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府娘子有了身孕。
她找來一偏方,說是吃下就能生男胎。
可到底是藥三分毒。
謹慎起見,她便派人抓了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將藥灌進她嘴裡。
又怕等不及,當晚便剖開了對方的肚子,隻為瞧一瞧這藥是否有用。
那女子腹中當真是男胎,侯府娘子大喜。
隨手指了我,讓我去將對方的屍身,連同那個已經沒了生機的孩子,一同丟去亂葬崗。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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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侯府裡最不起眼的灑掃婢女。
也是那無辜被害女子的……妹妹。
01
新入府的小妾有了身孕。
侯爺大喜。
當著府中下人的面,說隻要林小娘產下男胎,就立刻抬她為貴妾,同侯府娘子一起執掌中饋。
得知這個消息後,宋明月將房中的東西都摔了個粉碎。
似是不解氣。
又喊了心腹婢女顧霜兒,把她當成林小娘,抬腳就在她心窩上踹了好幾下。
「賤人,靠著狐媚模樣勾引侯爺,居然還有了身孕!」
顧霜兒被踹得癱軟在地,連著嘴角也滲出了血絲,卻還是強忍著疼痛,說著大娘子息怒。
宋明月剜了她一眼,直接抬腳踩在她臉上:「沒用的丫頭!讓你給那狐媚子端絕子湯,你怎麼就沒讓她喝下去!」
一聽這話,顧霜兒臉上大寫的委屈。
宋明月一向厭惡林小娘,從來沒給她過任何好臉色,卻突然派個貼身婢女端來湯藥,說是調養身子的補藥,故而賞給她。
林小娘本就不是個蠢笨的。
連著那湯藥,自然也隻是嘴中說著感謝,私下便倒進了花盆裡。
眼看宋明月又要抬腳踹顧霜兒。
我立刻跑過去,跪在宋明月跟前,護住了滿眼恐懼的顧霜兒。
「怎麼?你這個S丫頭,還敢替她求饒!」
我搖搖頭,正色道:「大娘子息怒,就算那林小娘有了身孕,可到底也不過是個妾室,生出來的孩子也隻是庶子,如何能跟您腹中這位相比?」
宋明月一向就喜歡恭維的話語。
因而,我這番話,倒是讓她心中的怒火,褪去了些許。
我又趁熱打鐵,指了指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藥。
「何況……咱們還有這藥,保準能讓大娘子生出男胎。就算林小娘有本事把孩子生出來,那也不能跟咱們的嫡長子相比。」
提起這藥,宋明月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啊,隻要我日日喝著這藥,等到臨產之時,必定能夠生下男胎,到時候我的孩子就是這侯府的嫡長子,任憑那個小賤人再囂張,也別想越過我!」
說罷,她便衝著跪在地上的我和顧霜兒擺了擺手。
「都起來吧,跪在地上做什麼,想讓別人覺得我欺負你們嗎?」
這話雖說得好沒道理。
可她是侯府娘子,是這侯府裡的女主人,我們都惹不起。
我扶著顧霜兒站了起來。
她嘴角帶血,卻還是衝我笑了笑,眼神中帶著一絲感激。
這個一向仗著自己是侯府娘子的心腹,就不將府中下人放在眼裡的大丫鬟顧霜兒,從前也是各種搓磨我。
如今,倒是難得對我有了一絲感激。
我衝她輕輕搖頭,然後開口道:「霜兒姐姐臉上有傷,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奴婢來伺候大娘子。」
聽著我的話,宋明月的目光,也終於落在了顧霜兒的臉上。
看著她滿身狼狽樣。
宋明月眼中露出了一絲嫌惡,但到底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因而隻是揮揮手,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這幾日就不用來當差了,在房中好好歇著,讓雁兒服侍我就行。」
我親自送顧霜兒出去,避開了宋明月的視線後,她握了握我的手,眼中有些哀涼。
「難為我之前那般欺負你,你卻還願意為我說話。」
我笑著開口:「霜兒姐姐不過是想教導我,我是個蠢笨的丫頭,剛撥來伺候大娘子,自然是要好好學一學規矩的。」
我說話恭敬,顧霜兒眼裡更是委屈,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主屋,伸手又摸了摸眼角的淚。
「大娘子這脾氣……哎。雁兒,你且好好伺候吧。」
說罷,她一瘸一拐就回了房間。
我目送她離開,在她轉身之時就收斂了所有笑意,眼中隻有恨意。
聽著主屋裡的動靜,我深吸一口氣,很快又恢復了諂媚模樣,連忙去伺候宋明月。
她見我來,便指了指桌子上的湯藥,讓我伺候她喝。
我自然是無有不恭。
端起湯藥,我跪在她面前,一口一口親自喂著她喝下。
「這偏方也忒苦了些,也不知母親是從哪裡弄來的。」
宋明月隻喝了兩口,就忍不住朝我擺擺手。
聽著她的話,我連忙就將一早準備好的糕點捧到她面前,溫聲哄著:「這要還是喝盡了才好。大娘子若是怕苦,不如吃這些甜糕,奴婢放了不少糖,能夠衝淡嘴裡的藥味。」
聽著我的話,宋明月衝我遞來了一個滿意的目光。
她伸手拿起其中一塊甜糕,起先隻是試探性地咬了兩口,略微品嘗後,一連又吃了好幾塊。
「我本不喜歡吃甜食,可這藥太苦了些。幸好還有你在,能夠做這些甜糕,略略衝淡些苦味也好。」
她嘆了口氣,繼而又伸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我這樣一日日喝著,等到生產之際,一定能夠生下男胎。到時候,我的孩子就是這侯府嫡長子,誰也別想動搖我的位置!」
「也不知這樣苦的藥,那個女人是怎麼喝下去的?我讓人熬了一大碗,全給她灌了下去。她起先是不喝的,我就用她腹中孩子威脅,她痛哭流涕,也就不敢再掙扎了。」
「喂她喝了那麼多藥,剖開肚子後,果然是男胎,阿娘總算沒被人诓騙。」
說罷,她俯身看我,眼裡帶了一絲贊許。
「你這丫頭膽子倒挺大,日後好好當差,我必定不會虧待你。」
聽著她的話,我端碗的手都有些止不住地顫抖。
可我卻不敢抬頭看她。
生怕會泄露眼底的恨,因而隻敢低眉順眼,將目光落在那碗藥上。
「大娘子,藥快涼了,還是早點喝完,莫淡了藥效。」
聞言,她點點頭,捏著鼻子將這些藥喝完。
那一碟子的甜糕,如今隻剩下了兩塊,其餘都進了她的肚子裡。
我又垂眸看著已經見底的藥,終是忍不住勾了唇。
02
我叫沈歸雁,是這侯府裡最不起眼的灑掃婢女。
因著家中太窮的緣故。
阿姐瘦成皮包骨,還將自己的口糧省給我,為此自己卻得了重病。
我不想看阿姐餓S,就瞞著她用三兩銀子賣掉了自己。
來到這侯府後,我隻想安心當差,指不定哪一日得到主子賞識,撥到身邊當貼身婢女,不僅能夠漲月例,還能夠得些賞賜。
到時候,我就可以給自己贖身,然後去找阿姐。
阿姐自幼就有中意的人。
是同村的教書先生,也是個頂好的人。
有了這三兩銀子,阿姐成功活了下去,也和心上人成了親。
她還託人給我送了信,說是和姐夫正在努力賺錢,隻等攢夠了錢,就能贖我出來,從此一家人永不分離。
我一直都在等著這日。
直到,侯府娘子有了身孕。
宋明月身子不好,嫁入王府三年始終無所出。不知道吃了多少偏方,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還擔心是個女胎。
因而,和宋母合計一番後,就到處去找偏方。
沒承想當真找到了。
說是隻要服下那偏方,就算腹中的孩子為女,也可以借著這藥性,最後生出男孩來。
宋明月害怕是藥三分毒,故而不敢輕易嘗試。
所以她讓自己的貼身婢女顧霜兒,帶人去郊外莊子裡,偷偷找來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將她關在後院柴房中,給她喝了這偏方。
想著即刻見效,那女子喝了整整一大盆,直到最後喝不下,還生生嘔出了血才罷休。
但宋明月等不及,當晚就剖開了對方的肚子,隻想瞧一瞧這藥是否有用。
那個孩子,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
可經歷這樣的折騰,那女子連帶著剛被生剖出來的孩子,都一同沒了氣息。
這場面太血腥,宋明月也不免有些後怕。
而那天晚上,我恰好被派到這裡來打掃,正正好好撞見了這一幕。
宋明月就以讓我當她貼身婢女為誘,讓我帶人處理這對母子的屍身,且從此保密,就能讓我有想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天晚上,我透過人群看著柴房裡,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
她已經沒了氣息。
可眼睛卻還是SS瞪著,帶著不甘和怨恨,刺痛了我的心。
因為——
她是我阿姐,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
所以我強忍著悲痛,還要露出一副驚喜的笑,當即跪在地上表明忠心,也不顧阿姐滿身鮮血淋漓,親自動手收拾了她的屍體。
宋明月讓我帶人將他們全都扔到亂葬崗。
我一一聽從。
隻不過等到那些人走後,我又尋了個機會返回,將阿姐和小外甥帶離了那裡,在附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徒手刨了坑,想將他們埋在了那裡。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隻能先暫且如此。
誰曾想,還沒來得及將阿姐埋進去,一個遊醫卻偶然經過。
他隻當我阿姐被夫家厭棄,生子難產時,被生剖了肚子,結果一屍兩命。
剛搖頭感嘆一聲,他便發覺了不對勁。
阿姐身上的衣服都被藥汁浸染著,混合著鮮血的味道,十分刺鼻。
遊醫拿過阿姐身上掉落的帕子,帕子上也有著濃鬱的藥汁味,他放在鼻下嗅了嗅,復而又嘆了口氣。
「便是想生男胎,也不該如此心急。雖說有些用,可到底是藥三分毒,若是在服用期間,又用了甜食,那就真的……」
我問遊醫:「若是用了甜食,會如何?」
遊醫面露不忍,伸手摸著他的胡須,輕聲道:「這藥性霸道,日日服用會使容貌有損。若是在服藥期間又用了甜食,便會衝撞藥性,成為毒物,一日日在身體裡藏著,連帶著腹中的孩子,不痴也成傻。」
說罷,他又看了我一眼:「老夫若非遊歷四方,也不知這藥和甜食相克,若你家中還有人服用此藥,切記得叮囑著,否則定會鬧出人命。」
多餘的話,他未曾再說。
而我也沒有繼續問。
我隻需要知道,那個所謂能夠生子的秘方,混合著甜食用,就能成為毒。
而一般的郎中大夫,並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連帶著拿來這個藥方的宋家大夫人,也隻知這藥有用,又用了我阿姐試藥,覺著無事之後,更不會輕易讓除心腹之外的人見到藥方。
故而,不會有人發覺這藥中的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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