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老公電腦裡發現了一個女孩。
她穿著我年輕時的白裙子。
讓沈砚心甘情願推掉會議,陪她看星星。
沈砚給她的備注是:
十八歲的蘇蘇。
我還沒S,他就已經開始懷念上了。
1
沈砚滿是合同和資料的文件夾裡,突兀地存了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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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注是十八歲的蘇蘇。
我心裡泛著甜蜜,唇角更是不自覺地揚起。
可看清後,我怔在原地,心髒像是被鈍刀驟然劈下,痛得直不起身。
我努力想保持鎮定,可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湧出,視線模糊。
照片裡,一向冷淡的沈砚眉眼柔和,低頭輕吻懷中的女孩。
女孩穿著我年輕時那條白裙子。
抬眼和沈砚對視,年輕又鮮活。
我握著鼠標的手止不住地輕顫,掌心裡全是冷汗。
那女孩,和我像極了。
準確地來說,是和我十八歲時像極了。
像到連我第一眼,都沒看出不對勁。
如果不是沈砚多年在商場廝S浸潤的上位者氣息,身上那件剪裁妥帖的高定西裝,還有袖口不經意間露出的昂貴腕表。
我幾乎都要將這張照片當成我們十八歲的合影了。
我和沈砚結婚十年。
每次出差前,他都要抱著我,摟好久才肯松手。
在我進劇組的時候,會百忙之中抽空來探班,親手給我煲湯。
陪著我讀劇本。
在我拿到影後時,即使開會,也會偷偷開小差用短信給我發祝福。
隻要有我在的地方,他視線從來不會看別人。
給我寫過的情書,更是多到堆滿了家裡的角落。
朋友看到後打趣,說他是戀愛腦。
沈砚也不反駁,隻是笑著溫柔地望向我。
無論婚前還是婚後,他都是一如既往,細心又浪漫。
可現在,在我一無所知的時候。
那些我以為的溫柔和一往情深,全成了笑話。
結婚第十年,他背棄了曾經說過隻愛我的誓言。
在外邊養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
對著她。
喊我的名字。
2
【飛機落地,一切平安。】
微信彈出了一條視頻。
是沈砚發來的。
視頻裡他勾起柔軟的笑,和以往沒有半分不同。
昏黃的夜燈落在沈砚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他身後是巨大的停機坪,在最昂貴的地段。
寸土寸金。
所有人都誇他前途無量,事業有成。
沒人知道我和他曾經擠在牆皮剝落的地下室,過生日連一個最劣質的奶油蛋糕都買不起。
那年我和沈砚很窮。
摸遍口袋,隻有三百塊錢。
沈砚去談合同,隻能坐十幾個小時的大巴。
可那輛大巴中途出事,翻了車被埋在了山下。
沈砚電話打不通,我接到警方的電話,害怕得要命。
連戲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誇張又劣質的大婚喜服,在救援現場挖得十個手指都鮮血淋漓。
到現在,我指尖還能隱隱看出那時留下的陳年傷疤。
沈砚缺氧加失血過多。
被救出來的時候,蒼白又虛弱,望著我的視線都恍惚了。
我託著他的臉,哭得泣不成聲。
手上的血沾到他臉上,怎麼也擦不掉。
他眼睛慘紅,看著我的手忍不住掉淚。
「怎麼我S了,還要讓你受苦。
「得多疼啊,傻不傻。」
我拼命搖頭。
他被抬上救護車,昏迷前SS攥著我的衣角不松。
後來,沈砚說總以為那天見到的我是幻覺。
我穿著大婚的喜服,哭得雙眼通紅。
他怕我是來殉情的,讓我走。
可又舍不得,想多看兩眼。
他不想抓衣角的,那片衣角太輕了。
輕飄飄的,什麼都攥不住。
而且那戲服弄壞了,我還要賠。
沈砚不想S了,還成我的負擔。
他想抓住我的手,可看著我滿手的傷。
紅著眼不敢碰。
那次之後,我開始應激了。
隻要沈砚離開我,我就會整夜失眠、心悸。
別說拍戲,就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那時候公司剛剛起步,沈砚把所有工作都轉到了線上,寸步不離地在劇組陪了我整整一年。
用一整年告訴我,他不會S在那場災難裡,我可以安心睡覺,第二天醒後,他會好好地出現在我眼前。
後來他無論去哪裡,都會給我錄一段報平安的視頻。
一直到現在。
即使他陪著關薇去看星星,也不例外。
真可笑啊。
我捂著嘴,忍不住大笑出聲,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溢出。
關薇,就是沈砚嘴裡十八歲的那個蘇蘇。
她發布的新帖子和沈砚給我發視頻的時間,緊緊挨著,幾乎分秒不差。
明明知道她發的是什麼內容,明明知道我看到會難受得要命,可我還是下意識地點開了。
比起逃避痛苦,我更想看看真相。
【沈先生真的很愛我,我一句想看星星,他就帶著我飛過了半個地球。
【眼睛眨都不眨地推掉了幾千萬的合同。
【原本我是很愧疚的,可沈先生說我開心更重要。
【他還對著流星起誓,說永遠愛我。】
大數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界面上一字一句,僅僅有三萬人瀏覽。
在我關閉電腦後第一時間,被推送到了我手機上。
甚至沈砚再往後退半步就會露出她的背影。
在她的世界裡。
沈砚為她砸資源,籤公司。
甚至連她第一部戲的角色都是沈砚親自精挑細選出來定好的。
我在泥濘裡跌撞著走了十年才走到的路,沈砚用金磚堆砌好,讓她安安穩穩地穿著我年輕時的白裙子一塵不染。
我喉嚨裡泛酸,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了。
猛地起身,衝到廁所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評論區是一水的祝福和豔羨。
【博主是從哪找的戀愛腦又多金的男朋友?】
【博主的側臉和影後好像啊,比那些仿妝博主像一萬倍。】
【沒人注意到沈先生的手嗎!!這青筋,我直接一整個嘶哈嘶哈!】
【讓我下輩子長博主這樣!!】
【這誰能分清蘇稚和博主啊,博主比蘇稚還像蘇稚年輕的時候。】
【S之前讓我也談一個這樣的。】
【樓上別妄圖通過這種方式永生。】
【你們有錢人單開一個網站!】
她沒回復那些祝福她的消息,反倒是點贊了那些說她和我長得像的評論,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心髒那種尖銳的疼痛褪去後,是木然酸澀的麻。
照片裡她嬌俏地靠在西裝革履的男人肩膀上,身後是不經意露出的低調卻昂貴的內飾。
定位是加洛韋森林公園。
我盯著手機裡那張和電腦裡別無二致的臉,眉眼顫動。
原本該在公司和程副總一起拿下對公司至關重要合同的男人,此時正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陪別的女孩看星星。
隻為了對方的隨口一提。
事到如今,我竟然還天真地抱著替他辯白解釋的心思,企圖自己蒙騙自己。
真可悲。
我唇角扯出笑,心髒似乎瞬間被利刃翻攪得鮮血淋漓。
3
我和沈砚上一次看星星,還是高考前的那個晚上。
那天陰霾重重,連月亮都看不見。
像我們的前路。
桌上堆砌成摞的練習冊下面,有一條很窄的文字。
【加洛韋森林公園最多的時候,可以看到七千多顆星星。
是世界上最好的觀星臺。】
我捧著書,笑著念給他聽。
沈砚趴在欄杆上,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蘇蘇,總有一天,我會帶你親眼去看。
「看那七千顆星星。」
那時我們還年少。
沈砚望著我的眼睛,比我見到的任何一顆星星都要亮。
我信了。
後來我將那一小條文字小心翼翼地裁下,折起來,夾在了書裡。
留到了現在。
可曾經親口對我許下承諾的人,將我們之間的約定當成了哄小姑娘的手段。
沈砚和關薇的相遇,比我想象的要更早。
早在沈砚第一次回校演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遇見了。
關薇賬號裡第一條帖子。
配的圖片,是沈砚被邀請回校演講的那次。
隻有一個模糊的側臉。
可我一眼就能認了出來。
誰會認不出自己枕邊的愛人呢。
【想成為沈先生這樣的人。
【沈先生冷冰冰的,想站在他身邊,看看他究竟會不會笑。
【去當志願者啦,我花生過敏,沈先生主動和我換了盒飯。
【沈先生給我發了消息,對我說晚安。
【沈先生要來看我的話劇,我要好好準備。
【沈先生拍了全程,手都舉酸了還沒放下,我要好好獎勵他一個親親。
【沈先生說我穿白裙子很漂亮,他眼光真的很好。」
沈先生、沈先生、沈先生、像一道緊箍咒一樣,幾乎要將我在屬於她和沈砚的回憶裡纏S。
我在電腦裡看到的,隻是他們回憶裡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在沈砚無數次說愛我的時候,他早將原來隻該屬於我的,分了一半給別人。
我緩緩起身,撥通了經紀人宋姐的電話。
既然這樣,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關薇籤的公司規模不大,但資金實力雄厚,好多 A+的制作都是從他們公司出來的。
再加上沈砚有心保駕護航,在娛樂圈踩著我嶄露頭角,也隻是時間問題。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新人。
我不知道沈砚的想法,不知道他隻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動過這個念頭。
但我要做的、能做的就是趁她徹底取代我之前,把這一切扼S在搖籃裡。
沒幾分鍾,合同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我收購了她那家公司,成了幕後最大的老板。
宋姐有意隱瞞,消息隱秘,沒幾個人知道。
隻要價錢合適,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況且這筆買賣不虧。
既能不動聲色地雪藏關薇,將那些資源悄無聲息地去掉。
又能憑著往日積攢的過硬口碑和團隊,挑劇本。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關薇重新擬了合同。
之前那版合同是沈砚找人擬的,所有條件都對她有利,基本上就等於走個過場。
原本以為宋姐找理由讓她籤這個新合同會很費勁。
但沒想到她連細看都沒有,就直接籤了。
新的合同倒算不上苛刻,甚至條件都更寬泛了,但那違約金高得離譜。
解約,更是天方夜譚。
就算沈砚親自來,也沒用。
4
沈砚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月亮很亮,亮到即使不開燈,都能看清屋裡的擺設。
和他說愛我那天一樣。
我屈膝靠在沙發上等他。
沈砚輕聲走近,將我身上滑落的薄毯重新給我蓋好。
在他要彎腰抱我回房間的時候,我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揉了揉我的發頂:「今天怎麼睡這麼晚?」
我閉著眼,眼淚忍不住從眼尾滑落。
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我在你電腦裡看到了一張照片和視頻。」
明明都已經看清真相了,可還是止不住地心痛。
我不知道我現在究竟在難受什麼。
沈砚有些倦怠,可依舊輕聲安撫我:「助理說看到了你上學時候演話劇的視頻,點開之後我才知道他認錯了,那天手頭忙,一直忘了刪。
「拖回收站刪了就好。」
他沒有絲毫慌張,冷靜又理智,連一點點破綻都沒有。
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將我摟在懷裡,骨節分明的手掌替我將耳邊的碎發別好:「乖乖,我都忘記你蓄長發的樣子了。」
他忘了我長發的樣子?
可他永遠記得我十八歲的模樣。
沈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
他知道我耐心不多,賭我不會看到最後。
如果沒看到最後一秒,我也不能確定裡面的就是沈砚。
可那聲蘇蘇,我聽了十年。
我額頭抵在他胸前,聽著沉悶的心跳,苦澀幾乎要從喉嚨間溢出。
眼淚滴在他手上。
他見我淚流滿面,一下子慌了神。
跪在我面前,手掌覆上我臉頰,溫柔地替我擦拭眼淚。
我從他懷裡掙脫,仰頭問:「你會一直在嗎?」
沈砚輕輕捏著我的手腕安撫,溫柔又耐心:「我當然會一直在,我會永遠陪著你。
「怎麼想起問這種傻話了?」
我慘笑著看向沈砚。
笑著笑著,忍不住掉下淚。
永遠?
真可笑啊。
他竟然有臉說永遠。
我艱難地忍住嗓音裡的哽咽,拼盡全力想讓自己體面點。
可即使這麼努力,都沒能藏住聲音裡的顫抖。
「這借口,是你在飛機上想好的嗎?」
他望著我,眼裡全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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