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妃久等了,夫人請您進去。]
葉棠側臥在美人塌上,閉眼聽著丫鬟彈曲。
聽了我的訴求,她才終於悠悠睜開眸子。
一場棋盤對弈下來,葉棠掩嘴笑笑。
[料想不到你竟還有這一面。]
第二日,我便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同葉棠一起見了長公主。
她並沒有因為我的出身拒絕,反倒驚喜不已。
[齊王妃能有此遠大志向,真是令人贊嘆。]
後面我應她的要求,化名費小姐,遮面替女子寫壯紙,垂簾幫婦人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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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月,婆母和林紓的關系愈加親近,黎川再未踏入我的院中。
攝政王妃無人問津,費小姐卻在京城中名聲大噪。
不僅是婦女平民,世家小姐也開始邀我解惑。
等我從外面忙完回來。
就見林紓坐在我的院中,讓我的丫鬟給她扇著風,嘴裡飲著我的茶葉。
[姐姐你回來了,你這茶太難喝,真該嘗嘗王爺今日剛送我的碧螺春,那才是頂頂好茶。]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牽起我的手。
這是我才發現她的無名指上戴著一個閃亮的戒指。
是黎川向我求婚時的鑽戒。
[它怎麼在你手上?!]我抓起她的手,強忍著情緒質問道。
林紓勾起唇角,細長的眸子不屑的打量著我,[這麼漂亮的東西,自然就該戴在同等美人手上,在你手裡,你也配?]
[一個丫鬟出身,那裡得來的此等寶物,怕不是你從何處偷來的吧?]
說完,她被丫鬟攙扶著,咯咯笑了起來。
這枚戒指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念想,黎川拿著這枚戒指向我求婚時,還未過世的爸媽都陪在我身邊,深夜裡隻要我想爸媽都會將它拿出來看看,可如今它卻被林紓戴在自己手上,還百般嘲諷。
[它跟著你也是蒙塵,不如就讓給我……]
林紓話還沒有說完,便生生挨了我一巴掌。
她大叫一聲,抬眼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你個賤婢,也敢打我!我要S了你!]
林紓憤怒的跺跺腳,轉頭指著身後的下人,抄起家伙就要衝上來。
[本王妃收拾沒規矩的妾室,天經地義!我看誰敢動手!]
此話一出,他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工具。
[把戒指還我。]
林紓聞言,嗤笑道:[我不給你,你又能怎樣?別忘了這王府裡如今最得寵的人是我!你不過是王爺不要的棄子罷了!你敢欺負我,我定叫王爺休了你!]
望著她囂張的面孔,我剛想上前,沒想到她下一秒便眼眶一紅,軟軟倒了下去。
面對眼前這熟悉的一幕,我冷笑一聲。
電視劇裡爛大街的劇情,如今也是被我親眼見到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笑完,黎川便來了。
6.
[齊暖,你看看你自己那有點當家主母的樣子!]
黎川神色緊張的上前一把將我推開,隨即小心翼翼的護著林紓。
[紓兒她擔心你的身體前來探望,你怎麼能一再辜負她,還讓她一個有孕之人等你這麼久?]
林紓一再上門挑釁,這麼著急,原來是因為懷孕了。
聽著他的話,我突然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十年裡,也曾有過一個孩子。
可那時我們剛畢業,無力撫養他,隻能選擇放棄。
[暖暖,我相信,我們未來一定會有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的。]
我笑著點頭,可眼角不禁泛起了淚花。
沒等來我們的孩子,可他轉頭卻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孩子。
[紓兒有孕在身,梅院位置偏僻,陰冷潮湿,不利養胎,從今夜起你們二人換換住處也有利於紓兒養胎。]
黎川大手一揮,下人們紛紛上前從屋內往外搬東西。
林紓當著我的面,得意的指揮著,[你們動作可都當心點,千萬不要弄壞姐姐的東西啊,畢竟這些搬去梅院是要接著用的。]
她和下人們相視一笑,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屋內的花瓶就被砸壞了三個,茶盞摔了六件,那些花花草草更是無一幸免。
[都給我住手!]
我厲聲呵斥。
[齊暖,你敢違抗本王的命令,你想造反嗎!]
黎川一掌拍在桌子上,下人們聞聲紛紛跪了一地。
[王爺當心別氣壞了身子,]林紓軟弱無骨的靠在男人懷裡,[姐姐若不肯換就罷了,梅院雖然終日寒風冽冽,但紓兒可以忍忍的。]
這話一出口,黎川的疼愛之心更甚。
[紓兒是天上月,雲間雪,自然要住更好的,怎能委曲求全,住那破房子!]
她住不了破房子,我就能住?
[既然如此……]
下一刻,大門被人踢開。
婆母帶著一眾姑父姑母,浩浩蕩蕩闖了進來。
我的院子隻一瞬,便坐滿了人。
7.
身後的林紓仿佛看準了時刻,婆母椅子還沒坐穩,林紓地上一趟便嚷嚷起肚子疼。
不過片刻,便流了一地的血。
染紅了裙擺,四周眾人見此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黎川急忙上前,誰知林紓大手一指。
[姐姐,你想要戒指紓兒給你便是,為何方才非要推我?]
隻她一句話,黎川便深信不疑。
[暖暖,我自問平時待你不薄,你丫鬟出身,我也未曾有過嫌棄,可紓兒和她的孩子是無辜,你有什麼不滿盡管衝我來,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婆母大怒,[紓兒懷的是我王府子嗣,你哪兒來的膽子!]
姑父在一旁,冷言冷語。
[果然是賤婢出身,刁蠻善妒,小人做派!]
我冷著臉靜靜聽著,餘光卻瞥見林紓笑容燦爛,還對我得意挑眉。
我瞬間了然。
剛才怎麼不演,原來是搭好了戲臺子,就等觀眾上場呢!
[齊暖,你作為攝政王妃不識禮數,兩年來毫無所出,如今又釀成大禍,來人家法處置!]
[這麼著急就下定論,是否太過草率了!]我揚聲看向在場眾人。
茯苓適時跪下。
[夫人,王爺,紓姨娘來聽雨軒時,奴婢看見她在門口與陌生男子交談,喝了那男子帶來的一碗藥!]
[我們王妃絕對沒有推紓姨娘,還請王爺傳太醫,給我們王妃一個公道!]
黎川眼神復雜看著我,叫下人帶來了太醫。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同時我派去的人,也抓來了那位神秘男子。
一切真相大白,孩子並不是推搡導致沒有的,而是喝了那碗薏米湯導致的滑胎。
眾人看向林紓眼神,當即復雜起來。
尤其是黎川上前SS抓著尚在血泊中的林紓,瘋狂質問。
[這男人是誰!你為何要SS我們的孩子!]
林紓顫抖著嘴唇,結結巴巴的說:[妾身真的不知薏米湯會有墮胎的功效啊!這男人不過是我老家的表兄,妾身與他絕無苟且,是清白的!!]
見男人毫無反應,林紓站起身望向一旁的桂花樹。
[川郎,當年你在怡紅院,你說你對我一見鍾情,此生不負,如今你對我再無信任,那妾身也不想活了,下輩子,妾身再帶著一片痴心來尋你!]
說完她作勢便要撞樹,黎川急忙去攔,這才沒有釀成一樁慘禍。
林紓顫著身子,被黎川抱在懷裡,哭的不能自已。
黎川滿眼疼惜,就這樣信了她的說辭,原諒了她。
而我站在一旁,反倒成了局外人。
就在眾人想要就此結束這場鬧劇時。
我抬腳便往外走。
8.
事後,葉棠和長公主問我怎麼算的那般精準。
如何猜到林紓會借腹中孩子,就此誣陷我的?
我笑了笑,上學時那些小說可不是白看的。
其實早在我每日出門前,都安排好了人暗中盯著她,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知道。
當她和男人見面時,我便意識到了不對,派人找來了太醫,暗中跟在男人身後。
我徑直走向衙門。
待眾人反應過來時,我已敲響了衙門前的堂鼓。
[齊暖,你犯什麼瘋病!]黎川攔在我面前,[你來衙門想做什麼?]
[報官!訴冤!]我大聲道,[攝政王寵妾滅妻!林紓栽贓陷害!按律應當……]
[我可是你的丈夫!你的愛人!]
[黎川,從你來到這個世界,愛上其他女人開始,我們之間便再無感情可言了!]
此番動靜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
有兩名衙役也出來查看情況。
黎川雙眉緊皺,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氣急了。
[齊暖,你到底想幹什麼?一定要鬧的魚S網破嗎?]
[我要和離。]
[王爺既然對林姑娘一往情深,不如我們早日放過彼此,一別兩寬。]
一時間竟無人再在意起林紓和她剛剛失去的孩子。
婆母一聽我要狀告他兒子,直接氣的倒地不起。
她不敢再賭了。
林紓進門時,她賭過一次。
那時葉棠堅決不願和黎川同房,她背靠長公主婆母不敢動她,隻能就此作罷。
而我嫁於黎川兩載,原身早些年因為過度勞累,落下病疾,無法生育。
她隻好把王府未來押在林紓身上,即便她是歌姬出身,她也隻好咬牙答應她進門。
可誰知,孩子沒了。
她賭輸了。
這次若再輸,賠得將是整個王府的未來。
走前我跟他要了一樣東西,那枚戒指。
黎川聞言,揚眉得意,以為我又像往常一般在耍脾氣。
[我看你這次能裝到什麼時候!我等著你來求我!]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扔下和離書就離開。
反倒是林紓見了我分外開心,離府那日拖著病軀也要來送我。
許是她終於知道我鬥不過她,於她而言再無威脅。
[姐姐就這麼走了,妹妹還真是舍不得。]
[以後姐姐若在外面遇到了任何困難,可一定要回來告訴我們啊。]
她大約覺得,我離開了王府,往後隻身一人,定活不長久。
而她認為,未來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她呢。
我亦望著她笑笑:
[妹妹也一定要和王爺不離不棄,永結同心。]
[可千萬不要,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9.
這之後,我開始用全部的時間來幫長公主做事。
費小姐的名頭在京城越來越響,人們這時才發現原來女子困境如此之大。
女子也需要上學堂,女子也要為商,女子不是可以任意被男人欺凌。
越來越多文人墨客,世家才子,有能力有抱負的人加入了“費小姐”的行列,為女子發聲。
長公主也趁熱打鐵,在朝堂之上向陛下請願。
[既然費小姐能有此才情,那天下其他女子也未嘗不可!]
[陛下,我替天下女子請願,都察院另立一所部門,專門處理女子冤案,且審理人都必須是已婚或及笄了的女子。]
[擺清天下冤屈,還百姓寧樂。不止是表面那些汙穢,還有藏在暗處,困在宅院中那千千萬萬的女子啊!還請父皇允諾!]
這期間不乏有守舊派,出來反對。
長公主都會一一回懟。
[男子做得,女子為何做不得?女子沒本事?別忘了,你自己就是女子所生!]
[閣下不如去和費小姐辯上一辯,贏了再來說話!]
在長公主的極力推崇下,不過一年都察院支部,淑都閣正式落成。
這是天下第一個專門處理女子冤案的地方。
而我也成了天底下第一個女子審錄官。
這一年間,我垂簾審理的案件無數,幾乎可以說把自己泡在了書卷中。
無瑕關注外界但也不妨礙,有些事情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
林紓又懷孕了,沒錯是又。
葉棠不理,也從來不願插手王府家務。
掌家權自然就落到了林紓手中。
隨著她再次懷上了孩子,野心越來越大,花銷越來越多,什麼綾羅綢緞,黃金玉簪一大箱一大箱得買。
王府入不敷出,逐漸吃力。
終於有一次,林紓看上了件珊瑚項鏈,價值不菲。
她要買可黎老夫人不肯,兩人便在大街上爭執了起來。
我在王府時,吃穿用度等開銷,都是該買的買,該省的省,王府家底自然豐盈。
可林紓青樓出身,自然不懂這些。
她瀟灑了,吃虧的可是其他人。
黎老夫人指責她花錢大手大腳。
林紓叫嚷著她有意藏私,中飽私囊。
王府那麼大的家底,怎麼可能隻是買點首飾就花光了?
茯苓將這些講給我聽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馬上一年半了,王府哪點家底也該被她敗光了。
林紓趕走了我,葉棠又與世無爭。
整個王府對她再沒有威脅,她自然不必討好任何人。
她們一家子在那邊針鋒相對,而我沒有心思理會她們。
待一入秋,我便會成為整個京城第一位女審錄官。
但入夏後長公主突然召我入宮,跟我商量了一下王府的事。
[欽天監斷言,今年盛夏南方會炎熱異常,河堤崩裂,讓朝堂盡早打算。]
[今天一早,黎川便進宮毛遂自薦。]
[暖暖,此事你怎麼看?]
長公主一向看重我。
她這麼問,我馬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福禍相依。
南方若真炎熱異常,堤防破裂,是挑戰,卻也伴隨著機遇。
這個機會若被黎川抓住,那他的將更上一層樓。
但同為女子,她理解我的冤屈和悲憤。
長公主話裡有話,若我想,那這個機會就一定不會落到黎川手裡。
按照這個朝代原本的歷史走向的確。
攝政王深謀遠慮,想常人不能想,在朝廷銀子下來之前,先墊用府上私銀,修固河堤,及時送上了消暑物資,大大減少了民眾傷亡。
因此立下大公,被皇上嘉賞。
可想要修補河堤,接濟百姓需要大量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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