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秦砚諍離婚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天晚上,平日裡那個風流成性、薄情寡義的男人竟S皮賴臉地抱著我,將耳朵貼在我的肚皮上,像終於得到心心念念的玩具的小孩子,傻乎乎地問我:
「墨墨,你說它是閨女呢,還是小子?」
1
和秦砚諍離婚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起初以為是工作忙,內分泌失調才導致例假推遲、胃口大變。
那天下夜班路過藥店,鬼使神差走進去買了兩支驗孕棒,回來一測,我坐在馬桶上久久不能回神,真是懷孕了。
這幾年我運氣一直背,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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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異,單親媽媽……
未知的一切太過恐怖,我不禁把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兩個念頭如鍾擺般狠狠在我腦中來回撞擊:去,或是留。
次日在單位見了主編,主編一臉狐疑地盯著我問:「小趙,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我在辦公桌前坐下,查看著自己的選題,雲淡風輕道:「昨晚寫稿子,沒睡好。」
稿子剛寫到一半,我就接到鄰居阿姨的電話通知——陳允賢要自S,怎麼勸都勸不住,請她務必回家!
我嘴角浮出一絲苦笑,知道那個女人又去賭了,隻是不知道這次又輸了多少,而自己還能幫這個無底洞填多久的坑。
下班回去一看,陳允賢手上果然多了兩道不痛不痒的口子,我不願意陪她演母女情深的戲碼,心灰意冷地問:「這次又輸了多少?」
陳允賢沒想到我會用這種神情和她說話,尖叫道:「趙子墨,你這是什麼態度!當初要不是我費心費力,你能嫁給砚諍,風風光光地當老總夫人,享清福?現在好了,讓你拿點錢孝敬,跟割你的肉一樣!」
「我跟你講,你的性格就是有毛病,做人做事不要太絕情了,你現在不幫扶我,以後被老公掃地出門了,不要來找我哭!」
是啊,當初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我根本高攀不上秦砚諍這棵大樹。
那天陳允賢沒能從我這裡拿到錢,三十萬的數目不是我給得起的,就算債主要打斷陳允賢的腿,還有那套老屋做抵押,橫豎S不了人。
但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不要臉到,開口跟秦砚諍要錢!
在秦砚諍最窮的那年,明明是她以S威脅,逼我和秦砚諍分手。
後來他一身榮甲歸來,她又用盡手段將我推回秦砚諍身邊。
結婚的第二年,他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明星,縱情享樂,極盡奢靡。
媒體曾流出一小段高級會所裡的視頻,視頻裡,醉醺醺的秦砚諍雙手抄在長褲口袋裡,在絢麗的燈光下倚著柱子,笑看著一群浪蕩公子滿場揮灑鈔票,荒唐得不成樣子。
放言隻要能博美人一笑,就算將整個京州城掏空又何妨。
呵,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也不過如此了。
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的心理落差並不大,裝聾作啞地住在他們的婚房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過來,留宿一晚,次日便走。
沒想到他會願意放我自由,如果沒有肚子裡這個孩子。
2
離婚後和秦砚諍的第一次見面我約在秦氏附近的咖啡館,原以為自己去得夠早,不料秦砚諍到得比我更早。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的窗玻璃下,靜靜望著窗外,沒有著正裝,熨帖的白色襯衣,襯得他的身體越發挺拔,氣度優雅。還是當初我喜歡的樣子,隻是少了一絲純良稚氣,多了種侯門深似海的深沉和疏離。
我筆直地在他面前坐下,迎上秦砚諍黑如墨玉的眼睛,忽然又有些陌生,一時有點茫然。
但秦砚諍似乎知道我找他為的是什麼般,一邊沏茶,一邊不緊不慢地說:「你大可不必因為這件事特地來見我,三十萬於我,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抽在我臉上,沉默了會兒,我將一張借條放在他面前。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她借你的錢我會慢慢還,也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們已經離婚,你不要再插手我家的事情。」
「如果秦總實在錢多得花不出去,可以去街上轉轉,有時候會碰上沒錢吃飯的老頭老太太,翻垃圾桶裡的食物吃……」
「趙子墨!」秦砚諍打斷我,「你就這麼急著撇清關系。」
是。
我斂了睫毛垂下頭,手指輕撫杯沿。
他冷笑道:「你說你不喜歡欠人情債,可你欠了我多少,你還算得清嗎?」
秦砚諍的聲音不高不低,卻一字一句重若千鈞地敲在我心頭,我胸口那股壓抑多年的不平之氣再也按捺不住,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道:
「我知道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楚,但你又何必非要往我傷口上撒鹽,時時刻刻提醒我們的過去有多不堪,提醒我媽是用什麼齷齪下流的手段把我賣給你!」
秦砚諍也斂了神色,看向我問:「不堪?」
我暗暗咬住口裡的嫩肉,道:「是,不堪!秦砚諍,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我心知肚明,可即便這樣,我還是嫁了。你說離婚,我淨身出戶,給你和外面那個女人騰地方,難道還不夠嗎?」
「我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了,為什麼你非要來橫插這一腳?陳允賢就是一個賭徒,你知不知道你給了她這三十萬,以後還會有多少個三十萬在等著我,難道非要看到我被她再賣一次你才能順心嗎?!」
說到這裡,那滿腔的怒火漸去,竟無端湧起一股悲涼。
秦砚諍想娶我,再不是少年滿心歡喜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是抱著折磨我一生的心娶的我,報當初被拋棄的仇怨和憤恨,用滔天的權勢打臉我的有眼無珠。
我虧欠他的,我全部都認,隻是我還放不開。
放不開那整個的青春年華,以及那段年華裡,最好的他和我。
我清楚地記著少年秦砚諍的青澀質樸,將一生的痛苦與歡愉都捧給了我。那時的秦砚諍還是個窮學生,靠著打工和獎學金,讓自己野蠻任性的女友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他說:「三千世界,芸芸眾生,唯有趙子墨不可將就,不能辜負。」
他說:「總有一日,我定要將整個京州城掏空,給你做聘禮!」
那時我們愛得並不辛苦。
可是陳允賢知道了。
我了解我的母親,曾經的局長夫人,沒有利用價值沒有背景的人她向來不屑一顧,我完全能想象出她對秦砚諍說了多過分的話。
心高氣傲的秦砚諍,怎麼可能忍受那樣的折辱?
而我又是那樣一個驕橫跋扈的人,尤其記仇。他對我好的時候當時隻道是尋常,他一說分手,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咬著牙氣鼓鼓地走了,很多天都沒有再主動聯系他,其實不過是犯著矯情勁兒等他來哄。
但是他沒有,一直沒有。
再往後,父親因調查一起大案,被幕後的「大魚」買兇暗S。陳允賢無法承受噩耗的刺激,當即暈厥,醒來後,她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曾經高貴優雅的市局局長夫人,變成了一個整日沉迷酗酒賭博的混子。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我隻覺得手足無措,而那個天南海北都可招之即來的男朋友,不知何時竟變成了一個空號。
那時我才明白,我們是真的分開了。
又或許是我太過自以為是,我們的愛情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堅不可摧。
有一件事秦砚諍或許不知道,我見過他心尖上的小明星,不是在大銀幕裡,而是在這家咖啡館,我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
小明星叫蘇笑顏,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笑起來很好看。
那天蘇笑顏挖起一點蛋糕喂到秦砚諍嘴邊,我就站在暗處偷偷看著他們,看著他寵溺地用手指輕輕擦去她嘴角的奶油,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待到秦砚諍走後,蘇笑顏卻突然叫住了在暗處也要走的我,不得不承認,蘇笑顏比銀幕裡要好看,雖隻淡施粉黛,但整個人看著卻神採奕奕,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我要嫁給砚諍,還要給他生孩子。不過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煩你。」
我看著她幹淨純粹的眼神,胸口泛起一股尖銳的疼痛。
麻煩我什麼?
讓出秦太太的位置。
若是以前,我隻會不屑一顧地一走了之,因為我知道秦砚諍有多迷戀我。
可是,一年多淡漠疏離的婚姻生活,方才他望向蘇笑顏的溫柔一笑,徹底將這份自信碾進塵土,S在了爛泥裡。
沒過幾天,秦砚諍就向我提出了離婚。
他到底是體面人,開出的條件十分厚實,但我什麼都沒要,利落地籤了字,找出當初搬進來時用的皮箱,一言不發地將自己的東西盡數裝了進去。
自尊早已經沒有了,我能做的,唯有維護自己最後的體面。
可就在我走出房間的那一刻,秦砚諍忽然握住我搭在拉杆上的手,無甚情緒地看著我說:「不用搬,以後你還是可以住在這裡。」
「謝謝,不需要。」
秦砚諍露出商人的本性:「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公司即將展開新一輪融資,我不希望一段失敗的婚姻,對公司造成任何負面影響!」
3
幾天後,秦砚諍攜秦氏的幾個高層飛赴港城融資。
懷孕的事情我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告訴他。
幾年的運籌帷幄已經將他推到至高無上的位置,不日就要另娶新歡,可謂雙喜臨門,這個孩子於他來說隻是負累。
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次去面對他的絕情,與其如此,我情願這個惡人由我自己來做。
那天似乎特別漫長,從早上開始,我便覺得肚子有點隱隱地痛,我向來胃不好,隨手拿了兩顆胃藥出來,忽然想起已經懷孕,含在嘴裡的藥片終於還是沒有吃得下去,一直熬到下班。
收拾好東西,背著包走到公車站的時候,胃痛得更厲害了。我來不及等公共汽車了,招手打了輛出租車。
從產科診室出來的時候,身體還是不舒服,筋骨疲累,多走一步路都像是受酷刑,隻有坐在休息區等著。
就在這時,醫院大廳突然湧起一陣騷動,接著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我抬頭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得渾身打了個激靈,瞪圓眼睛看著這個本應在港城談生意的男人。
燈光下,穿著黑色外套的秦砚諍突兀地站在那裡,唇角向下抿著,不由分說抓起我的手腕,凜冽的眼神裡透著一股不可違逆的氣勢。
「跟我走!」
直到走出醫院,我才從莫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戛然止住腳步,望著他的側臉,期期艾艾地問:「阿諍,你這是做什麼?」
男人的肩背似乎僵了一下。
片刻後,他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不再凜冽,帶著些悲痛的嘲諷。
「趙子墨,你好樣的,本事大得很,這才離婚幾天就膽敢揣上其他男人的雜種!」
雜種?
我驚慌地後退一步,卻逃不開他的掌控範圍,雙肩猛地被他抓緊,力道之大讓我懷疑自己的骨頭會不會被他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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