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若是你被人害到這般境地,你會再給一次他傷你的機會嗎?”
其實閨閣女子那點花拳繡腿,就算陸子宴受傷再重些,他也能躲得掉,還能隨手反制,可他隻是本能的抬了抬手腕,又瞬間止住動作。
所以,這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了他的臉上。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是陸子宴前世今生,兩輩子第一次挨掌摑,她力道用的不小,清晰可見幾個指印落在他那張俊臉上。
謝晚凝沒想到他躲都不躲,這一巴掌打完,心裡不可避免的有些發慌,指尖因為用力而發顫,很快被他握住。
“疼嗎?”陸子宴垂眸看向她紅透的指腹,蔥白似的指節,一點點紅都很顯眼,他輕輕揉了揉,淡淡道:“想罰我不用自己動手,傷著你怎麼辦,你發句話就行,我自己來。”
“跟他和離,留在我身邊,我隨時任你罰如何?”他語氣平靜,帶著些微的蠱惑,“我欠你的,你自己來討回去,我絕不反抗。”
他指腹粗粝,緩緩按揉她的指尖,謝晚凝屈指想收回手,卻被他一點一點掰直。
兩人的十指交纏在一起,看著竟有幾分像是老樹下相伴而生,難舍難分的藤蔓。
這個念頭才閃過,她眉頭下意識緊蹙,“我不要!我不想再同你有一絲半點的糾纏。”
他的指腹還在緩緩動作,謝晚凝有些不耐煩了,抽不出手指,幹脆用指甲去掐他。
一點也沒收著力道,修剪整齊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肉裡。
絲絲縷縷的痛意蔓延開來,陸子宴非但不惱,反而眼裡還露出奇異的光芒,俯身去啄吻她的指尖,嚇的謝晚凝驚叫出聲。
聽見她的聲音,他才恢復了些理智,泛紅的眼眸微微上挑,朝著她輕輕一笑,低嘆了聲:“晚晚,你說的沒錯,我好像確實有點禽獸。”
他嗓音低啞,帶著幾分纏綿之意,尾音微微上揚,配著那張冷峻的臉,瞧著確實活色生香。
可謝晚凝一點也沒被勾引,她已經呆住了,表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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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抵觸、厭惡,和不可置信世間竟然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世間竟然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別這樣看著我,”陸子宴臉皮厚的很,他根本不覺得難堪,隻是有些難耐。
兩輩子加起來,他都素了多久,就連靈魂都想抱她。
要不是怕她生氣,他能更肆意妄為些,這會兒他早將人……
“你若是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麼,就會明白我們是注定要糾纏終身的。”
他目光專注,眼神還透著幾分欲念未消的紅暈,“我永遠無法接受你是別人妻子的身份,晚晚,跟他和離吧。”
他說這句話時,神情還算平靜,可其中的執拗,足以叫人心生寒意。
謝晚凝先是渾身一僵,旋即升起一股難言的怒意。
“若我不肯呢?”她道:“你能不能接受與我何幹,我為何要為了你一句話而和離?”
陸子宴抿著唇,靜靜的看著她。
謝晚凝巍然不懼同他對視,笑道:“我要是不肯和離,你想對我做什麼?”
室內安靜下來,對面的人許久沒有說話。
謝晚凝又道:“你是打算把我困在這裡幾日,等京城流言紛紛等我名節盡失再將我放出去,讓裴鈺清迫於無奈休棄了我,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將我娶回去?”
“不不不,”說著她又連連搖頭,冷然一笑,“以你的作風,或許會更狠些。”
陸子宴眼神一戾:“閉嘴!”
謝晚凝當然不會閉嘴,她盯著他冰冷的神情,一字一句道,“禽獸,你該不會想奸淫良家婦女吧?”
“……”陸子宴牙關一緊,竟生生被她氣笑了。
“是故意激我嗎?不要緊,你可以把我說的再不堪些,反正,我願意在你面前當禽獸。”
他撈起她的下颌掐住抬起,垂眸對著她笑了笑,“你忘了,我這個禽獸能讓你有多舒服。”
“舒服?”謝晚凝也微微一笑,道:“我隻覺得惡心。”
……惡心。
陸子宴深吸口氣,握住她下颌的指節有些發顫。
良久,他妥善按捺住了所有情緒,聲音軟了下來。
“你要如何才願意跟他和離?我跪下來求你?”
他頓了頓,道:“我欠你再多,那也是我們倆的事情,你想如何懲治我,盡管開口,別扯第三人進來,這樣沒意思。”
他受不了他們兩人之間有第三人插足。
哪怕,那人沒有碰過她。
但他們同床共枕三日,是鐵一般的事實。
她跟另外一個男人同床共枕,朝夕相對。
甚至,他們還在馬車內親密交吻。
這是他撞見的一次,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朝夕相處的每一天,又有過多少次這樣的親密?
多番冷嘲熱諷都不曾動怒的男人,這會兒被自己的腦補刺激的變了臉色。
可謝晚凝渾然不覺,她道:“你死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願意跟他和離,跟你的糾葛也已經在前世徹底了斷,如今的我隻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前世的真相固然離奇,固然可恨,但不管真相如何,她已經死過一次,她太累了。
愛、恨、憎、怨、那些情緒太復雜,她一個也不想再去體會。
“為什麼?”陸子宴目露不解,“你跟他成親並非……”
謝晚凝飛快打斷:“我和裴鈺清成親是出自本心,不是你所想的為了報復你,躲避你。”
“是嗎?”陸子宴低聲反問,掐住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嗓音低啞道:“那你們為什麼沒圓房?”
謝晚凝被問的微微一愣,正欲說話,唇被他指腹摁住阻止。
“先別說,讓我來猜猜看,”他想了想,嗤然一笑,“別告訴我,是他硬不起來。”
這樣的話題讓謝晚凝反感,她下意識就要別開臉,可陸子宴卻不肯放過她,他握住她下颌的手紋絲不動。
俯身垂眸看著她的眼睛,兩人目光對視。
三天,他們同床共枕足足三天。
她若是真的出自本心嫁過去,他們是兩情相悅,那麼三天時間,誰能忍住不動自己的妻子。
要麼她不願意,要麼是那病秧子不行,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他之前以為是前者,現在看來是後者。
她是願意的!
無論結果如何,她是願意同另外一個男人親密的。
陸子宴眼神沉了下來,緩緩擠出個笑:“你還真喜歡他啊?”
他笑的面色猙獰,謝晚凝怕的要命,手下意識就握住了袖口。
那裡藏著的玉簪給她壯了些膽子。
不說清楚,他或許會死纏著她一輩子。
這麼想著,謝晚凝強忍慌張低低嗯了聲,“喜歡,我很喜歡。”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輕飄飄的,毫無力道,可這樣軟綿綿的一句話,對陸子宴來說,卻如五雷轟頂。
他喉間湧上甜意,被死死咽了下去,猩紅的雙眸死死瞪著她,似一頭走投無路的猛獸。
良久,他低聲道,“他硬不起來,你也喜歡?”
謝晚凝心中一怒,重重應聲,“是啊,就算他不行,我也喜歡,我就是喜歡!”
“喜歡他什麼?那張臉嗎?”陸子宴面頰肌肉微微抽動,再次開口時,殘留的血漬順著唇角留了下來,齒縫也染上了血紅。
他嗓音壓抑,“我去毀了好不好?”
“陸子宴!”
“乖,輕點喊,”陸子宴低低一笑,“這麼舍不得?我毀了他那張臉,你還會喜歡他嗎?”
“!!!”謝晚凝怒目圓瞪,“我當然……”
話還沒說完的下一瞬,赤紅著眼的男人已經俯身而下,吻上她紅潤的唇瓣。
他早想這麼幹了,早想覆蓋掉另外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他們得吻的多用力,才讓她的唇瓣到現在還腫成這樣。
一直被強行按捺住的酸澀,再度席卷而來。
腦海裡不受控制的出現她被那病秧子摁在懷裡,兩人動情交吻的畫面。
她是願意的!
她心甘情願被那個病秧子擁進懷裡!
陸子宴恨的要死!
他舍不得怪懷裡的姑娘,便隻能怪那個除了一張臉,其他一無是處的老男人。
病秧子。
這樣的廢物,竟然也敢勾得他的晚晚動了心!
舌尖驟然而起的痛意,也隻讓他頓了一瞬。。
緊接著更是毫無顧忌的繼續深入糾纏。
謝晚凝後背抵在窗臺,推拒的雙手被他單手鉗制在頭頂,下颌處還被他另外一隻手控著,腿也被他逼近的身子鎮壓。
整個人,除了被他撬開的齒關,竟然一點都掙扎不了。
這已經不能稱作是親吻。
這是撕咬!
她單方面的撕咬。
滿嘴的血腥味,才是他的。
可面前的人卻像感覺不到痛意,吻的很是專注動情。
謝晚凝舌尖都被親到發麻。
最後的最後,她腿軟的站不住,被他箍著腰抱在懷裡吻,就連牙齒都使不上勁。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願意松開唇,一點一點吻掉她唇邊溢出的水潤,抵住她的額頭低喘。
“別再、讓他親你了。”他渾身肌肉緊繃,已經動情到了極致,強自忍耐的欲望,從嗓音透了出來。
“你當時的感覺,我已經體會了個徹底,確實很不好受,……可我沒有這麼吻過別人。”
你卻真的同另外一個男人耳鬢廝磨過。
第103章
他鼻尖蹭了蹭她的,貼著她的唇廝磨,又恨又妒。
“他有哪裡比得過我,你要移情於他?”他握著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道:“這裡很疼,疼了很多很多年,你別讓它再疼了行嗎?”
手掌下的心跳很快,謝晚凝終於得以喘息,她微微合著眼,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陸子宴低頭看了她一會兒,沒忍住又去尋她的唇,溫柔的吮吻。
他痴迷這種同她親密的感覺。
吻到幾乎失控時,箍在女孩腰間的手難耐的動了動,搭到了那根腰帶上,謝晚凝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吞咽聲,似在猶豫什麼。
最終,那隻手停頓良久,沒有動作。
他將臉埋在她脖頸間,努力平息身體的情潮,就像抱著自己最重要的寶貝,手臂半點也沒有松開懷裡姑娘的意思。
嗅到女孩身上的甜香,他喉結微咽,低低喘著氣,隻覺得自己忍的生疼。
…………
空曠的室內隻剩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謝晚凝緩緩抬手擦拭嘴唇,微微合著的眼眸掀開,手就被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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