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說泰山扶正緣，除孽緣，我拉著祁也準備去湊個熱鬧。

 

可惜我好像算錯了一點，原來那個孽緣是我自己？

 

本該浪漫的一程，以突然炸出一個疑似祁淮白月光的女人草草結尾。

 

01

 

網上流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特種兵大學生，我眼饞很久了。

 

我和祁淮商量著什麼時候也去旅遊一下。

 

祁淮視線從手機裡挪開，漫不經心地開口：

 

「思思你安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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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滿意他的回答。這不應該我們兩個商量嗎？

 

這般想著，但我沒出口。我問祁淮：

 

「哪裡都行嗎？」

 

祁淮放下手機，伸手過來抱住我。

 

「思思安排就好了，我都行。」

 

他說著，接著摟過我的肩，在我嘴上留下一吻。

 

我還是有點氣，咬了他一口。

 

祁淮吃痛，哼了一聲。

 

「思思，你學壞了。」

 

我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一溜煙跑了。

 

嘿嘿，叫你敷衍我，破祁淮。

 

在網上看了好久，最後決定和祁淮去爬泰山。

 

「我們去泰山？方便？」

 

祁淮的消息很快回復。

 

一個很可愛的貓貓表情包，上面寫著好。

 

「好。」

 

「那我去訂票啦？」

 

祁淮說可以。

 

我訂好票，把時間發給他，他又換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好噠」

 

我想著祁淮最近怪怪的。怪可愛的。

 

我在網上開始看起了爬泰山的攻略，在購物車了又加了兩件衝鋒衣，加了點方便的零食。

 

定了個行程提醒，就照常上課了。

 

快到出發的日子，我提醒祁淮。

 

祁淮很久才回了個：

 

「嗯。」

 

我和祁淮的室友打聽祁淮。

 

他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我不太敢主動問他。

 

祁淮的室友很久以後才說：

 

「他最近忙著考研。」

 

他，沒和我說。

 

我約祁淮出來吃飯。

 

我和祁淮的對話框裡，頭頂的狀態閃了又閃。

 

對方正在輸入中。

 

好久以後，祁淮才回了好。

 

打扮的美美噠，出門見男朋友啦！

 

我在我們常吃飯的火鍋店等祁淮，從十一點等到了下午三點。

 

等來了一句對不起。

 

「寶寶，部門臨時有事，忘記和你說了。」

 

「你先一個人吃吧。」

 

我坐在火鍋店的門口，偶爾有行人路過。

 

明明還是下午三點，我卻感覺已經很晚了。

 

像是夜晚的十點十一點，大街上空曠曠的，隻有我一個人。

 

室友周雅正好在這附近，我喊來了她。

 

她看出來我的心情不好，給我夾了好多我愛吃的肥牛：

 

「思思你怎麼了，下午三點約我吃火鍋。」

 

「你家祁淮怎麼你了？」

 

我疑惑，怎麼我心情不好就和祁淮有關？

 

這麼想著，我也問出聲了。

 

「能讓你心情不好的，除了你對象還有誰？」

 

「跟姐妹說說他怎麼了，我幫你一起罵他。」

 

「祁淮最近，很忙。」

 

「他沒課的時候有時候會來陪我上課，不然就是在宿舍裡接一些單子。」

 

「但是最近他總是給我發。」

 

「抱歉寶寶我今天有點忙，就不陪你上課了。」

 

「我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祁淮很少同意，基本都是說和室友一起，或者就是臨時有事。」

 

「我開始隻以為祁淮最近有點忙，沒空陪我。」

 

「心情也不太好，我擔心他不想讓我擔心，我就去問了他室友。」

 

「對方和我說祁淮最近在忙著考研。」

 

「雅雅，他什麼都沒告訴我。」

 

「今天，我和他打算好好談談。」

 

「十一點到現在。」

 

周雅沒有說話，隻是給我不停的夾菜。

 

等我們吃完了，她說：

 

「要哭就哭吧，但哭完你一定要清醒起來。」

 

「放棄一段感情很難，我知道這是一段很痛苦的過程。」

 

「但我相信你可以的。」

 

周雅向來，勸分不勸合。

 

我沒敢說我隻是發發牢騷，怕被周雅罵.

 

結完賬，我拉著周雅去逛街。等到月上眉梢，祁淮給我發來消息。

 

「寶寶你在哪？我剛剛結束，要不要一會去操場散散步。」

 

我回了句和朋友在逛街，不方便，就刪除了對話框。

 

我在出發那天總算見到了祁淮。

 

祁淮拿過我的行李箱，神色溫柔。

 

「思思，走吧。」

 

我想伸手拉住他，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下。

 

我收回我的手，舒展的眉一下子皺起來，又一下子舒張開。

 

沒事。

 

我安慰自己。

 

沒什麼大不了的。

 

祁淮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和我解釋：

 

「寶寶我的手心有汗，才不和你牽手的。」

 

說著，他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將手心擦幹淨，又伸手牽住我的手。

 

「好啦，寶寶我們走吧。」

 

他牽著我的手，我們十指相握。

 

他拉著我去檢票，又帶著我找到了座位，將裡面的位置讓給了我。

 

路上我們都有些疲憊，商量著一個人看一會行李。

 

他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我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倒退。

 

去的時候已是深秋，其實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我從包裡拿了毯子，蓋在了祁淮身上。

 

他嘴裡嘟囔著：

 

「思思。」

 

「思思。」

 

許是祁淮口音的緣故，思思兩個字都帶著翹舌。

 

我一下子卸下了這些天心頭的大包袱，給他找了借口。

 

他隻是太忙了。

 

不是故意疏遠我的。

 

他隻是太忙了。

 

所以忘記了和我說他臨時有事，讓我在店裡等他等了幾個小時。

 

他隻是手心有汗，所以下意識後退。

 

所以忘記了告訴我他的規劃，告訴我他打算考研。

 

我靠著他的肩，看著他的手。

 

祁淮的手指修長且纖細，手指的指甲剪的整整齊齊的，手也白白的，骨節分明。

 

這是一雙很漂亮的手，而我當初也是因為他的手而注意到他。

 

我想著。

 

車廂裡的人來了又下，祁淮從上車睡到了下車。

 

到泰安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

 

雲朵被染上了漂亮的粉紅，橘紅，紅，深紅……

 

大片的紅。

 

我叫醒了祁淮，他迷迷糊糊地問我：

 

「到了嗎思思？」

 

我遞給他水。

 

「到了，阿淮。」

 

「快喝點水，準備下車了。」

 

說著，我拿出手機，手機定格住外面大片的夕陽。

 

心情，總算愉悅起來。

 

祁淮一隻手推著行李箱，一隻手牽著我。

 

「思思慢點。」

 

我們漫步在落日下，可惜接下來的事情沒如我意。

 

02

 

回酒店以後，我和祁淮簡單的收拾完就躺下休息了。

 

祁淮定了個鬧鍾，他推著我上床。

 

「快睡覺吧寶貝，夜裡才有精神。」

 

我說好。

 

我倒下就睡著了。

 

本來和祁淮是一個人看一會動車，隻是祁淮睡到了到站。

 

睡到一半的時候，聽見有手機震動的聲音。

 

祁淮醒了。

 

又聽了他給來人發了語音：

 

「林詩瑤，別給我發消息了，很煩。」

 

「我們已經分開了。」

 

「我現在有女朋友了。」

 

然後我感覺身邊的祁淮一直坐著，沒再躺下休息。

 

我也沒睡著。

 

腦海瘋狂思考著最近的祁淮的種種不對勁。

 

最後定格在祁淮在動車上低聲的「思思」

 

或許是祁淮有點口音，所以思思念著有翹舌。

 

又或許是祁淮，本身就不是在喊思思。

 

直到這一刻，我依舊在為祁淮找借口。

 

床上有兩個人，一個人躺著，沒睡著。另外一個人坐著，也沒睡著。

 

從前看故事，夫妻同床異夢，兩個人背對著睡，又或是腳對著頭睡。

 

到底諷刺。

 

我還在想著，祁淮已經起身。

 

片刻後我察覺到房間的窗簾被拉開，有外面的風吹進來。

 

祁淮的煙味也順著風進來。

 

我沒再躺著，起身揉了揉眼睛，用我平時剛睡醒的聲音道：

 

「阿淮，你怎麼醒了？」

 

「不再睡會嗎？」

 

「你怎麼抽煙了？」

 

我揉著眼睛，然後看向祁淮。

 

此時已經是夜晚的七八點，外頭的天已然全部黑透。

 

房間裡沒有開著燈，隻是有外頭的燈招進來。

 

祁淮一個個回答我的問題。

 

「下午睡夠了，就睡不著了。」

 

「不睡了，吹吹泰安的晚風。」

 

「有點煩學校的事情。」

 

外頭的燈打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老實說，我並不喜歡煙味。但或許是晚風伴隨著淡淡煙味，亦或者是此刻我的苦悶沒有說出口。總之，我也想和祁淮一樣，點一支煙。

 

這麼想著，我衝祁淮要了一支煙。

 

「阿淮，給我一隻煙。」

 

他嗤笑出聲：

 

「我倒是不知道思思還會抽煙。」

 

他臉上的沉悶沒了，隻留下了笑意。

 

我起身朝他過去，他將煙遞給我，又笑問：

 

「思思會不會點煙呀？要不要我幫你？」

 

我怒道：

 

「別，我可使喚不起祁少爺。」

 

從桌子上拿過打火機，點起火。

 

學著祁淮的樣子，深吸了一口。煙味彌漫至口腔，我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就咳嗽個不停。

 

祁淮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我的背。

 

等我緩過來，繼續笑我：

 

「不會抽煙還學我抽煙，笨S了。哈哈哈。」

 

「下次還抽不抽？」

 

我不理他，把煙丟到地上，然後一腳踩了上去。等煙滅了，取過紙巾把煙丟進了垃圾桶。

 

可惡啊，到底誰說的抽煙可以解壓的。

 

等祁淮抽完煙，他拿過那些上山的裝備。

 

我們提前出發了。

 

03

 

上山的過程其實挺累的。

 

對於祁淮還好，而我平時不怎麼鍛煉，堪稱地獄難度。

 

好在祁淮很有耐心，會等我走過一級又一級的階梯。

 

一同上山的其他遊客都挺安靜的，都攢著體力。

 

偶爾有也來泰山的大學生，聽著他們嘰嘰喳喳沒停過。不過他們走的比我和祁淮快。

 

準確來說是比我快。

 

這段登山路，對我來說是很特別很特別的體驗。

 

我頭一次來到課本裡的泰山，也是頭一次和愛人出門旅行，我們彼此牽著對方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可惜再高的山，總是有盡頭。

 

中間和祁淮在臺階上坐了很久，我們兩個就靜靜地倚靠著彼此，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我和祁淮還是在四點多的時候登頂了。

 

山頂的人很多，大家都期待著日出。

 

天公作美，我和祁淮得以留下影片。

 

又一起合了照。

 

04

 

我看網上說的那些，泰山扶正緣，除孽緣。

 

我和祁淮的緣，卻不是由於泰山之行斷的。

 

我下山的時候和祁淮提了分手。

 

祁淮就問了句：

 

「真的決定好了嗎？」

 

我點頭，祁淮說好。

 

多餘的我沒敢多說，我怕繼續說下去眼淚會忍不住。

 

我和祁淮一起回酒店，正好路過了岱廟，我讓祁淮在外面等我一下。

 

祁淮沒好氣道：

 

「才分手就要求下一段啊。」

 

才不是。

 

決定來泰山的時候就決定來岱廟求我和祁淮的歲歲年年。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得知祁淮那段時間在忙著考研的事情，我也隻是惱他沒有告訴我他的計劃。

 

他鴿子我的時候我也隻是很難過，想著等他結束了這些事情我一定要好好的和他吵一架。

 

牽手後退，我很難過。

 

我始終在為他開脫。

 

祁淮。

 

可，你好像，和那個你發語音的對面，並不一般。

 

你從前，從不在我的面前抽煙。

 

我沒忍住，我問祁淮：

 

「林詩瑤是誰？」

 

祁淮怔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見他不做聲，繼續開口：

 

「祁淮，我們真的結束了。」

 

「你回酒店吧，我身份證在身上了，剩下的你看著辦。」

 

「丟了也行，幫我帶回學校也行。」

 

我轉身，不在對身後有一絲留戀。

 

我和祁淮，到此為止。

 

05

 

訂了最近的高鐵票，就打車去高鐵站了。

 

又在宿舍群發了消息，約了明天出去吃點。

 

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祁淮。

 

但還是抑制不住的想他。

 

大概也是在這樣一個很好的天氣，我第一次見到了祁淮。

 

大一開學的時候，趕上了口罩時期。

 

家長不讓進學校，出租車也是。

 

我在校門口找我們系的學長學姐，祁淮就那樣直挺挺地站在樹蔭下。

 

陽光穿過樹葉，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