都是假話。

 

10

 

此後半個月，基地撥了大批物資和器械給實驗室，大力支持姜妍三人進行抗毒血清的研制工作。

 

隻是物資一點沒少用，研究結果是一點也沒看到。

 

起初基地裡還很平靜，半個月過去了，血清研制工作依舊分毫進展都無。

 

再加上有人在基地裡散布姜妍根本沒有異能的傳聞，一時間基地裡人心惶惶，民心不穩。

 

為了穩定民眾情緒，林廣志隻得親自下場調查事情的真相，催促姜妍等人加快進度，不要拖延時間。

 

最終他在基地偏僻角落裡找到了散布傳聞的源頭，竟然是我的老熟人謝言。

 

謝言後來還是排隊進了基地，隻是少了隻手臂，日子過得很是悽慘，在基地裡受了不少欺負。

 

他又聽聞姜妍憑借雙系異能天才少女的身份忽悠進了基地實驗室，身份地位很是崇高。

 

跟她比起來，謝言覺得自己過得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心中憤憤。

 

他想起自己之前就被姜妍用雙系異能的身份騙過，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於是就開始在基地裡到處跟人說姜妍是個騙子。

 

我有些感慨，當初留了謝言一命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嘛。

 

林廣志在謝言這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很是氣憤。

 

他當即帶著謝言去了實驗室和姜妍三人對峙。

 

面對人證、物證，姜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老實地承認了自己是個騙子，根本就沒有治愈系異能。

 

我眼看著真相水落石出，轉頭去看爸媽的臉色。

 

他們眼神中的憤恨和埋怨卻絲毫未減，直直地盯著我，看向姜妍時卻又滿是心疼。

 

我不理解，甚至於陷入了困惑。

 

林廣志將姜妍從實驗室剔除了出去，再次懇求我的加入。

 

「姜媛小姐，我想再次請求您加入我們基地的實驗室。」

 

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現在沒有心思做那什麼實驗，等過兩天再說。

 

林廣志點頭表示理解，然後離開了。

 

周圍圍觀的群眾全都散去，隻剩下我和姜妍三人。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們，索性直接轉身打算離開這裡，反正他們一家三口也不歡迎我。

 

我要離開的時候, 姜妍故意走了過來，想在我經過時絆我一跤。

 

我無視她拙劣的小動作, 徑直就要離開。

 

她卻語氣尖銳地叫住了我：「姜媛，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爸媽隻偏心我一個人嗎？」

 

我腳步一滯，冷聲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姜妍眼含得意, 陰陽怪氣道:「我小時候就偷聽到了，你根本就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隻有我才是他們親生的。

 

「他們不疼我這個寶貝女兒, 難道要去疼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 賴在別人家裡不走，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嗎？」

 

我腦子發蒙，轉而去看爸媽的神色，他們沉默著，並沒有否認姜妍說的事實。

 

「轟隆」一聲，我多年來的認知徹底崩塌。

 

那些曾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如今都豁然開朗, 一一地有了解釋。

 

在難過之前, 我要先好好地教訓一頓面前這個得寸進尺，試圖一次次觸碰到我底線的賤女人。

 

之前看在她是我便宜妹妹的份上, 沒對她下S手, 這一次我不忍了。

 

我釋放精神力，一部分控制住姜妍爸媽, 讓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受苦，卻什麼也做不了。

 

另一部分則是直接探進了姜妍的識海裡一通翻攪, 看著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的心裡痛快不已。

 

經歷過我精神力的折磨, 姜妍就算不痴傻, 也會出現精神問題。

 

她以後隻會變成一個到處發瘋的神經病。

 

做完這些, 我覺得還不夠。

 

於是我又控制姜妍了的精神，讓她爬上了天臺, 一步一步地向天臺邊緣走去。

 

在姜妍從空中墜落的瞬間，我轉身就走。

 

人類的世界裡再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和事了。

 

比起這些虛偽自私不配稱之為人的人，喪屍的身份好像更適合我。

 

跨過安全基地隔離帶的時候, 我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擦去了我身為人類的最後一點情感。

 

那些復雜的情緒裡，有不被父母疼愛的委屈, 有妹妹背叛自己的不解，也有終於要解脫的釋然。

 

11

 

視野裡漸漸地出現幾隻身形高大，卻動作遲緩的喪屍。

 

他們面容可怖, 身體血肉模糊, 看在我眼裡卻分外可愛。

 

他們嘴裡發出「嗬嗬」的嘶吼聲。

 

1

 

「（「」「老大, 你終於回來啦！」

 

「老大，我們想S你了！」

 

我看著他們, 露出了發自心底的由衷的笑容。

 

……

 

不遠處的牆角, 白色身影一閃而過，金絲眼鏡折射出銳利的光。

 

在他離開後，小小的空間裡回蕩著低低的言語聲，仔細聽, 隱約可以聽出是:

 

「做人類和做喪屍，你居然選擇了做喪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