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 字數:4362 更新時間:2025-04-29 15:22:58

  她總想著他們會是相伴一生的夫妻,她要懂他,愛他,不能一昧的嬌氣要他來哄。


  現在想想,真的對嗎?


  母女倆一同用過早膳,鄭氏一手輕搖手中團扇,一手點了點女兒的額頭,笑道:“快去吧,別叫你未來婆家久等了,記著早些回來,那嫁衣你不願意動針線,好歹在蓋頭上繡上幾針。”


  “知道啦。”謝晚凝並不害臊,隨口應了聲後,抬步就往門外走。


  本朝風氣開放,貴女們出門並沒有太多規矩,謝家教養女兒也不一昧古板,謝晚凝自幼不但學習詩書禮儀,騎射馬術也沒有落下,她抬頭望向萬裡晴空,放棄了乘坐馬車的想法,連帷帽也不戴,直接騎馬出門。


  路過朱雀街一家老字號糕點鋪,謝晚凝略微遲疑幾息,還是翻身下馬,親自去裡頭買了幾包陸家幾位夫人喜愛的吃食。


  無論如何,現如今的陸家人待她還是極好的。


  主僕二人拎著食盒從糕點鋪裡出來,謝晚凝正欲解了韁繩上馬,一抬頭便瞧見兄長謝衍譽在對面茶樓門口同友人交談,神情微微一怔。


  她家長兄生的面如冠玉,風姿不俗,就算放眼整個京城世家子弟裡都是少有的俊秀,陸子宴那張臉擺在面前,都不一定比得過,可這又從哪兒結交了個隱約能壓他一籌的友人?


  隻遠遠瞧上一眼,都有驚豔之感撲面而來。


  謝晚凝一貫認為自己不是膚淺之人,對陸子宴專一也隻是因為青梅竹馬的感情,跟他那張近些年愈發似冰山的俊臉毫無關系,可這會兒見到這人,卻真是愣了好幾息。


  ……京城何時有這麼個人。


  她心中暗自嘟囔幾句,快速收回視線,一點也不想過去打擾,正欲上馬離開時,卻見謝衍譽攜友人已經朝著她這方向而來,顯然是看見了她。


  謝晚凝握著韁繩的動作一頓,神情有些僵硬。


  謝衍譽是謝家這代嫡長子,自幼敏而好學,出身世家卻沒有倚靠家裡餘蔭舉官入仕,而是走科舉之路,在十七歲時金殿之上,被當今聖上欽點為探花郎,寄予厚望。


  如今雙十之齡尚未議親,真是高門夫人眼裡行走的香饽饽,做夢都恨不得將人拐回去做自家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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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謝晚凝卻對這位兄長有些頭疼,實在是謝衍譽在外對誰都冷淡疏離,極有距離感,對她這個妹妹卻是十足的老父親心態,管她管的甚至比親爹還嚴苛,她都要被念叨出陰影了。


  看著已經走到近前來的人,謝晚凝微微福了福身,面上擠了個幹巴巴的笑,道:“好巧啊,兄長不用當值嗎,竟得空來茶樓闲逛。”


  “今日是十五。”


  本朝官員初一、十五都是休沐日。


  謝衍譽瞥妹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後婢女手上拎著的食盒上,面色微緩道:“專程來給阿娘買的?你倒是有心了。”


  “……”謝晚凝一噎,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的,又不敢說這是給陸家人的。


  估計沒有哪個做兄長的會喜歡自己未出嫁的妹妹,成日往未來夫家跑,還提著糕點給婆家獻殷勤,更何況謝衍譽把她看的極重,從小就護著她。


  他甚至對陸子宴這個妹婿都有所不滿。


  雖然兩家門當戶對,但陸子宴總冰著張臉,根本讓人瞧不出他的情意,任誰看,都隻看得出謝晚凝對這樁婚事更熱切些。


  ……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她吶吶不肯做聲,謝衍譽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張口想說妹妹幾句,又顧忌旁邊有外人,最終隻搖頭道:“以後騎馬出門,記得戴上帷帽。”


  “為什麼?”謝晚凝眉頭蹙起,驚訝道:“阿兄你真的讀書讀迂腐了不成,平日裡念叨我這不許那不許就算了,現在連臉都要遮著嗎?”


第4章


她的話音方落下,就聽見側旁響起一聲輕笑。


  是那位隨同謝衍譽一起來的男子,見她視線望來,這人笑意微頓,微微頷首致意道:“姑娘莫怪,在下失禮了。”


  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袍,身量極高,風姿秀逸,隻站在那兒,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此刻卻微微垂著頭,眼含笑意向她致歉,周身氣度不似凡人。


  聲音溫和輕緩,讓人聽了隻覺如沐春風。


  謝晚凝隻同他對視一瞬,便匆忙移開了視線。


  她膽子素來大的很,此刻卻有些難得的不自在,待別開眼才定下心神,就又聽這人又道:“不過我猜你兄長並不是讀書讀迂腐……”


  他停了停,目光著看向車水馬龍的朱雀街,笑道:“而是姑娘容色太盛,過於惹人眼了。”


  謝晚凝聽的微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終於注意到來往的行人們,都會若有似無的瞧向這邊。


  “……”她默了默,收回視線,瞧他一眼,似笑非笑:“公子往日裡是不照鏡子的嗎?”


  怎麼就能說出她惹眼的話來。


  “晚晚,”一旁的謝衍譽打斷他們交流,無奈道:“這位是沛國公府世子爺,不可無禮。”


  謝晚凝一愣。


  沛國公府的世子爺?


  她想了想,終於在記憶裡翻找到關於這位世子的信息。


  端陽長公主之子,出生時早產,從胎裡出來就帶了弱症,被御醫斷言活不過三十歲。


  公主乃當今聖上的胞姐,身份尊貴,這位世子爺不僅是她的長子,還是唯一的兒子,哪怕體帶弱疾,早夭之相,在三周歲時依舊被請封為世子,地位不容撼動。


  聽說這位世子爺身子不好,不喜出門見客,也無心於宦海奪權,隻寄情山水間,過著闲雲野鶴般的生活。


  打他十七歲起,選世子婦一事就被提上了日程,就算身子不好,可畢竟身份貴重,隻要他願意開口娶妻,京中閨秀們都任他挑選。


  偏偏他對娶妻生子沒有半點想法。


  據坊間傳聞,這位爺親口說自己是活不了幾年的人,還是不要娶妻禍害別人家姑娘了。


  急煞了一心想讓他留個後的爹娘……


  算是京城世家門閥中的另類。


  謝晚凝心裡恍然,難怪她從沒見過,這位世子爺低調的很,鮮少露面,她能見過才怪了。


  ……生的這麼好看,但凡多出來走上一圈,也不至於籍籍無名吧。


  謝晚凝沒忍住,再次抬眼瞧了瞧,或許是先入為主,這回終於看出面前男子清俊的面上,泛著不正常的白皙。


  是久病體虛之色……


  裴鈺清正好垂眸視線同她撞在一起,微微一怔,笑道:“令妹天真可愛,童言無忌,不必多禮。”


  謝晚凝聽的眨了眨眼睫。


  ……童言無忌?


  她目光同他對視,開口問:“不知世子您貴庚?”


  看著年紀也不大,怎麼就能這麼自然的用長輩的語氣說她呢。


  小姑娘眸光忽閃,似有秋波流轉,裴鈺清目光微頓,率先移開了視線,溫聲道:“我長你許多。”


  謝晚凝面露好奇之色,追問道:“許多是多少?”


  謝衍譽聽的臉色微沉,蹙眉道:“晚晚!”


  “……”謝晚凝無言。


  怎麼就忘了旁邊還有個愛說教的哥哥。


  她當即收回視線,垂頭做出乖巧聽訓之狀,道:“我錯了,阿兄你不要兇我。”


  謝衍譽對妹妹素來疼寵,哪裡舍得真訓她,心中嘆了口氣,伸手解下韁繩,遞到妹妹手裡,口中交代道:“記得早些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謝晚凝笑嘻嘻接過韁繩,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我會很快回家的。”


  等那主僕兩人揚鞭離開,謝衍譽收回視線,卻見身旁好友神思不屬,同往日裡雲淡風輕之態截然不同,不知在想些什麼。


  謝衍譽心裡‘咯噔’一下,他略頓了頓,道:“長卿不要見怪,我家小妹就是這麼個性子,沒有捉弄你的意思。”


  “無妨,”裴鈺清側身看他,笑道:“姑娘家鮮活可愛,我隻會覺得是真性情,怎會見怪。”


  “……”謝衍譽莫名覺得哪裡不對,但見好友已經轉身朝茶樓走去,也隻能收回思緒跟上。


  …………


  謝晚凝自幼同陸子宴定下婚事,來陸家就跟回自己家似得,可這次踏進武原侯府大門,心裡卻有些沉悶。


  夢中的畫面,在腦中一點一點細細展開,難以忽視。


  她照舊往正院而去,行走間裙裾擺動,儀態萬千,光彩絢麗,眉頭卻微微蹙起,似有憂慮。


  陸老夫人歪倚在軟榻上,正同兩位兒媳聊著什麼,見她進來,面上浮現一抹笑意,“晚晚來了?剛剛還念叨著你呢。”


  謝晚凝見了禮,手裡拎著帶來的糕點,也微露笑意道:“來時路過林記糕點鋪子,記起您愛吃裡頭的板慄糕,就買了幾包帶來。”


  老人家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隻能用軟爛好克化的吃食,侯府雖不缺這兩塊糕點,但林記糕點鋪子生意極好,能親自前去買來,也是一份心意。


  “晚晚是個孝順的孩子,”陸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欣然道:“還有不到兩月就是婚期了,老身等了這麼些年,總算要等到你跟晏兒成婚。”


  “可不是嗎,”一旁的陸大夫人滿臉慈愛的看著謝晚凝,笑著附和道:“我等晚晚的媳婦茶,也等了好些年呢。”


  她是陸子宴生母,生有三子,夫君和長子次子皆戰死沙場,重大打擊之下,華發早生,跟京城裡同齡貴婦比起來,十分顯老,身體也不算好。


  謝晚凝對這位喪夫又喪子的未來婆母素來敬重憐惜,可此刻,她卻呆住了。


  眼下這個場景,在她的夢裡出現過,就在陸子宴汴州剿匪回來的那天。


  包括陸老夫人和陸大夫人說的話,都一字不差復述了一遍。


  她久沒反應,另外一側的陸二夫人注意到她面色不對,不由問道:“晚晚怎麼了?”


  說著,似想到什麼,關切道:“婚前近在眼前,子宴卻一走就是兩月,晚晚心中可有不滿?”


第5章


“弟妹說笑了,晚晚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當然懂得兒郎志在四方的道理。”謝晚凝尚未說話,便聽見陸大夫人道:


  “子宴要挑起侯府門庭,便不能沉迷於兒女情長,咱們婦道人家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便為他打理好家中庶務,不要拖他後腿才好了。”


  謝晚凝眼睫低垂,微笑不語。


  這番話,夢裡夢外她在陸家都聽了許多遍,在家中被父母兄長嬌慣的任性,到了武原侯府,便不自覺就收斂起來。


  學會善解人意,學會處處為陸子宴著想,下意識為他的冷淡找理由。


  他隻是壓力太大,父兄叔伯都戰死,陸家靠他一個男丁撐起門戶,她該體貼他,懂他,愛他。


  哪裡還敢朝他鬧性子,給他增添煩惱。


  夢裡的她,就跟被豬油蒙了心般,任他再態度冷傲,豢養外室,也堅信他心裡有自己,從沒動搖過要嫁給他的決心。


  可現在,她靈臺清明無比,有些品出這些話的敲打之意。


  謝晚凝回過神來,將手中糕點放下,定了定心緒,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僕人匆匆而來。


  她心中一凜,又是夢中出現過的畫面。


  ——陸子宴回來了。


  果然,那僕人行至面前,急急跪地稟告道:“老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晏兒回來了?”陸老夫人激動的站起:“快,快,他人到了哪兒?”


  奴僕才要答話,院門口已經出現了道身姿修長的人影。


  一身墨色騎裝,腰封緊貼勾勒出勁瘦有力的腰身,整個人氣勢凜然,似外放的劍光,妗貴冷傲,令人不敢直視。


  明明才十八歲的年紀,卻已為皇朝立下不少功勞,因著跟他的親事,滿京城不知多少貴女們道謝晚凝好命。


  生在福窩窩裡,又能覓得如此佳婿,還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情真意切。


  陸子宴將手裡的馬鞭丟給身後隨從,幾步走到陸老夫人面前,撩起衣擺正要下跪請安,就被陸老夫人快速扶住,老人家嗓音顫抖,語氣關切:“總算回來了,差事辦的還順利嗎?可有進宮去給聖上復命?”


  “祖母放心,汴州匪寇已經平定,孫兒給聖上交過差才回府的,”陸子宴扶著祖母坐下,目光自謝晚凝身上掃過時毫無波動,道:“您老人家身子可還好?”


  謝晚凝被他這一眼瞧的心頭發涼。


  ——就連眼神都跟夢裡相似。


  她怔愣的站著,魂遊天外。


  直到陸大夫人連聲喚了她幾句,拉過她的手,嗔道:“晚晚是怎麼了,今兒個總魂不守舍,你等了晏兒這麼久,現在他人回來了,你倒是不說話了。”


  “……”謝晚凝不想去深思這段話的另外一層含義,她吸了口氣,抬眼看向正望著自己的男子。


  從他的衣著打扮,周身都透出的冷淡態度,再到方才的對話,這跟夢裡一模一樣的場景,叫她袖內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


  謝晚凝死死的掐住手心,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失態。


  可到底還是不死心,她順著夢中記憶,面上擠出一個笑,問道:“宴哥哥,剿匪危險,你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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