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租下整套房？」

我打心裡不想把房子租給她，即便我不住這，但房子是我的，指不定給我整出什麼事來，這種公主病嚴重的事媽能遠離就遠離。

 

「我意思是我爸媽來了你得把房間騰出來給他們住……我這是為你著想，你想想，我們一家子住在這，你一個外人插在中間多尷尬啊。」

 

我：「？」

 

09

 

人要臉樹要皮，樹要沒皮必S無疑，人要沒臉天下無敵。

 

她一個租客，竟然妄想把我這個房東趕出去，霸佔我家。

 

不知該說她痴心妄想還是說她霸道無知。

 

那天沒談妥提前退租的事，今天我準時下班，準備再找宋寶珠談退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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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一開就看見她站在隔壁張阿姨家門口，她正與五星級大廚的張叔在說話。

 

我好奇心作怪，快步閃出電梯，站到拐角處偷聽。

 

「張叔，您做的菜實在太香了！我剛才胃還難受，聞到您家的菜香味馬上就好多了。」

 

宋寶珠上半身傾向張叔，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著門框，聲音嬌媚柔弱，男人聽了起憐心，女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這麼年輕就得胃病可不行。」張叔連忙伸手扶住她，臉上滿是擔憂。

 

「我也不想啊，但平日工作太忙了，沒法正常用餐導致的。」

 

「我要是有個像張叔您這樣有魅力、會做菜還會關心人的爸爸就好了，也不至於這麼小就得胃病。」

 

張叔被宋寶珠誇得老臉通紅，臉上的褶子又多幾條，他熱心邀請：「家裡有多的飯菜，你要不嫌棄就進來一塊吃。」

 

宋寶珠嬌嗲聲嗲氣問：「這不太好吧？冒昧上你家吃飯，張阿姨會不會不高興？」

 

10

 

張叔肅起臉：「這個家我做主，她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別多心了，快進來吧。」

 

「張叔您真是大好人！等我發了工資，買兩瓶好酒孝敬孝敬您。」

 

張叔笑得合不攏嘴，已經在宋寶珠的誇贊中迷失了自我。

 

我從側面清楚地看到宋寶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那得逞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很好，宋寶珠把我那天說的話聽進去了，開始忽悠另一個冤大頭了。

 

等兩人進了屋我才從拐角出來，剛掏出鑰匙開門，身後就傳來「叮」一聲，張阿姨哼著小曲就走出電梯：

 

「佳音回來了？」

 

我應了聲，心情更加倍兒爽。

 

「佳音，你不會怪阿姨之前多嘴吧？」張阿姨上前拉著我的手，一副慈愛地拍了拍，「說到底我也是為你好，那宋寶珠是你的租客，她出事了你不也要負責任嘛。」

 

「張阿姨這話說的，她隻是我租客，又不是我孫子，我負哪門子的責任？」

 

張阿姨：「你這孩子……做人還是大氣大方一點好，斤斤計較可成不了大事。」

 

我猛點頭，擺出一副受教的乖巧模樣：「張阿姨說得太對了！做人不僅要大方還要大氣，更不能斤斤計較。」

 

「張阿姨，我今晚的飯還沒著落，不如請我上你家嘗嘗張叔的手藝？」

 

張阿姨臉色一僵，訕訕地笑道：「今晚太匆忙了，家裡也沒什麼好菜，改天吧。那啥，你趕緊回家做飯吧，莫忘了給寶珠也煮一份。」

 

我一迭聲地應著，心裡快笑出豬叫聲。

 

聽說張叔年輕時很花心，到現在張阿姨都盯他盯得緊，多看兩眼路上的女人都能鬧翻天。

 

我很好奇她看到張叔正在投喂如花似玉的宋寶珠會是什麼反應。

 

11

 

沒過幾天，張阿姨就把我攔在小區外面，她臉色蠟黃，沒了往日的容光煥發。

 

這些天我雖然加班晚歸，但每天晚上都能聽到隔壁傳來的吵架聲。

 

而讓夫妻吵架的罪禍魁首，每晚蹭完飯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跟朋友喝酒。

 

「佳音吶，我快被宋寶珠氣S了。」張阿姨捂著心口，表情痛苦。

 

我故作驚訝，問宋寶珠怎麼她了。

 

張阿姨苦著臉跟我控訴宋寶珠罪行。

 

她說宋寶珠在她家蹭吃蹭喝也就算了，還把她夫妻當奴僕使喚，一會給她現煮咖啡，一會撒嬌要吃水果，水果切醜了還被她吐槽。

 

宋寶珠還穿著暴露地在張叔面前晃來晃去，更可惡的是，昨天她還發現張叔背著她轉了一萬塊錢給宋寶珠。

 

看著張阿姨氣得咬牙切齒，我心情倍兒爽。還真是應了那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若不多事就不會引火上身。

 

我拍拍張阿姨的手安慰：「張阿姨想多了，你也知道宋寶珠一人在外不容易，您和張叔為人大氣又大方，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區區一萬塊不算什麼的。」

 

我把她教育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張阿姨尷尬地低著頭，後悔自己當初不該多事：

 

「我聽樓上的王大媽說，她好幾次看見宋寶珠跟小區的大爺搭訕。佳音，這女子邪門得很，我們懷疑她在做不正經的勾當……你能不能別把房子租給她了？」

 

我有些為難：「可我跟她籤了一年合同，除非她自己提前退租，否則……」

 

「她都把男人帶回家了! 這你都還能忍？」

 

「現在？」我一驚，怎麼又把男人帶回來了？這才安Ṫũ̂ₐ分了幾天。

 

「沒錯，還想帶到我家來吃飯！被我轟了出去。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子，她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可當心著點。」

 

好啊！正愁找不到更多合理的反擊借口。

 

12

 

我跟張阿姨一起回的家，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門從裡面鎖了。

 

我按門鈴、敲門、打電話，宋寶珠充耳不聞，鐵了心不讓我進去。

 

「看看，多不要臉的女人！」張阿姨恨得牙痒痒，「你趕緊想辦法把她弄走吧。」

 

「張阿姨，那你說怎麼辦？」我表現得不知所措。

 

「必須報警，馬上就報警。」

 

「你不是說她男朋友不像是好人嗎？會不會打我？」

 

張阿姨大聲嚷嚷：「不怕，我把樓裡的鄰居都喊來看熱鬧，這麼多人他不敢動手。」

 

在張阿姨的「慫恿」下，我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張阿姨一吆喝，同一樓層的鄰居和樓上樓下的都出來看熱鬧了。

 

警察也幫我敲了很久的門，但宋寶珠S了心不開門。

 

「你確定裡面有人？」警察都開始懷疑我報了假警。

 

我肯定地點頭：「在的，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這時，樓上做門鎖生意的鄰居站出來，他收五十塊幫我開門，但要毀掉鎖。

 

哪怕把門廢了，今天這道門也必須打開，我的目的就是要警察和鄰居們都目睹宋寶珠的醜事，留下報案記錄。

 

門很快就打開了，宋寶珠衣不蔽體，表情慌張地從房間跑出來，看見屋裡湧進這麼多人，她氣得跺腳：

 

「李佳音，你帶這麼多人進來幹嗎？」

 

13

 

男鄰居和警察看到近乎祼體的宋寶珠都臊紅了臉，紛紛撇開視線。

 

「叫半天不開門，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我朝她敞開的房門看去，見她男朋友光著上身走出來。

 

「幹啥呢？抓賊呢？」男人鼻孔朝天，老大不爽地掃視屋裡的人，「你們這是私闖民宅知道不？都給老子滾出去！」

 

「警察！」警察掏出證件，表明來意，見他們衣衫不整，讓兩人上報工作單位，亮身份證配合調查。

 

兩人一聽要調查身份證，頓時反抗：「我們都是這裡的正經住戶，憑什麼調查身份證？」

 

警察看向我，用眼神詢問他們說Ṫũ̂⁺的是否屬實。

 

宋寶珠悄悄地用力擰我的腰，試圖威脅我別拆她的臺。

 

我驚呼，用適度的音量跟宋寶珠咬耳朵：「你怎麼又帶一個異性回家了？」

 

「不小心聽見」的警察黑著臉，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宋寶珠。

 

宋寶珠的男朋友可沒那麼好的脾氣，粗魯地把她扯過去，表情猙獰地質問：「什麼意思？你還帶別的男人回來過夜？」

 

「沒有，她亂說的。」宋寶珠惡狠狠地瞪我。

 

我慌忙捂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讓男人更加懷疑宋寶珠，他那雙躁動的拳頭握得SS的，要是警察沒在，怕是要對Ṭùₜ她動手了。

 

男人咬牙指了下宋寶珠的鼻子，然後回屋取身份證去了。

 

「李佳音，你是存心害我的吧？」

 

我端著臉，不搭理。

 

她氣得暴跳如雷：「沒想到你心思這麼壞！你給我等著！」

 

「行了，別嚷嚷！」警察做好記錄，嚴厲地對宋寶珠說，「敲半天門不開門，做房東的報警有錯嗎？」

 

宋寶珠不耐煩地嘀咕了聲「沒聽見」。

 

警察：「我友情提示，馨家園是文明小區，嚴禁做違法的事。」

 

「誰做違法的事了？別特麼以為自己是警察就可以冤枉好人！」

 

警察這話針對性太強，宋寶珠的男人聽了馬上又暴躁起來，他握緊拳頭，一副要跟警察打架的架勢。

 

宋寶珠上前抱住他，嬌聲嬌氣地哄了好一會才把人先勸回去。

 

事情算是暫時平息了，警察接到別的案子很快也離開了。

 

宋寶珠把鄰居們轟走，用眼神剜我：「李佳音，我跟你沒完！」

 

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14

 

半夜，我被隔壁的叫床聲吵醒。

 

也不知宋寶珠什麼時候又把男人放進來了。

 

鬧了半天還不停，我起來敲門，宋寶珠裹著床單就來開門。

 

她倚著門框，得意地朝我笑：「有事？」

 

「這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受不了了？受不了就走唄。實在不行你也找個男人回來睡，我不介意的。」

 

「還有，我警告你，別想挑撥我和男朋友的關系，也不看看他是誰的男人。」

 

說完，她當著我的面甩上門。

 

這麼喜歡叫，行啊！光我一個人聽多沒意思，讓整個小區的人都來聽聽狗男女的聲音才有意思。

 

我翻箱倒櫃地把去年年會抽獎得來的進口擴音器找出來，悄悄放到宋寶珠房間的窗臺上，插上電，把聲音調到最大。

 

很快，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叫聲就在小區回蕩。

 

我握著手機盯著業主群，果然，安靜了好幾天的群馬上就彈出消息：

 

【誰家在看動作片？能特麼小點聲不？】

 

【我咋聽著像是真人上演的？】

 

【我聽著也像是真人，這女的聲音還怪熟的哩。】

 

【到底誰這麼不要臉？不知道小區還有未成年人嗎？】

 

這時有人 @ 我：

 

【303 室，聲音好像是從你家傳出來的。】

 

【303 室的業主我記得是個嬌小的女孩子，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這麼猛浪。】

 

我不解țű̂₅釋，也不發言，眼看著聊天記錄 99+。

 

就在大家吵吵嚷嚷時，一個熟悉的頭像出現了：

 

【大家都別吵了，不是 303 業主幹的事，是她家的租客，我家都被迫聽了一晚上牆角了。】

 

我微微揚起嘴角，這個張阿姨總算懂事了。

 

【這種租客也夠奇葩的，是我早讓她滾蛋了。】

 

【沒臉沒皮了還，我要報警告她擾民。】

 

【應該告她傳播淫穢。】

 

【嘿嘿，發到網上估計要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