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咂舌，“咳”了一聲。

雲想和洛米一同抬頭，就見程澈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看著二人。

洛米笑，“澈哥，平安夜快樂，平安果放下了。”

說完，洛米便回自己座位了。

原本洛米擋著書桌，程澈還沒注意他有多少平安果。洛米一走，他人都傻了。

能開個水果攤了。

雲想正在吃蘋果，咬得咔嚓咔嚓的，抬頭看到程澈，說了句：“好甜。”

程澈：“……”她就知道吃。

“怎麼這麼多。”他坐下來，桌子都被堆滿了。

“我也有。”雲想咬住蘋果，雙手指向自己的書桌，“LOOK！”

程澈試著將平安果往書桌裡塞，但實在是塞不下了。

“洛米，把你的箱子給我。”程澈勾勾手。

他把自己的平安果都放到了箱子裡，不忘去把雲想的書桌掏幹淨。

“诶，我的！”雲想伸手護住。

“吃不完。”程澈拿開她的手，“幫你收走幾個。”

雲想想了想，確實。放著還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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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洛米的收好，又留了幾個自己吃，其餘的都叫程澈幫忙一起拿走了。

程澈把箱子放到講臺下面，說：“大家想吃自己拿。”

林端立刻起哄，“謝謝澈哥！”

這時，窗戶被敲了敲。

雲想抬頭，宋謹趴窗，雙手託著臉，問：“星海廣場31號晚上十二點放煙花，想想，要不要一起跨年？”

雲想轉過頭看程澈。

程澈去嗎？

程澈挑眉，“不去。”

“那我也不去。”雲想回絕宋謹。

宋謹：“……狗東西。”

程澈勾唇，聽到雲想說不去，快笑爛了。

小小雲想，拿捏拿捏！

“去，一起。”程澈改口。

雲想幽幽看向程澈。

他到底去還是不去？

“去。”程澈點頭。

雲想眯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那想想，你去不去？”宋謹問雲想。

雲想：“不去。”

程澈：“？”

宋謹無語子，“你們倆人商量好，微信告訴我。走了。”

他很闲嗎？

幹嘛在這裡看他們倆打情罵俏！

他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啊！

第112章 狗狗紙條，樹莓蛋糕

“幾個意思。”程澈揪住雲想的衣袖，示意雲想過來嘮兩句。

“我不想去了。”雲想神態自若。

程澈鬱悶，“剛才不是說去嗎？”

“剛才是剛才。你剛才還說不去呢。”雲想翻書，往窗戶那邊坐了坐。

程澈解釋，“我剛才鬧著玩的。一起唄？”

雲想斜睨著程澈。

剛才不是挺囂張嗎？拽啊，繼續拽。

程澈看出了雲想眼底裡的嫌棄。

雲想冷哼。

小小程澈，拿捏拿捏！

“再說吧。”雲想託著臉抄單詞。

程澈嘆氣。他每次都是又菜又愛玩，幹啥啥不行，翻車第一名。

“诶，那我的平安果呢？”程澈忽然向雲想伸手。

雲想瞪了他一眼，“沒有！”

他都不給自己送，她才不給他。

程澈氣笑了，好好好……

他不氣，他不氣！不就是一個平安果嗎，沒有就沒有吧！

嗯……沒有，就沒有！

他咬牙切齒安慰自己！

是夜。

雲想和程澈放學回家，胡楠和程梟難得都在家。

雲想換了衣服，將頭發綁起來，來到客廳和他們聊天。

“是不是快期末考了？”胡楠詢問。

雲想點頭。

“日子過得真快，元旦一過就是農歷年，緊接著孩子們就要高考了。”胡楠感慨。

程澈下樓，他倒了杯水，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

罐頭趴在程澈的身邊，程澈正垂著頭和罐頭玩。

雲想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程澈的身上。程澈穿著一身灰色居家服，剛吹幹的頭發很是柔順地垂下來，暖黃色的燈光下，他皮膚色調也跟著變暖。

“小澈，你們跨年要出去玩兒嗎？”程梟忽然問。

程澈抬頭，嗯？

“嗯。”他說。

“如果去星海看煙花，記得注意安全啊。把想想牽住了。”程梟提醒程澈。

程澈便望向雲想，“噢”了一聲，散漫道：“她不去。”

程梟和胡楠立刻往雲想的身上看去。

雲想：“……”

臭程澈。

“去啊，和他們一起玩兒。”胡楠皺眉，嘟囔著，“哎喲，我們醫院，一到逢年過節，科室裡的小姑娘都調休請假著呢！趁著年輕不玩，等什麼時候玩啊？”

“就是。”程梟跟著點點頭，不忘遞給胡楠一個剝好的橙子。

安靜兩秒，胡楠想起什麼。她八卦道：“诶，明天不是聖誕了嘛？小澈，你有沒有給我們想想買禮物啊？”

程澈拍了一下罐頭的狗頭，抬眼看雲想。他彎起嘴角，懶洋洋地說：“買了。”

雲想吃著橘子，隻覺得如坐針毡。

胡楠：“是什麼呀？”

程澈笑，有些痞，“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胡楠無語。

她罵道，“去你的。”

“大直男，跟你爸一樣一樣的！朽木不可雕也！”胡楠嘆氣，表示頭疼。

程梟立刻為自己辯解，“我們認識第一年，聖誕節我給你買了一束花的！我比他強多了。”

程澈無語。

胡楠哼了一聲，提到這個就生氣。

“是呀，你還記得你買的是什麼花嗎？”

雲想和程澈兩個人都安靜了。

凜冽的寒冬，安靜的夜，聽爸爸媽媽講從前的故事。沒有什麼比這時更安逸了。

程梟磕磕巴巴，“買……我買的仙人掌啊。怎麼了？”

程澈沒忍住噗嗤笑了。

“仙人掌哈哈哈哈。”程澈給自家老爸鼓掌，“牛。”

雲想也忍不住跟著笑了一聲。

不是嘲笑，隻是覺得程叔叔可愛。

胡楠更委屈了，“想想，你說，哪有送人花，送仙人掌的？”

程梟解釋：“我隊友說了，送女人花，就要送和她相似的花！”

胡楠立刻吼道：“你的意思是，我像仙人掌？”

程梟：“……”額。

不對。

不是。

他不是那個意思！

“對，媽。他就是這個意思。”程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程梟氣壞了，“程澈，怎麼回事兒你？”

“程梟，你今晚別睡床了，你睡沙發吧！”胡楠起身往樓上去。

程梟立刻跟上去，嬉皮笑臉，“老婆老婆，孩子還在呢，給個面子。”

胡楠正要罵他。

程梟便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奧！我都笑了，你可不興不給面子。”

“我給你一腳我！”胡楠踢他。

二人鬧鬧哄哄地上了樓。

這時，聲音很小的電視機裡的廣告聲音終於清晰了。

雲想一邊開心，一邊偷偷失落。

開心程家的氛圍如此友好。

失落這樣和睦的場面，她再也看不到。

雲想吃著橙子，雖然是看著電視，卻不知道電視裡在演什麼。

程澈瞧了她一眼，他拍拍罐頭，將一個東西放進罐頭的手裡。

罐頭立刻站了起來，它試探性地來到雲想的身邊。

罐頭很大隻，一過來，雲想就感覺到了。

程澈起身，上樓了。

罐頭將爪子裡的東西丟到了雲想的腳邊，然後往後退了兩步，趴下來。

雲想瞧著罐頭，再看腳邊的東西。

她彎腰撿了起來，順便坐在了地毯上。

紙條打開，隻有兩個字——冰箱。

雲想抬頭，程澈已經沒在客廳了。

冰箱？

雲想起身往廚房去，打開冰箱，裡面是一塊樹莓蛋糕。

雲想往樓梯口看了一眼，第一反應就是程澈為她準備的。

程澈這家伙，又不下雨，幹嘛給她買蛋糕？

雲想拿著蛋糕坐在地上。她將蛋糕放到茶幾上。看著眼前的蛋糕，雲想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麼扯了一下，隨後笑了。

或許，以後樹莓蛋糕就不隻出現在下雨天了。

它會出現在每一個，當她想念爸爸的時刻。

平安夜，樹莓蛋糕。

是爸爸也在祝她平安快樂。

雲想抬頭看向臺階，叫了一聲，“程澈。”

臺階處沒動靜。

罐頭跟著叫了一聲“汪！”

雲想：“程澈，別躲了。”

話落，就見程澈從上面下來。他真是服了……

雲想怎麼知道他躲著呢？

“給我的？”雲想問他。

程澈：“不然？”

“幹嘛不自己給我？”雲想繼續追問。

程澈一臉拽，“別管。”

“你就慶幸吧，你養了一條好狗狗。”

罐頭不給他遞紙條，看他怎麼辦。

罐頭搖搖尾巴，像是聽懂了雲想在誇自己。

客廳裡安靜了下來。

半晌，雲想開口，“程澈，我也有給你準備平安果。你知道嗎？”

程澈擰眉，嗯？

真的假的？

在哪兒？

不是，她千萬別告訴他，在他課桌那一堆裡……

雲想：“……我課桌裡，本想給你的。但是你幫我收走了。”

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