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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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雙斑的孩子被保下來了。
蘇氏親口允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世子妃點頭的時候,我看老夫人都松了一口氣呢。」
金鍾趴在你膝頭說悄悄話。
「老夫人一定想抱孫子很久了,這些日子,老夫人得了空就去看雙斑姐姐,孫媽媽的眼睛樂得就剩一條縫兒啦!」
「墨蛉姐姐,我突然很羨慕雙斑姐姐,你說要是我也有了孩子,世子妃會不會也大發善心留下他呀?」
你點點金鍾的額頭:「你還是個小孩呢,就想著生小小孩?」
金鍾羞赧一笑:「姐姐別笑我,後廚燒火的劉嬸說,世子現在多喜歡我都沒用,隻有像雙斑姐姐一樣有了孩子,在侯府才算站穩了腳,後半輩子才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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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子還說,要是命好生出男孩,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說不準能被抬為姨娘。」
你看著眼前十幾歲的女孩張口閉口要生孩子,縱然覺得荒謬,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她的話。
你確定自己一定不會留下與這個世界的牽絆,卻不能要求金鍾也如此。
你甚至不敢多說一句:你還太小,生孩子太危險。
你怕自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思想影響了這些女孩原本的生活軌跡,又不能給她們更好的出路。
你掩下復雜的心緒,道:「那你可要好好養身子,明兒去城郊溫泉,你多泡一會兒,驅驅寒氣。」
金鍾:「姐姐你忘啦,世子爺這次隻帶你去。」
你想起來了。
老夫人年歲大了,受不住溫泉,蘇氏和鐵蟋自請留下陪伴老夫人。
雙斑有孕,不願出門。金鍾正巧來月事,不能泡溫泉。
你自然不願做這個出頭鳥,也想留在府中。
誰知相長淵拉下臉。
「這也不去那也不去,爺自己去湯池子泡什麼勁!」
無奈,老夫人親點了你陪著相長淵。
「瞧我這記性。我櫃子裡還有紅糖,你若疼得厲害,直接拿去喝,別強忍著。」
「好,我聽姐姐的。」
金鍾笑出小狐狸樣:「姐姐別光說我,世子最疼你了,沒準兒從溫泉回來,姐姐也能懷個小寶寶。」
你反手掐住小妮子的臉,擰得她連聲求饒。
「樂什麼呢你們?」鐵蟋攙扶雙斑進門,笑著問你們。
你看向雙斑,她散發著將為人母的光輝,整個人溫柔嫻雅極了。
鐵蟋和金鍾也因這個孩子萌生了希望。
日子好似一下子都有了盼頭。
你看著、聽著屋內歡樂的嬉鬧,心下恍惚。
若真能一直這樣過下去,應該也算平安終老吧?
13
溫泉浴暖,良宵苦短。
整整三日,相長淵不曾放你自在。
你從做戲哭喊到真切求饒,上一次這樣荒唐,還是在你穿越後的第一世。
你輕喘著推拒,渾身像要散架,不明白相長淵怎麼如此貪歡。
你能感受到他的愉悅,卻不知他喜從何來。
嫋嫋白煙燻得人昏昏欲睡,門外有小廝匆忙跑來,隔著薄紗簾幔不敢再近一步。
「世子爺,府裡出事了。」
「嗯?」
「金鍾……金鍾姑娘,沒了。」
「好似與……雙斑姑娘有關。」
你的驚呼破了音。
三日前還活蹦亂跳送你出府的丫頭怎麼會突然沒了。
更不解為何還牽扯到雙斑。
相長淵眼都未睜:「動作倒快。」
你僵在原地,隻覺周身池水都涼了幾分。
回到侯府,倒是平靜。
到底隻是S了個丫鬟。
相長淵帶你去給老夫人請安,蘇氏和鐵蟋也在。
孫媽媽候在一旁,一向精神矍鑠的她驟然老了十歲。
「雙斑嫉妒金鍾得世子寵愛,仗著有孕,給金鍾下了藥。
「可憐金鍾,來著月事,血崩而亡。」
你餘光瞥向蘇氏,不信她的說辭。
相長淵在老夫人身邊坐下。
「怎麼處置的?」
蘇氏:「雙斑畢竟懷著世子爺的骨肉,妾身不敢輕易發落,隻能先將她關進柴房拘著,等您回來做主。」
相長淵:「母親,您看?」
「到底她還懷著你的孩子,我看不如等她……」
孫媽媽滿臉希冀。
有人飛奔進來。
「老夫人,世子!雙斑姑娘她……小產了!」
深夜,你悄悄溜進柴房。
牆角堆放的幹草垛上蜷縮著一個身影。
你將涼透的饅頭遞過去,她沒接。
「吃點吧,我好不容易帶進來的。」
「孩子沒了你也不活了?一箭雙雕,S無對證,誰最得意?」
「她答應你,隻要你按她說的做,就讓你生下這個孩子,是不是?」
「……」
S一般的沉默。
「你把我們平日喝的避子藥摻在了紅糖裡。」
「你的目標是金鍾還是我?」
她猛地一抖,終是開了口:
「不重要,你們二人,誰都可以。」
你不感到意外。
「金鍾……你去看過金鍾了嗎?」雙斑聲音沙啞。
胸腔一股邪火,燒得你喘不上氣。
「看什麼,一具血流幹了的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你早已滿手鮮血,卻頭一次體會到,你不S伯仁伯仁卻因你而S的憤恨。
雙斑不懂你的心情,你的冷硬擊碎了她強裝的鎮定。
她泣不成聲。
「世子妃說我這個孩子已經讓她顏面盡失,決不能再讓你們懷上孩子……
「我沒想到……金鍾竟然會因此喪命……」
不是什麼高明的宅鬥手段,真相與你的猜測所差無幾。
你起身便走。
至於雙斑……看她的造化了。
邁出門的瞬間,身後傳來輕喚。
「墨蛉,逃吧。
「離開這裡你才能活下去。」
14
雙斑沒撐幾天。
她底子本不好,小產的孩子掏空了她的身體。
也掏空了她的心。
偌大的侯府,並沒有因少了兩個丫鬟而發生變化。
冷清的,隻有曾經住著你們四人的臥房。
「孫媽媽。」你喚。
這幾日,孫媽媽總到你們小院來。
原地踱步的人一驚,回身看你。
「墨蛉姑娘……」她期期艾艾。
雙斑S後,她再沒了以往的精氣神。
知道她有話說,你也不急,安靜地等著。
半晌,她開口:「霜兒她……」
陌生的名字。
你仔細回憶才記起,霜兒是雙斑的本名。
「霜兒走前,可跟你說了什麼,有給我留下什麼話嗎?」
「孫媽媽,雙斑是你女兒,你竟沒見她最後一面?」
她臉色一白。
你佯裝看不見,繼續道:
「雙斑犯了錯,為此賠上性命,好在老夫人和世子寬仁,沒再追究。
「前幾日我在侯府後門看到一個人,墨蛉記性差,好半天才認出來,是雙斑的兄長吧?
「雙斑說過,她兄長前年參了軍,就在蘇老將軍手下。
「有這麼出色的兒子,孫媽媽您還是要保重身子,您的後福長著呢。」
你的話陰陽怪氣,按孫媽媽往日的脾氣,早就擺好架勢教訓你了。
可現在的她顧不得這些。
看著她愧悔不已的模樣,你覺得好笑。
侯府的人不是傻子,跟在老夫人身邊一輩子的孫媽媽更不是。
沒有她的幫忙,雙斑怎麼得來那些分量大到讓人血崩的避子藥?
女兒是否嫉妒金鍾,是否惡毒到要害人性命。
她這個做母親的一清二楚。
事發後,雙斑顧及家人,即便知道自己已成棄子,也隻能認下。
可雙斑應該沒想到,莫說指認背後主使,為了保全兒子,孫媽媽連見她最後一面都不敢。
嘲諷完畢,你的語氣平靜下來:
「雙斑沒有讓我轉述什麼話,畢竟那時的她,還等著你去看她,哪怕是最後一面。」
眼前的人幾近暈厥,她緊緊抓住樹幹,才勉強沒有倒下。
你不再多言,徑直回了屋。
身後傳來悽厲的哭聲。
15
相長淵對你和鐵蟋越發好。
他尋來名醫,為你們調理身子。
「藥材名貴不打緊,一定要藥性溫和不傷身的。」
京中一時風言風語不斷。
「侯府世子這樣好的夫君,被逼到大張旗鼓為通房丫鬟尋醫,連名聲也顧不得,怕不是世子妃欺人太過了。」
「高門子弟有幾家不納妾的?」
「上個月侯府抬出門兩人,據說都是年輕姑娘,想想也知道這後院不太平。」
……
你冷眼瞧著相長淵做戲。
得知金鍾S訊那日,他的反應讓你起了疑心。
你不能常出侯府,隻能偷偷花錢找人打探消息。
事關朝堂,所獲不多,隻大概知曉,侯府和蘇家的關系今非昔比。
流派紛爭你不懂,但你了解相長淵,了解到瞬間洞穿他的心機。
雙斑已S,金鍾的事再難做文章。
相長淵對你和鐵蟋關懷備至,是以你們做餌,激化蘇氏的妒意,誘導她再犯大錯。
曾經,蘇氏是相長淵需要立誓決不納妾才能娶到的貴女。
如今,他想名正言順地擺脫蘇氏,與蘇家劃清界限。
甚至想以她的錯處為託辭,趁機踩蘇家一腳。
你對這個表裡不一、佛口蛇心的男人厭惡至極。
你想起雙斑最後的忠告。
開始思索,如何在這場陰謀算計裡全身而退、保住自己。
16
孫媽媽去報了官。
狀告侯府世子妃蘇氏,以通房丫鬟雙斑腹中胎兒要挾,逼迫她毒害丫鬟金鍾,事後命雙斑以S抵罪。
一石激起千層浪,相長淵和蘇氏再一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聽說孫媽媽已經被關進大牢了,也是難為她,雙斑若地下有知……」鐵蟋唏噓。
你心緒亦有些復雜。
這個時代的律法給予奴婢一定的人權,不似唐律中「諸部曲、奴婢告主,非謀反、逆、叛者,皆絞」那般嚴厲。
但以奴告主仍是重罪。
若非相長淵有意保她,孫媽媽早已命喪黃泉了。
「墨蛉姑娘,世子妃有請。」蘇氏身邊的婢女來喚。
鐵蟋目露驚恐,上前拉住你,小聲道:
「世子妃叫你去做什麼,她害了雙斑和金鍾,莫不是又要害你?」
你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們現在對她並無威脅,她該考慮的事,已經不是世子房裡有多少女人了。」
鐵蟋不懂你的話,隻能戰戰兢兢送你出屋。
蘇氏房內。
她屏退眾人,盯你許久,幽幽開口:
「你贏了。
「幾日前,你秘密拜見,說侯府與我蘇家不睦,世子想盡辦法休棄我,下一步就是對付蘇家,讓我早做提防。
「我以為你故意挑撥,如今我信了。
「我現在聲名狼藉,家中傳信給我,相長淵以七出中無子、妒忌為由,準備將休書送到我爹手上。」
一封家書扔到你面前,皺巴巴的,一些字跡被暈開。
她看信時的心情可見一斑。
你跪在下首。
和蘇氏結盟,借蘇家之力獲得自由,逃出侯府。
這便是你想的全身而退的計劃。
當然,實施起來並不容易。
你賭蘇氏不會直接把你押送給相長淵,將你告知她的話一一轉述。
再賭孫媽媽會因你時常送去的雙斑的遺物心懷愧悔、日夜不安,冒S告主。
相比於哄好相長淵,靜等侯府和蘇家撕破臉,蘇氏被休,你坐收漁翁之利,這樣做的風險要大得多。
所幸,你賭贏了。
「隻是我不懂,若我被休棄,你和鐵蟋有機會更上一步,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
你沒法解釋。
總不能跟她說,你看不習慣相長淵活著的樣子吧。
相比於相長淵,你寧願是蘇氏贏。
更上一步?
相長淵不會娶丫鬟做妻子,這個夢你早已做過,不僅夢碎,人也破碎。
成為姨娘,賭下一個世子妃比蘇氏更賢惠大度?
這可能是鐵蟋的期盼,不是你的。
總之,你回答不了她。
你撿起家書,答非所問。
「世子妃,奴婢伺候您這麼久,才知道您的名字。
「凝雨,蘇凝雨,真是好名字。
「獨有凝雨姿,貞晼而無殉。
「潔貌雖同賞,英心共誰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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