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揚州胖馬 字數:4215 更新時間:2025-05-06 13:29:37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當天傍晚,消息都傳到北狄了。


 


這次的黃謠裡,崔玉書和北狄皇子妃纏纏綿綿,跨國偷歡。


 


並且還加入了他倆暗通款曲,互通雙方軍情的情節。


 


情節描繪細致入微,阿史那沙必頭都要氣綠了。


 


皇子妃元宵節從崔玉書那兒帶回來一箱珠寶,他就覺得奇怪。


 


回北狄後崔玉書兌現承諾又快馬送來一批,這就更對得上了。


 


阿史那沙必氣得都沒經過審問,當天就把皇子妃噶了。


 


並且在邊境放下狠話,揚言要鐵騎踏平丞相府,並且要用長槍捅穿崔玉書的肚子。


 

Advertisement


聽聞此言,我更加想要刺激一下他。


 


我眼含熱淚,借著他的話,寫下迄今為止最愛恨纏綿的脆皮鴨作品:《阿史那沙必單槍匹馬長驅直入,將崔丞相的痔瘡徹底治好》。


 


小皇帝看了在殿內拍案而起:


 


「以往都是崔卿佔上風,現在崔卿竟然被人……」他欲言又止,恨鐵不成鋼地道,「我朝堂堂宰相被北狄皇子……真是有辱國體!」


 


「臣沒有,臣冤枉!」


 


完了,這小皇帝每本作品都看進去了。


 


聽太醫院說崔玉書最近痔瘡痊愈,小皇帝高度懷疑是阿史那沙必所為。


 


攝政王見時機成熟,當堂給出了崔玉書通敵叛國的證據。


 


小皇帝痛下決心,將崔玉書一黨革職收監,聽候發落。


 


但通敵叛國論罪當誅九族,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小皇帝竟然遲疑了。


 


「如果把他S了,故事的主角不就沒了嗎,後面還沒結局的故事可怎麼辦?」


 


我去,這小皇帝追更追進去了,現在已經成謎了。


 


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真是不顧大局,難怪還需要秦王攝政才行。


 


「可以寫同人文。」我在堂下搭了一句。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朝堂之上不得接茬!」攝政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趕緊把頭縮回去,差點暴露了。


 


小皇帝的智商又重新佔領了高地,當庭宣旨要誅崔玉書的九族。


 


秦王大喜,回到府內,賞了我五千兩銀子。


 


不過崔玉書畢竟曾是權臣,關系網龐雜,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在從大理寺轉運到刑部的路上,他被自己人劫走了。


 


攝政王搜遍京城都沒查到他的去向。


 


13


 


崔相一伙全員被抓後,我已多日闲來無事。


 


攝政王邀請我三月初十到遠郊打獵遊春,還問我將來有何打算。


 


我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兔S狗烹的道理我是懂的。


 


沒了政敵,造黃謠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秦王未必願意留我的活口。


 


細細算來,我銀子也攢得差不多了。


 


很早之前我就仔細想過,找個合適的機會,帶上娘和羽安姐姐悄悄跑到西域去。


 


於是我向秦王提了個請求。


 


狩獵當日,要帶上我娘和紀羽安一起。


 


他爽快地答應了。


 


為了本次逃跑,我做了很多規劃和部署,確保萬無一失。


 


最要緊的就是一定要讓秦王在前面開路。


 


因為我怕他拿箭射S我。


 


但秦王好像並沒有要斬草除根的意思,反而邊騎馬還邊回頭給我拋媚眼。


 


難不成……


 


他想迷S我?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攝政王策馬揚鞭,搭弓射箭,追得小兔子小狍子東躲西藏,很是暢快。


 


我倆的馬跑得很快,衝進了叢林深處。


 


娘和羽安姐姐在隊伍裡,被我們遠遠甩在身後。


 


「王爺,咱們跑太遠了,你就不怕崔玉書這時候跳出來報仇嗎?」


 


「哈哈,你這就多慮了……吧……」


 


秦王的話凝結在半空中,真被我說中了,崔丞相帶著一眾人馬S出。


 


似乎早已埋伏在此,等這個報仇的機會。


 


對方人數眾多,我和秦王不敢貿然對抗。


 


想要折返和大部隊會合,卻已被崔玉書的人馬斷了後路。


 


我大喊道:「王爺,往北跑!」


 


「北邊就是邊境草原,視野太開闊了,而且很有可能遇上北狄的軍隊!」


 


「不管,快跑。」


 


我和攝政王騎馬一路狂奔,崔玉書在後面窮追不舍。


 


跑著跑著,迎面真遇上了另一隊人馬。


 


14


 


是阿史那沙必和他的騎兵。


 


他率鐵騎迎面衝來的時候,秦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鐵騎竟繞過我們,直奔崔相的人馬而去。


 


「私人恩怨,不算宣戰!」阿史那沙必一邊衝一邊解釋。


 


畢竟籤了和約,千人以上的衝突就相當於宣戰了。


 


北狄剛打了一場閃電戰,消耗不少,好不容易以勝方的姿態籤下和約,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再起戰事。


 


阿史那沙必率精兵九十八人,將崔丞相的人馬S了個幹幹淨淨。


 


看著崔玉書的屍體,他甚至覺得還不解恨,又瘋狂補了幾刀。


 


每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坎兒上。


 


刺激又害怕。


 


砍得氣消得差不多了,他才抬頭問道:「秦王,你們沒事吧?」


 


「沒事。」


 


「大皇子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清楚,有人寫信告訴我,說今天來此地必爽。」


 


這是我布局計劃裡的一環。


 


我料到崔玉書肯定會借機報復,外出狩獵就是最佳的時機。


 


如果成功S掉攝政王,還可以將鍋甩給北狄。


 


我給阿史那沙必寫的那封信的內容是:


 


【您想洗掉綠帽之恥嗎?您想手刃崔玉書這個賤人嗎?快騎起身邊的馬兒於三月初十到草原邊境等候吧!人馬適度即可,不要九千八,不要九九八,隻要九十八!】


 


這阿史那沙必還挺實誠,真的隻帶了九十八名精兵。


 


秦王和他握手擁抱,還想去帳中暢聊一二。


 


我扯著他的衣襟,勸他趕緊走。


 


「王爺!王府的老母豬要生了,畢竟是咱王府的一員,得趕緊回去看看啊。」


 


秦王:「?」


 


阿史那沙必先是一臉震驚,隨即又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秦王還傻呆呆地想跟人家解釋,我拽著他翻身上馬,一路狂奔,直到遠離了阿史那沙必的人馬。


 


「你那麼著急回來幹嘛?本王想借機和他談談,說不定能穩固一下和約,這對兩國都有好處嘛。」


 


我讓他回頭看。


 


那九十八個人已經隻剩幾個了,阿史那沙必的身後,竟是千員鐵騎。


 


秦王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阿史那沙必本人在斬馬刀下身首異處。


 


與此同時,王府的人也找到了我們。


 


15


 


北狄率先改朝換代了。


 


阿史那沙必的弟弟,北狄二皇子蕭星矢,S兄弑父,做了北狄王。


 


因為他是個主和派。


 


他很不喜歡他爹和他哥開疆拓土、四處徵伐的作風。


 


二皇子蕭星矢和大皇子阿史那沙必一直在為了儲君之位明爭暗鬥。


 


這些都是秦王的消息系統反饋給我的。


 


秦王有遍布天下的消息系統,可惜這些年一直專注於與崔相內鬥,隻重傳播,而不重通信往來。


 


我發現這張聯絡網竟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滲透到了周邊數國,包括北狄。


 


並且通達各國朝堂江湖。


 


也就是說,隻要有消息想要傳播,天下都能很快知曉。


 


阿史那沙必的黃謠也令北狄百姓怨聲載道。


 


他們深切地認為,這個阿史那沙必好戰喜功,若是將來他成了北狄王,戰事還會更加頻繁。


 


而且黃謠還傳出他男女通吃,荒淫無道,這讓北狄百姓也忌憚他三分。


 


沒有哪個國家的老百姓會熱衷於打仗,也不會想被無道的昏君統治。


 


而二皇子蕭星矢則一貫主張與鄰和睦,止戰通商。


 


阿史那沙必的黃謠四起,民心失落,更使得蕭星矢的呼聲此消彼長。


 


當書吏期間我也不隻是光顧著造黃謠,有時候也需要和諜報人員打交道,時不時地我也會給他們一點好處。


 


這樣,信才能精準地傳到北狄王室。


 


我在給阿史那沙必傳信的時候,也給蕭星矢傳了一則:


 


【你想做北狄王嗎?你想讓天下永無戰事嗎?快帶上你的鐵甲騎兵於三月初十到草原邊境吧!不要九十八,不要九九八,最好帶上九千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在就拿起手中的令牌部署吧!】


 


我知道,誰看到這種信都會懵。


 


但機不可失,如果是真的,這收益可就太大了。


 


和黃謠一樣,充滿了誘惑和刺激。


 


16


 


我最終還是沒跑到西域去。


 


因為攝政王並不想S我,他隻是想泡我。


 


「本王實話跟你說吧,我一開始相中的是你娘。現在又相中了你。」


 


的確,當日在街頭舍得花五千兩買下我娘,自然是看中了她的顏值與才藝。


 


但現在說看上我了,我能理解的就是——想換換口味。


 


「不行啊,王爺。」


 


「怎麼不行了?本王甚至可以把你和你娘一起納為側妃。」


 


我白了他一眼,這麼骨科的話也說得出口?


 


攝政王一向專心國事,為了對付崔玉書,他這根弦一直繃得很緊,就連王妃都很少寵幸。


 


現在崔玉書一黨已經悉數解決,兩國又沒了戰事,他也想放松下來,享享齊人之福了。


 


「不是,是王爺你不行啊。」


 


他突然面紅耳赤:「胡……胡說什麼,什……什麼不行。」


 


「此前為了給崔相一黨造謠,你還安排我去太醫院翻看醫案核對過。」


 


「那又如何?」


 


「我翻到了太醫經常給你開人參、淫羊藿這類藥,日常還有枸杞、桑葚補腎。王爺您身體不好,還是專心打理國事,別想女人了,這條路不適合你。」


 


「……」


 


我得知這事時,笑了好久,還寫了一篇《攝政王妃讓攝政王舉個男人丟臉的例子,攝政王堅決不舉》自娛自樂。


 


我把這篇從抽屜裡翻出來給秦王看。


 


他翻了一半就氣得不行。


 


「你造黃謠就造黃謠, 把本王帶進去幹什麼?」


 


「當時我想的是, 光造崔丞相不造你的謠,這不是暴露得太明顯了嗎?」


 


我又翻出了一本同人文冊子:「你和崔丞相的脆皮鴨文學我都寫好了。還有很多版本呢。」


 


攝政王翻了幾頁, 臉都快氣綠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這些,沒發出去吧……」


 


「沒有。現在想想, 這些要是能拿來自保倒也不錯。」


 


「你敢威脅本王?」


 


這我肯定不敢,但我要真出事了, 搞不好這些東西真會散播出去。


 


秦王也知道, 我幫著造了這麼久的黃謠,諜報網搞不好真有幾個成了我的人。


 


我個人生S事小, 攝政王顏面事大啊。


 


「我真服了你這個小胖子了。」


 


「微胖。」


 


攝政王悻悻離去。


 


17


 


目前的情況是,攝政王必須和我搞好關系,我覺得留在王府給他做事其實也不錯。


 


攝政王在廢除舊制的同時,一直還主張男女協力共同生產恢復國力,甚至還舉薦有能力的女官。


 


這倒是合我心意。


 


揚州瘦馬,有七大評判標準,瘦、小、尖、彎、香、軟、正。


 


「「攝」我和娘為什麼一定要當個弱者逃跑呢?


 


即使帶上羽安姐姐,她一生也得背著逃逸官妓的名頭。


 


揚州瘦馬帶著揚州胖馬和教坊司官妓逃到西域隱姓埋名,這種活法也太不痛快了。


 


「如果制度不變,女人抬不起頭來,跑到哪裡都會遭受欺凌。」


 


娘聽了我的說法, 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繼續留在王府做樂師, 不管怎麼樣, 也算是自食其力。


 


我向攝政王討了一紙官文,將羽安姐姐從教坊司贖出。


 


我和她合資在二仙橋的橋頭上開了全京城最火爆的酒樓。


 


但這還遠遠不夠。


 


我司職禮部編撰,能說會寫,專心為我朝開明的文化和制度做宣傳。


 


漸漸在朝堂上嶄露頭角。


 


小皇帝日漸長大,腦子也更清醒了, 知人善用,把我擢升為禮部尚書。


 


如此一來, 我就有了更大的話語權, 能為天下遭受不公待遇的女子發聲。


 


「臣懇請皇上嚴刑禁止民間販賣婦女兒童、培養瘦馬, 廢除官妓民妓制, 禁止開設青樓……」


 


我滔滔不絕地陳述著, 恨不得歷史進程加快兩千年。


 


皇帝擺了擺手:「呃, 這味藥太猛, 此令一時全出, 天下恐將大亂。不過,禁止販賣婦女兒童一律, 朕現在就可擬旨詔告天下。」


 


平權一事,的確不可操之過急。


 


看來我為民請命的路還任重而道遠吶。


 


當然, 正職得認真幹, 黃謠還是得接著造,畢竟這才是我的老本行。


 


攝政王可從來沒停發過我的工資。


 


前幾日新提拔的丞相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推行政令稱得上盡職盡責,但做法有些過於硬派, 對百姓少了一點憐憫之心。


 


有的地方甚至有激起民變的苗頭。


 


為了敲打他, 我寫了一篇《魏丞相此人特別硬,多名壯漢欲讓他服軟》。


 


魏丞相閱畢後,滿頭大汗, 深刻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在與民結怨。


 


這萬一真有不怕S的半夜潛入丞相府來試試他到底有多硬可就糟了。


 


攝政王問我:「紀羽安已經很久沒給你提供素材了,你這些騷話的靈感是從哪來的?」


 


「無他,唯手熟爾。」


 


本文完


 

熱門推薦

裴大人今天掉馬了嗎

裴大人今天掉馬了嗎

我女扮男裝頂替我哥做了三年御史。因為太膽小一個人都不 敢參。皇帝罵我沒用,暗示我找到攝政王的錯處參死他。他 不死就是我死。

知蘊

知蘊

"竹馬來我家下聘時,卻將親手獵得的一雙大雁送給了我的庶妹。 庶妹撫摸著大雁金褐色的翎羽,驚羞出聲。 「小公爺,將這聘雁送給我,阿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佯裝惋惜。 「妹妹,原以為這般忠貞之物,會落在阿姐的院裡呢。」 就連竹馬也說。 「何須問她?這雁本就不是為她而獵——」"

妖皇歸來

妖皇歸來

"神女到百獸谷挑選靈獸。 師傅奉上青龍蛋,神女說青龍兇猛,配不上她的溫柔嫻靜。"

斷掌醫女

斷掌醫女

"我將沈懷恩從屍山血海中救出,他轉頭就去寧安侯府提親。 “阿晴,你一介醫女,做不了沈家正室夫人。”"

踏春歸

踏春歸

我在落魄時撿回了一個穿越女,叫何允。她教我化妝,讓我 驚豔眾人。她教我示弱,讓我博得寵愛。可當她被人視作妖 女綁在刑場上時,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烈火焚身。

無意奢望

無意奢望

"姐姐說媽媽生了我後就不愛她了。 我捧著做了一個月的生日賀卡慶祝她的 24 歲生日。 可她卻嫌棄地看了一眼: 「這也叫禮物?」 隨後當著我的面,將滿是圖案的油畫賀卡撕得粉碎。 媽媽在一旁面上有些尷尬,但什麼都沒說。 甚至面上還帶著討好的神色,拿著一把保時捷的車鑰匙,如同獻寶一樣送給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