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山匪捉住時,未婚夫正在陪公主踏青散心。
山匪對著蕭宗霆喊道:「簫大人,五萬兩白銀,換你嬌滴滴的未婚妻,不虧吧?」
蕭宗霆的眉頭皺成「川」字:「沈嵐伊,我沒時間陪你玩鬧。」
旁邊的公主隻是輕咳了一聲,他便急急地牽著她上了馬車。
山匪在後面淫笑著大喊:「你若是不要,這美人兒可便宜我們兄弟了啊!」
蕭宗霆掀開車窗道:「你若是真喜歡帶走便是,整日痴纏鬧得我心煩。」
後來,他終於知道,山匪,是真的亡命徒。
而我,也是真的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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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得知蕭宗霆陪昭華公主去玄都觀踏青散心時,我那顆酸澀疲憊的心忽然就S了。
玄都觀裡桃千樹,牽系天下有情人。
聽說隻要到那觀裡共賞桃花的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於是來到上京後,我便纏著蕭宗霆鬧了好多次,希望他能陪我去一趟。
他總是推諉拒絕:「嵐伊,我很忙,沒那麼多時間陪你風花雪月。」
現在倒是不忙了。
陪著別人風花雪月去了。
我將腕子上蕭伯母親手給我戴上的傳家玉镯摘了下來,摩挲著那溫潤的觸感,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
沈家與蕭家是世家,因此蕭宗霆與我的婚約是自小便定下的。
十年前蕭家落敗,蕭伯母拖著最後一口氣將蕭宗霆送到了沈家,逼著他豎三指起誓:以後定會出人頭地,此生不負沈嵐伊。
就這樣,蕭宗霆成了我的童養夫,亦是護我安穩長大的哥哥。
我愛慕他、敬重他、依賴他。
在我心中,他與爹娘的一樣重要。
他腦子聰明,又十分努力,不負眾望地成了朝中最年輕的榜眼郎。
當初的誓言已經完成了一半。
於是我在江南滿心期待地等他回來娶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等了足足兩年,我都虛歲十八了,他還是沒回來。
爹娘躊躇著勸我:「囡囡啊,忘了吧,他就是個白眼狼。」
我不信,趁著夜黑風高獨自踏上了尋愛之旅。
在上京痴纏撒潑了好幾個月,現下我終於看明白了。
蕭宗霆果真是個白眼狼,他早已悄悄摸摸地在這繁華醉人眼的上京城,尋到了自己的解語花——長公主昭華。
2
我抹去眼角的淚水,簡單收拾了細軟,便出了城向玄都觀走去。
今日事今日畢,既然想清楚了,那就到我灑脫放手的時候了。
左右不過是失去了一個男人罷了。
我還有爹娘呢。
可我沒想到自己能這般倒霉,竟然被山匪捉住了。
我沒找到的人,山匪帶著我找到了。
隔著一道天險,山匪衝對面的蕭宗霆喊道:「簫大人,五萬兩白銀,換你嬌滴滴的未婚妻,不虧吧?」
「沈嵐伊?」
看清楚真的是我後,蕭宗霆眼裡全是不耐煩和疲憊。
「你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預感他不會救我,我充滿恐懼的哭聲回蕩在山谷:「哥哥,我沒有鬧,他們真的是山匪,你救救我,等我回江南後會讓爹爹籌錢還你的。」
旁邊的昭華公主臉上露出幾分譏诮。
「蕭大人,你這妹妹倒是有幾分表演天賦在身上的。」
我無助地搖頭,企圖喚起蕭宗霆的良知。
但他輕而易舉地就偏向了昭華那邊,眼中的不耐煩更甚。
「夠了沈嵐伊!我很忙,沒空陪你玩過家家唱大戲。」
「你不是被綁架了嗎?接下來是不是就要當壓寨夫人了?」
「一個姑娘家,整日拿著婚約逼我,你到底要不要臉?今日連綁架的戲碼都出來了,明天是不是就要不辭而別了?」
我還未開口解釋,他旁邊的昭華公主就輕咳了兩聲,蕭宗霆便全然收回我身上的視線,急急地牽著她的手向馬車走去。
「春風料峭,你最近本就身子不爽利,還下馬車幹什麼……」
我絕望地喊:「哥哥,你救救我,我保證以後都不纏著你了,我立刻動身回江南……」
「蕭宗霆!」
見他頭也不回,山匪在後面淫笑著大喊:「蕭大人,你若是不要,這美人兒可便宜我們兄弟了啊!」
蕭宗霆掀開車窗,眸中滿是冷漠。
「你若是真喜歡,帶走便是,整日的痴纏鬧得我心煩。」
「我還要拜託你們好好勸勸她,讓她聽話點。」
3
他話音剛落,旁邊便緩緩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勾著他的下巴轉過頭去。
車簾緩緩落下,遮住了裡面的曖昧春光。
即使我未通人事,也知曉他們此時在幹什麼。
哪怕心中早有預料,此時也酸澀不已。
他現在可還是我的未婚夫呀,交換了庚帖信物的未婚夫,敬告過天地有正經婚書的未婚夫。
現在卻當著我的面與別人行著親密之事,全然不顧身處危險之中的我。
旁邊的山匪譏笑喊道:「蕭大人放心,我們定會、好、好勸她,將她調教得乖乖的。」
山崖對面的馬車緩緩遠去,我不知道蕭宗霆有沒有聽見山匪的聲音,但我知道,我完了。
他們毫不避諱地上下掃視我,當面商量著即將對我的處置。
「軟玉溫香在懷,也不怪蕭大人瞧不上這小家子氣的未婚妻,不過弟兄們都好久沒開葷了,我們可不嫌棄。」
「那我們怎麼玩?是一個一個來,老大優先,還是咱們一起來?」
「一起上吧,不然就這小妮子的身子骨,說不定還沒輪完就玩S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油水,還是細水長流保守點。」
「你想排隊慢慢排,反正老子不想等那麼久……」
他們臉上露出猥瑣淫蕩的笑容,口中吐出我從未聽過的汙言穢語。
我的心漸漸下沉,難道我這輩子就要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嗎?
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命運要由別人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
哪怕這個人是蕭宗霆,也不行!
我強忍住懼意,顫著嗓音打商量:「各位大哥,我家有錢的,不過是五萬兩白銀嗎,我能出的。」
不料山匪們聽了我的話,相繼大笑。
那帶頭的掐了一把我頰邊軟肉:「小美人兒,落到我們手中,你可算是走到絕人之路啦。」
「反正你也活不了了,告訴你也無妨,這可是皇城門外,天子腳下,你以為哥哥們會為了這區區五萬兩白銀,做這等丟命的勾當?」
「將S之前,還是想想自己究竟得罪了哪位貴人吧。」
腥臭的氣息噴灑在我鼻尖,我沒忍住側身幹嘔起來。
那頭子的臉色立馬黑沉:「嫌棄老子?等會兒你要求著老子搞你!」
說完,他從衣襟中掏出一瓶藥灌在我嘴裡,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吞下去。
旁邊的山匪邪笑著道:「大哥別氣,這可是千金一釐散,要做上整整三天才能解毒,有她求我們的時候。」
4
看著眼前這群長相千奇百怪、獐頭鼠目的男人,我的心頓時跌落谷底。
自小阿娘便教導我,女子不該蔣貞潔置於性命之上。
若真遇到自己無法反抗的暴力,順從保命才是上策。
可是——
胃裡冒出陣陣酸水,那麼髒汙不堪、腦滿肥腸的男人,我是真的忍不了呀!
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帶著什麼髒病!
一股熱度漸漸從小腹處升起,將我的臉頰蒸得發熱發昏。
山匪們早已松開了鉗制住我的手,淫笑著站在一旁觀賞我身體的變化。
我餘光掃到旁邊的天險懸崖,把心一橫,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跳了下去。
爹,娘,對不起。
女兒真不是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女兒隻是有潔癖。
耳邊的風聲呼嘯著,我隻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忽然,下面傳來一陣哗啦水聲。
我的身子被一條有力的臂膀接了過去,下墜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穩穩地停了下來,我被人輕輕放到了地上。
剛剛那顆幾乎靜止的心跳,忽然劇烈跳動起來。
我松開捏緊的拳頭,緩緩睜開雙眼,對上一雙圓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
視線向下,然後是裸露的上半身。
肌肉緊致有力,上面還有殘存的水漬。
沒等我視線繼續向下,眼睛便被一件外衫罩住了。
藥力又爬了上來,我竟然連拉開外衫的力氣都沒有。
一道清朗男音從頭頂上傳來:「你既然連S都不怕,又怎會沒有勇氣面對眼前的困難呢?」
臉上的外衫被人揭開,少年那張精致的五官驟然出現在我眼前。
看著我雙頰緋紅,眼中蘊藏著水霧,少年明顯愣了,喉結上下滾了一圈。
「若真遇到靠自己跨不過的困難,你也可以嘗試著向身邊人求助呀,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诶,你怎麼還在地上躺著?莫不是受傷了?」
他臉上迅速飛上一抹紅霞,在夕陽的照映下顯得煞是好看。
5
「得罪了。」
少年清朗的嗓音中透出一抹喑啞,捉住我的手開始把脈。
「千金一釐散?」
他眼中露出一絲了然,若有所思地朝懸崖上掃了一眼:「所以你才跳崖嗎?」
冰涼從我倆接觸的腕上傳來,我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一抹渴望,想要更多的貼合,不想那抹冰涼卻毫不留情地離去。
少年耳廓都染上了粉色,認真道:「此藥無藥可解,唯一解毒的方式便是與男子……交合,但我身上有清毒丸,可緩解你兩個時辰的難受,你若是有心愛之人,便趕緊告訴我,我送你去。」
聽到心愛之人四個字,我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他臉色慌張地替我擦著眼淚。
「怎麼哭了?你倒是說話呀,難不成是個啞巴?」
我強撐著抬起手拉住他的手,嗫嚅了幾下嘴唇,終於吐出氣若遊絲的幾個字。
「求你……幫我。」
少年頓時瞪大了雙眼,一時間竟忘了將手抽出來。
「你認真的嗎?」
或許是身體的渴望叫囂得太厲害,早已酥軟無骨的身子竟然迸發出力氣,我猛地撲進了他懷裡。
我摸索著去吻他的唇,又一路向下啃咬著他那不住滾動的喉結。
這下終於連脖子都紅了,我胡亂地想。
「求你,幫我,幫幫我……」
我不知自己的嗓音早已染上了哭腔,也不知它此時有多麼的嬌軟勾人。
少年的嗓音早已變色,沙啞道:「想清楚了,我這裡可沒有後悔的機會。」
我的頭腦已無法思考,雙手已經開始扒拉他的衣服,胡亂回道:「此生不悔。」
後悔什麼?娘親說了,男女平等。
睡到那麼好看的男人,嵐伊我呀,賺大發啦!
卻不想男人將我扯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睛無比認真道:「記住了,孤的名字叫宋聞璟。」
誰叫辜?鴣?咕?
沒等我漿糊般的腦子想清楚,男人便發狠地吻了下來……
6
回城的路上,蕭宗霆越想越不對勁。
沈嵐伊那張快哭碎了的小臉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真的是演的嗎?
嵐伊平日驕縱任性脾氣大,但最痛恨在人前流淚。
哪怕是小時候摔傷了腿,都還強忍著,龇牙咧嘴地笑著告訴他「嵐伊不疼,哥哥別難過」。
可如果是真的——
「蕭大人!」
懷中傳來一聲嬌喝。
昭華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和發髻,眸中滿是怒氣。
「你抱著我,心裡居然還敢想著別人!」
蕭宗霆趕緊哄道:「怎麼可能!昭華,兩年了,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清楚嗎?嵐伊隻是我妹妹,相伴十年,我若是會對她有其他的想法,又怎會拖到現在?」
不料這番話非但沒有讓昭華消氣,反而讓她更生氣了。
「還說你沒有想別的女人!既然你那麼擔心她,將她娶回家護著便是,以後也不必來找我了。」
蕭宗霆開始急了:「別生氣嘛,我隻是覺得剛剛那場面看起來不似做戲。」
「而且就算是做戲,我將她扔給幾個陌生的男人轉身走了,好像也不太妥當,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跟伯父伯母交代?畢竟他們養了我十年,你也知道,我年少失孤……」
蕭宗霆越說眼簾垂得越低,一副可憐模樣。
他知道,昭華最是吃這一套,百試不爽。
果然,昭華立馬就收斂了九分怒氣,嬌嬌軟軟地重新躺進他懷裡。
「你就是責任心太強,養你十年能花多少錢?等我回去撥五萬兩銀子直接送去江南,替你買斷了這份養育之恩,免得他們總拿這個來捆綁你。」
蕭宗霆蹙起眉頭,生硬道:「昭華,你知道的,我不會要你的銀錢。」
見蕭宗霆一身正氣,昭華噘起嘴,不滿道:「好啦好啦,不花就不花,等你做了我的驸馬,我的不就是你的,算了,更過幾天我去與舅舅說一下,給你升上一階,多漲些俸祿……」
蕭宗霆臉上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恥辱,嗫嚅了幾下嘴唇,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7
從那厚厚的褥子上醒來時,我還是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步的。
孤男寡女,野外苟合,還同居在山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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