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霏被嚇到了，轉眼間眼睛就紅了。

她瞟了一眼白幼薇，白幼薇就不耐煩地把韓霏抱到自己身邊：「小孩子瞎說的，你跟她較真什麼？你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沒點數。」

 

16

 

那是我第一次跟白幼薇吵架。

 

我從來沒有忽略過白幼薇作為媽媽的付出和勞累，但同樣的，我作為整個家庭支柱的付出與辛苦不該被輕飄飄地否定。

 

況且，否定我的是我最摯愛的兩個人。

 

「為什麼要教孩子說這種話？」我覺得很莫名其妙，「大家都在為這個家付出，沒有誰比誰更累、誰比誰更輕松的說法。你對霏霏說這些是想給她灌輸什麼理念呢？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能教這些歪理？」

 

「你吼什麼？我說錯什麼了？」白幼薇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我，「你自己加班，心裡有怨氣，也沒必要發泄到我和霏霏身上吧？不想過就直說，繞什麼彎子呢！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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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幼薇抱著韓霏走到門口，重重地關上房門，去小臥室裡睡了。

 

這之後我和白幼薇冷戰了一段時間，韓霏卻仍舊在添油加醋。

 

吃飯的時候，她對我說：「爸爸，你哄哄媽媽吧，媽媽都被你氣得吃不下飯啦。」

 

「吃不下就別吃。」我把筷子摔到桌子上。

 

韓霏撇撇嘴：「爸爸，你太壞了……我也不吃了，我去陪媽媽。」

 

17

 

自己疼愛的孩子，卻不愛自己，說出去也是個笑話吧？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對於韓霏，我隻需要負責定時給生活費，等她成年，我就與她毫無瓜葛。

 

我不想再把愛給予在對自己毫無愛意的女兒身上了。

 

況且，我現在有老婆，有孩子，我的心裡已經騰不出多餘的位置給韓霏和白幼薇。

 

「霏霏，我已經有新的家庭了，你和你媽媽貿然跑到這裡來會給我造成困擾。」我保持理性，和韓霏講道理。

 

「為什麼？」韓霏撅著嘴，「那個女的有什麼好的？沒媽媽漂亮，也沒媽媽能幹。再說了，你不是說過最愛我和媽媽嗎？」

 

「可是，你和媽媽也不是最愛爸爸，不是嗎？」我蹲下來，與韓霏平視，「霏霏，凡事要講道理。你已經長大了，要懂事了。我和你媽媽之間沒有感情，你應該知道的。我很愛我現在的妻子，還有孩子，可能說這些話對你來說有點殘忍，但我覺得，就算沒有我，你和媽媽也過得很好。聽話，和你媽媽回去吧，好嗎？」

 

「才不要。」韓霏推開我，「爸爸說謊。爸爸是愛我和媽媽的，爸爸隻是不敢承認，因為爸爸怕比不過曹叔叔，對不對？」

 

18

 

我黑了臉。

 

我好言相勸，韓霏卻全當放屁。

 

每當她提起曹維，我就知道從她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話了。

 

那時她問我可不可以換個爸爸的時候，我輾轉難眠了一整個晚上。

 

一是為韓霏竟然知道曹維的存在而困惑，聽她的意思，她不止知道，還接觸過。

 

或許，白幼薇還曾經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著韓霏出去跟曹維續情。

 

而我卻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

 

二是為韓霏對我說出這句話而感到傷心。

 

關於白幼薇疑似出軌的事，韓霏隻字不提，甚至拿曹維和我做比較，得出曹維比我更適合當爸爸的結論。

 

可現實呢？如果曹維真對她們母子費盡心血，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但現在她們奔赴千裡來找我，而不是去找曹維，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說得再難聽些，無非就是曹維不願意接手二手貨，白幼薇怕了，想找個依靠，於是撺掇韓霏來投靠我，想跟我打感情牌，讓我離開現在的家，和她們回京城。

 

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備選，是給她們兜底的。

 

19

 

我剛想嚴詞批評，躺在搖籃裡的兒子就哇一聲大哭起來。

 

「孩子該喂奶了。」楊潔回過神來，「我去房間裡給孩子喂奶，你和……和白小姐好好說清楚吧。」

 

楊潔明顯情緒不對，但她仍舊尊重我，信任我，這就是白幼薇跟她本質的區別。

 

我點點頭，走到她身邊，抱了她一下，想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我會處理好的。」

 

「嗯。」楊潔朝嬰兒床走去。

 

然而，韓霏卻趁我們不注意，先跑到嬰兒床旁邊，狠狠地推了一把嬰兒床：「吵S了！」

 

嬰兒床劇烈地搖擺著，孩子哭得更狠了。

 

「你怎麼能這樣！」楊潔著急地扒拉開韓霏，把孩子抱在懷裡。

 

韓霏毫不在意地說：「他太吵了，我警告一下怎麼了？阿姨，你是大țüₗ人，還跟我一個小孩斤斤計較？而且你還推我，要是把我推到了，磕到哪怎麼辦？你賠得起嗎？」

 

白幼薇在一旁得意地目睹著這一切：「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何必當真。」

 

我忍無可忍，把韓霏拽過來，左右臉各一個臉巴子猛扇過去：「給你楊阿姨道歉！」

 

韓霏被打懵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淚倒是伴隨著生理反應奪眶而出。

 

白幼薇瞪大雙眼，趕忙擋在韓霏面前：「你怎麼能打孩子！孩子有什麼錯？！她可是你親生女兒！」

 

我二話沒說，又一個巴掌扇到白幼薇臉上：「你看你把她都教成什麼樣了！廢了！」

 

20

 

白幼薇和韓霏都僵在了原地，就連一旁的楊潔也被我的氣勢嚇到。

 

白幼薇呆呆地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巴掌印：「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我怒發衝冠：「你先是私下帶著韓霏約見曹維，在電話裡跟他曖昧不清，又給韓霏洗腦，讓她想當然把你的出軌對象當理想爸爸。

 

「不顧孩子的三觀發育，縱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使壞，把她教成了徹徹底底的廢物！

 

「我離開後，曹維不願意和你們組建家庭，你就教唆韓霏來找我，想把我帶回去繼續壓榨。現在，你又放任韓霏來傷害我的孩子。

 

「你作為我的前妻，擅自打擾我的生活，恬不知恥，剛愎自用。作為孩子的媽媽，你沒有以身作則，給孩子樹立正確的三觀，反而蠻橫無理，蛇蠍心腸！」

 

我拽住白幼薇的衣領，強迫她與我對視：「白幼薇，你不該打嗎！」

 

白幼薇愣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掙脫開我的手，悻悻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太過分了！孩子我沒教好，我自己有數。至於曹維，我隻是跟他出去過幾次，又沒幹什麼，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而且……」

 

白幼薇說罷，眼神忽然落寞起來：「我跟霏霏大老遠跑過來，隻是想見你一眼，你這樣對我們，良心不會痛嗎？」

 

我冷笑了一聲：「你顛倒是非、裝模作樣的表情還真可笑！你以為你裝裝可憐我就會心軟了？白幼薇，一些涉及原則的問題，我絕對不會讓步。」

 

我又把韓霏拉到我面前：「韓霏，我隻說一次，你聽清楚了。我不管你心裡有什麼小心思，也懶得再追究你和你媽媽還有曹維之間的事，但最起碼的，做人，不能壞。你媽把你慣得不成樣子，可你自己要清楚，不能再這麼墮落下去。否則以後出了社會，有你受的！」

 

說完，我把白幼薇和韓霏推搡到門外：「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已經仁至義盡。現在，麻煩你帶著韓霏滾蛋！」

 

21

 

門「啪」得一聲被我關上。

 

這時，楊潔才擔憂地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氣壞身體。」

 

「我還犯不著因為她們氣出病來。」我覆手搭上楊潔的手掌，安慰道。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白幼薇和你女兒都跑過來找你，一直這樣鬧下去也不行，要是下次她們還這樣子……」

 

楊潔沒說下去。

 

「我知道你的顧慮。」我說，「你放心。明天我再去打聽打聽，要是她們回京城了，那就還好，如果她們還在南城逗留，我就去跟她們說清楚，實在不行，我就報警。」

 

「這樣會不會……」

 

「你不要想太多。老婆，是她們不講理在先，你沒必要因為她們曾經跟我組建過家庭而再三忍讓，我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咱才是一家人。我隻想和你、和兒子好好過日子，但凡其他人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不管是誰，我都會毫不留情地反擊回去。」

 

22

 

白幼薇帶著韓霏落魄地走在街頭上。

 

「媽媽，我們現在怎麼辦？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還要不要把爸爸從那個女人手裡搶過來？」韓霏看向白幼薇。

 

白幼薇整理了一下剛才被扯亂的衣領，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要我們了？」

 

「媽媽是什麼意思？」韓霏有些捉摸不透，「爸爸對我們說那麼重的話，他應該討厭S我們了，不會再跟我們回去了吧？」

 

「所以，他為什麼討厭S我們了țůₜ？」白幼薇又反問道。

 

「啊？」韓霏聽得雲裡霧裡。

 

「韓霏，你知道你爸爸因為什麼生氣嗎？」

 

「因為……我們擅自找到他家裡，他覺得他受到了騷擾。」

 

「不是。」白幼薇一口否決，「媽媽跟Ťų⁻你爸爸相處了這麼多年，這點小心思還是看得出來的。你爸爸氣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他是氣我當時對你曹叔叔說的那番話，以及你對你爸爸說想換個爸爸這件事。簡單來說，他隻是在賭氣。」

 

「賭氣？」

 

「對。他覺得他對我們掏心掏肺，可是我們卻背叛了他，他不服氣。」

 

「不服氣？」

 

「所以，他要離婚，要搬走，要離開我們。甚至，和別人結婚生子。」

 

「媽媽，你說的話我聽不懂。」韓霏搖了搖頭。

 

「你爸爸沒感受到我們對他的愛，因此隨便找個人結婚，營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實際上內心還是很空虛。但如果，我們主動認錯，跟他說，我們錯了，我們想他了，我們需要他，我們還愛他……你說，你爸爸會怎麼做？」

 

「會怎麼做？」韓霏撓撓頭。

 

「他會不顧情分趕走和他朝夕相處多年的妻女，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和他沒有感情基礎的現任妻子呢？」白幼薇冷哼了一聲，「我們試試看。」

 

23

 

第二天，有個朋友告訴了我白幼薇母女的行蹤。

 

朋友嘖聲：「你這前妻也真夠不要臉的，都離婚了還纏著你不放。真要這麼喜歡，當初幹嘛去了？」

 

「她們隻是覺得沒了我不習慣罷了。我昨晚上聽我一同學說，他朋友的老婆跟白幼薇認識。從她嘴裡聽說，曹維不久前跟他前任復合了。白幼薇沒了依靠，可不就想到我了。」我一邊啃包子一邊嗤笑，「這貨打算把我當冤大頭呢。傻叉玩意兒。」

 

「那你現在什麼打算？總不能就放著不管吧？隔三差五的騷擾也很煩的。」

 

「我當然不會放著不管。你把她們的住址發給我，我去找她們。」

 

「你主動去找？」

 

「對。與其坐以待斃，等著她們上門騷擾，還不如我自己主動去找她們，把話說明白了。她們要是撒潑，我就報警。總之，不能讓她們再打擾到我老婆。」我態度堅決。

 

「你說得也有道理。你等會兒，我給你發過去。」

 

朋友掏出手機，將地址發到我微信上。

 

我看著地址定位，心裡暗自盤算著。

 

24

 

吃完早飯後，我照著地址定位找到了白幼薇母女。

 

我敲了敲門，開門的是韓霏。

 

「爸爸？你怎麼來了？」

 

白幼薇緊跟其後。

 

她看到我，先是詫異了一番，緊接著把我邀請到房間裡。

 

「昨天是我太衝動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隻是想讓你回到我和霏霏的身邊。」白幼薇給我泡了一杯茶，「韓賀，你知道麼，這麼多年，我真的很想你。」

 

「你別跟我說這個，我不吃這套。」我翻了個白眼，「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你倆賴在南城不走是幾個意思？你們要是純旅遊，我管不著，可如果是想繼續去我家堵我，那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白幼薇愣怔住。

 

她緩過神來，苦笑道：「這麼多年沒見，你何必對我們娘倆那麼尖酸刻薄呢？我們沒有什麼壞心思，我隻想幫霏霏找回爸爸，幫我自己找回丈夫，我有錯嗎？」

 

「沒離婚那會兒你可勁作，現在我有了新的家庭，你跟我說你後悔了？白幼薇，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我把水杯放在桌上，站起身：「總之我現在隻要你一句承諾，不要再來找我麻煩，更不要找我家人的麻煩。」

 

白幼薇皺了皺眉：「你把話說得一點餘地都沒有，可是韓賀，如果你真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來找我？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抹了把臉，開始變得煩躁：「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白幼薇不顧我的譏諷，她拉住我的胳膊，懇切地說：「韓賀，讓我們回到從前吧，好不好？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和霏霏過得很煎熬。沒有你，我們的生活就沒有樂趣。

 

「我知道，之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但現在我想通了，我愛的一直以來都是你，霏霏我也會嚴加管教，絕對會變成你心目當中的乖女兒。

 

「這幾天我睡覺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全是你的影子。昨天見了你之後，我更加激動。

 

「韓賀，我真的很需要你，我愛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一心一意愛你的機會？這一次，我會做一個好老婆，我會讓你幸福的。」

 

白幼薇說罷，扯了扯韓霏的衣角。

 

韓霏立馬變得哭唧唧起來：「爸爸，霏霏也很想你。我知道，你以前最愛我了，你肯定舍不得我傷心的對不對？爸爸，你跟媽媽和好吧，霏霏發誓，一定聽爸爸的話，當你的貼心小棉袄……」

 

「一心一意地愛我？」

 

白幼薇眼神中閃過一絲竊喜，她極力點頭：「對，一心一意地愛你，隻愛你一個……」

 

我沉默著，伸手探向她拽著我胳膊的那隻手。

 

白幼薇和韓霏對視了一眼，眼底不經意間顯露出一絲志在必得的神情。

 

她看到我的手漸漸逼近，想當然以為我是想握住她的手，因此手指也在慢慢向我的手指靠攏。

 

而我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皺，譏笑道：「你的愛很值錢嗎？你憑什麼覺得我需要你的愛？」

 

25

 

白幼薇霎時變了臉色。

 

「媽媽，怎麼跟你說的不一樣啊？」此時，一旁的韓霏懵懂提問。

 

白幼薇明顯慌了：「不是這樣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韓賀，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剛才承諾你的那些話？我再給你說一次。我和霏霏其實都很愛你，隻是我們比較含蓄，不懂得怎樣表達，造成了這麼多的誤會。但是現在不會了，我會主動奔向你，隻愛你一個人，一輩子也不分開……」

 

我聽得不耐煩了，出口打斷她的話：「是我剛才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把我當傻子啊？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就跟你明說，你這樣的垃圾，我不喜歡，也不稀罕！聽明白了嗎？能別跟我扯皮了嗎？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愛我，這都跟我沒關系，我也懶得搭理你，我現在隻想要你離開我跟我家人，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就報警！」

 

「不對，不是這樣的……」白幼薇搖著頭，再次拽住我的衣服，「你看清楚，我是白幼薇，不是楊潔，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哦對，你其實是想跟楊潔離婚的，隻是難以啟齒是吧？」

 

我甩開白幼薇的手，厭惡地說道：「在孩子面前，別逼我罵得太難聽。」

 

白幼薇一貫的自信崩塌了，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韓霏則拉起白幼薇的手：「媽媽，現在怎麼辦啊？爸爸是不要我們了嗎？媽媽你不是說爸爸一定會選我們的嗎？」

 

白幼薇默不作聲，她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我說出最後的託詞：「霏霏不能沒有爸爸。你忍心讓霏霏被別人嘲笑說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嗎？就算不是為了我，你也為了孩子多想想。韓賀, 我們復合吧，好不好？」

 

26

 

白幼薇曾經最不屑打感情牌，可現在，她卻隻能卑微地打感情牌挽留我。

 

真是可笑。

 

就如同我朋友說的那樣，如果真這麼喜歡,Ṭŭ⁽ 當初幹嘛去了？

 

我不接受任何以背叛為前提的「回頭是岸」, 這不是突然悔悟，而是她有了新的小算盤。

 

我望著白幼薇, 嗤之以鼻：「白幼薇，你真賤。」

 

白幼薇瞳孔放大，往後倒了幾步。

 

「媽媽，你說話呀, 媽媽……」韓霏一直扯著白幼薇的衣服催促。

 

也不知是韓霏的舉動把她惹毛了還是怎麼的, 她忽然猛地將韓霏推到我面前：「你看看，這是你的孩子！是你第一個孩子！你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了嗎！霏霏還這麼小，沒了爸爸, 該有多難過！」

 

白幼薇說罷, 揪起韓霏胳膊上的肉：「你快哭，哭給你爸爸看！」

 

「媽媽，疼，你別這樣……」韓霏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哽咽著, 連連躲避。

 

韓霏胳膊上的肉被掐得紫紅, 白幼薇也沒有收手的意思：「你快哭啊！哭啊！」

 

「你幹什麼！」我把韓霏從她手裡拽過來，「你瘋了嗎！」

 

我朝她大聲吼叫著，白幼薇才恢復理智。

 

她看了一眼韓霏, 韓霏正瑟瑟發抖地閃躲她的視線。

 

她再也堅持不住，蹲下身，將臉埋在手心裡痛哭流涕起來。

 

我給韓霏買了根冰棍, 她抽抽啼啼著把冰棍包裝袋撕開, 咬了一小口，看著白幼薇痛苦的模樣，又下不去嘴了：「媽媽……」

 

我無奈地報了警。

 

警察接到報案, 很快來到現場，我跟警察闡述了白幼薇對孩子實施N待的事情，順便提了一嘴白幼薇昨天登門騷擾我的家人，警察說一定會嚴格處理, 給孩子給我一個交代。

 

錄了口供之後, 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時, 楊潔早已燒好了飯菜。

 

「回來啦，就等你了。」她笑著走過來，替我褪去外套。

 

我吻了吻她的額頭：「嗯, 回來了。」

 

這天之後, 白幼薇再也沒來過，我也沒聽說過她的行蹤。

 

而我的生活也愈加幸福。

 

就在昨天，兒子開口喊了爸爸。

 

我抱著楊潔激動了半天。

 

我望著牆上的全家福照片, 和楊潔依偎在一起：「老婆，我愛你。」

 

楊潔輕輕捧起我的臉，鄭重其事：「我也愛你。永遠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