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隻有他不放過別人,沒有別人不放過他。
為了讓他放過裴鈺清,所以她跑了。
在跑之前,謝晚凝有想過的。
想過陸子宴一定會大受打擊。
像他說的,他會活的如同行屍走肉,再沒有那些瀟灑肆意。
可沒關系,時間是治愈傷痛的良藥。
沒有誰會真的離不開誰.
她當時多愛他啊,可在夢見前世的慘烈後,她是也知道斷情的。
一旦觸及生死,什麼愛恨都是過眼雲煙。
一年兩年不夠,那三年五載,他總會忘掉她。
前世,他死在戰場上,今生得了那些教訓,他總會懂得避險……
他不會有事,一切都會慢慢恢復正軌。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真的聽見陸子宴為自己的死而年少白頭,形銷骨立時,依舊很不好受。
“你要回京嗎?”謝衍譽道,“經此一役,他應該長了教訓,打消了對長卿的殺心…”
“不回去,”他還想說點什麼,可謝晚凝已經搖頭:“我另嫁他人的事,是他心裡永遠的一根刺,況且他以後會是皇帝,我……我不想入宮。”
不管是為後還是為妃,她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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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當錦衣玉食的籠中雀,謝晚凝寧願守在這偏遠小城,做一個獨立自由的人。
況且,現在是她的死,讓陸子宴隻顧著悲痛,忘卻了她曾嫁給別人的現實。
一旦她抱著孩子回去,她毫不懷疑他會欣喜若狂,如獲新生,感激上蒼。
最開始,他們摒棄前嫌,一定是你儂我儂,蜜裡調油,他不會有其他妃嫔,他會日日夜夜守著她。
這些是毫無疑問的。
可他們還這樣年輕,他才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等到失而復得的狂喜消散,他們的生活回歸於平淡。
那些曾經的裂痕,會再度浮現。
她嫁給過其他男人,這個事實,陸子宴恐怕都恨進了骨子裡,怎麼可能真的徹底忘記。
第272章
到時候,嫌隙再生,誰知道他會怎麼想。
他是皇帝,有的是主動自薦枕席的女人。
如今二十歲的他,因為前世的不圓滿,他滿心滿眼都執著於她一個人。
若她回去了,那他所有執念都圓滿。
等到三十歲、四十歲,隨著帝王之威愈重,隨著她從鮮嫩可愛的小姑娘,成為皮肉松散的婦人,誰敢保證時光、權勢的侵蝕下,他的心態會不會發生轉變?
他們之間會不會再出現其他女人?
當然,謝晚凝毫不懷疑,他最愛的必定是她。
不會再有另一個女人再讓他牽腸掛肚,屢吐鮮血,少年白頭。
但,她要的不是這些。
她勇氣不佳,有了前世的記憶在,她再也沒辦法毫無保留的去相信他。
他對她的愛意中,夾雜了多少執念,她分辨不清。
她不敢相信他不會變,也不相信他會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圓滿下,依舊對她至死不渝。
若那時,他們半生已過,他身邊再有了其他女人。
而她從十來歲敢於不顧一切逃離的小姑娘,成為後宮中,被錦衣玉食豢養多年的中年婦人。
她還有掀桌的膽量嗎?
她賭不起!
她所有的勇氣,都在前世用完了。
今生,她就是一個膽小鬼。
她信陸子宴愛她,也信此時此刻的陸子宴甘願為她去死。
但她不敢相信他的愛意能讓他們永無嫌隙,走完此生。
一旦輸了,她就是萬劫不復。
她辜負了上天給予的重生機會,再度讓自己陷入絕境。
所以…
“不回去了,”謝晚凝拍了拍孩子的背,輕聲道,“我喜歡現在的日子。”
謝衍譽垂眸:“決定好了?”
“嗯。”
“好,”謝衍譽接過孩子,笑道:“我的妹妹願意自由自在的活著,那就依你。”
謝晚凝鼻頭泛酸,她拼命眨眼,“我還在坐月子呢,阿兄不許惹我哭。”
謝衍譽冤枉的很,卻也不敢跟她犟,安撫了幾聲,就抱著孩子出去了。
陸子宴的到來,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意外。
但他現在回了京,以他盯著裴鈺清的力度,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發現人不在京城的事兒。
所以幾日後,裴鈺清也決定啟程回京。
隔著窗扇,他在窗外向謝晚凝道別。
說是道別,其實沉默佔了大部分時間。
到了這樣的局面,兩人之間該說的其實都已經說盡了。
用情深緣淺,也不足以形容他們之間的故事。
隻能說,造化弄人。
裴鈺清離開後,沒多久,謝晚凝出了月子。
隻是原本打算的搬家,到底還是沒能行動。
還是因為陸子宴。
他們都怕陸子宴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會不會因為當日對孩子的顧念,而隨意留下後手。
他手底下的能人太多,隨便留一個下來,若是知道孩子搬離了知州府,還是跟著謝衍譽一塊兒搬離的……
那必然能想到季成風不是孩子的生父,可既然是謝衍譽的,他必定會帶回京,而不是養在汴州。
就算謝晚凝的死已經蓋棺論定,但這麼多的蛛絲馬跡下,難免他不會多想。
所以,謝晚凝不得不繼續住在知州府。
第273章
孩子滿月後,秋闱早已經結束,謝衍譽不得不回京復命。
走時,他叮囑了許多。
又將身邊的兩名扈從留下,道是復完皇命後,會盡快回來。
被謝晚凝嚴詞拒絕。
她生產時,兄長的心焦難耐讓陸子宴本就有所疑慮,若還頻繁往汴州走動,難保不會惹出什麼波折。
“阿兄放寬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不會有事的,爹娘身邊隻你一個,你待我多多盡孝,等過個一兩年,陸子宴不再緊盯著你了,那就再來看我。”
謝晚凝道:“到那時,希望阿兄你已經迎娶了嫂子進門。”
說起來,謝衍譽原本定下的婚期,是在今年開春。
但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身為主母的鄭氏一下子就病倒在床,謝家哭聲震天,哪裡還有心思操勞婚儀。
妹妹屍骨都沒找到,就是謝衍譽也沒了娶妻的心思。
發生這樣的事,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家,原本商量商量,將婚期延後幾月,便也就是了。
可不知是不是謝晚凝的事鬧的太大,牽連到了當朝儲君,讓李家生了些許顧忌。
總之,在謝家提出婚期推後時,李家順勢要求退婚。
倒是姑娘家的花期拖不得。
於是,謝衍譽好不容易定下的婚事就這麼沒了。
謝晚凝當然愧疚不已,在送兄長離開時,都心心念念著下次見面,一定要給她帶個嫂子來。
再放心不下,謝衍譽也隻能點頭應下來。
謝晚凝又何嘗舍得。
隻是她知道,他們兄妹能在汴州意外重逢,讓她生產時有親人陪在身邊,已經是上天厚愛。
現在的分離,是她自己選的。
即便如此,在兄長離開後,謝晚凝還是悵然若失。
她依舊在知州府住著,季成風每日都會抽空來看看孩子。
有時候在院子裡坐坐,有時候也會進廳房。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
到了陳曦兒的產期,謝晚凝親自去陪產。
她生的更為不易,折騰了兩天一夜才生了出來。
同樣是個男孩。
陪產完回到府上,季成風就遞上來一封信。
京城來的。
是鄭氏親筆手書。
紙張上,娟秀的字跡,好幾次被淚暈染模糊。
一份書信,沒有一句埋怨,有的隻是關切。
甚至連關切都是隱晦的,是借著給‘外甥季成風喜得長子’的賀喜,夾雜了幾句對女兒的關心。
直到末尾,都在叮囑他們路途遙遠,信收到即可,無需回信。
謝晚凝看的淚流滿面。
季成風遞了帕子給她,細細解釋。
他說,京城現在風聲鶴唳,兩個皇子被陸子宴已經逼近了絕境。
自己的正妻都被弄進營帳勞軍,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赤裸裸的羞辱。
幾乎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皇子到了臨死反撲,一觸即燃的境地。
不知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這個陸子宴的‘前嶽家’。
一旦書信落入旁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謝晚凝並非不懂事的人,她打消了回信的念頭。
隻希望一切順利,陸子宴盡快登基,謝家一切都好。
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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