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抬手問道,「你眼圈這個黑色的印子?」
「疼。」
趙承臨不以為意,擺出一副「我知道你疼的模樣」,手上的力道也輕了許多。
宮人來報,「太子殿下,懷安郡主求見。」
梁絮來了。
我垂了垂眼簾,將他手裡的雪肌淡顏膏接過,「臣妾······自己······來。」
他拂了拂衣袖,柔聲說道:「這幾日你安心靜養,大婚一應事宜不用太上心。」
趙承臨走後,太醫就來了,「娘娘連日勞神,一時驚恐交加才落下口吃的毛病。」
說完又給我開了一堆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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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自從我寢宮出去以後,趙承臨時常來看我。
每次見我期期艾艾的模樣每每逗得他大笑一場。
藥是喝了不少,口吃的毛病倒是一點沒好。
難不成我以後都是個結巴了,我這還怎麼見人呢。
聽吳嬤嬤說,她們家鄉有個土方子,靈驗無比。
將一整個大塊的饅頭吞下,口吃就會好。
對此,我深表懷疑。
但為了治病,隻能S馬當做活馬醫了。
我一把拿起盤裡的饅頭,一口一口咽了下去,差點被噎得滿臉通紅,「水······水。」
我揮舞著雙手,紅蓼急忙將一盞茶端來。
「不······不行。」
算了,大不了我稱病不出,不用見人也好。
我擺擺手,屏退了眾人。
口吃沒好,又不幸感染了風寒,一連幾日都是迷迷糊糊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情形。
夜深露重,轉眼已是深秋時分。一道冷風破窗襲來,吹倒了床榻旁的琉璃燈盞。
「紅蓼?」
我強撐起半個身子,眼睑卻沉得睜不開眼。一道人影快速劃過,定睛一瞧。
急忙攏了攏被子,嘴裡喃喃道:「看來是看花眼了。」
睡夢裡,我好像躺在趙承臨的懷裡,感受他胸膛傳來的溫熱氣息。
我蜷縮在他寬大的懷裡,索取片刻的溫暖。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柔聲問道:「怎麼燒得這般厲害?沒有宣太醫瞧嗎?」
我抬手撇開他礙人的手,將他摟得更緊了。
一夜過去,我睡得很是安穩。
早起時,紅蓼端來一大碗湯藥,我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藥,風寒好了許多。
今日的藥還是許太醫開的嗎?
紅蓼臉上堆滿了笑,不忘遞上一塊百合蜜餞,「是太子殿下特地讓宮裡的章太醫開的。」
他回來了?
何時。
見我驚詫的模樣,紅蓼繼續說道:「昨夜太子殿下剛回就來了咱們宮裡,今早還宣了宮裡的章太醫。」
我如遭雷擊,昨晚的夢竟是真的。
18
修繕了幾個月的宣華宮終於完工。
剛踏入宮門,就被這宮中的裝飾折服。雕梁畫棟,一磚一瓦,一梁一木都是十分名貴的材料。
宮內的陳設都比照著正妃的例子來,就連宮內所用的香料也非俗香。
聞了叫人如痴如醉。
大婚前一天,梁國公府對外傳出消息,懷安君主梁絮病重多時,如今已香消玉殒。
未行大婚之禮的太子妃,趙承臨的白月光,這麼一個鮮活的人,就這樣沒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籌備多日的婚禮被迫取消。
整整一日,我都未曾見過趙承臨的身影。
也是,摯愛驟然長逝,換誰不悲痛呢。
晚間,我正準備吹燈睡下,趙承臨來了。
漆黑的夜色下,他就這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渾身發顫,剛要逃離就被他SS摁在一旁的床榻上。
他的氣息離我這樣近,溫熱的唇朝我襲來,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踹了他一腳。
他雙手用力禁錮住我的手臂,我吃痛地喊了一聲。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本宮嗎?為何,為何現在······」
我趁著他失神的空隙掙脫他的禁錮,眼角噙著笑,定定地對上他的眸,「殿下說笑了,臣妾一顆心時時刻刻都愛著殿下。」
我雖喜歡他,但不願意當他的退而求其次。
從前,我隻當盡心伺候好這位太子殿下,就當守住我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可是,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或許那隻是喜歡吧。
感情是一件殘忍的東西,一旦沾上,便無法恢復清醒的神智,更無法再用利益去做交換。
「你對我如此介懷,是因為懷安郡主嗎?」
我抬眸對上他的眼,又立刻低下頭,「我不想同一個S去的人爭風吃醋。」
「噗呲!」
我歪了歪頭,一臉疑惑。
「懷安沒有S,她是我最心疼的妹妹,我對她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我攏了攏領口,強忍心中的醋意,「殿下倒也不必拿這些話來诓我。」
「本宮何時诓過你?」
「此時。」
我倔強地對上他清澈的雙眸,又被他一把攬入懷裡,「現在,她或許已經和心愛的人遠走高飛了。」
「什麼意思?她······」
沒等我說完,他SS地堵住我的唇,攔腰將我抱上了榻。
他將外衣逐一褪去,伸手迅速幫我褪去衣衫,眼角噙著一絲笑意,定定地望著我,無限溫柔繾綣。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便陷入一陣旖旎中。
19
翌日醒來,渾身酸疼。
我伸手描繪著他五官的輪廓不禁失了神,這樣一張俊俏到極致的臉龐,早已印在我的心裡。
下了早朝,趙承臨又來了。
一連幾日,恨不得夜夜宿在我的寢宮。
最後,幹脆直接搬來我的雲臺殿。
我的位分也從侍妾晉升為太子側妃。
「紅蓼,你覺不覺得太子殿下最近來咱們宮裡特別勤。」
紅蓼連連點頭,「太子殿下如今最寵娘娘了。」
我嘴角抽抽,一臉篤定君恩難測。
「娘娘,太子殿下身邊的王公公來了。」
紅蓼在我身邊耳語了幾句。
「傳。」
王公公一來,溜須拍馬地將我誇了一頓,幾番客套下方才說明來意。
「娘娘上次託小人辦的事······」
我和紅蓼面面相覷,不知這個王公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本小冊子端上來,裡面全是太子殿下的喜好,太子殿下的飲食起居。
「有勞公公了。」
我朝紅蓼眼了一個眼色,忍痛給出一錠銀子。
轉頭吩咐紅蓼把冊子收到箱子裡。
白花錢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
「娘娘,您為何不去關心太子殿下的行蹤了?」
我朝她悄然一笑,眉梢掩不住得意,「得手的獵物你還會費盡心思地織網嗎?」
趙承臨背手走來,挑眉笑道:「原來本宮在你心裡就是一隻得手的獵物?」
「原來殿下命人送東西還要躲在背後看臣妾的反應?」
「要不然怎麼知道你這個獵手的高明。」
20
憑借床笫之歡,我和他的關系更勝從前。
夜色沉沉,趙承臨待了大半日還不肯走。
他從背後將我抱了個滿懷,臉埋進我的後頸, 輕輕嗅著我身上的香氣, 伸手就要解我的腰帶。
我將他略微帶開一段距離, 「我可記得,太子殿下喜歡的是端莊的女子。我可立志要做一位賢良淑德、端莊有禮的太子側妃。」
他抬眼瞥了我一下,並不停止手上的動作,喘著粗氣,沉聲回道:「那以後本宮可以不端莊。」
「殿下這話什麼意思······」
「······」
次日醒來, 已是正午。
昨晚, 又折騰到後半夜。
我伸了伸懶腰, 紅蓼急忙端上一盆水替我梳妝。
紅蓼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欲言又止, 「娘娘,你脖子上······」
我偏過頭照了照鏡子, 瞧見脖頸上滲著點點紅斑,氣得咬牙罵道:「可真是一位端莊的太子殿下!」
「娘娘你說什麼?」
「沒什麼。」
用過午膳, 紅蓼又給我端來了一盤落地酥,最近的食量越發大了。說完,又往嘴裡補了一塊梅花糕。
梁絮真的走了。
整個齊國,能讓一個人可以憑空消失,最後金蟬脫殼的人。
除了當今皇上, 便是太子。
我依舊做我的太子側妃,他依舊做他的監國太子。
政務繁忙時,他沒日沒夜地批折子。批完了折子, 他半夜也會偷摸爬上我的床。
他與我剛認識的那位太子不大一樣了。
八歲以前,我一直在尋芳閣裡打雜,常做一些下人的活計,阿娘從不讓我上前廳來。
「恰「」他曾來求我, 求我顧念血脈一場保住侯府的爵位。
我對他說,念在血脈一場,我會勸太子留你一命。
趙承臨問我,是否應當網開一面。
我的回答依舊是, 「按國法論處。」
再後來,我聽說沈書越在流放途中不慎跌落山崖。
紅蓼問我,為何不求太子殿下網開一面?
他們於我並無恩情,留他一命已算是報了父母大恩。
我不想去踩他們一腳, 也不想輕易放過那些曾欺辱過我的人。
我隻想過好眼前的日子,做他賢良淑德的側妃, 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地去做一個好太子。
天授十年, 我拿著一盤長絲卷前往勤政殿,目光交錯間, 他心領神會。每每他忙於政務時,我總打發人來給他送果子。
我倚靠在他懷裡撒嬌, 「殿下對臣妾的寵愛實在太少。」
「那你說, 你要怎樣的恩寵?」
趙承臨將他的下巴抵著我, 寵溺地問道。
我掙脫他的懷抱,淺笑嫣然,「那你得把我從前為你做的事一一還回來。」
我迎上他的疑惑, 率先說道:「我可記得,我為你做過長春卷,你轉頭就賞人了。」
趙承臨笑道:「好,我明日親手給你做長春卷, 你也當著我的面賞人。」
「我給你磨墨,你嫌我笨手笨腳。」
「那換我給你磨墨?」
「我認為這個安排,甚好。」
恰巧窗外的那棵木蘭花正飄然落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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