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體圓膘壯，肥胖如豬，吃飯卻是小鳥胃。

 

她身體不舒服，遲遲不肯看醫生。

 

直到我夜裡起床，看見妹妹捧著一塊生肉大快朵頤。

 

我嚇得讓媽媽立刻帶她去醫院，可妹妹卻從樓上一躍而下，當場S亡。

 

媽媽說我害S了妹妹，到處造謠汙蔑我，重度抑鬱後，我在她暢快的眼神中打開了煤氣。

 

再睜眼，我將門開了一條縫隙，眼看著妹妹吃完生肉後，貪婪地盯著媽媽的門。

 

1

 

我在我媽的咒罵聲中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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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睜開眼，就看見我媽唾沫星子橫飛，伸手搶過我面前的碗，「吃吃吃，怎麼不撐S你？能不能和你妹妹學學，你這樣的以後嫁到婆家還不讓人打S！」

 

桌子對面是妹妹幸災樂禍的笑容，我媽已經把手裡的飯菜倒到了垃圾桶裡。

 

我居然重生了？

 

前世我媽搶走了我的碗筷，晚上我餓得不行想去廚房偷東西吃。

 

等我出房間時，看到妹妹捧著一塊生肉大快朵頤，嘴角是殘留的鮮血。

 

我嚇得大叫出聲，讓我媽帶著妹妹去醫院看看。

 

可沒想到，我妹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從樓上直接跳了下去。

 

想到後來發生的一切，我恨不得給當初的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回過神，我敷衍地「嗯」了一聲，餓著肚子起身。

 

我媽沒好氣地在身後叫罵，「吃過飯碗都不知道刷一下，這麼懶怎麼不去S？看看你妹妹，吃得少還這麼有福氣，誰家要是娶了她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背過身冷笑。

 

我和妹妹是異卵雙胞胎，妹妹從小能吃能喝，長得體圓膘壯，肥胖如豬。

 

直到高中，她的胃口驟降變得和小鳥一樣，但是體型還是圓潤不減。

 

我媽把這當作「兜住福氣」的象徵，到處炫耀。

 

而我，因為正常的飯量，卻體態纖細，被我媽一直嫌棄福薄，兜不住福氣。她直白地偏心我妹，哪怕我妹說吃不下了，我媽依舊沒有給她減少食物供給。

 

為了妹妹的健康，我多次在飯桌上表示。

 

「媽，妹妹不想吃就別勉強她，做這麼多菜幹嘛，這不是弄散了福氣嗎？」

 

妹妹扒拉菜的動作一頓，「姐，你真這麼覺得？」

 

我真誠地點頭，吃完飯自顧自回了房間。

 

夜裡，和前世一般奇怪的咀嚼聲驚醒了我。

 

我打開一條門縫，妹妹正心滿意足地往嘴裡塞著生肉，讓人止不住地頭皮發麻。

 

妹妹吃完了生肉，抹了抹嘴。

 

突然，她轉過身，貪婪地盯著媽媽的門。

 

我頓時脊背發涼。

 

前世妹妹被我發現夢食症。

 

這種病症很奇怪，夢遊時就會起床吃東西。

 

可能是熟的食物，也可能是生的食物，甚至可能，是一些不能吃的東西。

 

而我妹妹，夢遊時喜歡吃生肉。

 

為了妹妹的健康，我讓媽媽帶她去看病。沒想到妹妹留下一封是我逼S她的遺書後跳樓自S，我媽由此認為是我害S了妹妹。

 

我被她帶頭網暴，汙蔑我是嫉妒妹妹得到她的偏愛，故意造謠妹妹有恐怖的夢食症而被無數人謾罵。

 

最終得了重度抑鬱。

 

在媽媽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廚房的煤氣罐。

 

想到這，我輕輕合上了門。

 

2

 

第二天一早，我的胃中咕咕作響，出門看見我媽往桌子上擺早餐。

 

「囡囡啊，媽知道你吃的少，但你也得多少吃點，不然身體怎麼過得去？」

 

兩碗油膩膩的豆花，兩個大肉包子。

 

我妹臉色不好的坐在桌子前，她昨晚吃了那麼多肉，再看見這些估計胃裡都在翻滾。

 

當然，我可不會好心提醒我媽。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面前的早餐，心裡盤算著如何離開家裡。

 

「S丫頭，看你那副沒吃過飯的樣，賤不賤？」

 

我媽瞥見我的動作，撇了撇嘴，立刻罵道。

 

她手上給我妹舀著豆花，裡面裝滿了肉末和作料，紅白相間的滿滿一碗放在我妹眼前。

 

她終於忍不住，猛地轉身吐到了我的校服上。

 

我黑了臉，一把推開了她：「你不能去別地方吐？」

 

前世我妹夜裡吃生肉，白天又大量攝入高蛋白，腸胃接受不了老是嘔吐，都是我去收拾。

 

我心疼她被媽媽填鴨式的灌蓋，主動照料她。

 

她卻恩將仇報在遺書裡面寫從小我就欺負她和記恨她。

 

和我偏心的媽媽如出一轍的惡毒。

 

既然如此，我不會在為她們兜底了。

 

3

 

妹妹被我推得一個踉跄，吐都不吐了，不解地看著我：「姐姐為什麼推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厭惡地看了眼髒汙的校服，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你明明可以吐別的地方，非要吐我校服上，存心看我丟人嗎？」

 

妹妹頓了頓，眼裡盈滿淚水：「姐，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她話沒說完，我媽就放下手裡的碗，狠狠給了我一耳光。

 

「你推你妹妹幹什麼？！她比你的破校服金貴多了，還不趕緊扶她起來！」

 

我沒動，我媽隻好罵罵咧咧地自己上。

 

妹妹吐了我一身，自己也免不了沾上點。

 

我媽捏著鼻子過去，使了大力氣才扶她坐下，額間都起了一層細密的汗，「囡囡啊，是不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啊，媽就知道你有福氣，連點葷腥都碰不了。」

 

我內心冷笑，這哪裡是碰不了葷腥？

 

明明是晚上吃超額了，白天才吃啊不下的吧！

 

妹妹慘白著臉點頭，我媽確定她沒事了才放下心收起這些食物，嘴裡嘟嘟囔囔。

 

「最近也是奇怪，我冰櫃裡冷凍的肉少了幾塊，難道是我記錯了？」

 

「不過也沒關系，這些肉凍久了，也該扔了。」

 

我眼睜睜看著妹妹的臉色更白了。

 

我媽酷愛囤肉，冰箱裡的肉有些都是去年過年時買的，放在冰箱裡有數不清的細菌和寄生蟲。

 

從前我勸她別買，她聽都不聽。

 

誰能想到這些囤滿細菌的冷凍肉，都有了更好的去處。

 

4

 

我媽嫌惡地看著我的校服，我也沒讓她洗，背上書包就這麼出了門。

 

臉上火辣辣地疼，配上校服上的髒汙，很難不讓人亂想。

 

一路上我接受了神色各異的目光。

 

妹妹小跑著追上我，有些為難地指著我的臉：「姐，你這麼出去要招闲話的，要不要戴個口罩啊？」

 

妹妹的豆豆眼閃著精光，一副為了我好的樣子。

 

我看都沒看她，淡淡道：「媽打我的時候你在哪？現在怕丟人了？明明是你害得我。」

 

妹妹默不作聲地跟在我旁邊，眼裡似有探究。

 

「姐，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媽嫌你吃得多，你像我一樣，少吃點不就得了？到時候瘦下來，也不會看著這麼放蕩……」

 

我停住了腳步。

 

我媽總喜歡用放蕩來罵我，就因為我青春期發育的好，身材凹凸有致，她罵我長了副小三的模樣，不像妹妹老實本分。

 

每次聽到這話，我又羞又氣，總是紅了眼眶。

 

我媽卻好像抓到了我的錯處一樣，整日拿著這事說我，樂此不疲。

 

隻是頭一次，我聽到我妹也這麼說。

 

果然，被偏愛的孩子是知道自己被偏愛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福氣還是給妹妹吧，免得媽又說我搶了你的福氣。」

 

妹妹被我噎了一下，沉了臉，「我是為了你好。」

 

看著她因為夜裡暴飲暴食愈發臃腫的身體，我不置可否。

 

一進校門，我直奔班主任辦公室。

 

「老師，我想住校。」

 

我急匆匆地闖進來，班主任一轉頭，嚇得筆都掉到了地上。

 

「住宿要家長來辦手續交錢，你這樣我沒辦法的。」

 

她有些無奈，我理解這其中的難辦，也沒再問下去。

 

一出門，我眼尖地看見轉角處的一片衣角。

 

5

 

妹妹站在拐彎處，專門等我出來，「姐，你是生我的氣了嗎？居然連家都不想回了，媽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你！」

 

「還有，媽讓我看著你，中午隻能吃半碗青菜，不可以吃主食和肉。」

 

對於我妹的撫養，我媽擔心她小鳥胃吃不下，影響健康。不斷給我妹填塞好吃的。

 

對我，我媽就利索多了。

 

她不允許正常飯量的我健康發育。

 

固執地認為，胸大腰臀大就是要勾引男人。

 

所以我的飲食，一直被她監督著。

 

而我妹樂於當她在學校裡的眼睛。

 

現在她抓到我要住校，自然對這個消息如獲至寶，想著晚上和媽媽邀功。

 

可我已經不是之前怯懦惦記母愛親情的女孩了。

 

我不在乎她們母女。

 

我不耐煩地看著她，「你不說，誰會知道？你說了，又能怎樣，你又臭又胖，誰想和你住在一起。」

 

我妹完全沒想到我會這樣中傷她。

 

怔愣站在原地沒有接話，等我回了教室後才進來。

 

中午到食堂，我火速拿著飯卡去食堂買了最便宜的肉菜和兩碗米飯。

 

打飯的阿姨憐憫地看著我紅腫的臉，往我碗裡又添了一勺。

 

「姐，你怎麼能吃肉？！」

 

妹妹像炸了毛的貓一般朝著我龇牙咧嘴。

 

我頭也沒抬：「我吃肉怎麼了？你急什麼？你吃得少有福氣，我就是個普通人，不能喝露水吧。」

 

妹妹不贊同地看著我，還想說些什麼，我直接抱著碗遠離了她，坐在角落裡。

 

吃完飯回收碗筷時，我看見我妹用筷子扒拉著面前的幾根蔬菜，兩根筷子晃來晃去，也沒往嘴裡送一下。

 

最後忍不住「嘔」了一聲，口水混合著不明的食物殘渣吐在地上，她好像終於舒服了，漸漸起身。

 

旁邊的人卻遭了殃，一股難言的惡臭在食堂蔓延起來，大家紛紛放下手裡的碗跑了出去。

 

我趕緊跟著出去，沒想到我妹這一吐，直接讓校醫找上了她。

 

6

 

我妹在食堂的事情被學校注意到了，加上她平時不怎麼吃東西，老師強硬地拉她去了校醫室。

 

等我到時，我媽已經被一通電話喊了過來。

 

「我們囡囡那是小鳥胃。哪個小姑娘食量如牛啊？！」我媽唾沫星子滿天飛，激動地比比劃劃。

 

校醫耐心地解釋，「我不是說孩子食量如牛，是她吃的太少了，況且在青春期吃的這麼少，對身體發育也十分不好啊。」

 

我媽翻了個白眼，叉著腰反駁：「我們囡囡發育的很好啊，怎麼就不好了？」

 

校醫有些著急了，「這孩子這麼胖，但是吃的又少，你就不覺得有問題嗎？快帶孩子去大醫院看看，別等出了事後悔！」

 

我媽火氣上來了。

 

「你懂什麼？我們囡囡這是有福氣傍身，亂看病是吧？我要和你們校領導投訴開除你！」

 

「再說了，大醫院不要錢的嗎？沒病都給你說出三分病，我女兒什麼情況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我站在門口，離得遠遠地就聞到我媽身上一股燒烤味兒。

 

這是趁我妹不在家偷偷吃獨食呢。

 

我妹應該也聞到了，面色十分不好，在我媽和校醫箭弩拔張，準備拉著她走人時，哇的一下吐在了我媽身上。

 

頓時，我媽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校醫院。

 

我捏著鼻子進去，「媽，你衣服髒了，回去洗洗吧！」

 

「老師，我妹的情況不用擔心，我媽最疼我妹，肯定不會害她的。」

 

7

 

我妹今天吐了兩次，現在虛弱的走不動路。

 

我媽也被吐了一身，隻好讓我也跟著扶我妹妹回家。

 

回去計程車的路上，我妹面色蒼白，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好像下一秒又要吐出來。

 

我不留痕跡地坐遠了些。

 

那些生豬肉上面全是細菌病毒，甚至有些還有寄生蟲。

 

她這情況，不會染了什麼病吧？

 

我妹見我的動作，眼裡飛速閃過一絲怨恨。

 

「姐姐中午吃了那麼多肉和菜，反倒是我下午吐個不停，媽，我該不會被姐姐吸走了福氣，馬上要S了吧？」

 

我媽眼睛瞬間亮了，找準了情緒出口。

 

「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我就知道這S丫頭擋了我們囡囡的福氣！」

 

我妹添油加醋道：「對了媽，姐今天和老師說想住校，要和家裡劃清界限！」

 

這話算是踩到了我媽的命門。

 

她養了我和我妹這麼多年，心心念念的就是拿我們換些養老錢。

 

我媽怒氣衝衝地打開車門，扯著我的胳膊往外拖。

 

我掙脫不及，被她SS摁住。

 

「S丫頭，看我今天還不打S你！老娘養你們這麼長時間，是讓你和我劃清關系的？！」

 

街坊鄰居聽見這動靜，忙不迭出門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