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歌星柳蕭疏S的那天,全城都在為她哭泣。
她S前沒有什麼異樣,晚上九點準時登臺,一襲華美旗袍,一首悲傷情歌,唱得臺下眾人淚水漣漣。
「昨夜你用假的結婚證書博我一笑,今朝你與她步入婚禮殿堂,許下真的誓言……」她哀哀戚戚地唱著,曲不成調。
一曲唱畢,她驀然舉槍,對準自己的心髒。
全場震驚。
凌先生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他還穿著新郎的禮服,新娘被他拋在婚禮現場。手下告訴他,柳姑娘沒S,她不會用槍,B險沒拉開,虛驚一場。
凌先生松了口氣。繼而面目一冷,掏出一把金色手槍,步履沉沉地走向柳蕭絮的房間。
兩個小時後,槍響。
Advertisement
1
一年前。
凌先生把女孩抱進房內,扔到地上。
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把金色手槍,指著她的腦門。
「誰派你來的?」凌先生低沉喝問。
女孩嚇傻了,小聲回答:「我、我娘派我來的……」
「你娘是誰?」他有些詫異。
「她是,她是江蘇淮安縣落霞村柳家的媳婦……」
凌先生更是詫異。
難道她不是特務?
想起剛才她主動勾引他的樣子,愚蠢透頂。
上海灘,想刺S他的人很多。美人計,他也遇到過不少。
今晚,從他一進華歌匯,這個女孩就一直不遠不近跟著他。
趁他上露臺抽煙,她湊上來毛遂自薦:
「凌先生好,我叫柳絮,我唱歌很好聽的,您想聽嗎?」
明裡暗裡勾引他的女人數不勝數,這麼大膽直接的,她還是第一個。
他權勢很盛,脾氣冷酷,極不好招惹,打他的主意,那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命有多大。
他示意保鏢不要動手,從頭到腳把她審視一番。
她穿著土氣的劣質旗袍,蘇北口音。小臉是青春美麗的,卻被粗糙妝容拉低了檔次。
因為職業關系,對於主動上來獻殷勤的人,他首先懷疑是特務。
抱女孩進屋的時候,她一臉羞澀,以為自己被貴人看中,麻雀就要飛上枝頭了。
可男人突然翻臉,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頂住了她的腦門。
面對凌先生這種人物強大的壓迫感,一般人都會慌亂露餡。
可這女孩,一副呆鴨模樣,跟他完全不在一個調頻上。
凌先生感到無聊,把槍扔了。
就算她是敵人,也不是同一個段位的敵人。他沒必要白費力氣。
那就……好好享受送上門來的美味吧。
她半推半就:
「凌先生,我把自己送給您了,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這麼直接地講條件,她又是第一個。
他心不在焉地問:「你想要什麼?」
「我、我到上海灘來,就是想唱歌,但沒有門路。華歌匯是您的場子……您能許我在這裡登臺唱歌麼?」
「好啊。」他敷衍地應著。
……
嗯?還是個黃花閨女。
他更覺奇特。若是哪家派出這麼個特務,要麼是腦袋生鏽了,要麼是水平過高了。
滿足之後,他穿好西服,拾起手槍,扔給她幾個大洋,走了。
之後便把此事拋到腦後。
約摸過了半個月,他又來到華歌匯。
和賓客觥籌交錯間,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太久,他很敏感的。
目光四處一掃,便看到了她。
半個月前與他一夜春宵的那個蘇北女孩。
她還是同一身土氣的劣質旗袍,憑欄而立,幽怨地、殷切地望著他。
她的眼神仿佛在說:「凌先生,您答應過我的,許我登臺唱歌。」
凌先生讓保鏢把她叫來。
「會唱什麼歌?」
「什麼歌都會唱。」她的語氣恭順裡帶著驕傲。
他端著酒杯指向舞臺,「那就去唱吧。」
她走上臺,很局促,如同小老鼠見光S。
他對她不抱什麼希望。
伴隨音樂,她的歌聲響起。
全場瞬間安靜。
傳說中的天籟之音。
凌先生不動聲色地喝著酒,心想奇特,真是奇特。
柳絮在華歌匯留了下來,她相當興奮,感覺自己要闖出一番事業了。
知恩圖報,她很乖巧地跟著凌先生上樓。
他食髓知味,一晌貪歡。這麼多年,身邊的女人一茬一茬換,這一朵小土花,在他身邊留不了幾天。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小土花剛剛登臺幾天,便成了華歌匯的臺柱子。
許多客人慕名而來,隻為一聆她的天籟。
如她所言,她什麼歌都能唱。土的洋的,古的今的。有一次某位大老板過生日,她即興獻歌,無配樂清唱,驚豔四座。
凌先生決定好好捧她。現成的搖錢樹,不搖白不搖。
「柳絮這個名字不行,不洋氣。」
「今日是寒露節氣。」他斜靠在床頭,望著窗外落木,「槐柳蕭疏溽暑收,金商頻伏火西流。以後便叫你,柳蕭疏吧。」
柳蕭疏,這個名字一點也不洋氣,明明是悽涼至極,蕭索至極的三個字。
她卻很開心。她不識字,隻覺得這個名字聽上去很美。
2
第一次聽她說不識字的時候,凌先生是不信的。
他在白紙上寫了四個大字:「槍斃此女。」
將紙遞給她,「把這個交給門外保鏢。」
她懵懵懂懂地接過紙,出門去了。
門外響起拔槍的聲音,他趕忙出去制止了保鏢。
保鏢的槍,已經頂到她腦門上了。
傻姑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凌先生又試探了幾次,發現這小姑娘除了唱歌好聽,是真的沒什麼腦子。
但人家偏偏命好。
他隨便一捧,柳蕭疏的名氣便噌地竄起來,火遍上海灘。
不光是十裡洋場,街巷弄堂、馬路公交的喇叭裡、廣播裡,都回蕩著她的歌聲。
她的靡靡之音讓每個人的耳朵餍足。
她的名字,佔據了報刊雜志的封面。
柳蕭疏,一個神秘而令人神往的女子。人人都想探究她。
凌先生並不喜歡這樣。
樹大招風。他行事低調,不喜招搖,弄這麼一個女歌星在身旁,很不安全。
他刻意疏遠她。
一開始三五天不見她。後來七八天不見。再後來十天半個月都消失。
有一次消失了一個月,再見到她時,她眉頭緊皺,撲將上來,很冒犯地在他西服上嗅來右去。
「香水味,脂粉味,還有花香味。」她像審問特務一樣,「你去哪了?你去見誰了?」
凌先生覺得好笑。
原來自己每次審問特務時,都顯得這麼幼稚嗎?
他說:「有公務,去南京了。」這是實話。
她卻刨根問底:「你在南京還有公務?你不是洋場老板嗎?哪來的公務?」
凌先生頓覺自己失言。該S,在她面前竟卸掉了防備。
他推開她,「滾遠點。」
她一僵,語氣微顫:「你說什麼?你對我膩了嗎?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我恨你,你這個壞人!我要告你!」
「告我什麼?」
「告你……告你……告你負心!」
他不怒反笑。
太傻了簡直,傻透了。
這麼傻的姑娘,他跟她較什麼勁。
「好了好了。」他重新把她攬入懷裡,「我的心好好地在這裡,你摸,你摸嘛。」
她的小爪子真的摸上來,帶著一點調皮的懲罰。
「喂!怎麼摸人的?」他氣場不穩了,「喂,老實點,我要S人了!」
……
他第一次當著她的面S人的時候,她整個人呆掉了。
是他身邊的一個保鏢,被他發覺有問題。
他毫不猶豫地,趁著保鏢還沒反應過來,拔槍就射。
子彈準準穿透了保鏢的眉心。
他吹吹槍口,讓手下拖走屍體。
他想哄哄受驚的小美人,她不讓他碰。
他問:「你怕我了?」
當初不要命地往他跟前湊,也沒見她怕過。
「你S過多少人?」她問他。
「不知道。算不過來。」
「你不會怕麼?」
他怕麼?他怕。
這個世道,人人都在恐懼著什麼。他是被時代風暴裹挾的塵沙,隻能滾滾向前,無法後退。
不是他S,就是誰亡。
小姑娘到底腦袋缺根弦,緩了一會兒,就迅速整理狀態,容光煥發登臺唱歌去了。
今夜的她,又是全場的女神。
在華歌匯她有特權,想唱什麼就唱什麼。今夜居然唱了一曲京劇,觀眾照樣聽得如痴如醉。
那邊廂,凌先生的事務卻不太順利。
周密安排的秘密行動,出了岔子,S了好幾個手下,他自己都差點折進去。
事後,他一遍遍復盤。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到底是誰暴露了行動?
他懷疑到柳蕭疏身上。
他身邊的人,都是常年一遍遍篩過的。唯有她,像隻小野獸,突然闖進他的生活,撞破他的防線。
就,非常可疑。
他把她囚禁起來。
熱門推薦

著名嬌夫
我的前男友是個著名嬌夫。 廚藝精湛,家務全包。 在外是泰坦尼克都撞不沉的大冰山,在內是哼哼唧唧撒嬌精大哭包。 前腳被我氣得發抖,撂下狠話說要分手,後腳醉醺醺蹲在家門口,大哭說老婆不見了我要老婆抱。

老公的馴奴群
"產後抑鬱時,我無意間發現老公的小號有一個群,名叫「馴奴群」。 群裡駭人聽聞的聊天內容,看得我脊背發涼。 【兄弟們,看這隻賤狗,每天都要叫我主人,跪著為我服務!】 【我的這隻更蠢,都打了六次胎,還在對我搖尾乞憐!】 而我的老公在群裡回復:【兄弟們厲害,我養的這隻已經開始自殘了。】 我握著的水果刀一轉,當場發瘋:「獵殺時刻!」"

假貴族
南城四月的回南天很潮膩,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水分子,讓人呼吸都覺得不太順暢。昨天夜裏開始下雨,到楊薇早上出門時都沒有結束,楊薇思考了一下等一會兒要走的路線後,才選擇了一雙尖頭素色的細高跟,搭配上線條簡約的裙子和薄風衣,畫了個淡妝,便自己出了門。 阿姨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從廚房裏探出頭來,有些疑惑道:“太太,您是要出去嗎?” “嗯。”楊薇聲音平和,“我自己開車過去,不用叫老張了。”

滅火情緣
送別撲滅山火的消防隊的時候,閨蜜把我也丟進了卡車。 我和消防員四目相對,快哭了:「對不起,我想下車……」

俗子胸襟誰識我?
"夫君愛我如命,我卻狠心將他賣進小倌館。 前世,他是我的馬夫,卻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我惜才,幫他除了賤籍又輔以良師,最後高中狀元,風頭一時無兩。 他登門求娶,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亦陪他至垂垂老矣,子孫滿堂。 世人皆說當今首輔愛妻如命,唯我嗤之以鼻。"

樂園
"和室友去遊樂場玩,入園時碰到個小男孩。 園區規定,十五歲以下的小朋友,必須家長陪同。 所以他想讓室友冒充自己的家長。 室友猶豫,我讓她慎重,萬一孩子出事,有可能要擔責。 最後,室友拒絕了那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