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敘然你變了,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跟時嶼學的。」他伸手奪過我的糖罐。
我搶了回去:「你不問我就拿,當心爛嘴。」
「哦,那我能吃嗎?」
「不能。」
「……」
等我回來的時候,時嶼出事了。
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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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就這一會兒沒看住!」
「這個家沒有我得散!」
我都快忘了,時嶼是校霸。
他跟我們相處時太像哈士奇,其實本質是隻藏獒。
關於這個校霸的稱號,還是因為他高一的時候打架。
把人打進醫院了。
他這次又把人打了。
還是同一個人。
停課一周。
我身子一晃。
餘薇扶住我:「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氣上頭了,有點暈。」
時嶼抱著個大熊縮在沙發上。
「為什麼打人?」
「這不能怪我,他欠揍。」
「我問的是為什麼?」
「因為他欠揍啊!」
「……」
林敘然把菜端上來,解了圍裙。
「別氣了,吃飯吧。」
我瞪了他一眼:「不說是吧,你餓著吧。」
「不吃就不吃。」
呵,還跟我槓上了。
晚上回到家,我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群。
三個人。
林敘然:【這是我找人查的。】
他發了一份資料。
餘薇:【你也有助理?】
林敘然:【不是,我二叔是律師。】
我打開看了看。
被打的人不是我們學校的,但兩人是在校內打架。
看來是那個人先來招惹的時嶼。
那個學生叫陳天明。
……
時嶼同父異母的弟弟。
狗血啊。
時家的私生子,但也算不上私生子。
很久之前,久到時嶼還沒出生。
經濟動蕩,時家和謝家兩公司都受到了波及。
為了生存,兩家選擇合並。
最靠譜的辦法就是聯姻。
時家和謝家都隻有一個孩子,是時嶼的父母。
而那個時候,時父剛跟自己的女友求了婚,謝母也有了青梅竹馬的男友。
兩家的聯姻需要一個聯系,否則彼此都不放心。
於是他們結了婚,做試管生下了時嶼。
時嶼還沒出生,就注定擁有時家 70% 的財產。
他是被時爺爺帶大的。
因為他的父母在外都有了家庭,也有了新的孩子。
雙方都同意了的,隻把婚姻當合作。
時嶼的父母並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們對感情很專一。
即使沒有那張結婚證,他們各自的家庭也都十分幸福。
兩家人見面還會打個招呼。
隻是……他們不愛時嶼。
他們並沒有N待時嶼,因為基本見不著。
想逃避。
他們都不想承認自己生過這個孩子。
不想承認自己不負責。
更不想承認這個在自己家庭外的多餘。
高一剛開學,時爺爺去世了。
估計實在不放心那不靠譜的兩口子,同意讓他們倆離婚。
目前時家管家是時嶼的監護人。
葬禮一個月後,陳天明來學校找時嶼。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打了起來。
時嶼身強力壯的,陳天明隻有挨揍的份。
那小子也不長記性,知道打不過,這次還來挑釁。
我又看了陳天明的資料。
這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經常打架。
隻有在時嶼這裡是「被打」。
時爺爺在世時,時嶼的父母都籤過協議。
時家七成財產都留給時嶼。
如果時嶼有意外,這些會無償捐出去。
而隻要時嶼在世一天,他們就能得到一天的分紅。
即使都是時父的孩子,陳天明也隻能隨母姓。
時家永遠隻有時嶼一個孩子。
時父或許覺得虧欠陳天明,便把他溺愛的狠了些,要星星不給月亮。
我們去查了監控。
兩人是在教學樓後遇到的,時嶼應該剛從超市回來。
他一看到陳天明就怒了:「你又來幹嗎?」
陳天明:「寒假時爸爸帶我去滑雪了,你不知道吧?」
他手裡還拿著東西,看樣子是照片。
「別以為那老頭把東西都留給你,你就了不起了,爸爸永遠是我一個人的爸爸。」
「你以後也別給他發信息了,他是不是答應今年陪你過生日了?」
陳天明大笑:「那信息是我回的,騙你玩的!」
時嶼一開始隱忍,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直接衝了上去。
好在大課間很多人去超市,很快就把他倆拉開了。
陳天明也是有病,往人心窩子戳。
24
陳天明這次傷的不重,時家律師很給力,找到了他校園霸凌的證據。
對方不敢再追究。
我去了七班,想找時嶼聊聊。
他……他不理我。
放學後,他和餘薇一起補課。
還知道好好學習,看來沒事。
他看了我一眼,我沒理他。
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還是沒理。
他別扭道:「某人要是願意跟我道歉的話,我還是很大度的。」
我拎起包走了。
「喂!」
後面是餘薇的笑聲。
「不許笑!」
陳天明倒是提醒我了。
時嶼快過生日了。
原本想準備一下。
結果發現不需要我們準備。
那就挑禮物好了。
餘薇煩悶道:「也不知道給這少爺挑什麼,他什麼都不缺。」
林敘然:「給少爺買套五三。」
我:「做個人。」
他們一口一個少爺。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時家管家、助理、司機、廚師都叫時嶼「少爺」?
不是對主家的尊重。
隻是寵著他罷了。
結果到了生日那天,時嶼不見了。
管家爺爺急得頭上冒火。
「少爺要出了事,我可怎麼跟老爺交代啊?」
「老爺,我對不起你的囑託,我這就下去跟你賠罪!」
林敘然急忙攔住他。
餘薇勸道:「不至於不至於!」
王助理掏出電話:「出動時家所有保鏢,全力尋找少爺的位置!」
我撓了撓日漸稀少的頭發:「煩S了!」
「他的親生父母在哪?」
他應該不會去他爸那裡了。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縮在一個小區門口蹲著。
真是小可憐。
眼睛一直盯著進進出出的人。
餘薇走上去:「別看了,她不會來了。」
她好無情。
我補充道:「王助理說,她早就搬家了。」
餘薇:「你好無情。」
時嶼嘟囔道:「陳天明說的沒錯,我爸媽都不愛我。」
我蹲下身來,跟他平視。
「換個說法,有很多人愛你,隻不過……他們不是你爸媽。」
我拿出手機給他看。
管家爺爺:「許同學,少爺很少會帶朋友回家,他孩子心性,有小脾氣,你們別跟他計較。」
王助理:「許同學,少爺過生日,我準備三種方案,你看你們年輕人喜歡哪種?」
時家醫生:「許同學,少爺最近有點感冒,天氣還沒回暖,他就不穿秋褲。我逼他穿上了,他到了學校敢脫下來,你跟我說,我揍不S他。」
「還有我這兒。」林敘然掏出手機。
廚師:「林同學,最近少爺老是說你做的菜好吃,你怎麼做的?真奇怪了,能有我做的好吃嗎?我可是專業的。」
劉司機:「林同學,最近少爺老師念叨什麼機甲戰士,那是你們年輕人之間流行的嗎?是什麼東西?回頭我印車上,帶他出去裝逼,絕對拉風。」
餘薇抓狂道:「別說了,我電話都要被劉嬸打爆了!」
「喂,劉嬸,找到了找到了,沒事,很安全,馬上就回去。」
我摸了摸哈士奇的腦袋,安慰道:「他們是看著你長大的,都把你當自己的孩子。還有你爺爺,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找了最靠譜的職業經理人幫你打理公司,就是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就說嘛!
時嶼這種陽光開朗哈士奇,一看就不是缺愛的人。
他隻是一時鑽了牛角尖。
回去的時候,時家別墅外鋪上了紅毯。
……大可不必那麼誇張。
時嶼直接撲進管家爺爺懷裡大哭。
律師說:「少爺,以後可不能打架了,他再敢來挑釁你,你跟我說,我告不S他!」
時嶼抹了把淚,點頭道:「嗯,不打了,我可是文明人。」
人生總是不完美,但我們要學著愛有缺憾的自己。
生日宴會很愉快的進行了。
有錢人那麼誇張嗎?
蛋糕都是一米八的!
管家爺爺抹淚:「少爺好久沒有那麼開心地笑過了。」
我渾身一緊。
「嘖。」
林敘然狐疑道:「怎麼了?」
「你不看小說,你不懂。」
時嶼最後被糊了一身蛋糕。
他洗完澡出來時,頭上還滴著水。
見我發呆,他笑道:「怎麼,被我帥到了?」
鼻尖一抹熟悉的溫熱。
應該不是鼻涕。
時嶼嚇得叫醫生:「叔!叔!叔!」
餘薇到處翻找:「紙!紙!紙!」
忙活了一會,終於不流了。
時嶼給我遞了杯溫水:「我又沒親你,你怎麼回事?」
餘薇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露什麼不該露的了?」
時嶼大驚:「你想什麼呢?我很保守的!」
一直沉默的林敘然掰過我的身子,嚴肅地看了又看。
他眉頭緊皺:「你到底怎麼了?」
我心中一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啊。」
「大家都多喝水,當心上火。」
我舉起水杯:「我敬你們。」
然後一口幹了。
他們被我整無語了。
回去時,管家爺爺找了兩個保鏢開車送我們。
時家保鏢真多啊,還神出鬼沒的。
我和餘薇順路,一起走。
「喂,媽,回去了,不用接,有人送到家。」
餘薇一臉羨慕:「咱媽真好。」
「我讓她認你當閨女。」
「嘁,還用認嗎?本來就是咱媽!」
「你想的挺美。」
25
期中考試後,市裡要舉辦一場數學競賽。
參賽名額給了林敘然。
他從剛才辦公室回來,急著問:「你為什麼不參加?」
「什麼玩意?」
「數學競賽,你為什麼不參加,名額應該是你的,老師說你放棄了。」
「哦,你說那個啊。」我打了個哈哈。
「到底為什麼?第一名高考能加分的,你該不會又想讓我吧?」
「哎呀,我去了也不一定拿到第一,但你去了一定可以。」
「你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讓你?」對他的腦回路表示無語。
我正色道:「男人,屬於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
隨即又變了態度:「嗐,不是我的,那就是你的。」
「啊?」他不理解,但他大為震驚。
「參加這個比賽要封閉集訓一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懶?」
「說實話!」
「我覺得我太擺爛了,隻學課內課程簡直是浪費我的天賦,我報了個課外興趣班。」
他有些緊張:「你爸媽沒逼你吧?」
我很無語:「都說了興趣班,我自己感興趣。」
「學什麼的?」
我神秘一笑:「不告訴你,等你回來,我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好,看你能讓我多吃驚。」
26
林敘然集訓前一天,我們在秘密基地吃了晚飯。
餘薇感慨:「連續一周都吃不上你做的菜了。」
時嶼滿不在乎:「有什麼好吃的,也就那樣。」
林敘然把碗端開:「不愛吃別吃了。」
時嶼:「你變了。」
我輕笑:「變得越來越像你了。」
最後一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沒弄明白。
「哈士奇,啊不是,時嶼,你之前說喜歡我,真的假的?」
我到現在還是不信。
「當然是真的。」
「為什麼?」
「我們以前見過的,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一點不記得。」
時嶼說了件我不知道的事。
「小學的時候,陳天明拿著他爸手機騙我,說要帶我出去玩,我瞞著爺爺偷偷跑出去了,到了他說的地方,等了好久沒有人來。」
「我一直等到天黑,不知道怎麼回家了,然後遇到了你,你說迷路找警察,帶我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我弱弱問道:「你確定……那個是我?」
他很篤定:「當然,你脖子上那塊玉,我記得很清楚,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咳,那是高一的時候,我媽給我買了祛病闢邪的。」
我當時還嫌土,不想戴,我媽非不讓我摘。
他放下筷子,難以置信道:「不可能,你記錯了!」
餘薇無語道:「他寧願相信你記錯了,都不懷疑自己認錯了。」
「你當時跟我說過你的名字,這我總不會記錯。」
「那個……可能真是巧合,你自己搜搜有多少人叫這個名字。」
時嶼好像崩潰了。
他站起身,痛苦道:「我不相信。」
「反正我沒做過那件事。」你不信也沒辦法。
「假的?」他還在懷疑中。
餘薇安慰他:「別難受了,反正咱倆也不是愛情。」
「嗯?」什麼意思?
餘薇訕笑著解釋:「我當時追他,就是看在他人傻錢多。」
「那時候我媽就等著成年把我嫁出去,還找一個二婚的男人談好了彩禮,我不就想著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先穩住她嗎?」
「我追了時嶼兩個月,他沒同意,沒想到最後竟然為了你,同意了……」
同意了四個人在一起。
「不過我覺著有負罪感,第二天就跟他攤牌了,他幫我應付家裡,我教他怎麼追你。」
我震驚:「所以之前見家長,還有這間房子?」
「都是交易,他答應我的,他還讓我不要告訴你,怕我退出以後,四個人就散了,你倆就斷了。」
「那……我房間裡的娃娃,還有去遊樂場?」
「我教的,哄你高興。」
「原來你們之間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我茫然道。
我平時看小說還有個上帝視角呢。
到這兒就沒了!
忽然,本柯南弟子狐疑地盯著林敘然:「你們呢?有沒有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他不自在地咳嗦了兩聲:「對不起。」
心碎的聲音。
「那個……我去看心理醫生,你們知道吧?」
我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
「別裝了。」
他看向時嶼:「我從醫院出來看見你了,你還往樹後面躲,根本沒藏住。」
又看向餘薇:「那天晚上,你看見我吃安眠藥了吧?」
我默默縮著頭,喝了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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