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謝晚凝聽的分明,她緩緩抬頭就對上他冷肅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
她笑道:“當然沒有,我遠遠瞧見她都直犯惡心,怎麼會讓她進來髒了我的地兒。”
她笑的好看的很,陸子宴卻神情微怔。
爾霞在她眼裡是趁著主子午憩爬床的婢女,已經惡心至極。
那他這個……
陸子宴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他道:“既然不喜歡,就離她們遠點。”
謝晚凝冷冷勾唇,懶得說話。
陸子宴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道:“我此番出徵,十分艱險,你搬去家廟住上幾個月,為我祈福。”
他話語裡並沒有問詢的意思,而是已經下了決定。
他們是夫妻,夫君出徵,作為妻子的為他茹素祈福是應該的,但這樣的事為什麼要以命令的口吻通知。
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好似她是他手下的將士,隻需要奉命行事。
或許失望太多,她神情沒有太大變化,隻淡淡道:“家廟就在府裡,就算是祈福,我也用不著搬進去住。”
“為顯誠心還是辛苦你搬進去住段時間,”陸子宴垂眸望著她,道:“等我回京,親自接你出來。”
“你什麼意思?”謝晚凝抬眸:“要禁我的足?”
陸子宴沒有理會她的問話,隻道:“鳴劍會留在京中,你每日手抄一篇佛經給他,不許他人代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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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落下,屋內一片死寂。
……簡直荒唐。
不止是謝晚凝,就連旁觀一切的陸子宴都在感嘆,這簡直是荒唐。
他了解自己,越是荒唐,越代表裡頭有隱情。
看來這個世界的自己還真遇上勁敵了?
但謝晚凝不能理解,她從來就沒了解過他,這人心思深沉,從不外露。
她曾篤定他們之間是兩情相悅的,可嫁進來這麼久,這個自信早就消失不見。
隻是,她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就算是不喜歡,也沒有必要如此磋磨她吧?
她就算待嫁閨中時,犯了什麼錯處,爹娘罰她都從未禁過她的足。
兄長嚴厲些,最多也就讓她抄寫家規,她犯懶找婢女們幫寫,也能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
可這會兒她聽到了什麼?
他離京起,她就要住進家廟,每日一篇佛經。
甚至還留下鳴劍檢查她的字跡。
每日一篇佛經,她哪裡還有空出門。
原本準備在他離京後,她回娘家小住幾月的打算,徹底落空。
他是見不得她松快,見不得她心情好,就算人不在,都要想法子苛待她,還是擔心自己不在,她對他的柔娘動手?
所以把鳴劍留下來看著她,讓她一心向佛,沒有時間去害人?
謝晚凝愣愣地看著他,千頭萬緒在腦子裡盤旋。
他究竟是怎麼想她的?
惡毒到會為了他而去謀害其他女人的毒婦?
陸子宴被她眼神瞧的眉頭微蹙,伸臂欲握她的手,被她下意識避開。
可他的動作更快,鐵鉗似的手牢牢握住她的腕子,將人扯進了懷裡。
“你性子跳脫,早該學著沉穩些,”陸子宴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攏緊她的腰,道:“聽我的話,這幾個月在家廟老老實實地待著,戒驕戒躁,修身養性,等我來接你。”
他了解這姑娘的性子,做好了這個姑娘反唇相譏的準備,卻沒想,等了許久,懷裡的人都沒有出聲。
他不禁垂眸望去,這個視角隻能看見她濃密纖長的眼睫,似蝶翼在微顫。
陸子宴抬手撫了上去,觸及一手的湿意。
愣了一瞬後,反應過來。
她在哭。
沒有反唇相譏,沒有針鋒相對,沒有怒火,隻有平靜。
被他抱進懷裡也很平靜,沒有再掙扎。
可她在哭。
陸子宴瞳孔驟然縮緊,指腹緩緩擦拭她睫毛上的水漬,慢慢下滑到她的下颌。
將她的臉抬起來。
“哭什麼?”
謝晚凝沒有說話,眼裡也不再落淚。
似乎方才眼睫上的湿意,隻是錯覺。
但陸子宴知道不是。
他緩緩低頭,抵住她的額,兩人離的很近,氣息都交融在一起。
她眼睫一顫,沒有睜開眼,連呼吸都放的很輕。
“讓你給我祈福幾月,就委屈成這樣?”像是有些無奈,他蹭了蹭她的鼻頭,怕她把自己憋暈過去,好心離她遠了些,才道:“你若是不願意去家廟也行,那跟我去戰場吧。”
他這次要去的是真正的戰場,北疆邊境。
“你自己選一個,選好了就不許委屈。”
一片沉默中,謝晚凝開口:“我去家廟。”
嗓音帶著幾分隱忍的沙啞感。
陸子宴聽的心頭微酸,低頭欲親親她,就聽見她又道:“我帶爾晴一起進去。”
他俯身的動作頓住,眸色莫名發冷,“若我說不行呢?”
“爾晴自幼便在我身邊伺候,”謝晚凝抬眼,急道:“我離不開她。”
離不開她……
兩人目光對視了幾息,他眼底的冷意不加掩飾,謝晚凝看的心頭一慌,率先別開臉。
“我的意思是,……我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
陸子宴低低嗯了聲,語意不明道:“晚晚,你要明白,除了我以外,你不該有離不開的人。”
一個婢女也值得她這麼依賴?
謝晚凝聽明白他了的意思,眼底浮現一層淺淺的冷意。
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他可以妻妾成群,而她卻連個心腹婢女都不能留在身邊。
她的整個世界裡,隻能有他一個。
第93章
憑什麼?
謝晚凝眸底冷意凝聚,卻沒有說話。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對他已經失去了表達欲,不再期待能在他那兒得到任何反饋。
爭論是沒有用的,她早明白了。
或許等到哪天,她徹底對這一切都冷了心,最後一點不舍也消失,就能鼓起勇氣提出離開吧。
陸子宴根本不知道懷裡的姑娘已有離意,可她許久沒有說話,足以表明了她的不滿。
逼著她去家廟已經讓她委屈成這樣……
他想了想,雙臂微微收緊,湊近她的耳畔。
“就這麼離不開爾晴?不過一個婢女,你需要人伺候,我自會給你安排。”
“我不喜生人近身伺候。”謝晚凝側頭避了避他的貼近,道:“已經習慣了爾晴服侍。”
習慣……
陸子宴雙眸微暗,有些不愉,可思忖幾息,還是應了:“好,那就讓爾晴陪你一起去家廟。”
他捏了捏她的腰,低笑道:“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你在裡面過苦日子。”
——他以為她是怕侍佛茹素,所以委屈的直哭。
謝晚凝握住腰間作亂的手,“我有些困了,可以休息了嗎?”
明日他們就要分別,再次見面得幾月後,今夜是最後的溫存時刻。
而她言語冷淡,沒有半分溫情。
本就有些不愉的心,更是一沉。
陸子宴沉了臉色,反握住她的手,漫不經心把玩著她的纖纖細指。
謝晚凝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毫不費力的握緊。
她眉頭蹙起,抬眼去看他,兩人視線交匯的瞬間,她心頭一跳。
實在是他的眼神有些嚇人。
就像她不知什麼時候又觸碰了他的逆鱗……
謝晚凝驚的眼睫微顫,可陸子宴卻隻是低頭在她額間落了枚吻。
無論是神情,還是舉動都平靜至極。
他抬手撫向她的眼睛,低聲道:“晚晚似乎有些變了,我記得從前……”
“這不該是好事嗎?”謝晚凝垂下眼,語調輕緩:“你說的對,我性子跳脫,早該學著穩重些。”
陸子宴:“……”
他沉默幾息,竇然一笑,“還挺記仇。”
說著,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頭,俯身親了口,道:“隻穩重這幾月就好,乖乖待在家廟,哪裡也不要去,誰也不要見,等我回京。”
“行麼?”
這話有些莫名,好似要把她關起來,隔絕外界一切窺探。
謝晚凝聽的眉頭微蹙,下意識就想問問為什麼,話都到了舌尖打轉,一對上他鼓勵的眼神,卻頓住了。
還能是為什麼……
忽冷忽熱,是他慣用的招數。
打一巴掌,還要叫你歡歡喜喜的用臉去接。
他確實是個將才,恩威並施用的極妙。
謝晚凝深吸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這顆總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忍不住生出些期盼的心,她輕輕點頭,“好。”
她應下了,可陸子宴的眼神卻有些暗淡。
他道:“不問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
謝晚凝抿唇不語。
她問過很多次為什麼。
在劉曼柔還未入府前,她就想問問他關於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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